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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梅若卿不是没听到风声,他也一早就知道,齐襄性格偏执,海陵在他手下必然会遭罪。如今看到海陵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除了瘦了点,精气神都没啥变化,对齐襄也就没以前怨恨了,俨然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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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卿却不知道,海陵是硬撑着,才勉强站在这里的。而且要不是前阵子萧纹天天给他加餐吃胖了一点,梅若卿今天看到的,将会是一个形销骨立的海陵。这些海陵自然不会说,他也没空去想姐夫对自己的观感。眼前重要的,是解决齐襄的事。轻重缓急,海陵一向分的很清楚。
所以,他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回答姐夫道,“北营此时确实不该参与皇权内部的斗争,但海陵认为,是否迎接齐襄入北营督军,与青都那边的事关系不大。齐襄是先帝下令北上偃城督军的,于情于理北营都没有借口拒其门外,而迎接齐襄进入,也不会让朝廷找到北营妄动的理由,先帝遗命这一条,足够抵挡某些大臣的多舌。此其一。其二,众人皆知太子齐昭——如今的新帝与五皇子齐襄不睦,却不知齐昭宅心仁厚,只要齐襄无犯上之举,他不会冒着天下的指责选择骨肉相残。”
“这两个理由确实不错,但你如何保证齐襄不会妄动?万一在北营出点事,赔上的是边将们的前程,或许还有数万士兵的鲜血。”。
海陵淡淡笑了,“我知道姐夫担心什么,不过齐襄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与他相处十数年,我了解他。”。
“没这个能力当初你还选他?”梅若卿嗔怪道,“现在知道为难了吧?”
“我当年便无心周旋于朝堂,何况选齐襄……无关利益。”海陵不由苦笑,“姐夫这事当年我就对您坦白过了,今日就不要再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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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海陵不愿多谈往事,梅若卿自然不会也纠缠不休。。
他略一沉思,笑道,“你说这么多理由,说白了还是为齐襄。看来这几年齐襄对你还不错,让你这么为他着想。”。
海陵避开了后半句话,只是道,“迎接与否,对北营而言影响并不大,可对一个受先帝遗命千里迢迢前来督师的皇子而言,意味着尊严和……将来的地位。”。
齐襄这么任性的性子,以前在青都都没什么朋友,所有聚集在他身侧的势力,不是云贵妃安排的,就是瞅着他的地位而来。云妃娘娘一出事,齐襄一离京,那些势力一下子就失去了依托,迅速云崩雾散了。如今若再被北营拒之门外,他就算回京,也没有多少立足之地了。海陵心底虽也怨恨齐襄如此对他,可还是不免要为齐襄的将来考虑。。
是,这几年自己是受了很多苦,可一旦五年期满回到萧家,自己仍是萧家的海陵。可齐襄呢?如今太子已继位,齐襄能不能接受从高高的云端跌落,成为一个失势皇子的命运?
因为棠梨之华的缘故,海陵没法多想将来的事。他也不想原谅齐襄。可能为齐襄去做的事,他还是会尽力去做,在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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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卿沉吟了片刻,“姐夫也很想赞同你的话,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等到天明禀告了主帅再做议论。今朝你既然回来了,离点卯也还有一点时间,不如去看一下你那两位副将?”
“赵冲和李如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萧海陵讶然道,“当初我离开鹰击营,他们也应该各赴前程了。”。
“还不是你这家伙威信高,深得部下信任的缘故。”梅若卿拍拍海陵的肩膀,“去看看他们吧,此次得知你将随齐襄过来,老爷子便让鹰击营带五千骑兵过来助阵,于是两位都过来了。兵马就安扎在北营西区。”。
“爷爷么?”海陵低了头,眼眶微有些湿润。。
爷爷一直信任和重视着萧家唯一的孙子,这些年萧海陵却一直辜负着爷爷的期望。
还真是不孝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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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已过,距离卯正还有半个时辰。天微明。。
征北军先锋营主帐之中,李如珪与赵冲都已起身。帐外的亲兵报告梅帅来访时,李如珪正在看兵书,而赵冲在慢吞吞地擦他的盔甲。。
两人听到报告皆是一怔,副帅挑这个时辰过来,会有什么要事?。
等到梅若卿掀帐进门,再看到跟着梅若卿身后的海陵时,两人的动作都停止了。
静谧中,“啪”的一声尤为震耳,是兵书掉地的声音。李如珪回过神来,赶紧掩饰了激动,躬身去捡地上的书册。一向爽直的赵冲则冲过来,一拳击在海陵胸口,“他娘的,你这家伙终于想到回来了啊。”。
拳头实在,海陵轻微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
昨日胸口挨过齐襄一脚,如今再挨上拳头,顿时隐隐作痛。。
他眉也不皱,清朗地笑道,“二哥你的拳头还是这么厉害。”。
“那个自然,这五年老子天天练,就等着和你再来一场较量。喂,你的枪法没退步吧?”
