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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律师微愣,随即绽开笑容,“知我者,陆明姗也。”
陆明姗立刻做出后悔状,逗得雪泠不住莞尔。
十年后,她与之娴……也会如此吧。
互相调侃,互相揶揄,掩不住言语背后浓浓的友爱和惺惺相惜。
谁说女人间的友谊不能长久?
那是男人们狭隘的思想在作怪吧!总认为女人会为他们而疯狂,甚至有亲密女友在爱上同一个男人后争得头破血流。
从某个意义上,男人与女人虽然同用一种语言,却永远是两层意思。而女人却是最了解女人的,有时并不需要言谈,一个眼神即可。
所以一个人,一个女人,可以没有爱情,却不能没有友情。
她……一直这样认为。
之娴最近益发刻苦,提前通过了毕业论文答辩,得到导师所评的“优秀”。
自收到柏氏基金会信函那天起,她整个儿像换了个人一般,仿佛在笼中被束缚已久的小鸟,迫不及待地想冲出樊篱,获得新生。
雪泠今日找陆明姗便为此事,“可否提前数月让她赴米兰?适应一下当地的生活,顺带过语言关。”
陆明姗略沉吟,“原则上也不是不可以。给我看看你手上的资料。”厚厚的一摞纸张,是之娴取得的各种证书、奖状和学校的推荐信。
她大致浏览了一下,“啪”地一声合上档案夹,“没问题,让她等我电话。”
雪泠原是极为欣赏她这种利落作风,禁不住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娴她……性格倔强。”
陆明姗了然,“我会以柏氏基金会的名义直接打给她。”
雪泠点头,拿起手袋,“我该回去了,有事再联络。”
到得门口,忽然又转头,“若之娴某一天知道此事,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陆明姗亦站起身,若有所思地说,“大体说来叶之娴倒是符合柏氏助学金的苛刻条件;但……若没有你这个伯乐,任她骐骥骅骝,也很难有机会中标。虽然是出自善意的小小谎言,毕竟是欺骗了朋友。”
雪泠心略沉,脸色黯然地举步欲走。
“不过,”陆明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若我是她,可能大叫大嚷后还是会过来紧紧拥抱你。”
雪泠转过头。
陆明姗轻喟,“时刻将好友的幸福挂在心上,尽己所能帮助她步上未来生活的康庄大道,而且还煞费苦心顾及朋友的自尊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雪泠泪凝于睫,走过去与她拥抱,“姗姐,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的好友?”
陆明姗亦激动,任她轻拥了一会儿,略站开些,以一种极克制有礼的声音说,“如果你把‘姐’字去掉叫我‘明姗’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这个提议。”
四只氤氲着泪雾的美眸相望,哑然失笑。
女人,便是这么脆弱易感吧,尤其当她们凑作一堆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而笑作一团,不可抑制。
长大了,初涉情事的她们更为敏感,玫瑰花枯萎了,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落了,电视剧中的女主人公得癌症死了……都会诱发一波波的眼泪攻势。
男人们总怕女人的泪眼汪汪,殊不知有时根本没有原因,纯粹是为了哭……而哭着的。
就像此刻,她们在泪水中,感觉彼此又近了一步。
友爱篇结束;偶家小煦快出场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今天睡了一天;感觉好多了。
洗了几天的脏衣服(用洗衣机;但是我操作);采购食品;收拾房间。。。。。。啊;还有吃饭;都干完了。
终于。。。。。。。终于坐在了心爱的电脑前;因家人外出吃饭而没有丝毫干扰地可以写文文了。
看看时针刚刚七点;想想明天还有一整天的休假。。。。。。。
嗳;我眼中的幸福;大抵如此了吧
…
一回到“农庄”,雪泠便感觉怪怪的,气压比外间要低上许多。
梅姨过来问她是否用餐,“不用了,我和朋友在外面吃过。”
看看腕表,陈煦应当是在做身体检查吧?便想先回房换过家居服再出来。
均叔却打楼上急急走下来,“檀小姐,去看看少爷吧!”
她心头一跳,“怎么?”难道医生的诊断结果不妙?
