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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姊妹的不同,相信皇帝已经有了印象了。
如此,众高位妃子也不敢因她容貌而忌惮,在入宫前就下手作乱。
要是从名单上被划去,或是初受封的品级太低,可就得不尝失了。
历朝历代,双胞胎入宫为妃的不是没有,但不是活泼外向,就是两人性子不同。
且本朝这才是第一对儿,这又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二次大选。
因此这二人的表现着实叫皇帝看的新鲜。
先是内侍报了绿萼的名字,她上前一步,已不必行大礼,屈身作一礼便罢。
再抬眼时也不见眼光波动,更不见害怕与紧张,只一副淡然和无所求的样子。
皇后便和皇帝笑言:“倒是个沉稳的。”
皇帝颔首:“那就留罢。”
内侍宣了圣意,又叫碧桃出列。
碧桃行过礼,暂时把思绪压下。
慢慢将俏脸儿仰起,又把唇儿一咬,复缓缓松开,登时有别于绿萼冷然的模样。
苍白的脸上抹就殷色红唇,再加上眼底冰水化成般的潋滟水波,极致的色彩对比,更教人移不开眼。
皇后依旧端庄和善的坐在那儿,其余几位妃嫔面上也不见如何,暗里却险些要将指甲掐断。
同是思忖,这要不是本身就病弱的,怕是个不容小觑的。
心里便升了警戒。
要是让这对姊妹入了宫,也要趁她们没站稳跟脚的时候,打压下去才好。
皇帝可不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凭着喜好,语气玩味道:“留。”
这二人,竟都不必施展才艺,过眼即留。
其她三人见状,又是跃跃欲试,又是忌惮咬牙。
后又留了温婉娴静的傅温佩和机敏活泼的裴允儿。
这五人倒也个个出色。
便是落了牌子的贾真真也是纯善天真,只与裴允儿相比,性格相同,却又机敏不足。
并不多适合后宫。
碧桃想,这样也不错。
只是上头那几位怕是要应付不过来了。
若是皇帝不在,怕就是相反的结果,留下好欺负的贾真真即可。
一行人除失魂落魄的贾真真去了前面待的左侧殿,余下四人皆同去了入选后可去的右侧殿。
脚才迈进去,耳边便传来胞姐冷冷的声音:“妹妹今天可真教姐姐刮目相看。”
虽然她站在后面,见不到薛碧桃的表现,但是听皇帝的语气,分明对她起了心思。
“姐姐是说妹妹以前的表现都是假的?”碧桃好笑的觑她一眼,扶了扶头上的碧玉玲珑簪,又道:“难道娘对姐姐更宠爱些,也是假的不成?”
绿萼微愕然。
碧桃的眼里便腾起一阵雾气,雾煞煞地看向她:“我忍让,不过是爹娘不看重我罢了。”
她那双眼睛,好似在说:姐姐,你欠我良多。
你可有善心,记得还?
绿萼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
碧桃掩唇,笑往一旁去了,也不往秀女堆里扎。
谁教她如今扮演的,是小号冰山美人呢。
只是她放过她们,她们的X光射线眼睛却不会放过她,同一批容貌比她姊妹要好的也有。
但是双胞胎总是众人瞩目的。
一时被许多人列为劲敌。
碧桃琢磨着,是不是要改个策略?这样引起皇帝注意了……但所有人也都注意了。
“薛家姐姐,”正百无聊赖的想着,被同时参选的裴允儿笑吟吟一拍肩,“姐姐想什么呢?”
碧桃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算是打过招呼了,并不答她的话。
好在裴允儿也只是想挑个话头,没有一定要她答。
她人很是机敏,见碧桃眼里没有不耐之色,就凑近了一点,笑问她:“你们姊妹这样相同的好容色,可真教人分不出哪个是哪个来。不知姐姐与那位姐姐,哪个更年长些?”
“她是我姐姐。”
“唔,我瞧着,那位姐姐的冷气儿也更足些,果然是姐姐的姐姐。”
碧桃忍着笑,眼里到底还是露出一二分来。
裴允儿若有所思,觉得这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与她攀谈的兴致更高了。
你来我往几回,赶上散场的时辰,便做了结语。
“往后在宫中,还望姐姐多多照应。”这是场面话。
“嗯,好。”这是干脆的回答。
听内容好似是毫不客气,但看她渐渐软和的唇线,裴允儿不知怎么升起满足感来。
就好像小时候家里姐妹们争抢爹娘的宠爱,渐渐被她占了先。
那种满足,不像是被宠的欢喜。
只是想着:啊,成功了。这种努力之后有所得的感觉。
碧桃却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只是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性子,找人套近乎是断断不可能的。
有个人聊天打发日子也不错。
更何况,如今裴允儿眼中还不见世故成熟以及阴狠冷漠,只有想着入宫的新鲜喜欢以及跃跃欲试而已,
在现代时她是未入社会的小羊羔,却已经有二十出头的年纪。
这具身体却只有十五岁,就已经要嫁人了。
她到底比她们要大几岁,看人更分明些。
与裴允儿作别后,依旧和自家姐姐一道回府,也依旧是各坐一辆马车。
辘轳声带动了碧桃的纷乱思绪,也将元徵三年的后宫之争,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晋江登陆不上,昨天跑去吃酒,于是我想——
今天是不是要三更呢。托腮。
☆、交心
“娘。”碧桃一下车,就见绿萼正被娘亲翁敏握着手嘘寒问暖,略一犹豫,还是上前行过礼,唤她一声。
“碧儿也回来了。”翁敏温和慈善地笑看她,眼里的温度却明显不如对着她姐姐的时候,“听绿儿说你也被留了牌子,说不得,咱们家要出两位娘娘了。”
碧桃稍带一点笑,回道:“是爹娘教导的好,女儿可不敢居功。”
“好好好,去这么一趟也懂事了。”翁敏颇为欣慰的看着她,觉得往日对这个女儿的关注太少了。
也是因为她这个二女儿从小体弱的关系,为家族计,这样的体质一则难养活;二则娇弱不胜难以培育。
她就渐渐把重心放在了大女儿身上。
