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一章
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冀南一条大道上,尘头高扬,远远望去,但见前头一骑飞驰疾奔,後面有四骑紧紧追逐,两下相距大约是半里之远。
前面奔逃的一骑陡然舍下大道,转入旷野之中,□忽间已隐没在一望无际的青纱帐之内,後面的四骑赶到时,虽然已失去对方踪影,但仍然催马闯入高梁地内。
天色很快就变成昏暮迷蒙,前面的一骑施展出精妙的骑术,很快的穿行了七八里路,忽然出了高梁地,踏入另一条道路。
马上的人长长透一口气,据鞍四望,只见前面数里之遥,灯火繁密,阵阵弦管锣鼓之声,随着寒冷的夜风送入耳中,他更不迟疑,催马驰去。
临到切近,这才瞧出那儿乃是一座庄院,大门口张灯结彩,里面更是灯火处处,鼓乐盈耳,似是有什麽喜庆之事。
两名健壮的庄客奔迎上来,一个抓住嚼环,一个躬身道:“请问大爷贵姓大名?”
马上的人怔了一下,才道:“兄弟只是路过之人。”
庄客仍然笑容可掬,道:“敝庄主齐南山欢宴天下英雄,大爷虽然不是专程来贺,但相请不如偶遇,还望大爷赏光。”
这庄客口才眼力都有过人之处,眼见这位骑士劲装疾服,背插长剑,虽然只有十八九岁,但相貌堂堂,满面的风尘仍然掩不住英俊挺逸之气,便知非是平庸之辈。
这少年俊眼一眨,道:“不敢相瞒老兄,兄弟得罪了一些武林豪客,被他们苦苦追赶至此,齐庄主乃是武林前辈,德高望重,岂敢惊扰了他?兄弟这就走开,追兵到时,还望两位老兄代为遮瞒行踪,就感激不尽了。”
那庄客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话声未歇,一阵鸾铃脆响和车辆声从里面传出,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转出大门,这辆四轮马车漆上鹅黄色,配以红色的□幔,极是悦目,两匹骏马挂着鸾铃,走动之时,铃声响个不停。
马车陡然停住,窗幔微启,露出半边皓白的面庞,马上的少年不但发觉车中之人在瞧他,而且晓得车中人是个女子,心中大感讶异,暗想天色已暮,她要到何处去?再者一个女人家,何以这麽好管闲事,停车瞧看自己?
那庄客急步过去,把经过说出,车内传出一阵呖呖莺声,说道:“当然要请他赏光,追兵有什麽打紧?”
庄客唯唯应了,铃声响处,马车疾驰而去。
那少年甚是爽快,一跃下马,从鞍後的包袱中取出一件青色长衫穿上,把剑马交给另一个庄客,便随着这一个庄客向庄内走去,他一面走一面问道:“齐庄主今日有何喜庆之事?”
庄客道:“敝庄主的小姐明天出阁,这是敝庄二十年来第一件大事,敝庄主东边了天下英雄豪杰,大宴叁天,每日由朝至夕,都有戏班子轮流上台,大爷来得正好,目下正是京里请来的班子搬演拿手好戏,庄主与数百宾朋,都在大厅中观赏。”
青衫少年淡淡一笑,似乎对听戏没有一点兴趣,随口问道:“马车中的人是谁?”
庄客答道:“那是敝庄………”
说到这里,已经踏入大厅,但见四下灯烛辉煌,正面搭着一座戏棚,灯光更是明亮,管弦锣鼓之声,响彻云霄,宽广的大厅内,几乎挤满了人,那庄客突然指住戏台前面,道:
“那就是敝庄主了。”
青衫少年随着他手指之处望去,只见最前面排列七把太师椅,却只有一个人据坐,仅能见到这人的背影,耳听那庄客又道:“大爷随便找个管事吩咐一声,食宿都齐全不缺,小人告退啦?”
