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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这时已有三分醉意,被他提及当年,心中更是满腔怒意,冷笑道:“当年刎颈,如今却已反目!”
薛慕眼中精芒微闪,假意吃惊地拱手道:“即便大人与丞相交恶,以大人之才,难道竟不能被重用?”
陈余被戳到痛处,脸色一变,怒哼道:“若非张耳这奸贼向汉王进馋,我又怎会落个如下场?”
薛慕吃惊地望着陈余,半晌才皱眉道:“大人既然不被重用,为何不前往投靠秦王?如今天下人才齐聚咸阳,共拥秦王,汉王虽然可以暂时栖身,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啊!”
陈余被薛慕的话惊得脸色一变,骇然道:“秦王?我乃大梁名士,怎能投靠秦王,岂非令天下不齿?”
薛慕苦笑道:“非也,当年商汤代厦,武王灭商,如今大秦一统天下,都是天意所为,大人既然自命名士,难道不知顺应天意?大人降秦并非投降之举,乃是弃暗投明,何来不齿之说,况且秦王广罗天下人才,六国旧人哪个不是趋之若鹜,何来资格不齿于大人?”
陈余被这话说地心中一动,萧何以狱吏之身而晋丞相之位,连张良这样的始皇要犯,也因才华而被秦王赦免,虽然依旧关在狱中却是宽待非常,时令其伴在身边,共听政务。如此种种,的确令不少自负才华的人前往一试。只是如今自己若想投秦,恐怕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不觉低头沉思起来,薛慕看到陈余犹豫不定的样子,淡淡一笑,起身告辞道:“在下出来已经不少时间,恐丞相见疑,这便告辞了,薛慕所言,还望大人多多考虑。若有决定,薛慕一定誓死相随!”
陈余闻言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起身相送道:“阁下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如今秦汉兵戎相见,陈余既然已经身为汉臣,便不能再做他想,阁下还是另谋高就吧!”
薛慕微微一笑,长揖一礼,这才转身离开。望着他的背影,陈余心中大感疑惑。这个薛慕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种两军对峙之时他却前来劝自己降秦,其中莫非另有用意?
思忖之间。只听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回头望去,却是陈善。不觉皱眉道:“陈善,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个薛慕究竟是什么人,我总觉得这人似乎另有所图。”
陈善闻言。急忙躬身道:“此人两个月前来到善无城中,在丞相门下做些撰写之事,并不十分显眼,想不到竟是老爷的大梁旧友。”
大梁往事过去已经二十余年,对其中的一些人陈余早就难以回忆,魏无忌当时的门下又号称食客三千,这时闻言虽然疑惑,却也找不到可疑之处,只好苦笑一声,准备回到房中休息。
还未转身。便听到前厅传来一阵隐隐的低喝,心中登时一紧,要知道自己虽然倍受刘邦冷落,但好歹也是做过大将军的人,家中便有五百多随身家将。由那忽然出现的薛慕。立刻联想道前院的喧闹心中便知不妙,也不出去,径直前往房中,穿上战袍,披上重甲。
命陈善牵来战马,这才冷冷地道:“前厅什么事情?”
陈善还未说话。便见一名家将大步冲到后园。抱拳道:“将军,大王已经派兵包围了府邸。丞相要大人亲自出去谢罪!”
陈余闻言勃然大怒,厉声道:“我陈余自从反秦以来历经生死,何来谢罪之说!”
说毕,将战马交给那家将,大步来到前厅,远远便看到樊哙亲自带着数百亲卫将大厅挤的水泄不通,不觉怒道:“樊将军何时如此兴师动众?”
樊哙神色不变地望着陈余,微微抱拳道:“奉大王之命,前来擒拿反贼!”
说毕,神色一冷,厉喝道:“拿下!”
陈余勃然大怒,“锵!”地一声拔出佩剑,厉声道:“我陈余何时成了反贼,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冷笑陡然从门外传来,举目望去,赫然正是从前的至交张耳,他身边一人赫然便是刚刚离开地薛慕!
陈余看到薛慕满脸笑意地站在张耳身后,便知今日恐怕难逃一劫,不觉冷笑一声,也不畏惧,只是拱手道:“不知丞相前来,陈某失迎了!”
张耳这时却是满脸笑意,指着薛慕道:“陈大人记得薛慕否?”
陈余脑中飞快地无数念头,这时闻言却陡然冷静下来,淡淡一笑,拱手道:“昔日大梁旧人,令人心生感慨!”
