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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尘应念
赤耀国,业和四年十月初五,契卓出兵犯赤耀边界。赤耀皇帝楚翼恒年轻气盛,当朝下诏,封边塞守将杨浩天为三品威武大将军,命其率二十万大军,驻扎青城御敌。
同年十月十二,赤耀与契卓大军首次交锋。杨浩天所率大军势如破竹,大胜契卓。边塞捷报传回赤耀皇宫,赤耀皇龙心大悦,赏赐黄金千两,并许诺若杨浩天能全胜归来,便将自己的七皇妹指婚于他。
同年十月十五,契卓大军突然退军十里扎寨,杨浩天请求皇上增派援兵,帝略思量过,增派兵力二十万。
程蔚然大步踏入帐内,向杨浩天一点头,“大师兄!”
“蔚然……”杨浩天放下手中的哨报,抬头见往昔神采飞扬的小师弟苍白憔悴的脸庞,疼惜的皱了皱眉。
程蔚然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走到地形图前,仔细观看起来,“大师兄有何打算?”
“契卓出兵的原由,别人不知,我们兄弟几个,可是清楚的很啊……这件事他倒是言出必行……”仿佛自嘲般的勾起唇角,杨浩天眼中闪过一抹伤痛的神色,“契卓兵强马壮,近年实力大增,当初一句戏言,如今却当真兵戎相见。两个月已过,若再不出兵,皇上那边……”
程蔚然也皱了皱眉,两军对峙,援兵已到,却无法速战速决,难免被有心人拿来做些文章。粮草大批的向这里运输,可战事却无甚进展。皇上口上不说,却派来了两位监军,暗中监察着,毕竟朝堂上一个丞相,战场上一个将军,可都是一家的。
可偏偏此时形势不明,慕容沁到底是依约试探,还是真刀真枪地来拼命?国家大事,岂可儿戏?
这两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私下里,有些兵士已经开始猜测为何除了首次交锋对决以后便一直按兵不动,甚至有时连契卓小小挑衅也置之不理。军中除了杨浩天亲卫队杨家军1万余人,其余一半都是川南一带人氏,对这边塞的天气本就不甚适应,虽说杨浩天下令严惩传播流言者,但军心已然有些不稳。
杨浩天抚着额角皱眉道:“恐怕如今由不得我们了。”
“大师兄……”叹了口气,程蔚然望向紧皱眉头的杨浩天道,“我想过了,四师兄此次出兵犯境,久久不退,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打破现况。我探了几日,契卓大营的粮仓建在了营地里的地下,不如由我带上几名死士去放火烧掉粮仓,若不顺利……至少也制造些混乱……有机会,也许,他,他知道师妹……”
杨浩天听到“师妹”二字,面色一沉。程蔚然见了,苦笑了一声,转而道:“师傅说,明夜子时之后,必定东风大做,云遮星月,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大师兄,我们便明晚动手吧……若得手,我便放信号通知你,你带部分精锐从前方偷袭,若是我没有得手,倒也不打紧,想必也可全身而退。”
杨浩天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会,道:“蔚然,这样说来,却是我们先忍不住……也罢,去吧,我们……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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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薄凉,子时之后,果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原本悬挂于天的明月,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程蔚然带了七名身穿夜行衣的死士,趁着夜色,向敌营内部摸去。
一切进行的异常顺利,几个人分四路寻找粮仓,程蔚然与一名黑衣男子一路,眼看着一队巡逻兵从眼前走过后,他的余光扫到了一座特别的帐篷上,那里,似乎传出了小孩的哭闹声。他的心莫名的躁动不安,示意跟随的黑衣男子继续探查粮仓的准确位置,自己却向着那座帐篷摸去。
帐篷没有人把守,躲过了两个哨兵,程蔚然掀开帐帘走了进去。然后,便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帐内的布置简单洁净,一位身着淡黄衣衫的女子侧卧在榻上,怀抱着一个哭闹的婴儿轻柔的摇晃着。她如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白皙如玉的脸上晕着慈爱的笑意,眉若弯月,唇若丹涂,温柔妩媚的眸子中映着婴儿娇小的身躯,听到声响,她抬起头来,向帐门望去。
“菀妹……”梦呓般叫出她的名字,程蔚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开口,声音苦涩,震惊,恼怒,“你……你怎么在这里……”
似乎还沉浸在对孩子的慈爱里,那女子一时反应不及,双颊酡红,大大的眼睛里有些茫然,她微微侧了侧头,待看清了眼前人身着黑色夜行衣后,脸色骤然发白,惊叫道:“你是何人?!”