海陵笑笑,“不如以前了。”。
“咋啦?”赵冲正想大惊小怪,李如珪悄悄拉了他的衣袖,把他扯到自己身后,然后对梅若卿道,“副帅此次带少将军前来,是定了先锋营主将之位么?”。
他说话很文雅,问的问题却很尖锐。。
说完他便与赵冲一起,等着梅若卿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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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之位?。
海陵吃了一惊,却见梅若卿点了点头,道,“我先去回禀主帅,海陵就留在你们这边了。点卯的时候再见了。”。
“等等,姐夫……”海陵脱口而出,想问究竟怎么回事。。
梅若卿回头,微微一笑道,“送上门的鱼儿,我们不能不收,海陵你说对不?”见海陵有点生气的样子,便补充了一句,道,“有什么疑问,等卯正时分见了主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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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卿一走,赵冲就拉了海陵要比划比划,他本就是一粗人,兴奋劲儿上来了就没大没小。倒是李如珪心细,看出海陵的脸色不是很好,再看他一副奴隶的打扮,不由叹了一口气,轻声喝止了赵冲的鲁莽之举。。
“少将军,”李如珪道,“请先随末将去换身衣服,您现在这副样子,不太适合见主帅。他对海陵一向尊敬,至今也不改称呼。。
赵冲也恍然大悟状,“对对,赶紧随小珪过去,如珪他呀,把你以前随身的盔甲长枪弓箭都带过来了,就等着你过来呢。”。
“要你多嘴。”饶是李如珪脾气温和,也忍不住微怒。。
赵冲哈哈一笑,赶紧挥手叫两人进内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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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萧海陵明白过来了。从爷爷,到姐夫,到赵冲李如珪及先锋营的将士,都是打算好了让他来带领先锋营来打这一场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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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李如珪进内帐,换了军衣,但并没有穿戴盔甲。。
李如珪疑惑他为何拒绝,海陵苦笑道,“此事再议。”。
他本是为齐襄的事而来,若到最后,是自己变成了征北军先锋营的将军,齐襄那边就很难交代过去。他倒不怕齐襄生气,就怕齐襄偏执的性子,做出一些没法收拾的事情来。
而且,海陵心中低叹,而且自己如今恐怕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体力,率领先锋营将士上场拼杀了。
第二十一章 点卯过后,梅若卿带海陵进中军帐见了主帅。。
此时海陵已是武将打扮,脸色依旧有些发白,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眉目俊秀,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仍是将门之子的风范,蔺恒坐在主帅之位看下来,也暗自称赞了一番。
海陵不卑不亢地向蔺恒行礼问候,规规矩矩地称他为元帅。。
蔺恒摸着胡子,慈祥地笑道,“既是靖平侯的孙子,就不要客气了,叫我伯父便是。”
“既然在军中,就不可没了上下。”梅若卿阻止了蔺恒的示好,“海陵出身萧家,这点规矩自小就懂的。”。
“好吧,听梅副帅的。”蔺恒温和地笑了笑,示意海陵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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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蔺恒与海陵,也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当时海陵还很小,蔺恒还是温文尔雅的礼部侍郎,只因海陵的姑姑是皇太后,而蔺恒的女儿入宫为妃,继而为后,便在各类家宴上见过几次。
十数年来,蔺恒一直是不谙军事的文臣,此番奉已是先皇的孝威帝之命领兵出征,说到底还是为了削萧家的兵权。萧远臻倒挺沉得住气,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威帝,让大女婿带着五万兵马随同出征。后来得知齐襄督军,萧海陵将跟随北上,更是加拨了朔方大营的五千精锐过来,其心胸其谋略,实在是让蔺恒感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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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孝威帝龙驭宾天,蔺后之子齐昭如愿登基为帝,本该是蔺家出头之日。可蔺太后之上,还有萧家的太皇太后呢,朝中更是局势未稳,于是本就谨慎的蔺恒,行事反而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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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主张去迎接齐襄入营督军,但也不反对。。
