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是这样吗?”
“要不然呢?纪先生认为我很势利、很拜金?”
“唔,爱情与面包的老问题。”纪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因为每个人的个性不同、需求也不同。对我来说,金钱虽然不是唯一重要的,但确实很重要,我个人挺相信‘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反正他已经听到她和徐浩阳的对话,绕珍索性坦白说。“像纪先生,没有经济方面的压力,应该就会要求爱情必须绝对纯粹吧?”
这是试探,舒绕珍毫不掩饰,纪宽也心知肚明。
而他,并未正面回答。“你很理智,而且诚实。”
“这是称赞?”绕珍知道他在闪避。
“是称赞。”他点头,同时左打方向盘;保时捷自基隆路转进罗斯福路。纪宽追加了一句。“和在今晚慈善义卖会里的你,给我的印象不大一样。”
“哦?”原来,早在这场意外邂逅之前,纪宽就注意到她了?不不不!如果是这样,或许他会在那里、在那时出现是早就盘算好的,不是什么意外,而送她回家也在计划中?舒绕珍的念头连续转了好几个弯,益发觉得纪竟是个危险人物。
“你比我原先预估的更适合。”
“什么意思?”
“原先,我认为你会是个很好的演员,擅于在外人面前隐藏。现在,我发现,对你的观察应该稍作修正:你在公众场合擅于隐藏,但私底下,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你对自已很诚实。”前头红灯,车停了下来,纪宽偏转过头,直直瞅着她。
“纪先生,谢谢你对我的剖析。”绕珍回睐,与他的目光勾缠,半点不示弱。“不过,我更想知道,你所谓的‘适合’究竟是什么意思?”
灯号转绿,纪宽轻踩油门。“前面就是万隆,我在哪里停车,你比较方便?”
“右前方有家水果行,在那儿靠边就可以了。”绕珍飞快回答,心头犹自纳闷着。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
纪宽始终保持沈默,直到保时捷在罗斯福路边停下,这才半侧过身子,正对向舒绕珍——
擎着微笑,轻轻地,他撂下了问题。“和我结婚,你有没有兴趣?”
第二章
那晚搭他的便车回家,究竟是误上贼船,还是贼误上了船?
——“和我结婚,你有没有兴趣?”
——“纪先生是在开玩笑吗?”
——“不,我很认真。”
——“哦?向第一次碰面的女人求婚,并不是认真面对婚姻的态度吧。”
——“舒小姐,你很犀利。”
——“呵,应该是纪先生很聪明;你的提议,对我来说,的确值得考虑,只是关于细节方面”
——“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必须到美国谈笔生意;等我回到台湾之后,希望能有请你赏光吃饭的荣幸。”
——“那有什么问题?!”
这几天,在她脑海反反覆覆重映着那晚和纪宽临别前的对话画面。除了交谈的内容之外,纪宽始终未曾褪却的微笑也教她难忘。她很清楚,他的笑容是个迷人的面具,专门来遮掩他真实的思绪与情感!
她很清楚,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那晚的邂逅,且不管是意外,还是他蓄意安排,不能否认地,纪宽确实透过交谈窥悉了她某些想法。对于纪宽的身家资料,她固然可以透过报章杂志探知一二,可对于纪宽这个人她所知的,几乎是零。
还好,对她来说,纪宽的身家资料,比他这个人如何重要得多。
明天纪宽就要回国,而她已经开始期待两个人再碰面时会商谈的内容了
“Vicky,你这两天好奇怪,怎么常常发呆?”
Nancy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沈思,舒绕珍连忙丢出笑容应对。“真的吗?”
“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啊?”Nancy凑近低问,一脸想听八卦的表情。
无奈地翻个白眼,绕珍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的表情像吗?”