程蔚然拉下面上的黑巾,不自觉地踏前一步,道:“菀妹,是我!”
被称作菀妹的女子惊恐之色却更浓,护住怀中的婴儿,不住向床塌内靠去,大声叫道:“不知侠士到此意欲何为,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菀妹!这是军营重地,我夫君马上就会赶来,你,你不要乱来!”
程蔚然心中一沉,不知道为何以往对自己巧笑倩兮的小师妹不认识自己,还如此惊慌恐惧,定是其中有什么缘由,莫非是慕容沁那家伙作了什么手脚?这一年来,师兄弟几乎到处都找了,却没有是师妹的消息,大家不知道有多着急,尤其是大师兄……思及此处,他伸手向那女子,道:“小师妹,是我,我是你六师兄,是蔚然哥哥阿!怎么会伤害你?快跟我走,不要怕,我带你找大师兄!”
眼见女子看到他布满焦急神色的脸,却只是不住地向后退缩,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刺得程蔚然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正在僵持之际,忽听一声大喝:
“何方贼人,夜闯军营,意欲挟持太子妃!好大的胆子!”
帐帘被掀开,两人大步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一身紫衣,五官俊美,身形修长挺拔,一身邪魅之气,正是契卓三皇子即太子慕容沁,而喊话的,则是他身后随身护卫石易。
“小师弟这是什么意思?深夜来访,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也让我这做师兄的好生招待你。啧啧,怎么还是如此打扮?”慕容沁抚了抚镶着金边的衣襟,望向程蔚然,狭长的凤目微微眯着,一脸慵懒的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程蔚然剑眉一挑,不理会他讽刺的语气,右手悄悄摸上剑柄, “四师兄要务缠身,我怎么敢打扰?只是师妹在此作客太久,大师兄担心得紧,怕是给四师兄添了不少麻烦。”
慕容沁刚要答话,却见那被程蔚然称作菀妹的女子向他奔去,偎进他的怀里,泪眼盈盈。他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搂住她,微笑道:“云婷受惊了,是夫君的疏忽,别怕。”随即面色一变,向着程蔚然冷然道:“师弟可是忘了我们的约定?军营重地不请自来,还擅入我爱妃的闺帐,你未免太没规矩了!”
程蔚然见状,心中惊疑不定,眼神落在那女子怀中的婴儿身上,这才细细思量起来,小师妹与大师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失踪这一年来,大师兄为了找到她,寻遍了赤耀,万万没想到她真在四师兄这里,难道……这孩子莫不是……他自小多受大师兄的照顾,与杨浩天很是亲近,看到面前两人亲密的模样,又想起大师兄日夜为师妹奔波,不觉脸色又黑了几分。
“四师兄既然记得我们的师兄弟情分,莫不是忘了,小师妹与大师兄早在一年之前便有婚约,说起来还是你的大嫂,又如何成了你的爱妃?何况……若说约定,你也未必就守了。”程蔚然面色不善的望着面前的一对男女。
慕容沁又恢复了一脸笑意,道:“师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为兄怎么会忘记我们六人的师兄弟情分?‘雾幽六君子’情义胜天,江湖上谁人不知?呵,你今日所为,难道就担得起那一个‘义’字了?为兄可是伤心得紧。”嘲讽地一笑,他顿了顿,“只是这里并无师妹,只有太子妃云婷。来,云婷,别怕,来认识认识我这位师弟。说起来,他也算是你的小叔。”说罢,温柔地拉起那女子的手,看向程蔚然。
程蔚然闻言气得面色铁青,右手一挥,宝剑出鞘,他左脚一蹬,身体向前跃去,一道剑光闪过,直指慕容沁。慕容沁冷哼一声,将怀中女子推向石易,手中折扇一横,挡住程蔚然一击,然后左手飞快点向程蔚然左胸。程蔚然身子一侧,向后翻去,一式“清风拂袖”,刺向慕容沁。慕容沁右手折扇挥的滴水不漏,左手也不空闲,飞快向程蔚然周身各大穴点去。