大厅中笑语喧哗,也有不少人聚精会神的欣赏戏曲,这青衫少年大步入厅,谁也不曾注意他,他游目四瞧,只见右面有空位,便挤过去落座。
他那里有心思听戏,目光不住的扫向厅门,约摸过了一盏热茶时分,厅门出现了五个人,其中一个是本庄的庄客,这时赶往戏台前向齐南山通报,馀下的四人站在门口等候,这四人当中一个豹头环眼的中年大汉,似是身份最高,其次就是一个身披长衫面目阴险的人,另外两人皆是劲装疾服的大汉,他们虽是身份最低,可是从他们的举止气度瞧来,也不是低叁下四之辈。
那四人一齐用锐利的目光向人丛中查看,青衫少年赶紧垂低头时,已被那面目阴险的长衫客瞧见,他低声说出,登时四个人八道目光都凝聚在少年身上。
青衫少年知道垂头也不中用,蓦地抬起眼睛,向他们瞪视。
此举大有挑战意味,那豹头环眼的中年大汉泛起怒色,浓眉一竖,正要有所动作,旁边的长衫客用手碰他一下,低声道:“梁大人,你不是说过碍着齐南山的面子,不好意思出手的吗?”
性梁的中年大汉恨声道:“话虽如此,但这小子大胆得可恨,教我难以忍耐!”
长衫客低声道:“有烦何开兄和莫翊兄留神钉住这小子。”
那两名劲装大汉立即散开,分头向青衫少年抄截,这时庄主齐南山已得报离座出来迎接来客,此举惹起了大部份宾客的讶异,却转头瞧着来人是谁?居然能使齐南山亲自出迎。
青衫少年匆忙中瞥视齐南山一眼,却已经留下极深的印象,原来齐南山面貌清秀,身量高硕,年纪约在四五旬之间,可是眼间泛露出一股凶悍之气,与他秀气的面貌甚不调和,因此予人印象特别深刻,这少年不知道那两个劲装大汉奉命监视钉梢着他,见他们从两边迫近,连忙起身大步向後面走去,恰好见到有房侧门,不暇多想,推门而入,便即放腿疾奔。
那两名劲装大汉想不到那少年竟敢擅自闯入内宅,不禁一怔,终於还是跟踪追入。
大厅中的人谁也不曾发觉逃走和追逐的这一幕,但听齐南山呵呵笑道:“威震武林的霹雳手梁奉兄居然惠然而来,真是出人意外之事,还有曹艾兄也是想不到的宾客………”
话声略一停顿,接着又道:“梁兄眼下是锦衣卫都指挥,身膺重任,天下皆知,曹兄也在锦衣卫任职,两位公事繁剧,如何有暇出京?”
霹雳手梁奉道:“齐兄隐居了十年之久,这次是十年来首度露面,非同小可,兄弟怎敢不赶来道贺。”
他的声音宏亮异常,近处的人都震得耳鼓鸣疼,但听他又说道:“齐兄十年前隐退之时,留下的一句话,教兄弟朝朝萦挂心上,我猜还有不少老朋友会赶来呢!”
齐南山道:“难得梁兄边记得这般清楚,请到前面落坐………”
话声未歇,一个庄丁奔入禀报说:“沧浪叶大师驾到。”
齐南山道:“快请!”
目光转到梁奉面上,只见他豹眼中闪动着凶恶的光芒,当下又道:“梁兄猜得很对,这位老朋友竟自不远千里而来,咱们该当先叙旧日之情,然後……”
话未说完,人影闪处,一个身高不满五尺的矮子出现在门口,身上衣服甚是单薄,但满面红光,毫无寒冷之象,背上斜背一口特别长大的古剑,份外惹眼。
他嘻嘻一笑,先说了几句祝贺的话,接着转眼瞧着梁奉,道:“听说梁兄做了大官,滋味如何?”
梁奉哼了一声,齐南山道:“诸位且到前面奉茶,再作详谈不迟。”
厅内群豪不明白他们之间是怎麽一回事,但觉梁奉似是对沧浪一剑叶高怀有极深仇恨。
突然又有一个庄丁奔入,大声禀报道:“金刀大侠朱公明朱大侠驾到!”
齐南山霍然离座,举手止住戏台上锣鼓管弦,大声道:“在座诸位高朋同道,想必都久仰朱公明大侠的声名了。”
厅内数百宾客之间出现了一阵骚动,所有的目光都向厅门望去,但见齐南山走出厅外,转眼间陪着一个轻裘缓带的中年人踏入厅内。
这中年人长得相貌端方,神态威严,面上却含着谦诚的笑容,许多武林豪客自动的站起身表示敬慕,齐南山大声道:“这一位就是宇内共钦的朱公明大侠。”
朱公明向众人抱拳行礼,两道目光像闪电一般在厅中扫来扫去,人人都感到朱公明瞧见了自己,又觉得他似是要在厅中找寻什麽人。
他们走到戏台前面,霹雳手梁奉和沧浪一剑叶高两人起身相迎,朱公明大喜道:“想不到两位都来了,齐兄面子可真不小!”
