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又开口了,声音沙哑,微微颤抖着:“夫人,我求你听我说。我们并非一群无恶不作的恶棍,理当遭受这种连狗都不如的待遇!你也看到,他们拿我们当动物看待。我们虽然杀了他们,但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现在仁慈的夫人,只有你能决定我们的命运了。如果你把我们交给其他的守卫,我们将被凌迟而死。你能决定我们的生死。我求求你,如果你决定让我们死,还是让你的侍仆把我们一枪打死好了。”
“夫人,他的口气就好象律师。”其中一个侍仆低吼着。他是个自发、背脊挺直的老人,他拿着枪对准摩斯迪的胸部,“问题是,你要如何处置他们?你决不能把他们全释放……”
“哦,天!”费蒙夫人困恼地叫着,“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贺南,安静一会儿,让我想想!”她的眼睛仍然注视那对蓝眼睛,即使他跪在他前面,他看起来仍然英俊潇洒,就象一个堕落的天使。当然,他不该承受这种命运的!
“夫人,”斯迪尽量柔声他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碰你,甚至不该这么靠近你。但是曾经有一次,你亲吻我前额时,让我用双臂抱着你的脖子。我不期望你能记得,但我从不会忘记。即使是那时,你仍然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但你确是我生命中最先喜爱的女人,我求你看在我母亲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他优美的西班牙语和辞句使她听呆了,她着魔似地瞪大了眼睛注视他。“你——你母亲?”
“夫人,”贺南粗声地说,“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了。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认识你?我告诉你,我们最好扫射一圈。
把这些凶手通通杀了!”
“不要!”伯爵夫人突然叫出来脸色发白,”我记起来了!”你的眼睛,苏珊的眼睛!你一定是她的儿子.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斯迪仍然跪着,声音比较平稳镇静了:“夫人,说来话长。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凶手,我来这儿是因我承认是华瑞兹的拥护者。他们故意用一群革命党人替法国人做工,铺铁路以支援他们。如果你能放我们走,我们就能和狄雅上将军联络,象个男子汉一样打仗——”
他嘲弄地看了一眼困惑的贺南:“我们当然不会劫掠此地的农村,请你相信我。”
“啊,我记起来了,你叫维特;你以前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她两手紧握,难过地绞扭着,“可是你要怎么逃呢?
你身上还有这些锁链……我又要怎么向他们交代?”
“你自己就很象个将军了!”她破涕为笑,“看在上帝的份上快点站起来吧!你不必向我下跪,你忘记我是你的教母了吗?趁那些仆人还没回来之前,你快进屋里来!贺南,”她转身望着一脸错愕的老人说:“你听到少爷的话了吧……去找个铁匠!快。”
摩斯迪的脚镣手铐解开后,就被带去洗澡漱洗,伯爵夫人则帮他剪头发,她坚持要和他谈话,在他洗澡时就紧张不安地坐在附近边和他高声谈着,边用毛巾帮他擦干身子,拿贺南找来的衣服给他穿上。
“你要去找狄雅士?你知道他和我也有亲戚关系吗?
虽然我的蠢丈夫对皇上那样忠心,我还是一直很喜欢狄雅士的。”
穿戴整齐的他,和几分种前衣衫褴褛、肮脏邋遢的犯人已截然不同。他非常英俊,对,就象个年轻的天神,她发现自己非常希望他能留下。
他好象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她笑说:“原来你其实也是心向华瑞兹的,是个是?我很高兴我们是同一阵线上的朋友。”
她不安地说:“你最好快一点!贺南会教你走捷径,让你们在他们赶到前先躲进山里,我会给你们武腮,别说什么了,你们赤手空拳根本走不了。”
“我真希望不必这样匆忙。”并拿起她的手亲吻着,“夫人,美丽的夫人,我可以回来看你吗?”
“你疯了!”
“如果我疯了,就不会这样做。别担心,我会小心谨慎的行事。不过我会回来的……带着我的心和狄雅士的祝福来看你。”此刻,她泪水盈眶地望着他时,他真的很爱她。是的,她是他幼时倾慕的对象——他的教母,他母亲可爱的朋友。
“维特一一一你该走了!”
