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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接着道:“为今之计,咱们须先拦着她。衣裳、食物一类有宋嬷嬷倒不必多愁,但凡她近了主子的身,咱们就要警惕起来。即便是瞎想污蔑了她呢,只等小主子出世再和她道歉便是了。”
芸缕赞同:“奉紫姐说的很是,会继续注意的。”
其实要说奉紫的这些意思,何尝不是芸缕的意思。只是她到底是比她们后来的,这些主意奉紫可以拿,初晓可以提,她却只能引着别的思路去想到这一点,再顺势答应下来。虽辛苦些,比起没有用武之地的从前,如今主子的赏识更让她感激万分。主子身边的宫和睦团结,一致护主对外,就是她的心愿了。
她呵了口热气手心,和与她同做这动作的奉紫相视一笑,接着安慰道:“也许就是多想了。”
奉紫搓了搓手,笑过之后点头:“过一会子再去和初晓提这事儿。”分明还是记了心上。
芸缕没再多说。
大门外响起的传唱声也没机会再让她多说,只听高声尖锐:“皇上驾到——”
二连忙回屋准备服侍主子接驾。
碧桃捧着肚子上前替进门的皇帝拍去肩上的零星雪花,因只是进院这一晌功夫落下的,抚两下也就尽去了。但她见皇帝满面倦怠之色,不由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帝出口的嗓音先是沙哑,咳了咳才继续道:“大概是冻着了。”他嘴唇苍白而干裂,颊边隐有潮红色,碧桃见状果是信了。
她蹙眉责怪旁边的赵忠信道:“将近小寒,天只有越来越冷的,怎么好让皇上穿薄了。可见是们疏忽,伺候不周。”
除了皇后,也只有她一个后妃敢斥责皇帝的近身内侍。偏赵忠信没半句反驳,只连连应喏,态度恭谨。尽管这是皇上交代下来的事,他们不敢不从。
她适可而止的停下问责,让扶了皇上入里屋,自己则挺着肚子镇定自若的支使一干宫做活,她让奉紫去捧热茶、让初晓去端热水、让芸香再去柜子里去崭新的干巾,还有让赵忠信派去请太医来开药方。然后,更是细心吩咐了膳房煮上瘦肉粥,且要多搁一勺盐,一则免得空腹喝药伤身,二则有利散热发汗。
她站床边指挥若定,不时低头小心的抚过肚子,平日略显俏皮的月牙儿眉弯此刻平添几许婉然。偶尔也会轻声询问皇帝的情况,看上去那样温柔细致,让受到关怀的他不禁失了神。
这是她少有的一面。
可是贤妃的声音亦犹如魔音徘徊他耳边“不妒不恨不怨,自从容”。他的视线再次转到她身上——自从容。有些话听到了,纵然反驳的再坚定,亦不自觉入了心。
他薄薄的唇不由抿起。
碧桃看见了,她亲自取来盛水的杯子喂到他嘴边,体贴道:“皇上可是觉得嘴唇干的难受?来,多喝些水会好些。”
皇帝看了看她,垂眼就着她的手喝下一口。
不过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不知为何,他竟喝出一点茶的苦味。大概是这杯子原先盛过茶吧,他这样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有更多,有个小姑娘在旁边不停和我说话,没办法了。
总之……我先去吃饭啦~(≧▽≦)/~
☆、68多云
皇帝突然恼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对这些事突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后宫妃嫔大多是意他的,意他的宠爱、意由他而来的金钱、权利、地位。但他又何须意她们?
可能正因为他放了太多的心神眼前这个小女身上;所以一旦听到她也许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就生出诸多不满。甚至,有他并不想承认的失落。
“皇上;”清甜声自耳边响起;接着是扑鼻的白粥香气;让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这粥吃起来如何糯而不腻,“吃几口病就好咯。”她如稠粥一般的柔软的语调简直像哄孩子,皇帝不由想笑。
原是恼的,况且又不是真病,却仍是由着她喂下整一碗粥。
竟是难以拒绝。
就碧桃正松了紧绷的心弦替皇帝擦拭嘴角时;皇帝出乎意料的推开她的手站了起来。他揉着眉心像是难受,又像是困惑,然后摆手止住宫唤太医进来诊脉的动作,淡道:“让太医回了罢,朕没事。”
不等碧桃再劝就接着道:“朕还有政务……”他见碧桃霎时变得茫然无措的神色很是顿了顿,妥当将她安顿床侧后才和颜说道,“别累着了,好好照顾自己。”
皇帝手心的滚烫温度传递到碧桃手上,她握了握,复松开:“皇上也是。”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她能敏锐的感觉到。但是既然不能轻举妄动,她借此梳理一下思路也好。
大约,还是有什么地方走错了,或者是贤妃下的绊子起了作用?