两人乒乒乓乓的大动干戈,不知什么时候已熟睡的婴儿又大声啼哭起来,那女子惊慌地安慰着孩子,眼睛却紧张地向斗在一起的两人看去。
程蔚然自小习武勤奋,却不及慕容沁天资聪颖。他排行最小,又处处被各个师兄维护,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剑式虽然恢宏大气,却少了几分灵动,哪是慕容沁的对手,何况慕容皇室武学也是天下一绝,慕容沁又习得慕容皇室秘籍《大池经》,两人来来回回几十招,他便有些落了下风。
突然慕容沁胸前露出个破绽,程蔚然一剑刺去,却是刺了个空,眼见慕容沁左手点向剑身,右手折扇一展,一股甜香蔓延开,随后扇势一转,与宝剑相击,二人都是一震,退了几步。
“小师弟武功大有长进,这‘坠粉飘香’和‘山雨欲来’两招气势非凡,看来颇得师傅真传。可惜啊可惜,却是你最后一次用剑。”慕容沁伸手弹弹衣袍,似乎没有再动手的准备,一脸笑意地看着程蔚然。
程蔚然暗道糟糕,这个四师兄行事诡异,手段阴狠,纵使自己竭力防备,还是着了他的道。那一阵香气,不知又是什么狠毒的秘药,刚吸入便觉得有些不对,想屏气已然来不及。暗暗运起内息,顿觉胸口气血上涌,大穴处有阻塞之感,越是强运内力,越觉小腹刺痛。晕眩、恶心感袭来,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来,顿时冷汗涔涔。他用剑支住身体,咬紧下唇不让自己闷哼出声。
慕容沁却不再看他,向旁边惊魂未定的女子走去,搂住她的腰,摸摸她怀里的孩子,小声安抚着。
眼看程蔚然就快支持不住倒地,慕容沁手一挥,石易刚上前一步,两道白影飞入帐内。程蔚然凝神一看,却是杨浩天和三师兄蒋文之。
蒋文之扶住程蔚然摇摇欲坠的身体,握住他的手腕把脉,眼神却向慕容沁和他怀中的女子,没有做声。而杨浩天却是面色铁青的盯着那女子,双拳紧握。
帐篷里没有人说话,石易也不再向前走,眼神似在询问慕容沁,慕容沁却是一脸温柔地望着那女子。那婴儿也不知怎么回事,不再啼哭,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好似在说话一般,稚嫩的声音在此刻风雨欲来的帐篷里显得诡异之极。
慕容沁突然嗤笑出声,道:“今天晚上吹的是什么风?怎么几位兄弟都来我这做客了。爱妃向来羸弱,受了惊,还请各位兄弟账外说话。”说着话,却没有半分要出帐的意思。
杨浩天面无表情,站立不动,双眼依旧看向那女子,对慕容沁道:“慕容太子武功高强,连在下小师弟也伤在你手中。今日之事,却是浩天考虑不周,但既然慕容太子还将在下称为师兄,那可否看在师兄的面子上,赠与解药,舍弟的冒犯,在下给太子殿下一个说法便是。”
那女子见陌生的男人这样盯着自己,脸上微红,心里却丝毫不觉得不自然,心里萌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些许好奇,与他对视了许久。
慕容沁搂过怀中女子的肩,使她被迫转开目光,十分爽快的点头道:“国事面前不论私情,但师兄就是师兄,师弟还是师弟,我又怎么会为难同门?”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向蒋文之。蒋文之也不犹疑,倒出一粒丹药,放入已昏迷的程蔚然口中。
“只是这‘愁空’效力极强,杨将军一来便盯着爱妃不放,误了服食解药的时机,怕是有解药,小师弟也是废人一个了。”慕容沁话锋一转,惋惜的叹道。
“你……”杨浩天语气一冷,目光转向慕容沁,满是冰冷的怒意。
“我?如何?今日你们所为,何来条件与我讲情分?”慕容沁也霍然脸色冰冷,双目凛凛盯着杨浩天。
“殿下!”这时,账外冲进一个人,正是慕容沁的亲随。他惊慌地喊道:“大事不好了!大营多处起火,连粮仓也……”
“人跑了?”
“这……属下无能。”那人伏在地上,浑身颤抖。
“还不滚出去!”霍然紧攥的手终是没有一掌拍出。
那亲随听了如闻天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慕容沁笑意早无,狠狠瞪了杨浩天一眼:“好!好得很!”
杨浩天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