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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遵命!”虹一抱拳,便如来时般,身形极快地跃上了墙头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飞飞就和御林军出发了,一直马不停蹄地往北进发。越往北气温越是低,原来在上京正值初夏,可到了这,天气就凉得像入了秋。第二天又是赶了一天的路,第三天下午时碰到个八百里加急的信差,飞飞拦下一问,正是将前线消息送往皇宫的。“现在前方战事如何?”不敢私拆军报,飞飞就开口问那个信差。
“回大人,具体的小人也不甚清楚,小人是接前班的加急,根据前班信差说,水将军用了种不知什么的武器,厉害的很,一下子就把敌人都炸飞了,这封便是捷报。”信差恭敬地回道。
“是么?那现在我方军力如何?”飞飞听了心下大喜,太好了,飞芳总算是在开战前把东西送到季轩手上了。
“这……这个小人也不知。”
“好了没你事了,快去吧。”打发了信差,飞飞重整队伍继续快马向兴州奔去。想到再过两天便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季轩,飞飞便顾不上这满身的疲倦,忍受马车的颠覆继续前行。
一路餐凤露宿,飞飞一行人终于在两天后到达了兴州军营。军营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列队经过的士兵,有的是在巡逻有的像在训练。飞飞将女帝的腰牌一亮,便有个军官样的人客气地送她们到了主将营房。一进帐篷,便看见一位身着戎装的中年女子面带微笑地上来迎接:“郑艳见过左相大人。大人一路辛苦了,请里面坐。”她将飞飞迎进帐篷,请到主位坐下,飞飞一阵推辞才在次座上坐下。
“唉,郑将军何须如此大礼,”飞飞想起来了,这个好象是二品的将军,平时就驻守在这兴州的,这次也是由她作主将。听说当了十多年的将军,在战场上颇有威名,在众大臣间风评也不错,。“郑大人,此次战事如何?”飞飞捧着热呼呼的茶问道。这位郑大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眼神间有着武将的锐利与多年沙场历练凝结的风霜,让飞飞感觉她应该算是个人才。
“不瞒左相大人,本来我军边防仅有五万兵马,实在难以抵挡白沙罗进犯的五十万大军。幸得水将军等带兵及时赶到,又有皇上调拨的兵晌,所以……是有惊无险……”说着脸上竟飘起可疑的暗红。
飞飞当下心里一动,这与季轩写给她的书信不符啊,季轩不会说谎骗她,那么就是郑艳的话有问题了?这是怎么回事?暂且将疑惑埋下,飞飞又问:“前些天皇上听得兴州告急,也是十分担忧,因此特派我来先与白沙罗国议和,以求将战事暂缓。议和书你收到了么,现在白沙罗还在前方虎视眈眈么?”先装作不知道捷报好了。
“哦,本来白沙罗兴兵进犯,兴州兵少粮缺,只得向上告急,幸得水将军忽得妙计,以‘火药’将敌军打的节节败退,这才解了兴州之围。三日前才将捷报送出,这议和之事,也就等大人来了再作商议了。”
“嗯,原来如此。咱英华有郑大人这样的将才,皇上自然是高枕无忧了,哈哈!”她也没将季轩的功劳归于自己么,这样看来这个郑艳应该不是什么大坏人,只是为什么她要向自己隐瞒兴州军晌之事呢?飞飞有点纳闷又不好明问,一阵寒暄之后飞飞只说是想见见水将军,郑艳便马上请飞飞去了季轩的帐篷。
一进帐篷就看见季轩背对着门坐在那里,银亮的盔甲披在宽阔的背上,看上去那么英气挺拔。飞飞忍住心中的激动,轻轻问了句:“水将军别来无恙否?”
“飞……花大人,快请进。你们都先出去。“乍闻飞飞的声音,季轩也很是激动,他起身先将士兵遣开后,马上冲上来紧紧地抱住了飞飞:”飞……我好想你!好想你……“埋首在飞飞柔软香馥的颈间,季轩轻轻磨蹭着,他曾多少次梦见飞飞含着动人的笑向他奔来,可是一醒来却只有自己孤单的影子。前几天就听说皇上派了左相要来谈议和之事,他就一直期待着,今天两人总算见面了!
