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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挣扎着,周二牛嫌他麻烦,直接一记手刀下去,他翻了翻白眼,晕死过去。
闲人都走了,李恒之也不再摆样子站着了,随意的往刘飞豹的旁边一坐。
张悦娘则是让平安替他解开手里的绳子,又将饭菜拿了过去。
刘飞豹微一怔,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啥药,但是不管了,先吃饱肚子再说。
那饭菜一入口,刘飞豹直接呆住,简直是美味的无法形容,就算是金大牙家的大厨也做不出如此美味的东西来。
还有那野猪腿烤油滋滋的,咸中泛着微微的甜味,极鲜,简直让人要把舌头都吞下去。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面貌皎好,衣裳虽然朴素,头上没有一根首饰,但是却让人看着很舒服。
他突然想起当时在打斗时,他屡屡感觉膝盖酸软,手腕无力,当时李恒之等人都在,唯一的变数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难道说,她也是个中高手?
而且一般的女人看见他这张刀疤脸,早就吓的瑟瑟发抖,就连大哥的那个姨太太,见习惯了他,只要他一凶,就会浑身打战,这女人却丝毫不怕,果然有胆量。
刘飞豹一边吃饭,一边暗中打定主意,如果将来有脱身之日,一定要把娘们绑回寨子里,当个押寨夫人。
……
平忠等人速度很快,太阳还没落山之际,就把大国的妹妹小鱼抬上山来。
果真如大国所说,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大国满眼含泪,双手捧着粗磁碗,碗里是切了小块的肉丁,凑到这个满脸菜色,形容枯槁的女子面前,轻声呼唤着,像是怕大声了会吓着对方。
“小鱼儿,小鱼儿,我是大哥,你快醒醒,咱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在大国不断的呼唤中,这个满脸菜色,根本不似只有十八岁的少女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眼中乍一看见大国的脸是惊喜的,但是随即双满眼痛苦的闭上眼,还扭过头去不看他。
“小鱼儿,哥,哥知道你恨哥当了山匪,但是哥如果不当山匪,我们俩就都要饿死。饿死是小,很可能被人吃掉呀!你知道不,哥出来的那天晚上,听见了二叔他们在商量,说要把你杀了吃。还说哥有力气,暂时能干活,但是你生病了,又得花钱看病,家里没钱也没粮了,就打算把你杀了吃。哥是没办法,才拿着柴刀砍死了那两个老不死的,出来投奔了飞虎寨。哥也不想杀人,哥也不想呀。小鱼儿,这肉是干净的,不是我抢的,是黑鹰寨的人给哥吃,哥省下来的,你吃好不好,哥求你了!”
“你……拿走……我、我不相信,就算饿死,也不吃来路不干净的东西。你说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爹娘在天之灵,他们从小是……是怎么教育我们俩的?!”少女虚弱之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死死的咬着唇,扭过头,不去看那泛着油光,闻起来奇香无比的肉碗。
张悦娘在外面听见这番话,也不禁为之动容,问过黄三才知道,两年前各地大旱,这对于岭南原本就困难的地方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许多人连树皮树根都吃不到,为了一口饭卖儿卖女是常有,更有人吃起路边的死人来了。
大国的二叔二婶就是当时,领头吃死人的最先开头者。
他们还经常在一起议论,孩童的身体肉比较嫩,有时候有些人还没咽气,就会有许多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等着,只等他一咽气,立即就扑上去争抢。
但是死人是有数的,到后来连死人都没得吃了,他们便开始打活人的主意了。
那一阵子岭南简直是犹如人间炼狱一般。
这个叫小鱼的少女,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犹坚持善良和正义,真是不错,也不枉费张悦娘打算救她的心思。
她走了进去,“小鱼,你吃吧,这些食物都是我们从山中猎来的,这些粮食,都是我们自己种的。”
