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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阿海和阿德已经拂去树叶,一个左脸带着银色面具的少女浑身是血,一身褴褛的衣衫,遮不住遍体鳞伤,面无血色的躺在草丛枯叶之中。
叶离将手伸到她的鼻子下感觉了一下,又摸了摸她的脉说:“她还活着。”
光老大见他们不答话,也带着几个死囚过来,看到地上的少女和死人没有两样,命令道:“活着又怎么样?只是现在还有一口气,说不定下一口气就没了,你不会是想救她吧?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敢保证,你可别再弄个拖累,耽误了老子的时间。”
“我要救她。”叶离转过头,看着站在身后虎背熊腰的光老大,没有一丝畏惧害怕,淡淡地说:“你们要活命,我不耽误你们,但是我要救她,也没人可以阻止。”
光老大见叶离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敢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服从命令,顿觉颜面无光,狠狠地啐了一口,呵斥道:“你个吃白食的,要不是老子们出生入死带着你们几个饭桶,看见一路上的死尸没有?你们早就和他们做伴去了,还能在这里跟老子犯刁?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说着,他想给叶离点颜色看看,一拳就向他脸上挥去,叶离不躲不闪,慢慢的伸手——周围的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他慢慢的伸手,修长润泽的五指张开,迎向光老大那硕大带着劲风的铁拳。
那几个死囚瞪着兴奋的眼睛,在一边张大了嘴,就等着光老大这快,准,狠的一拳狠狠击在叶离的脸上,就欢呼叫好,叶离看起来行动迟缓,手上根本没有二两力,只怕这下要将他打飞,背过气去不可。
可是他们错了,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慢的动作,叶离的掌却后发先至的在半路迎上了光老大的拳,犹如弹奏最名贵的乐器一样,轻轻的一点点将他的手指放在光老大黑黝黝的拳头上。
只听杀猪般的叫唤从光老大的嘴里狂飙而出:“啊——,叶公子,大哥,爷爷,你饶了我吧,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只听得光老大叫喊的间歇里,有骨头噼啪作响的声音,阿德和阿海一脸鄙夷地看着光老大涕泪横流,这都是他自找的,公子这么好脾气的一忍再忍,要不他蓄意生事,又怎么会激怒了公子终于出手,真是大快人心,出了这几天憋得难受的鸟气。
那几个死囚慌了手脚,别看平时都横着走路,其实也就是在街头混久了,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只是雄霸了某个街道,某个村,拿着砍刀稀里糊涂跟着一群剁了人,就以为是连人都敢杀天下无敌的小混混。
而光老大却是真正的江洋大盗,杀人恶魔,于是在那牢狱里成了一霸,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找个老大,做他的爪牙却是轻车熟路。
对光老大来说,这些没脑子空有一身蛮力的家伙正好任他驱使,于是两下一拍即合结成一党。
第九章 公子动怒
见那文质彬彬的公子哥轻巧的制住了光老大,几个死囚见到了武力比光老大更强的,连一招都不用就将他制住,心中胆怯,只敢虚张声势的叫嚣,也不敢上前来拉扯。
光老大此时不但手上被捏的剧痛难当,半边身子都麻了,心里骂那几个是草包,对叶离居然是个不露声色的高手,自己真是瞎了眼不觉心惊,再也顾不得什么老大的威风派头,只求他能放过自己,就谢天谢地。
“现在知道错了?还当自己是大爷不?要不是我家公子不计较,我早就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了,你根本不配我家公子出手。”阿海解气地戳着光老大的脑门子教训道。
“是,是,是。”光老大一头的汗,小心翼翼地看着叶离的表情,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拧断了自己的手腕是小,要是把脑袋拧断了,自己可就交待在这里做肥料了。
叶离一松手,光老大正一个劲往回缩手,失去了对抗的力量,收势不住,往后倒跌了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昨天晚上,因为你们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叶姑娘被藤蔓拖走绞死。我知道你们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无胆鼠辈,并没想过你们忽然良心发现,立地成佛来救那个可怜的女人。今天我也不想你们来打搅我做想做的事情,这一路上你们掠夺我们的食粮,看在你们开路搭桥出力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什么,但是你们连我救人也干涉的话,我看大家也就没有再拴在一起的必要,把地图交出来就分道扬镳。”
叶离说的语无波澜,可是那几个死囚却开始冒冷汗,因为他们都清楚,前面这一程之所以走得顺利,那是因为前面有了许多死鬼做垫背,叶离识得毒物的本事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接下去会更加艰难。加之死囚们现在知道他更是生平未见过的高手,跟着这样的人同行,绝不会吃亏。
于是有死囚叫起来:“不行,大家既然分在一个组,就应该一起走。”
“一个组?你们什么时候在心里这么想过?交出地图,大家就互不相干,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阿德一亮腰间佩刀,厉声道。
光老大一看叶离的目标是他身上的地图,忙在地上连连倒退,直到那几个死囚身后才站起来。他有心计圆滑一些,知道闹僵了,叶离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然后就可以轻易夺走地图,于是挤出一脸的笑道:“大家都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不是为了寻个活路,又怎么会钻进这像阴曹地府的鬼地方来?何必要闹得那么僵?昨天晚上事发突然,兄弟们也都不知道怎么对付的好,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情,一定齐心合力一起上,你们说是不是?”
