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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穴道止血。
砍臂,躲过水慕霞的手掌,硬受其它几位好友的拳脚,再给自己止血,当真是一气呵成,再没有更干净利落的了。
当然,墨随风等人只是要救人不是要杀人,所以就算是打中他也不会让他受伤。
所有的声音随着那半只胳膊的落地全都消失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哭喊、没有人落泪;就连平君也张大嘴巴看着晋亲王,所有的人全部失声。
墨随风一样是脸色大变,不过却是最先清醒过来的人,但头脑明显不是那么的清楚,先弯下拾起地上的胳膊,然后忽然身子一颤扔给金乌,扑过去照顾晋亲王伤口。
紫萱没有跑到晋亲王的身边,胳膊就已经掉了下来;她呆愣愣的看着那只胳膊落在金乌的手上,脑中完全是一片的空白。
晋亲王不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口,看向平君淡淡的道:“还你的,如今可够了?”他说完看向太皇太后:“儿臣不孝,退亲实在是儿臣胡闹陷太皇太后于不义,就算是以死来谢罪也是应该的。”
“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且儿臣一死更是对母后、母妃的不孝,因而用一臂来抵罪。请母后恕儿臣之过,请母妃恕儿臣之过。”说完等了半晌,见太皇太后就是不开口便道:“可是,一条胳膊不足以抵儿臣之过?”
太皇太后的脸色越发的白了,抖着嘴唇:“不、不……”她想过很多的可能,就是没有想过晋亲王会自断一臂。现在,要如何收场?
太皇太妃闻言心中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敢和自己儿子的目光相对,可是儿子的声音却避不开:“母妃,对平家的亲事儿子真得不能从命。不只是因为儿子和平家姑娘不合适,而且还有其它的原因。”
他长吸一口气看向太皇太后:“我是晋亲王,平姑娘是四大世家平家的嫡长女,这桩亲事能带来多大好处,就能带来多大的隐患母妃,儿子只想平平静静的过个日子,这一次您就成全了儿子吧。”
“母后,其中的利弊之处儿臣已经说明,如果这就是母后想要的话儿臣恕不能从命;如果是母后一时没有想到的话,母后定能明白儿臣为国为皇上的忠心,定能允儿臣之请,不再重提平家议亲之事。”
太皇太妃终于挺不住,看向太皇太后的眼中闪过恨意,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当场就要晕倒过去。这次,她身边的宫人快手快脚的扶住她,掏出药来放在她的鼻端,使她呼吸顺畅了不少。
晋亲王受惊就要过去看看生母,刚刚起身不小心碰到身边的水慕霞,就被水慕霞喷了一脸的乌血:水慕霞,倒在了他的怀中面如金纸。
紫萱看到他起身本想劝他一句:“王爷……”看到水慕霞倒下,她后面的话马上抛到了脑后:“墨兄,救命救命啊”
就在这一会的功夫,她的两位挚友先后重伤在她面前:一个少了胳膊,一个吐血晕倒。她心底涌上来的痛意几乎把她击穿,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两个好人受这等折磨。
这绝对不是紫萱想看到的事情,这也是她无法接受面对的事情。
墨随风连连在水慕霞的身上刺上了金针:“让他不要妄动内力”他少有的激动了,不再是上次看到水慕霞时的大骂,而是眼眶都有些微红。
显然水慕霞的情形很危险、很危险。
太皇太后眼前一黑,她无力的招手让宫人也给她取了药来用:如果水慕霞死了,太后会怎么想、萧家会怎么想?她今天真得没有想过要伤到萧家的人,要谋算的其实只有两个人而已。
晋亲王和太皇太妃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在她为皇后时就天天想除去,这么久以来当然不是没有下过手,但是随着晋亲王的一天天的长大,一身功夫越来越惊人,她也就越来越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晋亲王长大成人,看着他开府建牙使得太皇太后晚上睡梦之中都要气得头痛;想来想去只有最后一次机会,就是在晋亲王的亲事下手:阴谋不成就用阳谋,自己杀不成就借皇帝的刀。
却还是功亏一篑让她如何能甘心,终于想出法子来用太皇太妃为挡箭牌,却不想弄成眼下这个样子:如今,皇帝和太后猜嫉、恼恨的人不是晋亲王而是她。
水慕霞如果死了,仇就真得结大了。
太皇太后如何不心焦着急呢,怎么说她如今的权势已经大不如以前,此时和太后、萧家决裂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墨随风和金乌把水慕霞轻轻的抱了出去,此时他的生死还真得很难说:这是墨随风的话。他这样说的话,御医来了只怕也是束手无策。
太皇太妃呆愣愣的看着儿子,手脚冰冷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晋亲王闭了闭眼睛看向太皇太后:“现在够了没有?”再看向太皇太妃他生平第一次对生母大声道:“够了没有?”最后看向平君,余下的一只手握起大吼:“够了没有?”