“呃,不会吧,难道是发生什么惨事?”听她这么回应,Nancy不由得往另一个方面揣想。“天啊,公司最近是闹情瘟吗?怎么大家的感情都不顺利。”
“怎么了吗?”绕珍顺势把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纪宽和她之间的事情在没有确切结果出来前,她不想让第三人知道。
“就是老板秘书Rita呀,她昨天和她老公去办离婚了。”Nancy重重叹了口气。“听说Rita和她老公爱情长跑九年都能维持甜蜜蜜,哪知道结婚不到两年就离婚了。唉两人交往的时间长短到底能保证什么?当狠下心肠要离要分的时候,过去发生过的种种就全都不算数了。”
绕珍双手一拍,顺势做了分析。“所以喽既然爱情的甜蜜程度、交往的时间长短都不能保证婚姻幸福,照我的想法嘛,婚姻的建立与爱情没有绝对相关。”
Nancy笑了。“依你的想法呀我知道,会和婚姻建立关系的只有‘钱’。”
绕珍正打算接话时,Sandra蹬着高跟鞋“喀喀喀”地冲了过来,一边皱眉急嚷。“Vicky、Vicky、Vicky,你看这里”
还来不及反应,Sandra已经将报纸贴在她的眼睛正前方,绕珍连忙告饶。“等等、等等,这样我根本看不到啦。”
嗟,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Sandra急成这样?
“就是前几天慈善义卖晚会里让你相中的目标,那个皇霆集团的少东呀!”
哦?纪宽?好不容易,她的两眼终于能够对焦了——
大标题“好事成双”四个字,明显得不得了,旁边还登了张纪宽的相片,里头的他依旧展露着魅力无边的微笑。
“他要结婚了!”Sandra等不及绕珍细览后的反应,直接说重点。
“结婚?!”
“是啊,他自己跟记者透露的。”
舒绕珍瞠大了眸,抓紧报纸,开始逐字阅读这篇报导的内容。标题所谓“成双的好事”,其一是指皇霆集团和微软签定了利润高达二十三亿美元的合约,其二则是纪竟向记者透露他即将结婚的消息。
“帅帅帅!这男的,真是帅得没话说!”从旁边凑过头来,跟着一起阅报的Nancy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再往下看,就更禁不住地扬高了嗓音。“哇!你们看、你们看,超浪漫的!他说,对他的未婚妻,他是一见钟情的哎!唉,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这样的有钱帅哥一见钟情,我想啊,肯定是那种长得美、家世背景又好得呱呱叫的女人。”
当天身在慈善义卖会现场的Sandra就不像Nancy这么亢奋了。“Vicky,难得你看中了一个目标,没想到却被别人抢了先,真可惜呀!”
绕珍没分心理会周遭的议论,只是仔细咀嚼完整篇报导,反覆思量着
这纸利润高达二十三亿美元的合约,不仅可以赚进可观的财富,况且,合作对象是微软,等于为皇霆集团在全球打了个响亮的广告。
这些,让她心动极了,只是
纪宽指的那位“一见钟情的未婚妻”究竟是谁?是对记者胡绉出来的烟幕弹,还是他在美国碰到了他的“真命天女”?那晚临别前他的“求婚”,到底还
算不算数?
纪宽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谁是你的未婚妻?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没事先跟我报告?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赵董的抱怨,他女儿为了这件事情难过得不肯吃早餐。”
面对父亲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责难,他不发一语,俊容依旧保持微笑。
“无论那女的是谁,跟她分手。”
那是父亲惯用的命令口吻,他听得熟了。纪宽稍提唇角,淡淡地提醒道:“爸,这消息已经公布出去了。?
“公布出去可以再更改。”
“爸,这个消息并不是单独发布的。”纪宽说得不愠不火。
他太清楚父亲知情后会下达这个指令,所以,特别在与微软签约的记者会上用“顺道提起”的方式公开,果然,随着签约一事被广为报导,“皇霆集团?双喜临门”几乎成为举世皆知的消息。
电话那头,纪父沈默着。
“现在的皇霆是其他人想攀附的对象,而攀附无非是为了想从皇霆捞到好处,我们何必替自己招惹这种麻烦?”纪宽好整以暇地说。“娶一个背景简单的女人,总比娶一个领着‘某企业千金’头衔的女人来得划算。”
电话那头,还是一片静寂,他可以想见父亲沈肃的表情有多不悦。他知道父亲向来最顾颜面,现在,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就算父亲再恼也拿他无可奈何。?
