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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全无作用,再者亭边之路康庄平坦,幽林夹植,极饶古雅意境,岂是一般俗士办得到的?”
金明池道:“纵是如此,也不关咱们的事。”
纪香玟道:“不错,但我们到亭子歇一歇总不至于碍事吧?”
金明池也懒得多说,驰马过去,一跃入亭口纪香琼也走入亭内,但见地面上用黄白两色石子成,纵横错踪,形成一幅复杂的图案。
她一时瞧得入神,过了片刻,才被金明池的声音惊动,金明池说道:“香琼,你瞧见了没有,楣间的横石刻看“贤者安往”四个秦篆,极为古怪。”
纪香琼抬头一望,道:“那是箍文,不是秦篆。”
金明池为之一楞,道:“我学过秦篆,正是如此写法,怎的会是箍文而非秦篆?”
纪香琼道:“你试取石鼓及说文所在的箍文一看便知,秦篆从箍文转变而来,不过是体势加长,笔划略减而已,故此若不是精研过此道的人,不易分别出其中之异。”
金明池叹道:“我一向自负博学多能,文武全才,但比起你隐湖屋一派,还差得远呢!”
纪香琼道:“你又提起隐湖屋四个字了,不是答应过我不说出来的么?”
金明池道:“若是有旁人在此,我决不会漏。”
纪香琼点头道:“那么你须得记住才好,现在瞧一瞧地上的图案,黄色的石子布成一种阵法,白色的石子又是另一种阵法,这真是万分惊人之事。”
金明池如言低头瞧去,目光先循黄色石子组成的图案细看,只看了几眼,忽觉黄沙浩瀚,无没无际,但在这一片天空海阔的荒凉沙漠之中,却有一条通路。
他彷佛听说这条路可以走出这迷漫接天的沙漠,是以目光沿这条道路走去,他身子不动,单以双眼查看道路,却渐渐宛如置身道路之中,迅速向前奔驰。
走了不知多远,他觉得喉干口渴,烈日晒在背上,又热又疼,他忽然想到这条道路不知有多长,若是不停的奔地,纵是武功盖世,也有筋疲力尽的时候。
方一念及,便感到全身乏力,好像已经不休不停的奔驰了许多天,精力已竭………他正在十分难受之时,突然眼前一黑,耳边听到一阵娇柔悦耳的声音道:“你瞧,这个阵法厉害不厉害?任你武功绝世也不中用!”
金明池定一定神,眼前复见光明,原来是她的手掌从他跟上移离,幻象全失,恢复神智,转眼一瞧,恰好碰上纪香琼的目光。
他点点头,道:“果然厉害不过!”
接着长叹一声,道:“唉!我一向自负博学渊知,这阵图变化之学也曾涉猎过,谁知一旦来到临头,全不中用。”
纪香琼笑道:“学海浩繁,无涯无际,任何天才聪明之人,若是未得真传,所学自然不切实用,像这等奇门遁甲变化之学,数十载以来,传授之间极是隐,一般册籍记载上只不过是皮毛而已,你实在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
她指住地面又道:“你刚才是陷入戊土阵中,白色的石子是庚金阵,但若是村夫愚妇在此,虽是用心查看,也不会迷陷其中,必定要曾经涉猎过此道的人,才会中伏,真想不到世上尚有人懂得这等深奥玄妙的阵法之学,此人是谁?我真想会他一会。”
金明池心中气忿难消道:“我正有此意,走:我们访查一下,定能找到这个异人奇士。”
他当先出亭,在那条延伸入林平坦大道上站定观看了一下,又道:“我却希望此人懂得武功,瞧瞧他可有奇功技,足以与我颉顽?”
两人顺着康庄大道走去,不久,入林已深,但觉景物清幽,时闻鸟鸣之声,若是此时出现一幢茅舍,住得有一位年老隐士,此等情景,实是自然不过。
这条康庄坦途一直穿过树林,长达数里,出得林外,但见前面山脚之下,有一片房屋,竟是个不算小的村庄。村前却是一个湖荡,占地颇广,略有姻水迷离,远山如黛的景致。
出林不远,便是湖滨,岸边停泊有数艘轻舟,篙桨俱全,却无人看守。
金明池道:“此湖长而不阔,若是绕湖走去,路程不短,操舟过湖,便不消顷刻工夫,自然行船为是。”
纪香琼道:“若是此地附近之人,便不敢乱动湖边小舟,故此可见得这几艘小舟乃是为不速之客而设的。”
湖上凉风吹来,空气清新,时有鱼跃,冲破平静的水面,这景象甚是幽雅可喜。
他们步上小舟,金明池取起竹篙,忽然低噫一声,道:“你猜这根竹篙有多重?”
