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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燕妮像个恋爱专家,其实她自己也谈了好多年没有结婚,她不说原因,我也不会去问。
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那样的少女,偷偷看喜欢的男生打篮球,为喜欢的人在书包里备上精致的纸巾包,只为递给他的那一刻。
而那群曾经在篮球场上,足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呢?
大家,是什么时候长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末了,燕妮问我:“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想找个喜欢我比我喜欢他多的人。”又补上:“多很多的人。”
我不想像我的母亲一样,她的生活里都是父亲,她的日常是一大早为我爸切好苹果摆好坚果,我爸坐下看报吃苹果,她忙早餐,我爸吃完早餐,她忙洗碗,我爸出门散步,她忙买菜做午餐,我爸吃完午餐,她忙洗碗,我爸上楼睡觉,她忙打扫卫生做晚餐……我的母亲太溺爱我父亲,一辈子都围着父亲打转,我看着我母亲一个人辛苦的变老,看着我母亲因为父亲的花边哭泣,我从小看着这样的母亲,觉得这样爱一个人是件太可怕的事情,暗自发誓不想变成这样一个没有自我的人。
后来,我经过这样繁忙的一晚,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忘记了,然后我在洗手间恍然大悟,尖叫,我的粉红色苏菲!
她被我遗忘,躺在谢芳邻的座驾上了!
第二天早晨,我记得elena的忠告,不穿boring的衣服,特地选了真丝白衬衫配暗酒红色裙,我站在大堂的镜子偷瞄自己的行头,觉得真是不赖,听专家的建议果然没错,然后我被大堂的物业先生叫住:“1206的向小姐。”
我回头,为了对得起我的行头我优雅迈步,他说:“有你的包裹。”然后拿出我不忍直视的超市袋子,隐约透出里面一块块的粉红色苏菲炸药包。
我立即冲过去一把夺下。
物业先生很专业的说:“请你签字查收下。”
我咬牙:“我赶时间,快给我签,卖身的我都签!”
拿出的物业登记本上赫然写着,送货物流:room1208,包裹明细:ciao。
ciao。既是再见,也是你好,后会有期。
☆、第8章 彦小明(上)
过敏是指身体对某些物质,境遇或物理状况所产生的超常的或病理的反应。
“医学研究员发现一些女性会对男友的精…液产生过敏,医生称这种过敏症叫做‘人体精…液离子超敏症’,在一些特殊的过敏情况下,会直接导致女性死亡。但目前该过敏症的治疗有了新的突破,可由应症专科医师进行治疗,为了减少女性患者对精…液的免疫能力,医生每隔20分钟对女性阴…道施用冲淡的精…液样本,并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逐渐增加浓度;或者每隔几周时间女性患者接受少量精…液,这两种方法要求女性患者每周进行2…3次性生活,逐渐调节她们对免疫系统。”
我记得我小时候出现过一次过敏,吃完饭后去散步的时候,突然全身起疹子脸肿差点休克,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吃的晚餐还是树上的落叶?万幸的是没有再过敏过。
我听过各种各样的过敏,对虾过敏的,对菠萝过敏的,对牛奶过敏的……新闻里还有更奇特的过敏,例如…咳咳…上例。
每次我都听到别人的过敏,总是颇有兴致的问他过敏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我觉得国人是最能忍受的民族,我见过很多老外唧唧歪歪的起码对十种以上的东西过敏。
而燕妮说,对越多东西过敏的人是越是作的慌。
我有一位朋友因为讨厌吃胡萝卜坚称他对胡萝卜有严重的过敏,因为这样就没有人逼他吃胡萝卜。
在这个年代,越来越多千奇百怪的过敏。很多人是因为不喜欢,无法承受,或者想要逃避而选择“过敏”。
我想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一定是对“谈恋爱”这档子事过敏。
陆松行在某个周五的晚上约我和燕妮去他家共进晚餐。林燕妮此人对所有的白吃白喝都不会,并觉得一切不要钱的都是美味。
我以为会是法式烛光晚餐或是粤菜,哪知道一进门看到的是一桌子川菜,水煮鱼,辣子鸡,红炖羊肉,香辣蟹……
直把无辣不欢的燕妮吃得大呼过瘾,林燕妮眼泪汪汪,一把鼻涕的对陆松行大加赞美:“陆先生,你做的菜实在太过瘾了,你太好了,将来你老婆有福啦!”边说还边往我瞟。
我简直想对她杀人灭口,身为一个作家滥用她的语言天赋,还出卖好友,简直是牲口。
但陆松行做的川菜我承认是真的好吃,我是个嗜甜的人都觉得陆松行的菜很好,比起上次的法餐还要好的好。
饭后,燕妮说是要去约会离开,临走还给我留下“看我,不做电灯泡”的眼神,我对她的聪明简直是气的牙痒。
我有些尴尬,要帮陆松行洗碗他说不用,帮忙收拾也不要,安心坐那看电视也不能够。
陆松行收拾完毕,泡了红茶,两个人,一人一杯红茶坐在沙发的两角,着实有点诡异的寂静。
我只有找话题问他:“你在这住了很久了?”
