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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临仔细掸掸身上的灰土,目光晦暗,悄然紧跟上前面毫无准备的树壮。
婉苏几人好容易来到北坡,便见远远一片蒲公英,山风吹起,白蒙蒙一片,吹到脸上痒痒的,赶都赶不及。
“这儿有几个山洞?”婉苏问道。
“估摸着有三个,三个。”那村民不知婉苏为何如此急,也跟着莫名急起来,边说边指着三个方向。
“我们三人一人一个,我先去这个瞧瞧,听到我喊,古大人您就快些过来。”婉苏说完抬腿便跑。
古阵瞅着婉苏娇弱的背影,挥挥手叫那村民先去一个山洞查看,自己则跟了过去。待听到喊声再过去又怎来得及,古阵自然不会叫婉苏自己一人,莫说此处有凶险,便是平日里的荒山,也不能放一个姑娘自己行走。
婉苏跑了几步,终于看到一个山洞,忽地回头看到古阵,便急道:“古……”
未及出口,便见古阵用手指比在唇前,示意婉苏莫说话。婉苏顺着古阵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树林处,冷临正紧紧跟来。
冷临见了婉苏同古阵,也示意两人莫出声。婉苏见冷临人无事,便也放下心来,此时才感觉出腿酸脚麻。
三人在洞外一隐蔽处悄悄汇合,古阵这才问道:“丫头急吼吼叫我过来,你怎是自己?”
“少爷,那树壮许是凶手。”婉苏也不提自己的发现,只急忙告知冷临。
冷临低头看着婉苏,说道:“我本也是怀疑,如今已印证大半。他进了山洞,小婉留下,我俩跟进去。”
未等婉苏说话,两人便悄悄往那山洞而去,婉苏也知凶险,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人待着才是最危险,那树壮定敌不过两人,自己便在洞外,若有个闪失他们两人也能快速出来营救。
想到此处,便也轻轻跟了过去。
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婉苏到了洞口,待适应了黑暗的光线,整个人惊呆。
只见洞里有一个大木筐子,由木条钉成,又有绳索捆扎,甚是牢固。
那奇怪的声音,正是木筐里的两人发出的,只见一个宽厚黝黑的后背正对着三人,在一个人身上活动着,极有节奏。
下面那人,或者已称不上是人,麻木地呜呜着,听不出是欢愉还是痛苦。眼睛处只有两个血窟窿,血已凝固,想是被剜了有些时候了。
下面那人赤身**,四肢被绑在木框的四个角里,绳索同肢体接触处被摸破了皮出了血,有的已结疤,有的又被揭了疤,鲜血直流。
“畜生!”古阵吼道。
树壮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子已经兴奋异常,眼看着便要登峰造极,被这一吓猛地回头,瞧见古阵和冷临,一惊,但也不想再停,便拿起身边的一把匕首,抵住下面那人的脖子,威胁着古阵和冷临,那意思若是不叫其办成好事,便要当场结果了人的性命。
古阵一时无法,竟不知如何进退,怕他真的杀了那人,只好提着刀只能慢慢走近。
似乎更加刺激,树壮拿着匕首的手轻轻抵住那人的脖子,加快了活动,直到脖子一梗狠狠送了几次,这才发出舒畅的声音,浑身松懈下来。
古阵和冷临已走到近前,见树壮放松警惕,冷临忽地拿出怀里的匕首,掷到树壮拿着刀的腕子上。
顿时,树壮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
洞口有动静,冷临回头,见婉苏正呆立看着,忙闪身将那污浊的一对挡住。
婉苏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忙闪身躲到外面,忐忑不知该如何面对两人。
打开牢笼,将树壮拖出来,又去解下面那人缚着手脚的绳索,却见其嘴角蠕动。
“我不是甜姐。”冷临离得最近,听得那人模模糊糊吐出几个字,忙用力掐住她两颊,免得她咬舌自尽。
被人如此对待,对一个女人来说,死了比活着痛快。古阵默默脱下衣衫,将赤身**的甜姐盖住。“放心,我们不会叫旁人知晓的。”
“嗨,我说你是如何猜到那树壮有嫌疑的?”此后许久,一日在冷府,古阵才问道。