纪香琼道:“可是轻如稻草?”
金明池甚是佩服,道:“不错二你怎生猜出的?”
杞香琼笑道:“我随口而猜,竟不料猜中了。”
心中却想道:“以你这等聪明的人发问,那“多重”二字分明是想使我向很重的方面猜想,这等心思计谋,如何瞒得过我?”
当下取过那根竹窝,审视了一会,又用指甲划了几下,便道:“此竹乃是荆山特产,极是罕见,但性脆易折,全无用处,奇特之处有二,一是轻如无物,二是颜色常碧。”
金明池见她说得出这竹篙的来历,纵是杜撰,也不能不服气,当下道:“此竹既有轻碧之异,又甚是罕见,也算得上是宝物了。”
纪香琼道:“这话虽是有理,但此竹全无用处,世上自然无人知道了,你若是用这根竹篙渡湖,人家便知道你是身怀上乘武功之人,才能使用巧劲撑舟而竹窝不折。”
金明池道:“原来有此作用,那就改用木浆便是。”
弯腰抓起一根木浆,顿时眉头一皱,道:“真可恶,此浆却沉重无比,似是铁制,漆成木头一般颜色。”
纪香琼心想:“既然竹篙有古怪,这木浆不问可知,何须拿到手中方始知晓。”但她却不说出来,免得他觉得面上无光。
金明池冷笑道:“管他的,就让他晓得我有上乘武功便又如何?”
提起铁桨向岸上一点,轻舟激射出湖。
纪香琼道:“我们本来就不须隐瞒,这样也爽快。”
金明池听了,精神一振,铁桨连挥,小舟破水疾行,别人划舟必须双手持桨,但他却只用一只手拿着桨尾,身躯直立,随手划去,舟行既速方向又直,可见得他虽是单手操桨,但绰有余力,暗中便使出上乘武力所发劲力诀,方能使小舟方向保持着笔直。
小舟不须多时便穿过那一片湖荡,抵达彼岸,柳荫之下有石砌的码头可以靠泊。
上得岸来,但见四下花木扶疏,清香扑鼻,其中自有蹊径得以抵达庄门。
两人步过这一片园林,到达庄门,但见门上有块横匾,题看“明湖显屋”四个字。
纪香琼眉头一皱,道:“明湖显屋四宇,分明是针对我们驻湖屋而言,好!待我瞧瞧明湖显屋之内有什么高人异士?”
金明池道:“果然是这等意思,此地主人若是有真实本事,倒还罢了,倘使故作惊人,其实十分腹俭的话,定必送他一把无情大火,烧为平地。”
纪香琼上前敲门,门环碰击在铜钮上的声音甚是清脆,传出老远,不久,大门开了一线,露出半边面庞,却瞧得出是个俊秀小童。
他打量金、纪二人几眼之后,才道:“贵客从何处来?”
金明池冷冷道:“打开大门,你家主人教你如此无礼待客的么?”
这话分明是无事生非,有如鸡蛋里挑石头。
那小童笑道:“小的果然有点不是,但贵客若然说不出那明湖颐屋四字是什么碑体,那时连小的也瞧不起两位,便请回步。”
他这么一说,金明池如若用强。便等如表示认不出那四个字是何碑体了。所以无法发作,退后两步,仰天端详。但见这四个字均用方笔,体势峻整,一望而知乃是南北朝碑体。
他沉吟一下。道:“南北朝诸碑中用方笔者有朱义章的始平公造像碑,萧显庆的孙秋生造像碑和释仙的报德像碑,但朱碑雄重,释碑雅,萧碑神韵……”
纪香琼接口道:“你刚才明明说是贝碑,何以此刻不提?”
金明池顿时醒悟,道:“我还未说到呢!这四个字极得竣整之妙,当是贝义渊的始兴王碑体无疑。”
他确实博学渊闻之士,得纪香琼一提,便记起贝碑,若然本来不识,暗示也没有用。
那小童听他一口道出贝碑的妙处和碑名。晓得他当真识得,却没料得他会忘记这一点,登时改容相向,打开大门,要知古语有谓“好奇者多疏”,凡是好奇之人多患疏漏之病。
这小童一袭青衣,甚是雅,揖客道:“两位请!”