他离开前,将他饥渴的身体中全部的渴欲化为一个热情的吻。
他和其他人转身离去后,她还想着这一吻和他许下的诺言,她非常确信他一定会回来。
“必竟我们也不是血亲!”她自言自语着,“原来的小男孩长大成人了。”
费蒙夫人派了信差去向法军当局说明这件可怕的事,这些可怜的囚徒杀了守卫,还把她掳为人质!
次日,仆人进来通报,有贵客前来,她叫着:“我谁也不见——我惊吓过度了”
“她当然要见我,我是她的家人,不是吗?”穿着制服的罗明,长得非常俊伟,他大踏步走进来。弓腰亲吻伯爵夫人的脸郏颊。
“姑妈,你虽然刚经历过一场虚惊,还是很漂亮。”
仆人退下,轻轻把门关上。伯爵夫人望着微笑的侄儿说:“你真没同情心,也不想想……”
“算了吧,姑妈,我们不要再演戏了。好吗?他们早已溜之大吉。只是你没有留下那个蓝眼睛的美国人,叫我颇为讶异,你真的没有把他藏在地下室里?”
“罗明!你太放肆了吧?而且,”她愠怒地别过头去说,“他们之中也没有美国人。”
她愈来愈心慌了,因为罗明就坐在她的椅背上,拿起她的手说:“真的吗?亲爱的姑妈,你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吧!”
在珍妮这方面,自从罗明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她丈夫还活在人间以后,她就陷入梦魔中。而罗明从他的亲戚费蒙夫人的家回来后,这个恶梦益发变得恐怖缠人。
他告诉她那个摩斯迪,她的斯迪,就在那群手脚上了镣铐在路旁作苦工的人群中,她觉得心都碎了,这样接近他,却没有看到他!她只是远远地看了那群象动物一样绑在一起的人,就转过头凝视罗明的眼睛了,她从未怀疑他为何那样奇特热烈地瞅着她。问了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在她以为斯迪已死,心如死水时,他又知道真相了!”
“我恨你!我鄙视你!”那晚她对罗明尖叫着,“你怎能这么残忍!为何要让他受苦,一再折磨他?”
“宝贝!”他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还以为你希望他受苦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一些小理由而送他去坐牢呢?”
她那双悲痛的泪眼,含着满腔的哀怨瞪着他,“你真的以为我是那么好的演员吗?哦,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会么我竟不知道?她猛地抓住他的肩,疯狂地摇撼他,“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他!我怎么都能依你,我发誓!可是我求你答应我,我求求你!”
他轻轻地拉开她的手俯视她,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表情:“这么说,你真的很爱他了!”他深思他说,“你说你全都依我,我相信!可怜的妮,可怜的小女人,你的身体这么温暖,你的心却困哀伤而冻结了。你知道,我对你是越来越怜惜了。我很少遇见过象你这样饱经沧桑,却自始至终只爱一个男人的女人。你实在很让人钦佩!”
“求你帮助我吧!””
这是一声混合了怎样的哀伤、祈求和希望的哀号啊!
“我会尽力去做。”他简短地说。而在当时,她便为此而心满意足了。
当他从伯爵夫人处回来时,她己陷于焦灼的煎熬中,而他带来的消息又使她全然失望了。“他已经走了?我要到哪里才找得到他?”