那只断臂处的伤口因他的情绪激动,又涌出很多的血来,浸透白布而往地上滴落下血来。
呆立的平君很被了一跳:“晋亲王,不是我逼你的。”她的声音颤得不成样子,看着半个血人的晋亲王,是打心底里寒上来。
还有,她也知道水慕霞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就为平家招惹上了死仇:同为四大世家,可是平家早已经不能和萧家相提并论。
要知道水慕霞当初被赶出家门后,萧家老太爷把儿子儿媳罚到祠堂跪了三天:他,要这个长孙;没了整个萧家,他也要他的宝贝孙儿。
如果让萧家老太爷知道水慕霞的死和她平君有关,她机伶伶的打了几个寒颤。
晋亲王的目光能杀人了:“平姑娘,本王问你,够了没有?”
平君张了几次嘴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哇”得一声大哭着坐倒在地上,双膝并拢坐得很是优雅:果然不愧是大家出身啊,就算是在这种时候坐地上哭也哭得那叫一个美、那叫一个举止有度。
紫萱看着平君把身子伏下哭起来,几乎就有一种错觉,是他们这些恶人太过份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如果不是真得自头到尾的清楚,如今哪个看到也会如此认为的,要知道平君人家只是个草民啊,紫萱等人哪个不是有爵有位的人。
哦,水慕霞不是,但是水慕霞可是会武功的大男人哦,和平君对起来怎么也是人家姑娘势弱吧;何况,紫萱他们多少人啊,又是王爷又是郡主又是使臣的,啧啧,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是什么。
可是,倒底是谁被欺了?晋亲王断臂,水慕霞生死不知:有太皇太后撑腰就很了不起吗?紫萱怒上心头,过去一把扯住平君的头发迫使她扬起脸来,一手就狠狠的打了下去。
327章 借剑一用
响亮的耳光落在平君的脸,“啪啪”作响。
紫萱不是打了一掌,她是正正反反打,把一腔的怒火都用在手掌狠狠的赏给平君那张嫩嫩的小脸:“你还有脸哭?柔柔弱弱一哭就有人为你开口、为你找理由开脱是不是,以为天大的事情只要一哭你就无事了?”
平君没有料到紫萱会忽然对她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打得头晕眼花,但是心底的怒气恨意再也压不住:朱紫萱凭什么打她她平君也是朱紫萱能动手的人嘛,真以为只有她朱紫萱会动手打人了。
她伸手狠狠的抓向紫萱的脸,因为最恨最恨的就是这张脸,尤其是她怎么看、怎么瞧也没有看出这张脸有什么强过了她,所以才更让她恼恨。一伸手当然就要毁掉这张不出色的脸,看一个丑八怪晋亲王是不是还要坚持娶朱紫萱。
平君向来最自豪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手,一双小手柔若无骨并不出奇,全京城的大户人家的姑娘哪一个也不会做事,少说也有半数是柔若无骨的;但是她的手却温润如玉,十指纤纤毫无瑕疵。
天天她用在双手上的功夫那可是不短的,为了让双手更美她不戴指套那种东西,而是留了较长指甲,每天有专人为她在上面画出她想要的图案来,为双手增色不少。
如今那十指上的指甲就不只是赏心悦目了,尖尖的,带着几丝光亮就奔紫萱的脸而去。
太皇太后在紫萱动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之后心里就生出很多的不痛快来,因为从来无人敢对她如此的无礼。把她这个太皇太后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问也不问她一声。
想到刚刚紫萱指着她斥责的话,再瞧瞧现在紫萱当着她的脸掌平君的耳光:平君就算是有错,那也是要由她来处置,什么时候了轮到一个弃妇一个商人女来做主。
刚想开口看到晋亲王的半身血,想到水慕霞的生死不明,她又犹豫了;此时她开口明显就是为平君撑腰,而今天的事情显然不能善了。这个时候再为平君出头,值得吗?