他说:“恩。找到工作时就开始租这了。”
两人就又沉默了。
陆松行的家和他的人一样,没有太多花哨的装饰,简简单单,却该有的都有。
我猜想和这样的人生活会怎样?他不一定懂你,你也不会懂他,一定不浪漫,也一定吵不起来架,就这样,细水流年。
讲白了点就是搭伙过日子。
我一直觉得是能接受这样的生活的,可是当真正坐在这里的时候,又不确定了。
我继续想话题:“你的中餐也做的很好。”
他说:“真的吗?其实我一直喜欢做中餐多于法国菜。”这时候才点激动,抓抓头:“我觉得法国菜太花俏了,我还是喜欢川菜。”
我严重同意。说实话,西餐这东西,就像外国男人一样,觉得很帅,但再帅也很难动心。而中餐这东西就像咱们中国男人,就是有那么一口直戳你心,久一不吃还会想念,就好这一口。
我灵光一闪说:“你应该自己开个川菜馆!”
他眼睛一亮:“真的,你这么想?”又抓头:“我一直有这个想法。”
我点头:“嗯,生意一定很好!”
他腼腆的笑了。我突然觉得陆松行像一种动物,什么呢?
我沉思,两人又是无语凝焉。
我在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燕妮说即使不喜欢的对象,也可以试着相处相处,或者保持关系的吊一吊。
但是我确定陆松行这样的对象并不是吐着吐着就习惯,处着处着就自然的那种。在某种意义上,我是个挺放纵自己的人。不然怎么会变成个大龄女青年呢。
一切剩女都有原因的啊!
我也不想去吊一吊,在这个如此匆忙的年代,我是不愿意被吊着的,那就不能去勉强别人。
最终我承认:“我觉得我们两做朋友好象更好一点。”然后发现居然讲了出来,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那陆松行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吐了口气,抓头笑:“好象是。”
气氛突然轻松不少,经过这样我们居然能够聊天了。
临走,他要送,我没有让,只说:“以后开店一定要喊我去吃啊!”
他笑说:“好。一定,给你优惠。”
我知道从此以后又多了个朋友。
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到,陆松行像大象。敦厚老实,慢慢吞吞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也是有自己的世界的人。很可惜我们两的世界不在同一个频道,最终无法通话。我对他无法产生对婚姻的憧憬,他没法刺激我对爱情的渴望。
我和燕妮谈论,她笑我:“你觉得有多少人是指望通过相亲找爱情的?你这样典型的就是跑85度c点麦乐鸡,既然是奔着相亲来了,就甭谈爱不爱的?”
我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林燕妮同学深深的打击到了我。我打电话给明安的闺秘何佳求救,我只是想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以前觉得可笑的时间地点现在都成了问题。
何佳在加班:“我周末一定电话!”
我笑她:“好好好,周末不打就罚你到南京找我!”
末了又问:“你最近好吗?”
她说:“还行。你呢?”
我说:“还好。周末说啦!”
她说:“好。”
彼此挂了电话,我们曾经从来不问彼此“最近好吗?”因为好不好都很清楚。
我们约好周末通话,可是我想到了周末,想说的话我还能记得吗?
