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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痛……腹中的孩儿似乎不满这两天对他有些疏松,开始猛施拳脚,凌凤宁疼得唇色发白,後背的衣物都被冷汗浸透,真的好痛……他咬著牙撑坐起来,运功吐纳,有些艰难的打坐,好一阵子,才将肚里孩儿平息下来,凌凤宁大汗淋漓的虚脱的滑落在床柱上,大手却依旧紧紧的护著那隆起的部位。
只有这个,他一定要保护好。
皇宫大内
已是夜半时刻,偌大的正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小福子在旁掌著灯,忍不住轻声对低头批阅奏章的皇帝劝谏道:“皇上,都二更了,您得保重龙体,今儿就歇了吧。”
睿智好看的眉微微蹙起,皇帝坐在宣龙殿金线秀丽的龙椅上,长叹一声道:“朕又岂想这般操劳?罢了,你们先退了吧,朕……想一个人呆上片刻。”
小福子连忙躬著腰“!”了一声,低著头与其他宫人一并退了出去。
皇帝尊贵的指尖轻轻按压著太阳穴周,眼睛微微眯起,看似随意的说道:“出来吧,不必躲藏。”
殿内寂静如往。
皇帝今晚有些疲惫,眼里也多些别样的感情,眼眸深处是最藏不住心事的,何况……今晚这样的日子。
极缓慢的张开双目,目光炯炯的扫视了殿内一周,沈稳而威严的慢慢道:“出来。”
一道白色身影应声而落,仿佛天外飞仙一般,神情桀骜不羁,漂亮的眉眼中蕴藏的是蔑视和杀机!
蔑视!
谁敢蔑视当朝天子!
皇帝看著他,一动不动,果然是他……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双眼睛,分明就是……就是……半日才强笑逞威著道,“你可知道,擅闯大内者,死!”
萧子墨满不在乎的不屑一笑,背手而立。夜风阵阵,宣龙殿里窗棂紧闭,门扉紧掩,谁也不敢擅自闯入,君心难测。
可是站在这大殿之内,心底却不知为何涌上阵阵森寒,以及一丝莫名的情愫。
他敛了敛心神,暗自叮嘱自己不可恍惚,星眸不畏皇威的直视当朝天子,一字一句的厉声道:“我、来、取、你、狗、命!”
“大胆!”精巧的玛瑙盅几乎要被捏碎在手里,里面盛著的已经半凉的宵夜甜汤颤抖著在御案上四溅,皇帝看著眼前说出如此不敬话语的人,心里几近痉挛,皇帝却还是要有君主气魄,需不怒自威,犀利的目光扫了过来,冷冷道:“朕问你,你可有儿女?”
萧子墨对他的问话根本嗤之以鼻,可是提到儿女突然想到……表情竟不自主的放柔和了许多,“即将为人父。”
皇帝的脸上也挂上了几分安慰,声音也缓和了多,又问道:“你父母,可还健在?”
一提到父亲,萧子墨对皇帝的杀戮之情满溢出来,怒喝道:“你怎麽有脸问我的父母?!若不是你昏庸无能将我爹爹投入天牢,我们家中本是可以尽享天伦的!狗皇帝!今日我就要取你的血来祭拜我娘慰藉我爹!”说罢飞快抽出了腰间的白玉箫,身子一拧便是一式燕子三抄,转瞬间便已逼到了皇帝的面前,二人中间只隔一台御案。
皇帝的表情并无恐慌,只是有些哀戚,紧抿著唇冷声道:“你口口声声要为你爹娘,可是你爹娘……你又知道多少?”
萧子墨听他所言好奇之心不由有所煽动,沈著脸问道:“你说什麽?”
皇帝定定的看著他,唇边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俊美的身体变得舒展而惬意,慢慢道:“看到朕时,你不奇怪麽?”
“……”
“为何你的容貌会与朕的如此相近,你不好奇麽?”
43
宣龙殿的恢宏白璧上被宫外巡夜侍卫提著的火红灯笼映亮,与朱漆的雕镂工丽的庭柱相辉映,皇帝唇角勾笑,一动不动看著萧子墨。
萧子墨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手中的白玉箫依然稳稳的握在手中,只是上面的红缨穗儿不知是手指轻颤带的晃动,还是被二人谈吐生风带动的。死死的盯著满含笑意的皇帝,萧子墨愤愤的闷声道:“你和我……有什麽关系!”