皇帝举步走出翊坤宫的时候,芸缕犹疑了片刻,颇为不解的压声轻问:“主子,可要奴婢去查……”圣上这番举止的来龙去脉。原还好好的,主子照顾的也尽心尽力,怎么突然就要走。
谁不知道“处理政务”是常挂圣上嘴边的推词。
碧桃摇头,继而沉吟:“先让想一想……”
芸缕这回没听她主子的话,仍是费了一番工夫劝谏:“主子,苦想无益。就如当初主子考校奴婢那一段,主子问奴婢丽嫔缘何如此?奴婢还是那句话‘若要分析一件事,必要将许多事包括蛛丝马迹都串一起。’凭空去猜,只怕不尽不实。”
碧桃琢磨了她的话后莞尔:“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圣心难测,不是将事都串一起就能推出前因后果的。许被过多的信息晃花了眼也未可知。”她大概能断定是贤妃埋下的暗钉,但此中涉及技能点数就不好和她们多说,只能含糊过去。
虽这话说的情理,芸缕还是不愿让主子将这事闷心里头。其实由她看来,自家娘娘是宫里头第一豁达洒脱之,能将性情养的这般好,便是再苦闷的与她闲谈都能开朗不少。也许这就是皇上喜欢纵着主子、宠着主子的原因呢?她自然不想让主子这宫里难得的性情被诸如此类的事端慢慢消磨了去。
见她犹不死心还待再说,碧桃笑嗔着依了她的意思:“得了,想去查就去查吧。”横竖没坏处,免得她们做事心神不定,全往这上头跑。
芸缕见主子的笑容并无芥蒂,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也跟着笑了:“多谢主子。”
“独木不成舟,没有们帮衬,断是忙不过来的。”碧桃由衷感叹。古代的丫鬟忠心不二,她虽然难以理解她们的心态,却着实觉得很省心。
至少前头揣摩狗皇帝的心思时,不必担心后院起火。
…
赵忠信跟轿旁,面上看着一派严肃,心里却直犯嘀咕。万岁爷今儿不知怎么了,打发了几位内阁大臣后就着去不去翊坤宫的事发了好一会儿愁。末了还让专爱钻营调脂弄粉的小玩子给捯饬出个病模样,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这不是连珍昭仪娘娘都被唬了去。
原自己还想着万岁爷是想感受下昭仪娘娘的紧张关怀什么的,可没过多久又打里头出来了,还皱着眉,看上去却也不像是不悦的样子。要说昭仪娘娘那容貌那声音,一软一嗲一娇一嗔,哪个男见了能不被收服了去?就是他们断了子孙根的,看着还小心肝扑腾呢。
这当然不是说他自己,他也是竖了耳朵听底下那帮小太监偷偷议论后妃的时候说的。要不是他一个咳嗽让他们鸟兽散了,指不定他们还能再讲出更离谱的话来。扯远了,倘说万岁爷病了心里不痛快才让捉摸不着这是有的,但这回不是装病么,若连珍昭仪都解不了这难题,他们可要遭殃了。他是贯能揣测圣意的,不然也混不到这位置,就今日还真没了法子。
“赵忠信。”皇帝语调平平的喊了他一句。
他连忙停了想头到跟前应声:“奴才。”
“安选侍住哪个宫殿,去她那。”
嘿,皇上不会画了个样子就真病了吧,今儿竟就转了性子。不过这句他是搁心里多想一刻也不敢的,连忙丢出脑子应了喏。不忘提醒皇上道:“安选侍如今已升至才位,仍居储秀宫。”主子记不住这类琐事,他们做奴才的便要提一两句,免得主子出了差错心里憋火。
他见皇上对此不置可否,稍稍放心。还没殃及到他身上就好。
皇帝到的时候安才正逗着四皇子玩,手指搔下颚,那四个月大的婴儿就像被挠舒服了的狗狗一样发出“咕咕”的声音,手还扑腾着。这番母子嬉戏的场景让室内的氛围显得温馨轻松,而此时的安才也与他原先所见那个木讷的安选侍不同。
因没让通报,安才方意识到皇帝驾临,连忙抱着儿子一同蹲身行礼。皇帝摆手免了她礼数。
他也是鬼使神差,记起贤妃的话就真的来了。这么想着,不免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懊恼。
安才哄着儿子将其抱给了乳娘,转眼见皇上眉头紧皱,不知是自己哪里又触怒了,很是慌了神。转而瞧清皇上的面色,不由关心问道:“皇上可是身子不适?”等皇帝恩威难测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时,她彷佛觉得自己多嘴了,忙是低顺了眉眼。
