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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观众在法兵手执枪刃的严密监视下,爆出了一阵喝采。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大胆地骂他们是屠夫和压迫者、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大喊着:“打倒法国人!”
玛特班长抬头望着上校。他妈的,他恶毒地想,如果他再不采取行动,很快就会发生暴动了。这个犯人无畏的勇气已经使他变成一个英雄,我们应该立刻枪毙他,结束这个危机,可是只有上校能做决定。
杜雷瓦倚着阳台的栏杆,勉强抑住怒气大叫着:“班长!把那些混帐农民赶出去!快点,把他们通通赶走,关上大门!”
玛特班长双脚并拢立正:“是的,上校!”他犹疑了一会儿,又鼓起勇气问道:“上校……犯人……”
“照我说的话去做!把那些人赶走!这个家伙就让他在太阳底下烤吧,等我决定如何处置再说。”
班长机警地行礼转身,对他手下大吼着,传达这个命令。其实这容易得很,在步兵、枪刃的胁迫下,围观的人都象绵羊一样沉默地退出场外,而他,也暗自高兴即将离去吧,至少得要有醇酒美人来调剂一下。听说杜朗哥很不坏。嗯,他们天黑前就会上路,让那些非正规军去收拾残局吧!
班长好奇地揣度着,不知上校会如何对付这犯人。心狠手辣的杜老头绝不会留下他活口的,当然,原因是那女人。她今早还和上校一起吃早饭,也许她已成了他的新情妇吧!
玛特班长耸耸肩,这不干他的事,感谢上帝,他们即将离开此地。他随意往阳台瞥一眼,上面已空无一人。上校又忙着去亲热了,他想着,幸运的上校!
玛特班长派了两个穿着绿白制服的墨西哥皇家士兵看守囚犯,就大踏步朝自己的营房走去。他要去收拾行李了。
第13章
拉上百叶窗、锁上门的房间里,闷热而令人窒息。珍妮又麻又粘的手指摸索着睡袍的扣子,她的心中满是羞辱和耻辱,他方才告诉好他们成交了,她必须遵守诺言,心甘情愿地献身给他。老大,她怎么能向这个肥胖、卑鄙、色迷迷的男人献身!
珍妮满心厌恶地走上前。她不敢抬头,此刻,她已完全失败,再也没有勇气去接触那对贪婪地打量着她的黄眼睛。杜雷瓦靠了过来,他毛茸茸又鼓胀的身体,活象大腹便便的青蛙,珍妮真想大叫。她强迫自己记得和这个怪物订下的协议,她静静地站着,听凭他推她上床。她紧咬的下唇渗出血丝,透露出她心中的痛苦和挣扎。
她极力压制住翻涌而上的恶心感觉。他也配说爱?这个令人恶心的大怪物。他懂什么爱?爱是斯迪抚摸她时,她耳热心跳的感觉,他的手时而温柔,时而粗暴,但总让她有一种快感,我爱他!即使我最恨他的时候也仍然爱着他。那只白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时;她就动也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这和那长而棕黑的手指有多大的不同啊,她虽然渴望,却再也享受不到了!而我竟然曾经拒绝他。一再地,告诉他我有多恨他,她痛苦地想着,内心不断尖叫着一一我爱,我的爱人,我的生命,我几乎要害他送命,而我却真的渴望他。他使我成为一个女人,使我需要他,也教我如何感觉。
而现在,她却任由另外一个男人贪婪地揉挤她。他湿热、可怕的唇抵着她,陌生的舌头戳进她的嘴中,此刻真是恐怖得难以置信,她多希望他立即死去。
在她畏缩卑屈的灵魂深处里,有股力量在催促着她,她打起精神,舔舔唇,努力寻找适当的字句,几乎有些害怕他会如何反应:“我丈夫的事,你说——”
杜雷瓦正沉浸在她舍不得离开他的幻想中,听到这句话,凶狠地瞪她一眼,迅即又以一种温文有礼的笑容说:“什么?你还在想那个流氓?就有这种女人,永远不会满足。好吧,别担心了,我走前会下令释放他。不过,要等天黑以后,好让他反省反省,这样他才知道感恩,也免得附近的居民说闲话。我会放他走的,让他“活着”走,好吗?”
他转身对着镜子整理衣服。“墨西哥人,那些非正规军会接管这里。可是,”他走到床边瞪着她,“你和我一起走!
