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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清-问情司-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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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明姗,她在心底轻喟,我哪里及得上你心性坚强果决之万一,只尽力而为罢了。
  陆明姗年前刚刚诞下一对麟儿,双生子长得一般模样,虎头虎脑地极其可爱,却也让初为人母的她忙番了手脚。
  又是那幅倔脾气,坚持不肯请保姆。
  “我是谁?大名鼎鼎的陆明姗是也。同时管理两个公司都付付有余,况乎亲生黄口小儿?”
  对雪泠和罗律师所发豪语言犹在耳,转天便见之雅没精打采的模样,“姗姐半夜打来电话细细询问育儿经,累得我后半夜不得安眠。”她揉着眼睛道,怀中的小朗明明不困,却配合亲娘做出眯眼打哈欠的模仿动作,令得众人忍俊不禁。
  呵,好个“大名鼎鼎”的陆明姗,在之娴的夸张宣传下,真个在香港亲朋中“大名鼎鼎”了。
  
  舅母突然来寻,言舅父程万安罹患绝症,已命不久矣。
  雪泠惊得立时放下手中工作去探。
  回港后她并非与舅父一家没有联系。
  只是罗律师与之娴看不惯利家前倨后恭的嘴脸,在一次利太太向雪泠讨要款子时不顾雪泠劝阻着实奚落了她一番,又在事后直言雪泠对他一家太过耳慈心软。
  那一家渐渐知趣,又有愧在心,慢慢也不敢再上门找。
  雪泠却始终念着利家于己毕竟有数年收留之恩,又曾得舅父在危急时救助,总在年节差人送礼物去。又给两个表弟封红包,支票上金额足够他们全年就读昂贵的私立学校费用。仅有的几次见面中,舅父期期艾艾地不敢多开口,舅母则殷勤得有点太过,两个少年倒是有所长进,只是被父母叮嘱过不得乱说话,一径沉默着。后来她便多是电话问候,极少登门拜访。
  舅母一向丰腴,此刻却整个人缩小了一圈,直捏着手帕拭泪,“你阿舅他一直不让我来找你……”
  雪泠恻然,轻声问旁边的主治医师,“他情况怎样?”
  医生摇摇头,“脑癌晚期。你们还是多抽些时间陪陪他吧。”
  舅母闻言再度嚎啕大哭,两个表弟面色苍白地在旁劝慰。
  雪泠陪着他们劝了一会儿,看到舅母情绪稍稳,着他们陪她去房间休息,自己一人悄然推门进去。
  舅舅躺在病床上,面色蜡黄,已被病痛折磨得脱了人形。
  他醒来,看到雪泠便微笑,“你来啦。”
  她鼻子发酸,仍努力维持笑靥,“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舅舅说,突然收敛笑容,“唉,就是当初如此待你,不知以何面目去见阿姐。”
  “阿舅,您长命百岁,还要有很长很长时间才去见姆妈呢。”
  程万安自知得到甥女谅解,不由老泪纵横。
  她联系到最好的大夫为程万安诊治,奈何已是癌症末期,任华佗再世也回春无力。
  数月后,他们一行人着黑衣参加了程万安的葬礼。
  陈曦来,雪泠并不稀奇。
  可……陈煦也来了。
  身边是如影随形的罗颖。
  雪泠发现自己比想象的更为伤痛。
  他是她世上仅剩的一位长辈,如今……终于也不在了。
  忽然想起小时候舅母曾戏谑道,“这丫头命硬,克死亲生父母,将来一定……”
  是这样吗?她打个寒颤。
  陈煦正在前面行礼,高高的个子极为优雅。她望着他漆黑的后脑,一阵心悸。
  太阳之子……命够硬了吧?
  所以才能自死神手中捡回条命来。
  但……他忘了她,是否以此为生命的代价?