倒底,平家和她并不是那么一心;如今平家也只是在利用她,而她也不过是在利用平家罢了。
紫萱没有理会平君抓过来的手,一脚就把平君的踏倒在地上,看着平君的眼睛冷笑:“比棋琴书画姐不如你,比女红厨艺姐也不如你,比贤良淑德姐更是差了你十万八千里;可是,论打架的本事,你给姐提鞋也不配。”
“还敢还手?”她提起脚来狠狠的踏在平君的脸上,然后不等平君抓住她的腿又是一脚重重踏在她的肚子上。
平君两声痛呼几乎是叠在一起叫出来的,双手自然去抱肚子:“朱紫萱,你不得好死。”
紫萱又是一脚重重的落在平君的口鼻间,看着她的眼睛:“姐,今天就要知道这天下还是有公道二字的;不管你能扮得多可怜,流多少的泪水,你做出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她说完接连几脚踏在平君的胸口和肚子上,看着平君痛得缩成一团转身去拣地上的剑,才发现剑不见了。
晋亲王看着她点点头:“尽管打。她就是没有吃过苦头、得过教训,所以做事才会如此无所顾忌,才会认为自己高高在上,才会认为让她不快的人都应该死。”
紫萱看着晋亲王手中的剑脸色有些发白:“王爷,你不要做傻事。她说得那些道理就算有几分又能如何?要知道她的父母要负上更大的责任——如果没有攀附之心,又岂会有昨天的退亲之事。”
她担心晋亲王再伤害自己,刚刚断臂的一幕她永远永远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晋亲王一笑,他在这个时候居然笑得出来:“她平君的那点子虚名,她平家的那点破名声,我的一条胳膊足矣。”
平君已经爬了起来:“晋亲王,是你要断臂的,不是我让你断得;萧家大公子也是为救你而落得生死不知——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朱紫萱,你不要强加罪名于我身上,而你加在我身上的每一指……”
紫萱回身一脚就把她踢倒在地上,因为用力过猛使得平君在光滑的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停在了太皇太妃的脚下。
太皇太妃本来是看着紫萱的,在紫萱打平君第一掌时她就在看着紫萱,不过她眼中有着很明显的恼怒,因为紫萱喝骂平君的话,就好像每个字都在斥骂她一样。
平君看向太皇太妃泪水落了下来:“娘娘,民女真得没有想过伤害王爷,只是、只是话说得有些过了,民女向娘娘请罪。”说完她抱向太皇太妃的腿。
太皇太妃的手抬了抬,差点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刺进平君的眼中,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敢对她说这种话;但是她转念一想合了合眼睛,把一肚子对平君的恨意压了下去,伸手拉起平君的霎间,她已经泪流满面。
“不怪你。是本宫不应该再提什么亲事,倒让你和皇儿反目不说,还让皇儿伤到了自己。胳膊是他自己……”她说到这里再也无法说下去,哭倒在椅子上。
平君倒真得没有想太皇太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微一想就明白过来看向紫萱眼含挑衅:她是平家的嫡长女,岂是一个弃妇、恶妇、商人女可相提并论的?就算是现在,晋亲王的生母对她一样要比朱紫萱强。
“不是太皇太妃的错。”平君哭着再次跪下:“是君儿不好,是君儿不好,君儿不应该那么说王爷;什么父母之命、什么媒妁之言,君儿都不应该说得,都是君儿的错。”
这能叫认错吗?紫萱气得两步过去,揪住平君的头发返身就走,把她拖离了太皇太妃那里:“你的意思,一切都是王爷的错了。”
她回手一个耳光打完不解气,又是一拳头砸在平君的眼睛才道:“我打你?我告诉你,我不止是要打你”她说完对晋亲王伸手:“王爷,借剑一用。”
晋亲王没有把剑给紫萱,他过去把紫萱拉到了身后:“平君,退亲之事本王不再欠你什么;但是,本王刚刚也说过我欢喜的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辱她半分的。”
平君看着他泪水又落了下来,身子颤抖起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