张耳看他还是一副倨傲之色,心中冷笑,面上却淡淡地道:“刚才薛兄已经将大人劝其降秦之举向张耳举报,如今多事之秋,为善无城中数万人的安危着想,张耳奉大王旨意前来,还请陈大人随我前往。”
看着张耳那熟悉的冷笑,陈余便知道他已经起了杀心,可叹自己已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逃了。想到这里主意打定,不觉冷冷一笑,也懒得去理会那出卖自己的薛慕,拱手道:“陈余既然已是汉将自然当随丞相前往,只是请容陈余换下铠甲,再行前往!”
张耳看了一眼已被自己带来的三千汉军包围起来地小小宅院勉强点头道:“速度快些,莫要让大王久等!”
陈余强忍怒气,不去理睬张耳,转身回到后园,在陈善的帮助下脱去战甲,陈善这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陈余见状心中一阵悲凉,却还是低声嘱咐道:“陈善,你为我陈余数代世仆,若是我今日难逃一死,你便只身返回大梁故里,带着夫人隐姓埋名,莫再抛头露面”
说到这里,也已经是虎目含泪。从怀中摸出一张画着善无城内驻防情况的地图,塞到陈善手中,咬牙道:“将此图想办法献给秦王,便算替我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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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陈余密信
善无城外,张启的御帐中,蒙恬和王贲正同坐在张启的左右两侧,韩焕则低眉顺目地侍立在张启身侧,平静的御帐内,张启和蒙恬这时正仔细打量着摊在几上的善无地形图。围困善无城已经整整半个月,张启却还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若非蒙恬心中有数,也不禁暗自钦佩张启的沉稳。
大军这一个多月以来,借这停战的间隙,修整长途奔袭的疲惫,调整连续受挫而影响的士气。由于初秋将临,江南的稻米源源不断地运抵大军驻地,使得军中人心稳定,士气也一点点高涨起来。而善无城经过半个月的围困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张启却深信张耳和陈余那不可调和的矛盾必然会给自己带来一个千载难遇的机会。
看着神色平静的张启,王贲反而有些按捺不住,小心地打破帐内的沉默,低声向张启道:“陛下,天气日渐转凉,若是再不强攻善无,大军北征匈奴的计划恐怕”
张启闻言,举目向王贲望去,看的王贲一阵心惊,正要解释,只听张启点头叹道:“看来是朕太过心急,在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强征雁门,这在造成目前进退维谷的局势,朕若是再不晓得变通,如何能过将刘邦灭掉,如何谈得上北征匈奴?”
王贲并不知道蒙恬向张启的几次进言,这时不觉讶然道:“好一个‘变通’陛下竟然能看到这样深刻,令王贲佩服!”
张启这时有心将王贲抬到同蒙恬相等的地位,不觉含笑道:“如今的局势将军有何见地,有何解决的办法呢?”
王贲虽然身为武将,智谋却一向不输于那些文士,只是深受武成侯王翦的影响。知道身为武将本身便是君王猜忌的对象,若是再不懂韬光养晦之策,想要功成身退便不是一件容易地事。综观天下古今,凡武将能得善终者寥寥无几。战国四大名将,除去蒙恬之外,便算自己的父亲勉强得保晚景。
这时听张启这样问起,不禁小心地道:“如今的局势乃是僵持之举,若想破局便只有另寻它策!”
张启看着几上的地图,随口道:“将军可有良策?”
王贲想了想,不知张启究竟有什么用意。也不敢乱说,只好摇头道:“眼下的局势。若是陛下改变北征匈奴的计划,决心将刘邦困死在善无城中,便好办许多。”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ωωω。1⑹κ。Сn(1⑥κ。cn。文。学网张启点头闻言推开地图,朗声笑道:“将军果然不负盛名,果然是武成侯之子啊!”
王贲被张启这番话说的暗自惊讶,不觉举目向蒙恬望去。去只见蒙恬正专注地盯着那副善无地图,对两人的话似乎充耳不闻。
正自惊讶之际,只听张启笑道:“张耳与陈余如今矛盾恐怕更大了,朕听说刘邦加封张耳为常山王,而陈余仅得三县之地,职位也仅仅只是一个顶着一个尊崇的御史之名,而全无半点权责的虚职,若不出朕的预料,这几日必定会发生变故。”
王贲心中暗自一惊,发觉张启似乎格外地胸有成竹。心中的骇然也只好勉强压制了下去,躬身道:“若是果如陛下所料,便可突破僵局,灭掉刘邦!”