  他已行完礼,向她走过来,“节哀顺变。”淡定而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莫名使人安宁。
  她微颔首,转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但能感觉到他并没有立时走开,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葬礼后雪泠情绪一直低落。
  朋友们特别是陈曦使尽了百般解数,有时只得她片刻欢颜。
  这天陈煦送来了《图兰朵》的票子,令她精神一振。
  外国人眼中的图兰朵,生长于神秘东方的深宫中,貌美如仙,但残忍、嗜杀、仇视男人,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公主。
  但她一直很喜欢普契尼笔下的这个故事,“茉莉花”唱段亲切又带着些歌剧的唯美,经典的“今夜无人入睡”唱段更是深深打动了她的心弦。
  那音乐使她忘却了一切烦忧,似乎整个人洗涤出新生,心中尽是安宁和乐。
  幕落的那刻,她与陈煦目光交会,说不出是种什么感受,恍若隔世。
  谢谢你,陈煦,她在心中默默地说。
  他……没有变。
  仍是那种温雅的绅士做派,暗暗的体贴,不露声色。
  她的心,略微动了一下,很快止于无形。
  他……是在追求她吗?抑或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
  那么……她升格得够快,已堪与柏年等共论。
  
  陈曦参加学校的化妆舞会,别出心裁地着罗马式长袍,略卷的发上带着橄榄枝金冠,唇红齿白地活似罗马神话中的美少年。
  雪泠帮他调整着长袍上的腰带,调侃他,“你扮成丘比特,不怕引来一群普绪克?”
  曦笑道,“那么,美丽的普绪克,可愿随我一起去维纳斯神殿见母神?”
  她不理会,拍了他一下,示意可以出发。
  普绪克夜起偷窥爱郎,淌下的烛泪揭露了她对爱情诺言的背叛,便是她日后尝尽千辛万苦的原罪。
  神亦如此,凡人焉能幸免?
  lost and found;遗落与追寻,获得真爱的必经之路。
  陈煦……终于有心去探究一切了吗?
  可她……已不愿再费心思索他所做为何。
  
  陈煦以他一贯的敏锐,早已觉察出此次返港后雪泠有意无意的疏离。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她在他身边时总在竭力掩饰着什么。
  三年前她答允他漫不经心的提议时,那种莫名的失落感历历在目。
  当再度看到雪泠时,他才乍觉罗颖与其惊人的相似。
  但似乎只有他一人为此暗暗心惊,大家均未有察觉,或者说……认为理所当然。
  他与她相处时间并不长,却视同家人。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是同样能干的罗颖,在他看来也只是得力助手而已。
  那天在农庄,他看到她的手指滑过那一排书脊,眼神略带些迷蒙,似乎陷入了某种动人回忆中。
  他的目光跟着她来到电脑前。她看到那画面先是一愣,随即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去敲击键盘。几秒钟后,从隐约可闻的乐声变化中,他知道密码完全正确,电脑进入操作界面。
  她却不见喜色,反而面孔煞白,眼神倏地投转过来。
  四目相对,她像只小鹿般惊慌地移开视线,却使他难忘那刹那间眼光的晶亮,似两只黑水晶般,蕴含着无数光芒,神秘莫测。
  接下来他提议玩多米诺骨牌,几乎在意料之中的,看到她熟知他常用的摆放方式。
  她……比他所知的要与他熟稔吧?
  均叔和梅姨临去前那几句摸不着头脑的话终于清晰了起来。
  “檀小姐……很喜欢这副棋子。”
  “你说雪泠?”
  “是,少爷,我说的是檀小姐。”
  他早该知道的,均叔只对他一人以下人自居,却为何称她“小姐”。
  “雪泠总是手足冰凉,戴上这个手笼,应该很暖。”
  他接过来,觉得梅姨送这件小玩艺很奇怪。毕竟香港的冬天没有冷到要戴手笼的地步。
  “啊,还有这个针线包……她要是觉得尺寸不对的话,可以自己改改。”梅姨欲言又止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现在想来,是要暗示他什么吗?