皇帝的表情变得和蔼而慈爱,像是看著淘气的孩子而心生怜爱的普通父母一般,他温柔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时候……你还那麽小,像小猫一样,随便怎麽样一下就能弄死你。可是就是那麽大的一点点小东西,可是把朕折腾了整整一夜。”
!瞳孔蓦的放大,萧子墨猛一抬头正正的对上皇帝的眼神,藏不住的关爱之情满溢而出,他已经难掩内心情感,颤声道:“你……你是……”
笑著抚摸了一下萧子墨的额头,感到他一阵僵硬但却没有躲闪,皇帝心里更是柔情如水,仔细端详著萧子墨的脸颊、身体、手指……长叹一声後慢慢道出,“傻孩子……我是你父皇。”
这……这怎麽可能?!萧子墨从金銮阶上往後晃了晃,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眼睛睁得大大的,其中尽是茫然,喃喃道:“这……这怎麽可能……你骗我!你以为这样骗我我就不会杀你了麽?!”
像一只被激怒的小豹子,萧子墨失控的吼了出来,“你说这些是什麽意思?!你以为我会信麽?我告诉你我有爹有娘没有你这麽个狗皇帝插足的分!”
皇帝被他如此大不敬的言辞所击,也不很恼,只是缓缓说道:“天元二年七月二十二卯时三刻,这个时间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轻轻笑了笑,对萧子墨招手道:“墨儿……朕也不知你现在叫什麽,你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萧子墨先是一震!随後冷笑道:“那又怎样?说对了生辰又能怎样?你当年将我爹打入天牢烙上罪印,若你真是我……那你与我爹又何至如此?你根本是自相矛盾!”
他不信!从小他只有爹爹,白伯,倾寒……还有那无从见面的温婉如春的娘亲!现在这皇帝说出这样的话……他不信不信!
皇帝深深的凝望著萧子墨,眉毛,眼睛,嘴巴……每一分每一寸他都看得弥足珍贵,纵使想过也许会再见到,可是……重提当年旧事皇帝心里一痛……想到那人入狱前对自己怨毒的眼神还有扯毁的信物,皇帝尘封多年的心里也是阵阵绞痛。
他难掩心情激动,从皇位上走了下来站在萧子墨面前,突然变得有些感慨,“墨儿……当年之事并非我所愿,你不在上位不会懂得,皇帝,其实是全天下最无用窝囊的人,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每一样说起来都轻轻巧巧,可要真的做,每一样都是难於上青天。皇帝心里的苦,心里的怨,没有人可以说,只能自己坐在这珠玉莹莹光华万丈的龙椅上,把所有苦楚往心里埋。後宫娘家势力强大,就算是朕……也有无能为力之时,当年将你爹打入天牢,人人都以为朕冷酷无情错判忠贤,可若不是那样……你爹性命便更加不保!朕心里的苦,又有几人明白?”
“你可知我们天日堂今时今日的声势?若是要逼你下位也不是难事!”
心里越发的苦涩,“朕岂会不知……就是知道才想著,有一天你总会来找朕,朕总会能见到你一面。”
萧子墨在宫灯斑斑驳驳的映照下,有一刹那真的觉得自己看到了从未谋面的娘亲……隐忍,温柔的对自己讲述陈年往事……
试探性的问,“那……我爹是如何将我……?”
皇帝有些怅然,苦笑道:“我将刚生下的你差心腹送到了外城一户哑女家抚养,你爹自然是从她那儿将你带回的。”
萧子墨愣愣的呆在原地,听皇帝问道:“墨儿……你现在……叫什麽?”
对上那双慈爱关切又有些期盼的眼神,萧子墨顿时觉得心软……不知是不是血浓於水,眼前这个从小确立的大仇敌,竟是生自己的人……他转念问道:“你与我爹是相爱?”
皇帝对他的避而不答有些无奈,但也没有责备,自己著实对他们亏欠量多,听到萧子墨问出这般话语皇帝不由苦笑:“若不爱,我堂堂一国之君岂肯委身於他?岂肯为他服下苦苦求来的秋至果为他如女子般身怀六甲?”
秋至果!萧子墨思绪飘远,这传说之中的仙灵之果竟真的存在,自己竟也是因它……
复杂。
乱!