他一手拉住一个,显得甚是熟络亲热,那梁、叶二人也泛托欢愉的笑容,似是在这位侠名震天下的朱公明面前,已忘了自身的恩怨。
他们相继就座之後,台上乐声复起,朱公明一招手,两个人走过来,朱公明向齐南山等人道:“这是兄弟的两个劣徒。”
其中一个年约叁十多岁的汉子首先依次行礼,朱公明道:“这是排行第二的祖绍。”
另一个二十叁四岁的英俊少年接着过去行礼,朱公明道:“这是叁徒奚坚。”
齐南山等人瞧见奚坚左颊上有一条青紫色的鞭痕,却不禁微怔,须知他们俱是大行家,眼力何等高明,这一瞧之下,已看出这一道鞭痕乃是被内家好手抽击中的,因想金刀大侠朱公明威名赫赫,他的门徒怎会如此被辱?
朱公明突然面色一沉,严厉地道:“奚坚还不赶快向齐庄主负荆请罪,更待何时?”
奚坚躬身应道:“是!”
急走两步,跪在齐南山之前,俯首道:“晚声无意中得罪贵庄一位姑娘,还望前辈海量宥恕。”
齐南山讶道:“少侠请起身,有话慢慢的说。”
奚坚道:“谢谢老前辈。”
站了起身,又道:“晚辈因故与家师走散,□色之中迷失了贵庄方向,恰巧碰见一辆华丽马车停在路边,便上前问路,却未想到车中是一位姑娘。”
齐南山微微一笑,道:“那是小女,她一向任性胡闹,这场过节少侠虽然未曾详细说出,但我已晓得一定是她不对,应该由我向大侠道歉才是。”
朱公明道:“齐兄此言差矣,小徒居然跟令嫒一位姑娘家冲撞失和,不管是什麽理由,总是不对。”
沧浪一剑叶高笑道:“朱兄能使天下武林钦敬,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这做人方面也有莫大的关系。”
梁奉接口问道:“奚老叁你面上的鞭痕是齐姑娘留下的吗?”
奚坚抚面苦笑一下,道:“正是。”
梁奉笑道:“那你只好自认倒霉了。”
他转眼瞧着齐南山,道:“令嫒这一鞭,显示出已尽得齐兄一身绝学,有机会的话,兄弟很想见一见这位侄女。”
叶高道:“梁兄身居要位,手边想必有不少奇珍异宝,这见面礼一定很重,我这个乡下人可就惨啦,什麽东西却拿不出手。”
梁奉环眼一睁,满面怒容,朱公明摇头道:“叶兄这话有欠考虑,该罚叁大□。”
他一开口,梁奉似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闹事,忍怒不语。
朱公明缓缓转头瞧看後面的宾客,只见人人都已聚精会神的看戏,这才说道:“兄弟平生没有不可告人之事,目下却有几句话不便让别人听去。”
齐、叶二人都露出惊异之色,只有梁奉好像已经晓得,毫不动容,朱公明轻叹一声,接着道:“此事特别要向齐兄提一提,那就是兄弟的第四个徒弟,犯了门规,潜逃无踪,兄弟真怕他趁贵庄热开中混入了此地。”
齐南山道:“兄弟这就下令着人细查!”
朱公明摇头道:“用不着啦,只要他不敢惹事也就算了。”
霹雳手梁奉道:“兄弟一向都很佩服朱兄为人行事,但这一宗却不敢苟同。”
齐、叶二人更感惊讶,都望住梁奉,齐南山道:“梁兄这麽说定有道理?”
梁奉压低声音,道:“不久以前,兄弟因事经过济南府,便往拜晤朱兄,恰巧碰上那叛徒薛陵犯规逃走之事,你们猜这薛陵犯的是什麽门规禁条?”
朱公明苦笑一下,道:“梁兄最好不要说了。”
梁奉环眼圆睁,道:“不行,兄弟非说不可,那□犯的是色戒,最可恨的是他竟敢意图迷奸朱兄的家中女眷,幸而及时发觉,但朱兄的大弟子杨刚仍然被这□暗算负伤。”
齐、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