反正你现在回去也没用,谁会要你?他大笑着,“那个老古板艾富兰是死要面子的人,当然不会接纳你。原谅我说得这么直率,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你该感激我,因为我把你从那种不自由的上流社会中拯救出来。我们在一起会很快乐,现在给我一个吻吧,我会叫人送东西来给你吃。”
她的身体不禁向后缩,一张脸苍白而恍惚,上校弯下较好骑马。上校说,你愿意用你的衣服和我交换。
这女人不等她回答,就把珍妮踢到地板上的衣服拿起来,抚平衣上的皱褶,小心地折起来,珍妮的眼泪不禁又涌上来。她的礼服——她那件漂亮、别致的晚礼服!这是斯迪最后送她的东西了,而她甚至没有谢他一声!但现在她迁怒于它,她很高兴这个女人把衣服拿走,她的礼服、丝质内衫、甚至她的鞋子都被拿走,就和她的节操一样离她而去了。
这件粗布衣服就象犯人芽的粗布衣贴着她的皮肤,令她全身发痒而难受。珍妮随意地披上衣服,又躺回床上,她已被所发生的一切吓呆了,无从揣度将会发生什么事。
闭上眼睛,恐怖的景象在她眼前晃动着。天啊,天哪!让我醒来吧,让我在他的臂弯中醒过来,发现这只是场恶梦吧!
门锁突然大声地嘎响着,她惊惧地坐起,两颊发红。
怎么了?是谁在那里?难道上校改变主意要她马上和他一起走吗?
门嘎然一声开了,当珍妮认出那轻弯看腰、从门口走进来的人竟是费达明时,不禁恐惧地瞪大了眼。他什么也没说就走进来,站着斜睨她。”看到她的表情时,舔着唇,不怀好意地笑着:“你在等人吗?”
他只这样说,但她突然害怕地想到她的裙子长及脚踝,露着两脚,她的衬衫也太松太垮了。他的眼睛锐利地打量她,好象能穿透她的衣服,知道她全身只裹了这件单薄的棉布。
珍妮在他淫恶地注视下瑟缩了,她象个受惊的动物两手不自觉地抱在胸前:“你想做什么?谁叫你来?她恐惧得喉咙干哑,努力迸出这几个字。
他又走近几步,仍然瞅着她,并用脚把门踢上,发出砰然声响把她吓一跳:“紧张啦,嗯?上校要我照顾你。我想趁华瑞兹党攻进城里前把你带走。”
她跳起来,因为在他嘲弄、恶意的目光下,她不敢再坐在床沿上了:“他说墨西哥的军队会留在这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呸,我告诉你,法军一撤退,他们也会吓得溜了。这个肮脏、阴险的小城只喜欢华瑞兹,你懂吗?”
他边说着,又逼近一步,珍妮害怕地发觉她几乎能够感受到他的体热。如果他碰我,我也完了,那比以往发生的任何事都可怕难受。
他开始轻轻地笑着,伸手抓住她的棉衣把她拉过来。
他的动作从容,不急不徐。当她的手无力地捶着他的胸部时,他仍然笑着。然后突然拉开她的衬衫,用另一只手往里摸。
“安静点,别紧张!”他笑着轻捏她的身体。珍妮尖叫着,觉得天旋地转,翻涌而至的痛苦几乎使她昏厥。然后他突然把她转个身,用力把她的头压在他的肩上。费达明奸笑着,低头俯视这个女人紧缩的喉咙。她想要反抗,但是裙子妨碍了她的活动,使她一个踉跄跌进他怀中。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听到她哀哀地啜泣着。他想,她的声音好象一种动物。
“不要动,我不是来跟你磨菇的,我只是要给你看个东西。”他的手捏挤着她的胸脯,直到她无力地倚着他,痛苦地呻吟为止,“够了没?可以安静了吧?”
她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后。他轻蔑地用力一推,她整个人就匍匐在地上,一头长发披散在脸上,她痛苦、羞辱地啜泣着。他打开落地窗走回来,见她想闪躲就狠狠地甩她两巴掌。
“放明白点,我是在办公事!如果你再找麻烦,就再尝尝我的巴掌!他薄薄的嘴唇露出恶意的笑容,抓着她的手腕反扭在她背后,把她推向阳台。
墨西哥军队身上的金边制服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太阳早已下山,余威则未灭,他们的来福枪在斜阳映照下闪耀如新。
和他们成强烈对比的,是另一头倚墙而立的一排人。
他们形容枯搞、衣衫褴褛,满是胡须的脸上几乎没一点人气。他们中没有人戴上黑眼罩,有些人已承受不住了,靠在墙上强撑着。他们被铐在一起,手脚部加上镣铐。
“他们是华瑞兹党人,上校命我枪决他们,你快变成寡妇了”!”