心中从未如此混乱!萧子墨皱眉,心里有些不上不下,负手道:“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今夜暂且放过你!我爹的仇我定是要报的,你……好自为之!”说完身形极快的一闪,便已不见人影,宣龙殿内仿若从未来过此人,依旧是宫灯轻摇,环佩??。
44
皇帝的心中也是股说不出的滋味,见不著的时候,午夜梦回时常惊醒,心里绞痛难忍,而如今见著了,却更是说不出来了。
平远……平远,皇帝靠在金丝塌上,今晚,突然异常的想念起那人的怀抱。
已经过了二十年……那种温暖在心里陪了他二十年,可是那个人,却日日夜夜的恨了他二十年。
唉,也许这样也好,皇帝有些寂寞的想,恨他,总比忘记他好。
辗转反侧的安睡不了,皇帝披了件外衣朝著内阁走去,打开红木五斗橱,拿出一个异彩鎏金的琉璃盒子,里头放了一小块红布包,皇帝将布包握在手里,闭著眼睛,脸上尽是温柔。
这幅情景若是让小福子看到,定要吓个半死。
多年来冷淡倨傲的脾性,柔情已经很久没从这位皇帝身上体现出来了。
萧子墨回到清湛阁之时,天色已经灰蒙蒙的有些发亮了,夏日的天亮的早,微微蒙蒙的光透过窗子洒在闭眼平躺的凌凤宁身上,萧子墨看後不由一笑,走上前去坐在床边,看著他的睡颜,从皇宫回来时心里的茫然和不快便消去了些。本欲和衣上床,却还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凌凤宁紧抿的薄唇。
一开始只是轻轻的唇瓣相碰,不料却被一条灵舌窜入口中,萧子墨眼睛一睁,看到凌凤宁依旧双目紧闭,心里不由有些开心,便抢回了主动权,两人开始交缠不清直到二人的呼吸不能为止。
有些微喘的睁开眼睛,凌凤宁冷冷的看著萧子墨,仿佛刚才主动勾引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你又打算瞒我?”
萧子墨一愣,干笑道:“这话怎麽说,我就是……”
“什麽怎麽说!你为什麽不听劝?!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知道为自己负责任麽?!刚才若不是我对你那样,你又打算什麽都不说了是吧?若是我问起你就死不抵认,是吧?”凌凤宁的话劈头盖脸的冲萧子墨压了过来,本就是心事重重,再被这样一说自然不会好过,纵然如此,萧子墨还是忍著脾气道:“你别生气,对孩子不好,我知道昨晚确实冒险了些,可我实在等不下去……”
凌凤宁冷笑,“对孩子不好?哈!那你昨晚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他好不好?!”
不自觉拔高的音调使得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僵硬,萧子墨不懂他为何要如此火大,“那根本不是一回事,凤宁,你怎麽如此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是啊,我怎麽忘了,你萧子墨是堂堂天日堂的少主,何必为了我一个无理取闹的男人在这里受委屈!你滚啊,现在就滚啊!”凌凤宁说的两眼涨红,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似是在拼命的抑制些什麽。
萧子墨真的被激火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这是做什麽,你知道我在面对那个皇帝的时候出了多少的事情?!我居然从小被蒙在鼓里什麽都不知道!被人像傻子一样灌输的都是错的都是假的!你知道我是什麽感觉?回来以後本以为你能带给我的是安慰我还有个人可以说说,可是你却……你才是真的让我失望!”萧子墨的本性还是骄纵了些的,为了凌凤宁改了不少,也努力的磨去棱角,化方为圆,可是今天凌凤宁给他的一番话语,无疑是雪上加霜,隐藏的性情便流露了出来,也不顾最後那句话会带给两人怎样的伤害了。
凌凤宁“谑”的一下从榻上站了下来,“啪”的一声给了萧子墨一个耳光,两眼通红的吼道:“你知道什麽你懂什麽?!你以前做的所有事情就算伤我至深可是现在我可以忘记,因为我知道你现在是真心实意的!可是你不能骗我不能瞒我不能让我为你这样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你这样……我会恨你的……”说到最後,已然是不能自己的流下泪来。
而那个被打了一耳光的小豹子,扑上前去狠狠的搂住了他。
两个人抱在一起汲取著对方的温度,凌凤宁的眼泪流落在萧子墨的锁骨之处,清清凉凉的沿著身体滑了下去。萧子墨心疼至极的亲吻著他的脸颊,不住的道歉,“凤宁……对不起……对不起……”
似是稍稍平静下来了,凌凤宁轻轻摇了摇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