小鱼深深陷下去的眼窝,泛着迷茫的光芒,看向站在洞口,身后沾染着晚霞的那个背影,那张和善微笑的脸,犹如天女下凡一般。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极轻,“你一定是天上的仙女吧,是我爹娘,派你来接我的,对吧。爹,娘,小鱼儿不孝,没有劝得住哥哥,他还是落草为寇了,小鱼儿对不起你们。”
张悦娘手里端着一碗药,慢慢走近,坐到草榻前面,将小鱼儿扶了起来,靠在她的怀里,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喝药。
待她的脸色稍为转好之际,张悦娘才温柔的笑道,“我不是仙女,我是黑鹰寨寨主的妻子,我叫张悦娘,你可以和大家一样喊我夫人,或者喊我李家婶子也可以。”
小鱼儿原本感觉身体,像漂在大海里的浮木,完全不由自己,像被抽空的皮囊,丝毫提不起力气。
她知道这是油尽灯枯,快要断气的症状。
但是现在,这个夫人的一碗药下去,她竟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贫瘠了许久的枯地遇到了甘霖,一下子绽放出了让人无法相信的生机。
她浑身连力气都大了许多,她伸出瘦如鸡爪般的手,上面布满青筋,疑惑的抓住张悦娘的手腕,真实的触碰,活生生的人,让她才相信,眼前这个亲切的女人,不是神仙,而是真实的人。rs
280、这里风景好啊
小鱼儿看看张悦娘,又看看自己的大哥,又抬起瘦鸡爪般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探探自己的鼻息,苍白一笑,“我还活着,这样真好。”
大国看着原本快要断气的妹妹,突然活了过来,简直要把张悦娘当成神仙菩萨一般来对待了,立即放下碗,就地给张悦娘磕头,那头磕的实诚,每一下都触到地面,地面本来就是坚硬的山洞石头,所以没过一会儿,他的额头就肿了,流血了。
张悦娘示意老狗赶紧将人扶起来,你说万一待会磕出个脑震荡了,还得她浪费福地空间的泉水给他治疗不是吗?
大国开心的傻笑着,不停用袖子抹眼泪,抹的额头上的血满脸都是,看着还挺吓人,他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
小鱼儿咳了几声方才道,“大哥,刚才夫人说,这是黑鹰寨,只是我记得黑鹰寨不也是山贼窝吗?你还说黑鹰寨迟早会被飞虎寨吞并,现在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周二牛大步走进来,声音洪亮的笑道,“小鱼妹妹,因为我们换寨主啦,我们寨主是天人下凡,不但是秀才,会读书识字,还满腹文采,聪明的紧哪。你看我们寨主夫人如此心地善良,又懂医术,你就知道啦,我们黑鹰寨现在已经从良了。”
“对对对,我们寨主说了,现在我们黑鹰寨是只抢那些坏人恶人的钱财,不抢咱穷老百姓的了。”
小鱼瘦脸的脸上泛起一抹喜悦的光芒,又剧烈的咳了几句,喘了口气,这才开心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姑娘,你可愿意跟随我们大家一起,重新建立起一片美好家园?没有压迫,没有杀戮。只有自力更生,只有温暖相助,只有自给自足,只有丰衣足食?”
李恒之缓缓踱步进来。脸带微笑,十分温暖的笑容,就那样站立在小鱼的草榻前面,带着身后的晚霞踏入洞中,让小鱼再次有种错觉,感觉他像神灵下凡。
她看的瞠目结舌,眼前这个男子,眉目如同天上的星辰,五官俊郎如刀刻一般,身形修长。虽然皮肤略黑古铜色,但更见健康。
这样一个可谓丰神俊郎,如同天人一般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会是山贼,更怎么可能是山寨的头头呢?
如果是身处在草庐里。摇头晃脑的背着千家文,三字经,教导孩童教书先生,她信
如果是身着华裳,手执纸扇,在街头悠闲漫步的少爷,她信!
如果是席地坐在桃花树下。弹琴饮酒,潇洒无比,雅致无比的儒生,她信!
她唯独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男子,居然会是黑鹰寨寨主!
这也就算了。他刚才说什么,要重新建立家园?这怎么可能,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是金大牙的对手,岭南县在金大牙手里多少年了。朝廷也曾派人来过,还不都是无功而返了?
他这样一个文弱书生,他也敢说这样的大话?!
不是张悦娘小气,只是小鱼是个女孩,又在这样病中绝望的时候,李恒之这样威武霸气的登场,很难保不会让小姑娘芳心大动。
她放平小鱼,微笑的走向李恒之,李恒之一看见妻子过来,立即没了刚才那种气定神闲的状态,而是小跑几步,牵稳妻子的手,小声问道,“今日忙碌到现在,身体可还吃得消?”