现在看来,这个女儿自个儿倒也争气。
那宫里的人脉布置,与老爷商量着也要交给她一份才好。她忖度着。
怎么说也是亲生骨肉。
“娘,门口风大的很,咱们快进去吧。”绿萼见娘亲的关注点有所转移,暗自着恼,难得用撒娇般地口吻道。
“娘都忘了,快进去吧。老爷还在里头等消息呢,咱们给他报喜去。”翁敏嗔看她一眼,还是应下要求,领着众人进府。
却不曾偏颇,一手拉着一个女儿,心里颇为骄傲。
…
与爹娘叙过话,又一同用完晚膳,碧桃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歇息。
只等再过几日颁下圣旨,就能领旨入宫了。
经过这一役,她莫名对入宫争宠这事儿不怎么排斥了,大概是谋算得逞的关系,觉得……
很有些意思。
唔,算计帝心,也不错嘛,挺有趣的。
反正在现代读完大学,也是父亲母亲把她拉拔到体制里去,吃父母的银钱本事,没什么意思。
要不然她也不会天天钻到游戏里找乐子去了。
对着朦胧胧看不清人眉眼的铜镜,把头上那根碧玉簪取下,想到此处,她微微匀开笑意。
“小姐今天……和平时不大相同。”替她卸下耳坠的奉紫踌躇着道。
这是个谨慎细心的,虽然胆子小了些不堪大用,收管着她贴身物件儿也是不错的。
不让人操心。
只是一点细微的变化,她就看在眼里了。
“哦?哪里不同?”她把玩着手里那支簪,好兴致的反问她。
初晓去了厨房催热水,正替她铺被的暮云手上动作慢了下来。
显然也是有所察觉,想听一听。
“不那么……不那么……”丫鬟评述小姐,总是底气不足,一时奉紫也找不着合适的词。
“不那么怯懦了?”她笑。
奉紫犹豫的点点头。
“保护色而已。”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没有其它委婉的修饰。
两个丫鬟听了都有些震惊。
保护色?即使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人信服,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解释。
毕竟自家小姐又没有经过大事的刺激,突然通身气质变化了,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好说呢。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除了外人,连她们在内,小姐谁都瞒着,谁都不信?
她二人又觉得忧伤不忿,又为小姐心疼。
“想骗过别人,就得先骗过自己。”碧桃的嘴角浮起一个自嘲地笑来,“我这样柔弱的体质,只怕别人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了。”
“若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连娘亲也不会时刻护着我。那就只有示人以弱了。”
实际上,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不是真的柔弱不堪,否则家里的明枪暗箭也不能都躲开了,还活到十五岁。
只是和她比起来,因为不是娇养大的,长久以来的保护色护过了头,难以更改,气势上弱了很多而已。
“小姐……”二人听了,不忿淡了很多,都有些心酸。
所以说,从小服侍到大的婢女就是好骗啊。
自家的小姐说什么都信。
碧桃心里淡定且不怀好意的想。
“往后入了宫,与在家更不能比了。”她正色,“光靠我一个人是万万不能够的,所以今天我才在你们面前露出些端倪,好教你们知道。”
“索性你们也是聪敏的,能够发现不对。倘若你们愿意,那往后的日子,便要你们扶持着我过了。若是不愿意也无碍的,我回禀了母亲,让她给你们找户好人家嫁了,往后也能安心的过日子。”
“奴婢是打小服侍着小姐长大的,”暮云听了有些激动 ,含着泪,先出声道,“早就立过誓,要服侍小姐一辈子,小姐千万别赶奴婢走。”
“奴婢也是,虽然奴婢是后来才被夫人拨给小姐的,没有打小的情分。但绝没有二心,只盼着能服侍小姐把日子过好了,奴婢也能沾沾小姐的福气。”
碧桃听了也很满意,这个时代,叛主的奴才别人也是不会重用的,因此这二人不用多敲打,只用告诉她们知道她往后行事有所改变,不让她们成天疑神疑鬼暗自猜度就好。
正要开口安抚,初晓推门进来,看见房里的状况吓了一跳:“这都怎么了?”
“这……”暮云才想答话,可不知道小姐的意思,便把眼儿望去,见小姐摇了摇头,就知道暂且先不和初晓说。
也是,这丫头太活泼了些,行事不够沉稳,就怕嘴上把不住坏了小姐的事。
“咱们正给小姐祝贺呢,熬了这么些年,总算得偿所愿了,可见小姐必有后福的。一时开心过了头,反是喜极而泣了。”
“嘻,说的对,咱们小姐的福气在后头呢!奴婢也想着往后能跟在小姐后头,和小丫鬟们逞逞威风,也就于愿足矣啦。”初晓立马就凑趣儿行过礼,笑嘻嘻地。
奉紫听了破涕而笑,嗔她:“狐假虎威!”
“怎么能是老虎呢,凭小姐的模样,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说着还摇头念起歌谣来,端着个铜盆,愈发显得可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碧桃忍俊不禁,竟不知房里还有这样个活宝般的丫鬟,原先压抑的气氛也登时松快了许多。
然而那如昙花初绽般的清丽笑颜,带一点露珠轻滚的颤颤微微,欲隐还休,直教丫鬟们看的愣了眼。
初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匆忙忙道:“哎呀,把正事给耽搁了。小姐!方才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玉簪在外头与我碰上了,让我转告说,夫人找您去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