纪宽扬起了一抹很轻、很轻的胜利笑容;那笑容,直接映在落地窗的大片玻璃幕上,所以,显得冷冽极了。
Amore是台北少数称得上正宗法国料理的高级餐厅。不但大厨是远从法国来台的顶尖好手,连食材也都是挑选最新鲜的特等货,更别说那直接自法国产地航空运抵的顶级红酒了。不难想像,能在这里谈笑自若、尽情享用美食的,当然不会是寻常过得苦哈哈的小老百姓,除非是“我来Happy、你付Money”的状况。
像她这样。
“这些天过得好吗?”
“无所谓好不好,跟平常一样喽。”舒绕珍啜了口餐前酒。“你应该是过得不错吧?签定了这张合约,可不容易。”
“嗯,这张约前前后后谈了一年多,是不容易。”纪宽微微笑着。
“哦?你们是怎么谈约的?可以讲个大概吗?我不是想刺探内幕或是秘密,只是单纯好奇这种大笔大笔生意是怎么谈成的。”她还是抓着他的工作谈。“你知道的么,我是艺术买卖经纪人,最困难的是第一步,如何把陌生人变成客户,进而让客户信任我的判断力,愿意出钱投资。”
“你真有兴趣?”他以为她关心的是另一个话题。
“当然。”一点头,她挑起细眉。
“好吧,除了专业和机密的,我可以跟你说一点谈约的技巧”
玉手轻轻撑着半边颊,头微仰,菱唇浮露甜甜笑意,再加上闪着星芒的灿灿眸光直勾勾探进他的眼——就算是长相普通的女人,以这般专注聆听且崇拜的模样凝瞅,多半男人也无法抗拒地心跳加速,更何况,舒绕珍的五官姣美精致,淡妆在烛光掩映下又添了几分俏丽,若是一般男人,魂魄非要被慑了不可。
然而,纪宽毕竟不是一般男人。
当他简单解释完了,纪宽将身子稍稍向后挪,扬起淡淡笑容,别有深意地说:
“其实,你不必从我这里学什么谈约的技巧,舒小姐,你很清楚自己拥有什么样的优势,而且,你懂得擅用这个优势。”锐眼微眯,藏敛起利光,他继续说:“如果你用现在这样的眼神、动作和表情去和客户谈约,我想,十个客户里,有九个会成功,另一个谈不拢的,是因为那客户是女性。”
“不,最多成功八个,如果纪先生也在那十人当中的话。”她摇摇头,舒口气,漾起的甜笑似醇酒。“我斗不过纪先生的。”
“呵呵,你太谦虚了。”
女人哪,如果在其他女人面前示弱,那是真弱;在男人面前,女人的示弱通常只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他没看错人,舒绕珍的确适合和他搭档演戏,她够精明。
纪宽决定直接切入讨论主题。“还记得上次我的提议吗?”
“你呢?纪先生,你还记得吗?”舒绕珍笑了,不答反问。
究竟报导里的“未婚妻”是什么意思,确实是她目前最关心的事,但她又抱定主意绝不主动提。总是这样的,先开口的人表示记挂较深,而记挂较深的人往往就在相对关系里屈居下风,她不想落入这种境地。
“别再喊我纪先生了,这不像是一般‘未婚妻’对未婚夫的称呼,还是叫我Sean吧。”笑意愈深,他欣赏她优雅却十足锋利的反应。
“噢,是这样啊”从他的话里,她要到了答案。眸光垂放下来,绕珍故作沈吟,片刻后才又轻缓地开了口。“关于你上次的提议,我的确心动,但,这并不表示我会答应。Sean,你必须拿出你的诚意说服我。”
“我的诚意就是确保你婚后的经济来源。”
“噢,这样呀,听起来很像在豢养宠物,喂饱了就万事美好,不过”切了一小块鲑鱼放入口中细嚼,她的动作和神情非常自在。“宠物的责任是供主人玩弄疼宠,我想,真要养宠物,你犯不着用一纸婚约来捆绑自己,所以,想必你对我会有其他要求。”
既聪明又会说话,他能理解何以舒绕珍在交际场合这么吃得开了。
“绕珍”
“我还是比较习惯听到人家叫我Vicky。”
点了点头,纪宽直直瞅进她的眼底,微笑始终未曾褪却。“Vicky,婚约并不是来捆绑我的,相反地,我要靠它获得自由。”
“难道你现在不自由吗?”他的状况似乎跟普通人不一样?!听着听着!她忍不住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