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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晋江vip2014-01-21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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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草将茶滤了三次,这才斟了一杯递给古阵道:“少爷,您请。”

    “没规矩,先给冷大人。”古阵说道。

    “冷大人请用茶。”芷草满脸骄傲,眼角瞥了婉苏。

    “不必,我还是习惯喝小婉的茶,改不了的。”冷临不接芷草的茶,只将婉苏手里的茶杯取过,一饮而尽,复又说道:“斟满。”

    婉苏总算找回些面子,忙又斟了一杯。

    古阵喝了一杯,说道:“这还有说道的,那一套套的,恩?芷草你来给大人说说。”

    芷草刚要开口,冷临却道:“那戏耍班子是从何处来的?”

    芷草没了发挥余地,悻悻坐回去。

    古阵说道:“镇南城来的,班子里还有安南人,边上一些小国的,还有昆仑奴,此番开开眼界。一路从镇南城过来,这三日后便要去镇北城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古阵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忙介绍其那戏耍班子来。

    车内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听后面有车逼近,随即便是高声喝令。“前面的,让让,叫我家小爷先过去!”

    古阵性子急,霍地支起身子,掀起帘子往外看看。

    “怎么着?是你锦衣卫出面,还是我西厂出头?”古阵狠狠撂下帘子说道:“不知哪个靠着老子出来耍威风的。”

    “古大人,您说反了。”婉苏一是想叫古阵消气,二是不想此事闹大,毕竟这身子来历不明,能不抛头露面还是尽量不在人前现眼。

    “气得老子。”古阵正说着,那后面的车已经快速嚣张地越过去,车把式挥舞马鞭的声音刷刷作响,示威性质地响彻整条官道,转眼便只剩带起的尘土。

    “古大人,他定是不敢惹您,这才擦着边赶紧溜走的。”婉苏忙道。

    “呵呵,丫头嘴甜,不过你也莫怕,单我和你家少爷任何一个人拿出去,在这京城还没几个人敢惹的。”古阵也不是那般逞凶好斗之人,见车已走远,便也就消气了。

    “那是,奴婢相信。”婉苏说完又斟了一杯茶给古阵。果然不论何时,这飙车党都是极易惹事的。

    “不过说起来,当年我在梧州,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家父为此没少罚我,年少啊,总想着有朝一日离了家便好了,海阔天空任我游,没想到真的到了这锦衣卫,倒不敢我行我素了。这种小子,就是找死,早晚栽在这上头。”古阵猛灌了一口茶。

    冷临只是看了一眼那远去的马车,并未说话。

    一行人到了前面一处宽敞地歇脚,见这里早就停了两辆马车,装饰华丽,仆人众多,想也是京城里慕名而来的人。其中一辆马车正是路上越过的马车,古阵看了不由得不悦起来,带着气下了车。

    此处设了一间茶寮,小小的铺面已被占了多半,只剩靠边的一张桌子还空着。

    四人下了车,来到桌前坐下,听那边的声音更大了。

    “我说邝兄,你可是有艳福的,听说那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貌美贤淑。”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模样人正舔着脸笑说。

    “小时候见过几次,大了就没见了。贤淑有屁用,那个娴熟才是正经,老子又不是找摆设。”一个尖嘴猴腮的公子哥摆摆手,夹起一片猪头肉,边说边丢进嘴里,咀嚼有声。身边站着的清秀小厮见自己主子吃了碗里的,赶忙又夹了一块猪头肉放到他的碗里。

    “邝兄还是这般快人快语,不过这说归说,可莫入了你那老丈人的耳。”那胖子夹了一口青菜,说得饶有韵味。

    “怕甚!既然厚着脸皮将闺女送来,小爷我肯收就不错了,便是听了又何妨!”姓邝的蛮不在乎,继续喝酒吃肉。

    想是随车带来的酒菜,纨绔子弟出门果然有经验。瞧着茶肆呈上来的茶,婉苏深觉自己工作很不到位,当然,这也怪冷临平日里不给自己机会发挥。

 第四十七章 新地偶遇故旧人

    第四十七章新地偶遇故旧人

    那古阵也是个怕麻烦的,并未准备如此齐全;见那桌的公子喝酒行令;狠狠瞥了几眼。

    因有外人在,婉苏便站着伺候,芷草也是习惯了的;只在古阵身后站定。

    “总归是一小见过的,别有一番情趣儿呢。”胖子坏笑着龇牙,挤挤眼睛,不经意抬头来看,瞟了眼腮边带了一颗大痣的婉苏;一颗心扑腾扑腾惊跳两下,待看到芷草时,这才找回魂儿。“呦,还晓得扮了男装再带出来。”