均叔摇头要她宽心,“罗医生刚走,可少爷不肯吃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雪泠松口气,把脱下来的外套递给均叔,“您和梅姨先歇歇吧,我去看看他。”
她快步走上二楼,却在接近陈煦房间时放轻了脚步。
打开门,偌大的房间一片漆黑。
雪泠摸索着去找墙上开关,却听陈煦说,“别开灯。”
她静立了一会儿,待眼睛适应了房内的黑暗,看见陈煦独自一人坐在窗前。
雪泠走过去,轻抚他的发,“怎么不吃药?”自己却不禁想起上次陈煦服药后的那一吻,脸蛋羞得绯红。好在室内一片漆黑,倒也不怕被他讪笑。
“药?哈!”陈煦声音中满是悲凉,使人闻之凄怆。
“今天医生告诉我,照此发展下去,可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他接着说,一只手有些痉挛地用力抓着冰冷的轮椅扶手。
雪泠忍不住用手去握住他的,将它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体温一点一滴地自他冰凉的手导入,陈煦感觉逐渐温暖起来。“没关系吗?”
雪泠索性坐在地毯上,将头轻轻枕在他膝上,默默点头。
“你可曾设想过,我……可能永远站不起来,不能与你并肩站立在人前,不能拉你的手去散步,不能在舞会上请你跳第一支舞,不能开车带你出外就餐,不能一起去远足踏青,不能……”陈煦的声音并不激动,相反是一种异常平静的语调,更加让雪泠心碎。
她轻轻撼着他要他停止,小手沿着他宽阔的胸膛一直向上,抚上那张俊颜,沿着飞扬的眉,挺括的鼻,丰厚的唇一一刻画着他的面部线条。下巴上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刺痛了她手指上的细嫩皮肤,“呀”地一声轻喊出来。
陈煦伸手将她拉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不要……”她怕他承受不住她的力道。
“别……别动。”陈煦说。
他们静静依偎,心绪渐宁。
雪泠这才缓缓地说道,“你看,不管未来怎样,这并不影响……我们在一起。”
他闻言浑身一紧,随即慢慢放松,一只手过来环住她的细腰。“影响什么?”
“像……现在这样,还有……”她又想起那天的初吻。
“还有……什么?”陈煦一边问着,一边向她欺来。
那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了,且一次比一次美好。
他是个病人?像吗?
但不管他得的什么病,病得有多严重,都丝毫不影响她……爱他。
陈曦有消息来,一个月后返港。
“大哥,这个东西有待于改进呢。”他在电话中抱怨。
为了防摔防震,卫星电话外是超薄合成金属外壳。陈曦这次在北极考察,颇受冻耳之苦。
陈煦只是笑,“你只要平安回来,实验室里那些新开发的玩艺儿任你挑选。”
“对了,我们在这里遇到法国一支探险队伍,看中我们的全套装备。大哥不防考虑将实验室的部分产品试着投入市场。”陈曦的声音在风中听着呼啦呼啦地。
陈煦一扬眉,“我以为你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
陈曦爽朗地笑,“大哥为我投入这么多,总要让你赚回来些才是。”
“别考虑这些,你在外一切小心。”陈煦正色。
陈曦半晌沉默,“大哥……”竟感动到无言。
他们收线,雪泠尚在旁边唏嘘。
难得他们兄弟如此友爱,让自小没有手足的她羡慕不已。
她忍不住想起那个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的大男孩,临行前的话言犹在耳。
陈曦,对她和陈煦……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由得轻摇下头,摆脱这种纷扰的思绪。
目前她最想弄清楚的,还是陈煦的病情。
雪泠并不痴傻,经前事她已知道从旁人那里绝问不来干系,最终还是要由陈煦处入手。
陈煦,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并不是不信任她,处理机密要事时亦不避讳雪泠在场。唯独每天医生诊断时要雪泠回避。
他的病情,究竟严重到什么地步?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隐隐的好奇与担心,如今已随着两人感情的加深变为一种休戚与共的挂念与担忧,一日重似一日地压在她心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连在机场送之娴时,她也是一副忧容,令之娴担心不已。
她两手捧着雪泠消瘦的脸颊,大声说,“傻孩子,爱他就去告诉他!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如果那个男人不能体谅你的心情,那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如此憔悴!”