皇帝若有所思。
安才到底忍不住挂心,将皇帝让到榻边,讷讷道:“皇上坐。”其实她本意是想让皇帝躺着歇一会儿,但凡身子不舒服,休息和喝水大多是有用的。不过一对上皇帝的眼,就笨嘴拙舌起来,连她自己都不住的心里叹,怎么就是不长进。
皇帝倒也依言坐好,索性他不是真病,坐和躺没有多大差别。对她的不善言辞不曾追究。
安才不似碧桃那样从容,只需挥使的一干宫团团转。她一方面估计着皇帝的面色许是感了风寒,想要请太医,却又纠结于皇上可否会怪她多事不肯领情。再想到自己略通医术倒能替皇上就近诊脉,但皇上想必是不会信她的。这样一来二去就把时辰耽搁下来,皇上只见她默默无言的杵那里,没了耐心。
要是立那儿一动不动像个木头,连和他对个眼都要惊慌无措半晌的举止就是贤妃所说的真正的“意”,那受罪的必得是他了。
“算了。”皇帝叹了口气,没坐多久就准备打道回养心殿自己清净清净。
“皇上……”这时安才方慌了,连忙张口欲留他,但转又结舌,不知该如何挽留。刚端上茶的晶晶旁边不停的使眼色,几要跺脚抢上前来,她终于一气儿将心里憋着的话说出了口:“皇上,妾、妾身观您面色不佳,恐有病症。妾身略通歧黄之术,若是皇上懒怠请太医,就让妾身给您、给您看看可好?”
他从没关心过安才是否来自杏林世家,因此不了解她这方面的造诣,现下一听也是稍感诧异。更何况他一直以为她木讷笨拙,但从这番话中知晓,她竟是一直注意着自己,还能由此推出他不欲请太医的心思,倒确实有了贤妃所说的“聪慧”的影子。
但是——
皇帝看了看她,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口吻比平素要好上不少:“不必了,朕无碍的,不必挂心。”言罢招手唤来赵忠信,不顾安才匆匆步至槛阶的凌乱步伐,径自回了养心殿。他仍然觉得浑身上下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没有生病,却还是舒坦不起来。
这让他不由心烦意乱。
其实他并没有意识到,即使安才表现的比当前出色百倍,对他关怀备至、体贴周到,即使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真心“意”。帝王的目光,依然只会追逐他想要追逐的。
他们终归是不愿将就的。
…
就碧桃拿出解难题的架势来研究皇帝“晴转多云”的心情,以及皇帝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烦闷不已的时候,因大封后宫而升至才位的裴允儿正被宫引领着迈入了长春宫的厅堂。
她像是唯恐斗篷上的雪弄脏了此处的地毯,小心翼翼的将斗篷解下翻转折叠好方交到一旁的宫手里。
宫置好斗篷,待她入内后不免嗤笑:“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出身,怪不得落马的早。”
“嘘,”对面与她同立那里的宫给她使了眼色,“主子的是非岂是咱们能议论的?”话落,她见好心提醒那不以为然,也有些着恼,辨明后取消她道:“皇后娘娘要是用不着她,何必让她进这个门?别再多嘴,要是被姑姑逮住,落马的可就是了。”
那宫余光瞥见姑姑就不远处将要踱来,不再和她呛声,赶忙立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到位。
等那被称作“姑姑”的女官转过眼时,见她二安分守己爱岗敬业,点了点头。要是观察着不错,还可以再提拔一下。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康。”裴才乖巧的全了礼数,等皇后笑着叫起时更往下屈了屈身子,方站起来。
把惶恐敬畏的心态演了个十足。
皇后满意的吩咐看座上茶,悠悠提了话头:“裴才今儿怎么有空来陪本宫闲聊?”妃子问安大多是清晨,这会儿早过了点。
裴才不慌不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