    “还莫说,小时不懂,但总觉着要亲近亲近,想来也是缘分那,哈哈哈哈。”姓邝的说罢哈哈大笑,也顺着胖子的目光看了过来,依旧经历了一番冰火两重天,这才瞧见了扮了男装仍旧温婉可人的芷草。“你小子眼尖,想是常瞄姑娘,这才能看出来吧。”

    “换了衣裳倒是个尤物,怎地?痒痒了?”姓邝的毫不忌讳,回头堆着色眯眯的胖子说。

    婉苏偷眼去瞧古阵,知其是个不容人的,但此时却见他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上路吧,早到早好。”

    冷临也瞥见了那两个纨绔的神色,见其并无更过分的举动,且看的又不是自己的丫头,也就没有生事。

    婉苏跟着冷临上了马车,一路上很是庆幸扮了男装且点了一颗大痣。古阵虽不是好欺负的,但芷草还是有些怕,主人家交往,互送些女人也是有的,说到底,丫头就如一根浮萍,命是掌握在旁人手里的。正兀自庆幸着,忽地感觉到冷临的目光,婉苏下意识回头,见其眸子深深的,柔柔的。

    马车一路往大兴县而去,天也沉了下来,倒不是时辰晚了,而是要下雨的前兆。浓密的云朵黑压压挤在一起,越聚越多,压得人难受。若是痛痛快快来一场也好,总这么大兵压境却不动分毫,实在是叫人痛快不起来。

    到了大兴县,寻到早定好的客栈,古阵主动要付银子。他嘴上说的好,调侃着叫冷临出银子,可实际到了却没那么计较。也是的,古阵是官宦世家出来的,莫说有个万岁恩典了侯位的外祖父,便是那做了梧州知府的父亲,也是家世不菲的,所以才能得了提点进这锦衣卫,不必像那些清流苦捱着一路考取功名。

    一般世袭罔替或者得了祖上荫袭的贵胄,大都不学无术,偏这古阵还算是个例外,不仅没学坏,还一门心思上了那么几年学,但无奈资质有限。古阵自己是不承认的,总觉得自己是个人才,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读了一整日书的他烦躁挥拳捶打了院里的老树,随着枝干咔嚓一声,树叶纷纷落下,古阵觉得,原来自己的强项在武这里。

    次日,下人们便将那被虫蛀了根子的老树给移走了,古阵也深信不疑地离开梧州,到了京城外祖家。

    进了这锦衣卫,才知都是藏龙卧虎,个个都有后台,没有后台的便是自身能力极强的。

    安顿好之后,留下一些下人,便带了婉苏和芷草出了客栈一路往城内最大的戏台而去,这几夜都是被这戏班子包了的。

    仍旧气闷得很,雨要下不下的,但仍止不住人们的热情,戏园子门口早便为了许多人。古阵同冷临来到门口,正要进去,却见一个粗壮汉子正扶着一个鬓须花白的老者蹒跚而来。门口人多,无意地便挤了起来,那老者哆嗦着不堪拥挤,一旁的儿子也小心地扶着。

    “憨老爹,小心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众人看去,一着了青衫直襟的男子,堪堪扶住将要摔倒的老者,面上略显关切之色。

    “梁大人,多谢梁大人,老朽冲撞了您吧?”那老者忙颤颤巍巍说道。冷临大眼看去,不由得想起冷管家,于是微微垂眸。

    “老人家言重了。”梁大人一脸恭谨,又对老者的儿子说:“二憨,扶好你爹爹。”说完便要往里走,此时周围的人群听到有人唤梁大人的名字,便纷纷看过来,一时间都热情起来,也不紧着挤了。

    “梁祈?梁文正!”古阵忽地笑着招呼,见那梁大人看过来,便一拳挥过去,轻轻打在梁祈的胸口,很是熟稔的样子。

    “古兄!”梁祈看过来,一见是古阵,一愣随即也是展开笑颜,几步走过来。两人堪堪站住,互相看了几眼便哈哈大笑。

    “你怎在这大兴?”梁祈首先发问,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即冲冷临友好地点点头,略一抱拳。“这位是?”

    “看戏耍,这是京城的冷大人,也是来看戏耍的。”古阵指指里面。“你呢?”