当先带路,穿过庭院,升阶入听。
金、纪二人游目扫瞥这座大厅,却与乡间普通富户人家的厅堂无疑,甚是凡俗与平常。
金明池至此也不禁暗暗佩服,同纪香琼道:“此间主人果然大有胸襟,若是平常之人到此。岂能得知主人之奇?”
纪香琼只淡淡一笑,她入庄之时已约略估计过此庄面积,少说也有三四百座房屋,也就是说,此庄有数百户人家之多,但此庄背后是山,前面是湖,四周俱有树林围绕,并无田地,如若有数百户庄稼人,则每日都须到远处的田间做活,极是不便,由此可知此庄住户多半不是靠庄稼为生,再者入庄之路似是只有这一条直达大厅,如若此庄有数百户人家,如何出入?
因此她已发觉这偌大的一座庄院恐怕只有一家人使用,若然另处有人居住,也是与庄主有关系的人。
那青衣小童出厅片刻便回转来,道:“家主人本在炼药,闻得有贵客过访,即将欣然出迎。”
金明池道:“贵上高性大名?”
小童道:“家主人复姓夏侯,单名空。”
纪香琼道:“本庄房屋都是夏侯先生经手盖建的么?”
青衣小童道:“这个小的便不知道了。”
纪香琼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不外想使我误以为此庄在你懂事以前便已建好,既然有此意图,可知这偌大一座庄乃是建于近十年之内。”
青衣小童顿时楞住,他这刻才发觉这个秀美的黄衣少女聪明绝顶,竟能在一言半语之中推测出许多道理。
金明池听了这话,当即悟出其中古怪,心想若然整个庄院数百房屋皆是一人所建,可知不是天然环境形成的村庄了,进一步说,凡是遁世隐居的高人异士,多半是淡泊名利,焉有许多钱财兴建如此宏大的村庄?
他锐利的注视小童,道:“她说得对不对?”
青衣小童茫然道:“小的懂事至今只不过五六年之久,再说一向也没有听到房屋何时兴建之问题,实在无法奉覆。”
金明池胸中泛起恶意,忖道:“这个孩子如此聪明伶俐,长大了一定很了不起,待我略施手段,减损他的智力。”
当即堆起笑容,道:“好聪明的孩子:”一面伸手出去摩婆他头顶,谁也瞧不出他乃是打算施展奇功手法毁损那孩子的脑力。
那小童但觉他手掌忽冷忽热,自己却没有别的奇怪感觉,是以毫不在意。那知对方手掌忽冷忽热之擦,已伤损了脑力,要知人类之能异于禽兽,便因脑子发达,能作种种思维。此是人类特有,是以能依智力指示创造一切,兽类唯有依本能而活,是故自古以来,不少禽兽生物因环境变异绝种灭迹。
但大自然却对这智慧之源的脑子十分宝贵珍惜,大凡人身各处的细胞均可再生补充,形成新陈代谢的循环作用,独有脑细胞死一个就减少一个,永无新生补充的机会。
金明池乃是以极为精纯的内功迫出寒气和热气侵入那青衣小童的脑部,使脑子受伤,但表面上却全无伤痕,的是歹毒万分的手段。
他转面向纪香琼道:“我转说过小孩子很聪明的话,长大之后仍与常人无异,这孩子异日长成未必能成大器。”
青衣小童一笑,道:“贵客这话虽是有理,但小的记得在古籍上记载有一则故事……”
他突然连连眨眼,似是记不起这一则故事。
纪香琼大惑奇怪,故意提醒他道:“好像在世说新语中有过这度一则故事。”
青衣小童连连眨眼,仍然想不起来。
其实这一则故事甚是脍炙人口,南朝刘义庆作世说新语,在此书的言语门中记载着:孔融融十岁,随父到洛,时李元礼有威名,登门者须隽才之士或有清誉,又或是中表亲戚,阁人始肯通传,孔融独自到李府,向门官言道:“我是李府君亲。”
门官为他通传后请人府相见,李元礼问道:“君与仆有何亲?”
孔融对日:“昔先祖仲尼(孔子)与君先人伯阳(老子)有问礼之谊,是以仆与君奕世为通好也。此言出自一个十岁幼童之口,李元礼及在座宾客莫不奇之。时有太中大夫陈题后至,得闻此事,便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这话便是讥讽孔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