  当晚,他在梦中听到那个清雅的声音再度响起,“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雪……”他从睡梦中醒觉,满身冷汗。
  三年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陈曦趁暑假要往冰岛一游,并竭力劝说雪泠与他同行,“冰岛,那是地球上最美的一道伤痕。”
  她心有所动;三年来一直崩得紧紧的神经;确实需要好好松弛一下。
  柏年也主张她去休假,被之娴取笑他“抛砖引玉”,自己想待雪泠回来后放大假才是真。
  终于决定成行,也借机躲避最近越来越不可捉摸的陈煦,顺带理清一下纷乱的思绪。
  冰岛,好像嵌在儿时快要翻转熟烂的地球仪上的北部区域,那一片淡蓝色的大西洋海域包围中。小时候爸爸曾给她讲过维京人丢石头的故事,印象中,他们是高大,强壮,骁勇善战却又沉默寡言的水手和战士。
  她很快为这块土地的广袤,空旷,奇特而又壮美的景观所征服。这里丰富的地貌,兼容并蓄了入云的冰川,蒸腾的喷泉,冒烟的火山,还有延伸到海平面的冰舌与一望无际的荒漠,数以千计的瀑布与河流在其间星罗密布,具有一种难以描摹的千变万化,水火交融的磅礴景观。
  他们徒步在这地广人稀的岛国走着,仿佛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心中无比安宁,放空了所有思绪,异常轻松。
  陈曦经验丰富,她乐得什么都交给他去张罗,无条件的服从。
  他携带了沉重的摄影器材,对着那些大自然的杰作一径猛拍,认真专注的神情,让她第一次意识到他专业摄影师的身份。
  这些照片,回去后会刊登载国家地理杂志上,他是他们的兼职记者。
  唉,陈曦有着很多个古怪的头衔,只是身为门外汉的她一直都不在意罢了。其中任何一个领域,他都是业内令人尊敬的专家学者,但行事素来低调,从不张扬。
  他也拍她,其热情并不下于对着那些复杂地貌和奇观异景。有时他会要她在某个地方摆好POSE ,更多时候则是抓拍,拍她走路、抬首、回眸、沉思的模样,拍她微笑、薄嗔、轻怒,欲笑还颦的面容。最令她心悸的是,他对她太过了解,摄影水平又太高,总能透过镜头抓住每个画面的灵魂,那些她极力隐藏的东西。比如说,眉间淡淡的轻愁……再比如,唇边迷朦的微笑……
  原来……她只骗过了自己一人而已。
  午夜时分,六月底的冰岛,正是极昼。太阳在地平线上徘徊着,久久不肯离去。傍晚和黎明,同生共在,随着幻日火红温暖的柔光被大气中无数的冰晶折射开来,色彩斑斓地交织成一副瑰丽的图画,美得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是夜他们借住在当地人家中。
  陈曦今天在空中跳伞俯拍窄长峡湾时,有些受了风寒,早早喝了药睡去。
  雪泠却了无睡意,刚坐在手提电脑前想给之娴传几张照片回去,忽看见陈煦在向陈曦问候,“曦,你们玩得怎样?冰岛地貌奇特,凡事不可太过冒险。”
  她的手倏地攥紧,因用力过猛而指关节发白。过了一会儿,才悄然展开手心,微颤着去触碰键盘,“这里的极昼很美。大哥,你真该一起来。”竟是模仿陈曦的口吻。
  她此生第一次做这种事,忍不住面上发烧。身上又奇异般冷得发抖,直将那寒意传递到发颤的手指尖上去。
  有多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
  “很多年前曾去过,维京人……海盗船……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吗?比赛谁将石头扔得更远。”
  他温和亲切的话语,奇迹般平衡了她的冷热交困,渐渐归于平和。依着猜测,她写道,“我可是最强悍的海盗呢,大哥也是手下败将,对吧?”陈曦,总是孩子气地热衷于各种游戏。
  “曦,你从学不会谦虚。”陈煦打过来笑脸。
  她笑了,“我跟当地渔夫一起出海,可羡煞了雪泠。他们秉承着世代相承的规矩,女人不能上船,真是个奇怪的民族。”
  “冰岛的维京人后裔确是如此。以捕鱼为生,宁静的生活,知足常乐。一旦捕到的鱼足够家用,便是他们的假日。骑马,滑雪,晒太阳,泡温泉,无比惬意。”
  “你好像很熟悉他们?”
  “中学时在因特网上认识位文友。和许多冰岛人一样,他天生酷爱诗歌,热爱文学。”
  她颔首,想起了陈煦在各处宅邸偌大的书房,“大哥最近在看什么书?可否介绍给小弟?”
  那厢一顿,过了会儿才敲过来,“When meeting again……”
  “待到重逢时?”她想起一部同名电影。
  “嗯。曦,你对人的记忆怎么看?”
  她的心一颤,迟疑着回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人的记忆出了偏差,该怎样挽回?”
  雪泠沉吟,良久才打出一行,“大哥说的是书中情节?我要看过了才能答复你。“
  “你知道我的意思,雪泠。”陈煦的回答,快得让她无法反应,仓皇中,不慎碰到鼠标,关闭了对话窗口。
  她浑身轻颤着,一颗心无比灼热,却再也没有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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