    “来,边走边说。”梁祈见人都已纷纷入场,便亲热地同古阵及冷临进了门。“在下不才,有幸做了这大兴知县,今儿也是想着与民同乐,不想凑热闹凑出了你,实在是巧的很啊!自从那日你不声不响离了家,便再没音信,学堂里的人也都不晓得你去了何处。快说说,你这是在哪儿高就呢?”

    “哪还有脸回去,你们走的是科举,清流,我只能得荫,这不是自觉低人一头吗!如今在锦衣卫供职,也就是混口饭吃。”古阵笑道,话里不是虚伪的客套,是真的对走科举入仕之人的敬佩。

    “古兄真是,说得在下好生惭愧。都是为国家社稷,古兄是难得的人才啊。”梁祈听到古阵说自己是锦衣卫的,面上微微一变,随即便做毫不在意遮了过去。

    “这位才是真才,西厂的冷大人,听过吧?”古阵看向冷临。说来也是如此,厂卫的人未必认得所有人,但若想在朝廷安安稳稳立住脚跟的,却定得识得厂卫之人。

    梁祈听了忙肃容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冷临听了两人的对话,也客气地与梁祈问好,几人边说边走到二楼包间。

    “我定了大房,方便的话便一同吧。”古阵笑着对梁祈说。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梁祈说着也不客气,便跟着古阵进了包间。

    若不是个清苦出身的,便是故作清廉,婉苏跟着冷临久了,虽说不是很在行,但也瞧得出料子的好坏。梁祈通身衣着简单,腰上也无特殊的佩饰,更不像古阵之类的人出门还带着下人。

    三人坐定,婉苏同芷草则站在后面伺候,不多时,便见底下均已坐满了人,有些来晚的又没定了坐席的,只好站在空隙处抻着脖子等。

    “滚开!这二楼怎也这么多闲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冷临听了虽未回头,但也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正是路上那两个公子哥儿,语气里满是嚣张,走动间不知碰了什么物事,从包间门口过去,又听是进了右边的包间,与冷临古阵这间相邻。

    古阵实在气不过,这一路跟这孙子憋了好大的气,此番又被搅了兴致便怒气冲冲起身。

    “古兄,那人与梁远侯家有亲,算了吧。”梁祈忙按住古阵,好意道。

    古阵倒是不怕,但也不想平白无故挑起这祸事,听了梁祈的话,好奇却大过了气愤,探身问道:“梁远侯家?哪门子亲戚?未听过这姓邝的。”问完了便想着要着人打听打听。

    梁祈也是一知半解,只晓得有这么一号人要来,且定了最好的包间。冷临见古阵一脸迷茫,倒也不奇,说道:“新近攀上的,梁远侯二公子新抬进门的填房,二叔家的公子。”此人正是关老爷要攀的女婿,也就是关碧儿的未婚夫婿,王取似做无意,但却叫冷临查了这家伙祖宗十八代。冷临将实情一一报了上去,王取只是不语。

    方才在路上瞧见邝贵真面目时,冷临便知是这个纨绔子,但因与古阵无关,也就没多话,此时见古阵问起,便替梁祈答了。

    “呦,还是你们西厂耳目发达,佩服佩服。”古阵见冷临慢悠悠说道,抱了拳假意夸道。

    梁祈在一旁微微欠身,若有所思地坐正了身子。

    古阵不再纠结此事,又与梁祈攀谈起来。无非聊聊当年同窗时的往事,又谈谈今后官场上互相照应,并一些需忌讳的人事关系等,梁祈均一一记下,末了说道:“说一千道一万,不才只管踏踏实实做事,管好这一亩三分地便是。一没有祖上照拂,二没有过人本事,能安安稳稳为这一方百姓做些实事,也当全了父亲当年的心愿,不枉乡亲们你一斗米我一根菜的情意。”

    见梁祈并不避讳自己不堪的过往,古阵更是由心底里佩服,岔开话题说:“我说,这戏耍班子名头可是大得很,你如何请来的?”

    “不过是京城进不去,便只能在这大兴落脚,在下可是没这脸面。”梁祈笑道。

    “是了,新上任的五城兵马司指挥总要烧上三把火,整饬一顿是少不了的。”古阵瞧了一眼冷临,见其没有附和自己,觉得说着没意思,便转头去看台子上。古阵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些管不住嘴巴,他自己都说过,做这行的最忌嘴杂,但还是习惯性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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