“可是,小姑娘,我觉得你应该高兴才对。”罗明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至少他现在已经自由,不再被锁链捆住了。他和他的同伴绝对不敢再在附近露面。因为他们的头现在都非常值钱。”
她狂怒地瞪着他,他伸出手臂拥着她,把她僵直的身体拉进怀中:“你不必担心,宝贝,如果他杀掉守卫,冒险逃亡,就一定有一个目标。我猜他会去找狄雅士,对,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一点,我记得我姑妈和他是远房亲戚也许她会把摩斯迪送去那儿。”
她的全身都麻痹了。她已经受过大多的打击,而最大的打击就是知道他会和她如此接近,却又再度消失。其后几天,珍妮就象个患梦游症的人般无知无觉地活着。她觉得她的心已空了,甚至那份支持她活下去的目的和固执也被榨干。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去接受斯迪己死的事实,告诉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然后她突然得知他还活着,结果他又远离她而去。
她曾经难过地想,他也许不想再见她了。从杜雷瓦耍了他们两个人之后,就恨透了她。他一定很怨她,如果那天他看到她和罗上校……一定会更厌恶她。
知道一切,却仍得在众人前强颜欢笑,真是最痛苦的事了。她仍然是他们眼中轻浮、放荡的年轻女子,只有明了解她。奇怪的是,这些天来她和罗明更加接近了,他能了解她真实的一面,和她心中的苦楚。他也是她唯一能坦诚相对的人,他们之间毫无秘密,甚至有种友情在滋长着。她几乎忘了马克,只有在朋友或其他女人提起时才会想到。
珍妮知道他们都在背后说她是罗上校的情妇,他则是她的新任情人。有不少女人暗中希望,在可怜的雷马克发现未婚妻行为不检时,能安慰他以取代珍妮的位置,但是珍妮根本不在乎。
罗上校似乎特别喜欢炫耀他的新情妇,可爱的佩茜夫人。她和往常一样,成为奥利拉巴最美丽动人的女人,而他则攻破了她最后的防御。虽然众人皆知雷马克上尉曾于她订婚,但他那样似乎已把她占有了。女人们部彼此私语说,罗明必定是个异常迷人而富有男子气概的人,才会使一个美女人不顾美好的姻婚和她的名誉,和他公然出双入对。
他们确实如此,就在皇上的庄园里,公然约会聊天。
罗上校待在自己卧室的时间还没有在佩茜夫人卧室的时间长,这是众所皆知的丑闻了。罗明当众调戏她,当他们跳舞时他会大胆地吻她的唇,当他倾身和她低语时,他会用手抚摸她的胸脯。然而珍妮还是不以为意。
玛丽警告她,说她不该让好好的名声被人糟蹋。”可是玛丽,我有什么好名声呢?”珍妮厌烦地说“你知道马克纳我为情妇之初,他们还说过比这更难听的说呢!”
“至少,马克是个绅士啊!他在公共场合表现出来的是对你的敬爱和衷心的推崇。而罗明呢,他太爱卖弄,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占有了你,他根本就是没品德的人。”
“可是你也有责任!是你最先鼓励我接纳他的热情,你忘了吗?”
“我当然记得!”玛丽不耐地说,“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失去理智啊!每个女人都需要一个情人,尤其是她未婚夫不在的时候。可是,老天爷,你该谨慎点!马克发现后会怎么说啊?”
珍妮有时也在想为何一直没有马克的消息。她幻想着他己听到所有有关她的传言,决定不再见她。而且她开始觉得这样最好,知道斯迪还活着后,她也不可能嫁给马克了。可是,她还是不忍心伤害马克,毕竟他对她一直很好。
然后,她从贝元帅派来的特使口中,知道马克在杜朗哥战役中受了伤,法军撤退,杜朗哥也已沦入华瑞兹党手中,他的伤势不太严重,但是已送去墨西哥城的医院救治了。
十一月初,珍妮在罗明的陪同下离开了奥利拉巴。皇上决定为他摇摇欲坠的帝国奋战,并派罗上校去他的旧宫巡视,以准备迎接他回驾。
“他说他不愿再住夏普特宫,那儿留有太多嘉若娜的回忆了。”罗明骑在她的马车旁边,弯身对她说,“而你现在要怎么做呢?坦承一切,牺牲你的爱人,以满足他的要求?”
罗明的嘲弄使她不快了,她生气地咬着下唇:“你为何总是说得这么无情?我当然要去见马克,而已我至少该对他诚实一点,我觉得自己很罪恶。”
罗明夸张地呻吟了一声,“老天爷,多么多愁善感的女人!你原先为了你那失踪已久的丈夫哀伤,现在又因为不能拥有你的伯爵而觉得罪恶!下定决心吧,宝贝,否则你会两头落空!”
“哦,你真让人受不了!你知道吗?我从没见过这么没有原则的男人!”
“小姐,你可真残忍,真不公平啊!”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我陪你进城寻夫,却只得到你的训斥:你从那一点证明我没有原则?难道要我向雷马克但承这一切,再和他决斗吗?当然一一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