那几个死囚忙大声附和。
“所以,咱们还是一起走,有照应出去的机会才更大。”光老大说着,对死囚们一使眼色:“还不快去砍树枝来做担架,好抬这个姑娘一起走。”
死囚们忙应声而去。
叶离也不理会光老大一脸讨好的笑,回身去看少女的伤势。这一看,他才发现这少女并非象之前他认定的是同道中人。
没有致命伤,但是浑身都是刀伤,剑伤,新伤覆盖着旧伤,内伤也不轻,不过她之所以昏迷不醒,主要还是体力衰竭,失血过多。
这绝不是前面哪一组人马内杠造成的,因为叶离给少女把脉,感觉到她的内功也不弱,能够在她身上留下这些不同兵刃和不同门派功夫造成的各种伤痕,应该是不同门派的高手,但是从报名参加这个选拔以后,他仔细观察过,来参加选拔的高手有,可是并不多。
虽然对沧兰国来说,在沧兰钰的大力支持亲力亲为下,这场选拔声势浩大,但这里毕竟是个远离陆地的岛国,武学门派屈指可数,而且少女的内伤和一些旧伤是几个月前就有的,和这场选拔就更扯不上关系了。
虽然少女来历蹊跷,叶离却麻利的取出药丸银针,昨夜叶姑娘的死,让他这个学医之人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人死了,再高明的医术也救不活,只有活着,他才能有办法医治。
至于这个女子值不值得他出手相救,那是后话,总之,现在他不希望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阿海看着叶离的额上冒出汗珠,银针扎了不少,少女却没有反应,趁光老大他们都不在,小声道:“公子,你不会是真要把她带上吧?”
叶离擦了擦汗,抬头看他一眼继续忙碌道:“你说呢?”
阿德看他这神情,已经知道叶离的决定是什么,四下看看,十分谨慎小心地说:“可是,那会很不方便,虽然咱们不是为了赢得选拔的那些赏赐来的,但也一定得走出去……”
“我自有分寸,决不会耽误正事。”叶离很坚定的说:“不然,那么多……”
话说到一半,忽然他毫无征兆地将手一扬,只见星星点点的银光径向头顶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冠里击去。
黑影一晃,一个一手接了几支银针,姿态很是潇洒地倚在了前面不远处大树边的青铜面具男子,唯恐别人没注意到他这刻意摆出来的姿势,故意停留了一会才语带笑意道:“这位公子可真不厚道,本大侠在树上帮你望风放哨多时,感谢没有一句也就懒得计较了,怎么一出手就想要了本大侠的命呢?哦,我知道了,你们趁这女子神志不清无力反抗之时,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就想杀人灭口,然后为所欲为。”
说着,他抬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抹的动作,忽然看见手中银针,忙又将手离得远了些,免得被银针划伤,摇头晃脑地对那银针说:“银针啊银针,我只当你可以救人性命,却不料在某些斯文人手里居然也可以变成杀人的凶器,哎,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人一身黑衣,带着面具,藏身于树上,好似杀手一般,说起话来俏皮中带着点尖酸刻薄,举手投足夸张的犹如跳梁小丑,阿德阿海还没闹清他究竟玩的什么花样,却见银光一闪,他前一刻还说得好好的,下一刻却毫无征兆的出手袭击,那银针轻巧却来势汹汹,两人一惊,寒芒已到了近前。
第十章 医者之心
就在阿海阿德手忙脚乱的躲避时,眼前一暗,却是叶离起身挥袖,将几枚银针稳稳地捏在了手里:“你是谁?想干什么?”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刚才不是说了,我是大侠。我想干什么?这话好像应该我来问你们才对吧?本大侠好好的正在树上看风景,你就想要我的命,本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把东西都还给你了,还对我这么不友好。”