“轩!轩,我也很想你,你好吗?”在季轩温暖结实的怀中,多日来连续赶路的辛劳一扫而空,飞飞伸手紧紧环住季轩结实的腰。好久好久,飞飞才抬起头来,看着季轩消瘦的俊颜,她心疼地抬手轻轻抚着,“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你也是啊,赶路很累吧。来,快坐下。”季轩拉着飞飞坐下,“要不是你派飞芳送来的火药,我恐怕……已经看不到你了。”季轩贪恋地看着这些日子以来朝思暮想的容颜。
“不许胡说!”飞飞捂住季轩的嘴,她连想都不敢想那样的事,“对了,你和我说说你来这的情况吧。”飞飞想起了刚才郑艳的事。
“我刚来这时就像我写信和你说的一样,这里没钱没粮,也没兵可以上战场,情况危急,郑将军也无计可施。那天晚上我看见你给我的药包,里面居然有好几万两银子,我就偷偷拿了要兵士们去买粮草,等她们恢复了体力再加紧训练。又招募了些新兵充入,这样也不过才五万多人。我们到了才三天,没想到白沙罗国就突然发动了次小规模的战役,我们根本没法还击,只能闭城固守,希望在援军到来前能守住兴州。我和几位将军一直担心这次战役不过是在试探,白沙罗会趁热打铁,在三天内会继续发动更大的进攻,可是不知怎么的竟一直没有再集军出击。就这样我们便一直守着,边加紧军士的训练,结果过了几天飞芳就来了,火药的材料才收到一半多些,就收到线报说,白沙罗要大举出兵来犯兴州,我当时也不知这火药威力如何,但这当时才剩下了两万多人,于是便奏明了主将一试,果然是威力无穷,一包火药炸开来就能炸死敌军数十人,我们才投了四、五十包,就将白沙罗人炸的心胆俱寒,他们的主帅也风忙下令回撤了。飞,你真是太厉害了。”季轩抱着飞飞,心下无限满足,能有如此红颜知已,夫复何求?
“呵,你能平安我就放心了。”飞飞在季轩温暖安全的怀中,伸手抚着他宽厚的背,多日来的继续赶路就是为了能早点确定他的平安,现在她总算可以放心了,一松下来还真觉得浑身酸痛呢。“轩,我好累哦,我能不能在你这休息会啊?”飞飞赖在季轩怀里撒娇。
“嗯,那你先在内室休息一下吧,等会吃饭了我再叫你。”季轩心疼地抚着飞飞眼下的黑影,想必为了他,飞飞是没日没夜的赶路,才短短五天多就到了这儿了。扶起飞飞躺到里面的床上,替她轻轻盖上了被,季轩才出去继续刚才的公事。飞飞觉得这床虽硬,但却是比动荡的车厢好的多了,被子上有季轩清爽的味道,多日的焦虑加上路途的疲劳,飞飞拥着被子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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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起床了,飞飞……”耳畔传来季轩温柔的轻唤声,飞飞努力睁开朦胧的睡眼,季轩的俊颜正近在眼前,飞飞笑着拉下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吻:“早啊。”
“还早?”季轩不禁失笑,“都要傍晚了,中午叫你吃饭都叫不起来,晚饭可不能错过了。快起来,郑将军备了饭菜邀我们去呢。”听到郑将军有请,飞飞这才揉着眼起来,在季轩的帮忙下穿好了衣服,两人一起前往郑将军的大营。
虽说是洗尘宴,桌上只有一盘肉和几个素菜,飞飞也明白是兴州兵晌紧张,能有肉吃就不错了,当下敬了郑将军一杯,和各位将军也干了几杯后,便推说身体不适要去休息了。郑将军便安排了个小帐篷给飞飞,由季轩领着她去休息了。
出了帐篷,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飞飞不由的抖了抖,季轩忙将她护在身后。“兴州不比上京,外面冷的很,我们先进帐篷吧,免得着凉了。”飞飞点头,跟着季轩进了郑将军给她安排的帐篷。
一进帐篷就暖了很多,飞飞突然又想起那件事:“季轩,你来这儿时,这里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么?皇上在你们出征后就拨了三万两,就圣旨是我亲眼看着下了的,后来兴州告急,皇上在我出发前又拨了五万两,两次加起来有八万两,就算有各层官吏剥了些去,难道一点都没到兴州来?”