“庙里的痕迹,不似拖拽留下的,像是被人提起,如此的话那人必定臂力很大。”冷临道。
“哦,是了,树壮胳膊比你的大腿还粗,所以你才怀疑他,自己假意跌落悬崖,看他的反应?”古阵调侃道。
“大人您怎知我家少爷的腿有多粗?瞧见过?”婉苏笑问。
“你还说,你个丫头片子不知羞,那是你能看的吗?”古阵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拿婉苏的短处说事。
“少爷,我去烧水煮茶。”婉苏脸一红,自己虽偷偷瞧过限制级片子,但这番是叫两个大男人看到,怎能不害羞。
冷临嘴角微微抽搐,瞧着婉苏手脚并用地出了书房,又默然垂下眸子。
第二十一章 芊指轻揩冷临油
第二十一章芊指轻揩冷临油
“嗨,眼睛长了针眼没?”古阵很是欠揍,离了书房又来到厨房,抱着肩膀靠着门板,调侃道。
“大人您再提,我便告诉整个锦衣卫,您瞧见过我家少爷雪白的大腿。”婉苏拿着饭勺子,恶狠狠回头威胁道。
“哎?你见过?不然怎知你家少爷的大腿是雪白的?确定没长腿毛?”古阵一阵咳嗽,笑着又说:“去说吧,反正这事儿不丢人,你家少爷可是好多人盯着呢,我能上手,那是我有本事。”
婉苏恨恨回头,晓得这里男风不是什么大事,有些人还甚是追捧。
“不说这些了,他收留了小豆子?”贞娘最终撑不过,病死在诏狱中。古阵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婉苏想起小豆子小小年纪便没了亲娘,敛住笑容点点头。
“他向来可都是冷性子,你没见他办案时,从无情绪在内的吗?此番转性了?”古阵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又说:“甜姐已和离归了娘家,赵二只判了二十大板,树壮要吃三十年牢饭,死的都是你家人,可真是招笑。”古阵总结了一番,又发现这里面的死者,都没处寻仇去。
树壮在返乡的路上见着冷管家的尸首,便洗劫了其身上的银票,又怕官府以为这是劫财杀人,便自作聪明地将人丢到井里一了百了,不想却发现一个正满脸鲜血往上爬的女人。
将人救了上来,从未见过女人的树壮一时动情,竟当场将其奸污了。事后甜姐哭闹,树壮便脱光了她的衣衫给冷管家换上故布疑阵,自己则挟持了赤身**的甜姐到破庙里,自此每日过去奸污。
又从家里取了栅栏绳索,打制了一个木筐囚禁她,发现官府搜山这才转移到山洞里。
被迫要带着冷临去北坡,不想‘天赐良机’,那大人竟自己失足,树壮则放心地回到山洞。原想着官府有朝一日总会寻到此处,便想着做最后一次,做之前又自作聪明地将其眼睛剜下,如此即便官府寻到了人,甜姐瞧不见也无法指证。
不想三人赶到,这才人赃并获。
“可不是,功都被您领了,死的却是我家人。”婉苏见冷临买了块坟地,将冷管家同贞娘都葬了进去,就晓得他同意收留小豆子了。
小家伙嘴甜,连冷临都无可奈何,想必长大了也是个甜言蜜语的,婉苏瞅了一眼古阵,心道估计就会长成这般贫嘴的,头疼。
“你瞅我作甚?今儿吃糖醋排骨吗?”古阵见婉苏望过来,抻头瞧着锅里。
想着指挥使算是交了差,那得宠的小妾想必也该满意了。“指挥使大人,该给您升职了吧?”婉苏问道。
古阵摆摆手摇头。“别总是您您的,咱说糖醋排骨吧。”
“这不是用来说的,是来吃的。”婉苏笑道,夹起一块尝尝,味道正好,更加不服气,心道这番瞧那冷临再如何奚落自己。
“爹!”婉苏告诉小豆子,他娘亲去了很远处,待他高中状元后才会回来,因此小豆子并不知贞娘已死,只盼着自己快快长大。在冷府住下,仍旧不改口叫着冷临。
冷临绷着脸,不理一旁笑岔气的古阵。
“叫少爷。”婉苏轻轻拍了小豆子的脑门。小豆子则挠挠脑袋,又被桌上的糖醋排骨吸引了去。
“少爷,您吃些。”婉苏站在其身后,指了指糖醋排骨。
古阵见了忙先夹了几块到自己碗里,生怕冷临多吃似的。
“坐吧,府里统共就这几人。”冷临回头说道。
“奴婢……”婉苏扭捏道。
“莫奴婢奴婢的,你家少爷不是那等俗人,坐坐,我出去了不说。”古阵说罢扯了婉苏坐下。
四人说说笑笑,李妈妈来报,说是裁缝到了。
冷临先前嘱咐过,要给府里人做新衣裳,得了闲,李妈妈才将成衣店的人叫来家中量尺寸。
“你有我衣衫,晓得我的尺寸,还我一套新的。”古阵说罢起身告辞,整整前摆。
见冷临默认了,婉苏问道:“古大人不留下顺道量量尺寸?照着衣衫哪有照着身子来的准?”