雪泠便有再多的忧愁,也在好友这番赤诚下稍霁。她扯出抹淡笑,“知道啦。你自己多保重,到那边记得给我们电话!”
之雅凑上来,三个人拥抱在一起。
女人的泪水就是多,明明出国留学是喜事,偏偏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幸好叶妈妈陪着心脏不好的叶爸爸没来,不然声势恐怕更加浩大。
送完之雅,在回程的路上,雪泠如是想着。一边小心地取出纸巾擦试着眼角。
她……不想让陈煦看见她的眼泪。
如果可能,她想尽自己的一切能力使他快乐。
当然,前提是他得同意她这么做。
回到农庄,书房里却寻不到陈煦的踪影。
出得门来碰上梅姨,一脸惊诧,“您不是去送叶小姐?这么早回来?”
“是。”雪泠点头微笑,之娴记错了航班,差点赶不上飞机。她惦着陈煦,便也不多讲,“陈煦呢?”
梅姨却显出一丝踌躇,“少爷没在房里?”
雪泠摇头,“我去找找看。”
她年轻脚快,片即便寻遍了大半个农庄,最终在花园的木槿树下远远望见了他。
雪泠欣喜,才要抬起手叫他,眼角余光忽然摄入的一个倩影,却止住了她的呼叫。
那是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年轻女子,腰肢款摆,体态修长,一身白色洒花裙装,倍显窈窕。
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吧?并不怎样毒的日头里,尚撑着把印花洋伞,大大的圆形宽檐遮阳帽,像极了西片里的美国南方贵妇。
雪泠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要过去。那一边的均叔却眼尖,一眼瞧见了她,抬起手来摇了两下,又俯下头去在陈煦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这么一来,雪泠便不得不上前。
她刻意放缓脚步,慢慢走近他们。
“哭过了?”陈煦并不先向她介绍那陌生女子,只是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
雪泠轻声地答了一声,过去不着痕迹地立在他身旁。又瞧见陈煦杯子里的茶水下去了三分之一,便提起茶壶续上。这才缓缓抬起头,迎上那陌生女子审视的目光,几乎不可察觉地略为点头示意。
这样的礼貌,也算恰当了吧?不会比一名陪伴更高,亦不会比陈煦的亲密女友更低。
在她对陌生女子的数种推断中,均不会使人感觉到被冒犯。
“雪泠,”陈煦开口为她们介绍,而后转向陌生女子,“我的堂妹,陈玥。”
雪泠有些意外,这才细细端详那女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女,目若点漆,眉目如画。却不是时下女子流行的那种咄咄逼人的美丽,阳光下,只感觉有淡淡的月辉清华在她身上流曳,倍觉其清雅秀丽。
雪泠曾随陈曦在柏林的家族聚会中见过数位陈氏家族的年轻人,只是没一位能记得上陈煦兄弟和……。眼前的这位陈玥。
陈煦,陈曦,陈玥……她在心中吟诵,会不会还有彗星宇宙?陈氏家族的骄傲,尽汇于此了吧?
思忖间,那陈玥已淡淡地同她打过招呼,“大哥,不打扰你休息了。”转身走了出去。
她……并不下榻农庄?
若是陈曦,说什么也要赖在陈煦身边吧?
也可能是回夫家呢?雪泠猜测,又暗责自己胡思乱想。
原来,她亦是个普通人,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心智坚定。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是爱情的力量在作祟吧?
如是推论,美人思慕英雄,其关亦难过。
爱情,会让睿智的圣人也变得愚蠢,何况普通人如你我?
“你知道木槿又名什么?”陈煦突然说。
“呃?”雪泠正在神游,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好均叔及时为她解围,“木槿属锦葵科,又名朝开幕落花。”
陈煦赞许地点头,“人……岂可同草木相比?”说罢挥挥手,着均叔推他入房去。余雪泠一人立在当地。
人……不可与草木相比,陈煦……是在恼她那片刻间对他的怀疑?
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