蒙恬这时低声叹道:“再等些时日,既然陛下改变了北征匈奴的计划。便不急于这几日,反倒是沉住气的为好。”
张启笑了笑,点头道:“大家的确不用紧张,保持警戒即可!”
说到这里,不觉想起宫中的鲁元心中暗自叹气,不知道面对这种局面鲁元会做何感想。难道自己真的太过无情了?唉!
思忖之间。对灭掉刘邦反而有些意味索然,看着蒙恬和王贲。摇头叹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若有消息立刻来报,无须通传。”
蒙恬和王贲看张启脸色不好,便同时想到了张启后宫中的鲁元,心中也不觉有些叹气。这大概就是作为帝王地无奈吧,家国天下,有时候的取舍便显得分外残酷,亦是无可奈何。
蒙恬叹了一口气,拱手道:“陛下无须难过,一切自有天意,我等凡人,自是遵循上天之意,陛下乃是天子,更应敬重上天,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张启闻言大为感激地望着蒙恬缓缓点头叹道:“朕明白,将军无须担心,爱卿亦要保重身体才是,朕看将军亦是太过操劳。”
蒙恬感慨地望着张启,躬身道:“陛下隆恩,蒙恬无以为报,些许劳累不算什么!此役之后,微臣再好生修养,微臣年纪已大,历经忧患,行事太过小心,反而不如王贲将军果敢,如今彭越、成泰、章邯等足可担当大任!”
张启点了点头,这名震千古的一代名将恐怕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用意,果然心思缜密,有了上次为赵高所害的经验,这次果然机敏了许多,若是当真能够果然如此,便算是顺遂各自的心意了。
想到这里,忽然发觉自己竟如此感慨顿生,竟有了几分沧桑之意,心中不觉暗自苦笑起来。
王贲这时亦听出了张启和蒙恬话中的用意,心中感叹之际,不敢胡乱插言,恐怕连累了蒙恬,只好沉默地望着蒙恬和张启。
蒙恬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不觉拱手道:“陛下,微臣还要巡视营地,这就告退了!”
张启这时也没有什么事情,不禁点头道:“你们下去吧,若有事情尽管前来!”
蒙恬和王贲闻言,同时起身行礼便要向帐外走去,只听一名禁卫在帐外禀奏道:“陛下,蒙将军,抓到一名奸细!”
张启和蒙恬、王贲同时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蒙恬转身回到坐榻上坐下,这才沉声道:“什么奸细,带进来!”
话音未落,两名禁卫便押着一名五十岁上下的老人进来,将他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幸好御帐内铺满了柔软的毡毯,这才没有受伤。
张启看着跪在地上,神色冰冷的老人心中大感疑惑,不禁迟疑地道:“这人竟然是奸细?!”
带头进来的一名禁卫都尉急忙抱拳道:“我们正在巡视营帐,他从林子里冲出来,说自己要见蒙将军,若是不让他见,他就自杀。小的怕他果真有事,就带来了”
张启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的老人,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这位便是蒙将军,有什么话,尽管说。”
那老人满脸灰土,脸色蜡黄,颤抖着双唇望着帐内的三人,显然有点不敢相信蒙恬的真实身份。
蒙恬急忙拱手正容道:“在下正是蒙恬,你眼前的乃是我大秦的皇帝,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那老人闻言深深地望着御榻上的张启,看他虽然只是身穿便袍,却坐在垂下帷幔的御座上,气质慑人,望着的霸气流露在举手投足地不经意之间,加上刚在那禁卫地话和蒙恬的承诺,便知果然是天子,不禁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这才解下腰间的腰带,双手捧过头顶,向蒙恬道:“里面的东西乃是我家将军生前所托,要老奴亲手交给蒙恬将军。”
蒙恬诧异地望着老人,讶然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家将军又是何人?”
那老人抬眼望着蒙恬失神地道:“小人名叫陈善,乃是大梁陈余将军的三代世仆,将军为张耳所谗,被汉王所杀,如今小人奉将军遗命将此物交给将军,将军在天之灵总算可以瞑目了!”
蒙恬闻言心中又惊又疑,仔细打量着那条腰带发觉不过是条极普通的腰带,倒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不觉冷笑道:“张耳同陈余乃是刎颈至交,怎会谗言暗害?你若是胆敢欺瞒,我手中宝剑早已饥渴,正好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