即使是现在,因疼痛而晕眩的珍妮还不太了解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一阵鼓声响起,有个军官大声下令道:“准备一一瞄准一一“”来福枪部举起来了,”开枪”枪弹齐发,象一阵爆裂的雷声。那一排曾经呼吸、恐惧过,或许在子弹射入时还猛抽一下的身体都象木头人一样向前倒了下来。
珍妮奔上前尖锐地喊着:“不!他答应过的,他答应过的!”费达明仍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手臂的疼痛和眼前恐怖的景象,使她倒下来,象个洋娃娃一样昏过去了。
“你已经很幸运了。”费达明躺在货车的床上,对那在他身体下痛苦而疯狂地扭动着的珍妮狞笑着,“我完事以后。就可以把你毙了,”你要知道,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囚犯。可是,我一直想象那些墨西哥佬一样有个情妇伺候,而且要个白种女人。宝贝,等你学会一些事以后,你可正适合呢!”
另外两个士兵,一个驾车,一个骑马跟在旁边都和费达明一起狂笑不已。他们看到费达明压制这个落入虎口的女人,都幸灾乐祸地观赏着。他己把她的衣服剥光了,她狂乱地挣扎只使他们更看清她坚实、冒着汗的躯体。
古麦特是个虎背熊腰的阿肯色大汉,猛灌劣等烈酒,不时地转头往后窥看,以致马车常常倾斜,惹得费达明大骂。在平常,古麦特是个坦率的人,从不会加入费达明这种虐待性变态的“取乐”中,但当他喝醉的时候,反而变得更危险。而现在,看费达明和那女人滚在一起,他就几乎等不及了。天哪,她确实很美,虽然她并不情愿,却己为了救她的情人而把自己的身体出卖给那个胖上校了。费达明笑着告诉他们这个故事。“她比娟妓好不了多少。”他说,“摩斯迪和那些同党已被枪毙了。当初,他带着她东奔西跑,也曾把她安置在妓院中,现在轮到我们啦!”
麦特和骑马跟在旁边的柏贝克都没有异议。他们没有理由不跟随啊!上校指示费达明带她去杜朗哥交给他,可是一路上总有很多意外会发生啊!上校不会知道的,而且他还可以用他的钱弄到别的女人。
这女孩全身都是淤青,她的颊上还有个蓝印,是费达明揍的。她的嘴唇流血,但仍象只负伤的动物般挣扎着哀叫着。
两墨西哥军官赶上他们,边看边笑谑着:“嗨,朋友、有麻烦啦?找到母老虎啦?”
“你该学我们对付那些反抗的华瑞兹女人的手段。”另外一个露出一排白牙笑着说。
“我马上就好了。”费达明咬着牙说。他又揍了她一拳,在她白嫩的胸上留下一排指印。
“何必浪费时间?我们四个按着,让另一个人动手,不是很好?”最先发言的墨西哥人坚持着,他充血的小眼紧盯着女人扭动的身体。老天,即使他会因此受罚也值得。
“呸,狗屎,”贝克舔着唇咕哝着说,“有何不可。老兄,让她尝尝我们的滋味吧!”
古麦特猛地拉住马:“我也受不了了,我们上吧!”珍妮只记得这句话。其后的事,她终其一生都想忘记、摆脱掉,以免再受其侵扰。
“他们把灯系在马车旁,把她抛在车旁的空地上。她尖叫不己,就有个人塞了一条肮脏恶臭的头巾在她嘴中,最伤她的是他们把她的手脚分开按住的方式,和轮奸她的卑鄙念头,她身体的伤痛虽然可以治愈,但她灵魂受到侮辱却永远无法磨灭。
轮到最后一人咐;她已觉得眼前发黑,当古麦特强壮的手臂把她抱至货车床上的布袋时,她根本毫无知觉。等到费达明驾车时,他就躺在她的身旁。珍妮在麦特的臂弯中醒来,觉得全身剧痛;哀哀地呻吟着。
其后的几个礼拜,他们就跟着麦哲亚将军统率的墨西哥皇军四处奔波。在这些日子中,麦特以他粗线条的方式较为仁慈地对待她。而珍妮发现自己也成了可怜的“随军女人”之一,跟着士兵们奔波,替他们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