我们终于来到以前憧憬的年纪,却发现已经有人订婚、有人结婚、有人出国、有人生活顺利、有人坚持梦想、有人碌碌无为……就像是一个分水岭,毕业时的那个蓝天早已消失不见,那个约好以后就是结婚也要在家里留一间房间的知心密友,现在连说话都要提前预约,那些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窗外的天,突然就黑了,感觉像我们的青春,突然就没了。
我们终于来到以前憧憬的年纪,在彼此匆忙的时间里仓促见上一面,以月以年计算,说着:“上次我是xx年和你见面的。”
我们终于变得成熟,却突然发现友情,爱情其实和想象的不大一样,似乎,我又什么都不了解。
人成熟的另一个好处是,为了讨生活什么都可以暂且放下。这一周elboutique很忙,时装周结束后就是要递交订单,每个品牌都有最后期限,所有的大牌都是身娇肉贵,你订多少才生产多少,有的为了保持洛阳纸归的水准甚至还少做,规定一家公司只能订那么多。
我每天跟着采购总监老马忙得团团转,都快忘了陆松行是who。
a更忙,她是订单的唯一决定人,我大大增加看见她的频率,她每天一早就过来,一张张草图的看。我以前不了解这行,觉得奢侈品行业是很光鲜的行业,去时装展买东西应该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却发现其实不然,你的订货决定你下个季度的成败,还得跟着预算走,再对着一张张天书一样草图,你就得把成衣颜色布料给决定了a真是超人,每天光鲜靓丽的来,一坐就是好久,还要看各家店的事宜,我很多次看她中午就喝杯咖啡吃个苹果,然后做起事来精神抖擞。工作起来像女汉子,恋爱起来像女神,真正让人叹服。
而我,只能做到工作起来像女汉子。
老马要查看前两年的订单和销量,介于大老板变态的整洁,办公室是不可以放任何零散文件的。我想起谢南枝那不苟言笑的脸,摸摸鼻子,暗自诅咒他出门跌个狗吃…屎,然后默默去仓库搬箱子。
老马说干脆都拿来,我看看四个箱子决定两个两个搬。
这年头工作叫不分男女,我觉得意思就是女人和男人一起当牲口用。
我抱着两个箱子,吭吭的从仓库出来,路过打印室,暗自庆幸一切顺利。但是,介于最近总被各种玩坏的气场,我立即被撞的歪了一下。
我想流泪,果然女人还是要与世无争,诅咒别人是不好的,立即报应到自己身上!
正心里狂奔一万头草泥马的时刻,
我被一支手扶了一下,另一双手横过来拿走了我的箱子。
我感激涕零,站正身子,抬起头决定饱含深情的谢谢我的救命恩人。
才发现扶着我的正是害我变成个牲口并且跌倒的第一人谢南枝先生,当然他一看我站起来就立即收手,害我差点又跌下去,还好,我丹田有力的稳住了。
另一个声音说:“我们公司怎么能让女士搬东西呢?”
我想知音啊,正准备上去同握,却发现轻而易举的用一只手抱着我两个箱子的是老拐子的小明先生!
我努力虔诚的望了望小明先生,再望了望谢南枝先生。
我想说:靠!
☆、第9章 彦小明(下)
小明先生和南枝先生一个站我面前举两箱子,一个站我旁边手插西装裤口袋,他两让我想起美国的一个年轻休闲品牌“bie&h”简称af,当然我不是骂他两像那牌子标志的鹿一般的牲口,虽然不能保证这两人是不是人面兽心。af那牌子以让人流口水的广告男模而闻名,每年圣诞节都会请这样的男模穿着它家的牛仔裤在门口做真人兽,总有一票的女生女人女子ver的排队等合影,那队伍能够从白天排到晚上。
现在我就有被两个这样的男模围堵的窒息感觉。
小明先生和谢南枝先生简直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次见面两个人都是牛仔裤休闲装的af模特,这一次穿西装就像换一身皮。当然我证明这绝对是贵重的皮,因为这两人的衣服都出自elboutique,每个月都直接送去府上的,非意大利名牌不穿,可谓真正是两个金光闪闪的权贵,他两穿衣风格迥异,小明先生穿格子西装,西装裤翻上去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