“飞飞,难道你不信我?”季轩脸上流露出受伤的神情,他们虽然没有正式成亲,可是都有了肌肤之亲,在他心里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妻主,可是她现在却不信任他……
“不是不是,”看着季轩难过的样子,飞飞知道他误解了她的意思,她上前抱住季轩,“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想弄明白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我刚来的时候郑将军和我谈过,她说的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我当然相信你,所以才问你,想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原来是这样,郑将军到底是怎么和你说的?”季轩明白了飞飞的意思,飞飞将郑艳和她说的话告诉了季轩。
“怎么会这样?”听完了飞飞的话,季轩也感到奇怪,他来兴州时这里明明已经是山穷水尽了,那些钱还是飞飞拿给他的,如果皇上真有拨钱下来的话,那些钱究竟去哪里了?难道……飞飞和季轩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低喊:“有人贪污了!”
都知道上面派下来的银子会被人给削了些,却没想到削到一分都不剩却也太让人心惊了。那个郑艳恐怕也是不敢声张,或者也是从中拿了好处,才编了话骗飞飞,毕竟现在能将白沙罗退的一时,这些银子便可以交待去处了。这从京城出来的银子,先经过户部再到兵部,兵部再经过几层手再再出去,这中间不知多少人拿了好处,但是哪个人会如此大胆,敢将女帝亲自派下的兵晌贪完呢?季轩列出了几个名字,这几个都是在朝中坐拥大权,当官年限也比较长的。飞飞拿过来一看,有兵部尚书,有吏部、礼部、兵部的尚书、将军,还有下面的几个侍佐、传书,这些人都有机会和银子打交道,但到底是哪个,现在没有证据也说不清楚。“好了,我们先不要想这个了吧,想的我头也疼了,”飞飞抱着季轩,懒在他怀里磨蹭着,“现在我们远在兴州,也没办法找什么证据,等我们回了京再着手。眼下就是那个议和的事,本来议和是为了阻止白沙罗继续进攻的缓兵之计,现在我们有了火药,这下要不要议和呢?”
“你说的也是,”季轩爱怜地轻抚着飞飞,“不过我倒是希望两国能够消弥战火,毕竟战争都是百姓受罪,劳动了大量的人力银子,也不见的有什么大好的,所以我想最好是趁此议和,大家划好了边界,不再言战。”季轩轻叹道。
“嗯,季轩说的有理,”飞飞给了季轩响亮的一吻,“我以前就听说白沙罗国因为地处荒凉苦寒,土地贫瘠难有收获,人民为生计所苦,所以也特别戏勇善战。他们的统帅发动战争,我想也是为了能争取些好土地给人民安生,那我们若是能在两国边界开个互市(集市),让他们也能通过各种方式丰衣足食,我想那战争可能就会消弥于无形了。”
“对啊,这样一来就可以平息战争了。飞飞,此计甚好,明日我们便去与郑大人说吧,早日结束争战,我们也好早些回去。”季轩欣喜地抱住飞飞,眼眉间尽是宠溺的笑。
第二天,飞飞便与季轩一起去见郑艳,将这个计划说与她听了。郑艳也深表赞同,与一干将军商议后,便派信使送议和书去了对方大营。三天后,对方回话,同意就议和一事与之详谈,地点便订在离两方军营的中间地带,大家搭个帐篷,帐篷外各安排了两国的兵士守着。飞飞身为议和大臣,当然要硬着头皮上了,季轩不放心她,便以随从的身份也要跟着去。
这天一大早,飞飞便换上了正式的英华国朝官服饰,郑艳率军在营口等她。“花大人,此去议和,万事小心,如有何不妥,请马上大声呼喊,营外便有士兵驻守,一有动静就会通知驻地大军,请大人放心。”郑艳关心地叮嘱。
“谢郑大人关心,”飞飞拱手作揖,“我会小心的,这营士兵都是郑大人的亲兵,我想应该会安全的。好了,请郑大人留步,前方不过十几里就是议和之地了,请大人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飞飞动作利落地上了马,这两天在这季轩教了她怎么骑马,现在她也小有心得了。
“好,我便在此恭候花大人的喜讯了!请!”郑艳一拱手,飞飞便带着几百精兵前往议和的帐篷,季轩随侍在她左右保护,飞芳也来了。行进时飞飞看见右方一个士兵侧过头,对她轻点了点头,飞飞心下一奇,突然想到原来那就是深雪派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