张悦娘朝着他温柔一笑,“我没事。”接着又转过身,和李恒之并排站一块儿,对着小鱼说道,“只要你敢,这世上便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这山中本无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你只管告诉我,你想不想过上那样的生活?”
小鱼激动的点头,“谁不想,可是我还是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们住在山上,可能不知道,金大牙的势力越来越大了,我那天还听说,他的上峰在朝里攀上了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连当今皇上都要惧上几分的。”
“小鱼姑娘,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不要想太多,尽快把身体养好,我们还需要你告诉我们,县里的情况。”
小鱼不敢置信,但却最终沉默下来,不再劝,反而眼底也升起一点期待,或许,或许眼前这个如天人般的男子,他真能成功呢?
李恒之和张悦娘商量过后,决定让山中那些人,将他们在山下县内的亲戚都接上来,不过得先试探下他们,看看他们对金大牙,飞虎寨是什么反应?
如果山下的那些人,对金大牙深恶痛绝,那就带上山来,如果已经成了金大牙的人,那就暂时不惊动他们。
第二天天色刚刚有点光亮,大家伙儿就都被惊醒了,原来是李恒之要带着大家出去锻炼身体,除了有伤的人留下,其它人都在喝过张悦娘给的清晨开胃汤后,跟着一起去山林里跑步练拳了。
李恒之知道,岭南的确是一块难啃的大骨头,别说想要对付他,就算是眼前的飞虎寨也是个大难题。
所以要强身健体,虽然咱人数不多,但是咱能以一抵十,或者以一抵百,那不是一样!
大家听说平忠要教大家功夫,顿时欢呼起来,古代任何一个男子,都有一个功夫梦,就像现代任何一个男生,都有一个金庸古龙梦一样。
张悦娘和姚喜儿的任务则是制作出美味可口的早饭,先把柱子,阿桂,老狗,小鱼,这几个伤员照料好,然后又提着食盒去看那个坚决不肯投降的刘飞豹。
刘飞豹耳聪目明,听到窝棚外面的声音,立即睁开眼来,当时张悦娘正弯腰进来,因为弯腰,肚子有些不舒服,便抬手很顺便的摸了摸肚皮,似是安慰孩子的意思。
这样显眼,使得刘飞豹视线落到她微微凸起的肚皮上面,脸上的刀疤一紧,心里想道,“就算有了别人的娃,也逃不了给本寨主当夫的命数,到时候让那酸秀才的娃叫本寨主爹,哈哈,看不气死那秀才。”
刘飞豹此刻被绑手绑脚裹的跟粽子似的,但是他仍然贪婪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而且他不是偷偷的看,他是光明正大的用那种炙热的眼神看着她。
张悦娘放开六觉,当然感知到了刘飞豹的内心,有贪婪,有担忧,但唯独没有猥琐,看来这家伙是条硬汉。
她有感知能力,才知道刘飞豹是个人才,李恒之没有感知能力,却也知道刘飞豹不可多得,她是真真佩服她的男人了。
张悦娘站在离刘飞豹两米远的地方不动了,突然揭开食盒,原地坐下,居然就在他面前这样悠闲的吃起早饭来了。
“臭娘们,你要想饿死老子,你尽管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飞豹要不是被绑住了,就要跳脚了,没得吃就算了,还得忍受香味的勾引,那一个劲的跟活了似的往鼻孔里钻,谁受得了。
张悦娘装做恍然大悟般的笑起来,“你一定是误会小妇人了,我怎么会想饿死你呢,饿死了你,我们还要怎么攻打飞虎寨,你放心吧,不会饿死你的。不过是小妇人觉得这里风景独好,想在这里用早餐罢了。”
说罢,张悦娘根本无视刘飞豹的铜铃巨瞪,脸上刀疤扭曲变形,依旧餐桌礼仪俱佳,仿佛置身在高级西餐厅里,慢悠悠的用刀子切了那烤的金黄色的兔腿,将那肉一片片切丝下来,摊进菜叶子里卷起来,还沾点辣酱,那味道叫一个独特呀。
刘飞豹开始以为自己这么瞪着,这娘们肯定吃不下去,结果人家照样吃照样喝,还把汤的嘛吱嘛吱响,他实在忍不住了,饿了一晚上,肚子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