而梅若卿这只狐狸,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从不表态。。
今日见萧海陵前来,蔺恒终于松了口气。。
很好,萧家人先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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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百结,面上却愈加温和。。
“贤侄你是为五皇子齐襄督军之事前来吧,其实这事,老夫也与副帅商量过几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海陵胸有成竹地笑道,“那元帅必然也听副帅讲了海陵的理由了。”。
“迎接齐襄,征北军得不到任何好处。”蔺恒依旧不松口。。
海陵看了姐夫一眼,道,“给先锋营添加五千骑兵,一名主将,还不算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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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如珪处换军衣时,萧海陵便想过梅若卿及爷爷这般安排的用意,想着想着,胸中萧家儿郎的热血便又开始燃烧。五年奴隶生涯之后,海陵不讳言自己是渴望着军营的,渴望着让边塞的烽火,与畅快的胜利来洗清这五年的郁结与艰辛。。
爷爷是了解自己的,海陵想,不管在安乐山庄经历过什么,爷爷希望五年后回到萧家的,仍是以前那个坚强大度的海陵。。
所以他不再抗拒被安排了,何况这安排,或许还能让他有能力去保护,那个任性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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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恒一直等着海陵这句话,于是一拍即合,当下便与梅若卿商量去迎接齐襄的事了。
海陵微笑地在一旁看着两人商量,竭力站直了身体,不让别人看出他身上的伤来。昨夜被压下去的棠梨之华,又开始有发作的迹象,于是手脚冰冷,连身上的刺痛都似乎剧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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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一起去么?”讨论到派谁去接齐襄时,梅若卿冷不防问了一句。。
海陵正想说好,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可能吃不了,便道,“姐夫,我有点累了,就不去了。”
“那你先到我帐中休息,晚上接风时再来叫你。”梅若卿心底稍有诧异,海陵曾是领兵之人,体力岂会这么差?但看海陵脸色确实不好,便赶紧挥手让他去休息。。
海陵走后,蔺恒便问,“少将军体力似乎不太好。”。
“他昨夜连夜赶过来,可能累了。”梅若卿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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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襄睡了一觉醒来,倒也不生海陵的气了。。
他想自己前几年那么折腾海陵,昨天这样的事,海陵平日恐怕想都不敢想,下意识地拒绝与恐惧,也不是不可理解啊。。
反正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他可以一点一点地温柔地对待海陵,时间久了,不怕海陵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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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襄神清气爽地准备起床,忽然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嗯,海陵在养伤,自己最近都没叫他在跟前伺候了,可萧纹呢?。
“萧纹,萧纹!”他喊了几声,才见萧纹匆匆推门进来。。
“主子,对不起。”萧纹一边道歉,一边赶紧为齐襄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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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齐襄见萧纹眼眶红红的,神情也显出疲惫的样子,不由随口问了问。
“没,没什么。”萧纹别过头去,不让齐襄看见自己的表情。很快又蹲下身子,为齐襄穿靴。
齐襄微恼,明明有事,还想瞒着主子?。
“别穿了。”他一把拉起萧纹的身体,压倒在床上。。
“主子,你……你干嘛?”萧纹一脸惊恐。。
“我想干嘛还看不出来?”齐襄不悦,“你不是得月楼出来的么?怎么,不愿意?”
“……萧纹不敢。”他低了头,闭了眼睛。。
不敢?齐襄在心底讥笑,明明那副表情,嘴上却说不敢,你学海陵,未免学得也太快了。
当下便毫不客气地剥下了萧纹的裤子,随便润滑了一下便要进入。。
早晨本就是兴致盎然之时,齐襄也不例外,何况昨日在海陵身上被生生拒绝了。他知道萧纹心底想的是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