“我去瞅瞅那板子。”古阵冲着冷临挤挤眼睛,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样。
婉苏装作看不到,心道若是之前不知那板子有何猫腻,后来看到两个大男人挤眉弄眼的样子,也晓得定是那方面了。那厮还神神秘秘的,打量自己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肯定不晓得,殊不知人家连实战都见过了。
冷临无奈看了一眼古阵,待其离开后,这才往前院去,等裁缝量尺寸。
请来的裁缝是个妇人,衣衫布料普普通通,颜色却极尽艳丽,看得出是个爱美之人。一双眼睛也是似若含水,唇边还有颗痣,嘴角弯弯极是诱人。
不似冷管家那般,婉苏并未嘱咐来人不得抬头,若是冷临总是这般不近人情,怕是不好。冷临倒也没有说什么,待裁缝进来后,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别处。
那裁缝上前盈盈一拜,这才柔声道:“奴家名唤茹嫣,这来给少爷量尺寸。”
冷临并未说话,只看了一眼婉苏。婉苏忙道:“有劳了。”
茹嫣微微一笑,便微低了头上前来。冷临站起,由着婉苏为其脱下外衫,茹嫣这才上手。
茹嫣微翘嘴角,不时在冷临面前晃过,一股扑鼻的香味传来,冷临屏住呼吸侧头闭了眼,面上微微有些不悦。
忽地又睁了眼,冷临紧盯着茹嫣看,却不发一言。
茹嫣微微一愣,随即离了手做了记录,将随身带来的包袱口系好,这才由着婉苏带了出去。冷临看了看茹嫣的包袱口,仍旧不发一言。
婉苏瞧出冷临不悦,便惴惴回到屋子。方才那媚眼倒罢了,手竟也不老实起来,趁着量尺寸的功夫,有意无意地抚上冷临的前胸。
想了想,是李妈妈去找的成衣铺子,冷临会不会怪罪下来。转了个弯,连忙取了一套新的中衣,这才返回。
回到屋子,果然见冷临已脱了中衣站在屏风前。
婉苏想了想,定是嫌弃那轻佻的女子,小有洁癖的他便不打算穿那衣衫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弯的,那女子虽无华衣,但姿色模样却是出众的,一双桃花眼很是诱人,是个男人都会有些反应的。
“少爷,穿这件吧。”婉苏将中衣拿过去,低着头举到他的面前。
冷临倒有些意外,自己忍了又忍,还是被婉苏看出来了。接过中衣自己穿上,这才坐回椅子上。
“我不喜她系扣的手法,既找了便算了,下回寻个好的。”冷临见婉苏一声不吭的样子,又道:“古阵那套?算了,莫再叫她回来了,将那粗衣送去,照着量吧。”
“是。”婉苏回道。
冷临张了张嘴,本想叫婉苏放松些,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便默默起身走到门口。“那日说了要赏你,有什么便说吧。本就不会随意发卖了你,那个不作数。”
“果真?”婉苏正有事相求,笑道。
“自然。”冷临避过婉苏的眼睛,看着前面回答。
“该给小豆子找个私塾了,另还需有人接送,马车之类的。”婉苏小心翼翼,越说声音越小。
冷临微微皱了眉毛,寻思这府里人多了事也就多了。前番只有自己同冷管家两人时,也不见这么多事,怎换了一个婉苏,琐事便接踵而来。“都随你吧,此后莫问我了。”
“哎!”婉苏欢快答道,寻思着冷临并未因方才那事生气,便试着调侃道:“对外称,小豆子是您的?子嗣?”
冷临忽地脸红,不自然地推开门,走出去之前说道:“表弟,远房表弟。”
婉苏偷笑,看着冷临逃也似的走开,寻思他能接受小豆子住在府上,也算是有进步了。
说办就办,过了几日便托了人牙子又买了两个家丁一个车夫,外加一辆马车。又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