“公子,她动了。”阿海无意间看见少女皱了皱眉,忙告诉叶离。与此同时,传来了光老大他们返回的脚步声。
“不跟你们玩了,走了。”黑衣人说着,几个纵身消失在密林深处。
“公子,要不要抓住他?这人来得好古怪。”阿德见叶离没有出手的意思,提醒道。
叶离又蹲下身去为少女诊治:“你们抓不住他。而且,我看他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还是尽量少惹事树敌为好。”
光老大他们弄了个简单的担架,见叶离已经诊治完毕,准备把少女放上去,一个死囚弯腰伸手,见少女脸上半边面具在斑驳的阳光下一闪,心生劫财之念,手就向她的脸过去了:“这是什么打造的?好像是银子吧。”
“别动。”叶离一拦他的手:“没有她的许可,你们谁也别想打什么主意。”
死囚有些不满:“我只是看看,至于那么紧张?说不定就是个丑八怪才这样遮遮掩掩的,老子还不稀罕了。”
叶离抬头看他一眼,并无任何表示,那家伙就不自觉的后退数步,刚才他对付光老大的那一手,实在厉害,他可不想把叶离惹毛了。
叶离轻轻抱起少女,这时,她如蝶翅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两下,然后睁开了迷离的双眼。
从树叶缝隙洒下的光线带着七色的光晕,照得尽在咫尺的男子面孔很是朦胧,只是仍可以清晰感觉到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都是清秀高雅,带着干净明朗的温暖,最清楚的莫过于唇角那一抹微笑,温醇亲和,他柔声道:“别动,安心休息,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她不自觉地对他努力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又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晚上,叶离和光老大他们各占了半边篝火,因为叶离从昨天那杀人的藤蔓出现的情况猜测,当时他和叶姑娘离篝火远,才会遭到袭击,光老大他们一直站在篝火旁平安无事,那藤蔓应该是怕火的。
所以,他再不像往日那样不争不抢,而是篝火点燃,他就先将少女安顿在篝火旁,然后和衣睡在她身边不过半臂距离的地方,一来随时观察她的伤情,再者如果再出现什么意外,他好随时出手相救。
夜半,只听身边少女睡得极不安稳,叶离睁眼正要去看,胸口上一沉,是少女的一只手臂搭了上来。
他侧过头,看少女嘴唇干裂,额上全是密密的汗珠,知道她正受着伤痛的煎熬,只是那一身的伤,除开他不方便看的地方,大大小小总有几十处之多,她居然在昏迷中都能忍住不喊疼,可见意志力之顽强,绝非一般的女子。
轻轻将她的手挪下去,叶离正准备翻身起来,去拿水给她喝,少女一侧身,双手抱住了他一只胳膊,将滚烫的额头贴了上来,磨蹭了两下,便睡得安稳了不少。
叶离轻轻试了两下都抽不出胳膊,笑着摇摇头,反脚去轻踢身后的阿德,示意他去取水。
阿德取来水,这才看清少女睡着的模样,不由也笑起来,小声说:“公子,我来喂吧。”
说着他准备去拉少女的手,叶离轻轻摇头:“她是我的病人,就由我这个大夫负责。之前她应该是一直没休息,才会这么虚弱,熬过今晚,就会好转的很快。”
阿德年长,比阿海办事要稳重,也知道叶离的心思,公子自幼学医,越是病重难医的病人,就越是有兴趣,再加上昨天叶姑娘的死,心中十分内疚,才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这么想救治这个少女。
阿德也不再坚持,将水囊递给叶离,让他亲自给少女喂水。
少女贪婪地大口大口喝着水,只要能吃能喝有意识,就好得快,叶离感到很是欣慰。
喂罢水,阿德怕叶离辛苦,想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