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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烈的眼中顿时冷若冰雪,冰天雪地似乎更加寒冷了,风也更加猛烈,雪花开始乱舞般纷纷扬扬。
“把她关起来!”他的声音没有温度,一如这万里冰封的土地。
赵如烟直起身子往前,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
忽然一阵寒风迎面袭来,她身体蓦然一颤,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栽跟头,耶律烈快如闪
电的一手揽住她的柳腰。
“逞什么能?”他讽刺,赵如烟面色微僵,在他怀中挣扎。
耶律烈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赵如烟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泄愤。
两人转过身的时候,赵如烟才发现,门外不知什幺时候已经站了好多人,簇拥着一个锦衣斑斓的女子。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耶律烈的侧妃,度云郡主。
她走上前,迎着风雪抬起头仰望耶律烈,她的夫君。
耶律烈看也没看她一眼,抱着赵如烟就要离开。
“大王!”度云忽然叫住了他们,上前给耶律烈行礼。
耶律烈不悦的扫视,收紧手中的力道:“你来做什么?”
度云笑的温柔:“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听说大王凯旋而归,便在门口亲自等候大王。”
“既然你已经等到了,现在可以回去了!”耶律烈根本懒得理会她。
“大王,这位是?”度云又再次,不知趣的问道。
耶律烈的目光复杂难辨,他忽然嘴角一勾,冲她一笑:“云儿!这位是本王新纳的宠妾!本王没有和你提前支会一声,你不会介意的吧?”
度云早就看到耶律烈怀中有个女人,但是他们一直是背着她的,她看不真切。
这会当她走近一看赵如烟的脸庞时,嘴角僵硬一扯,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
这个女人,她怎么会这么美?
而她这双眼睛,又如此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赵如烟一直是低垂着头,没有直视度云。
虽然不知道耶律烈为什么要跟度云说,她是他的宠妾,但这个男人对她毫不掩饰的兴趣,几乎溢于言表。
他的王府里,侍妾府里有那么多女人,赵如烟根本不想知道,也不想跟她们打交道。
但度云,毕竟她曾经在她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她不想被她识破了身份。
度云身体晃动,脸上却是保持着温柔可人的笑容,一个欠身:“妾身不敢,妾身要恭喜大王!”
赵如烟不禁惊讶,她还以为度云知道耶律烈千里迢迢带个女人回来,以她的郡主脾气,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度云大有长进啊。
“好,好!哈哈,哈哈!”耶律烈一扫眼眸里的阴霾,顿时心情大好,他抱着赵如烟往给她安排的住处走去,吩咐王府里的管事道:“送侧妃回房。”
度云只感到一阵头痛,痴痴的望着耶律烈的背景,却见他无情的没有留恋她半分,只顾着抱着新宠回房。
“那个女人是狐狸精!”度云身边的双喜用汉语骂了一句。
王府里的管事立即上前提醒,语气中带着责怪:“双喜,别乱说。”
“本来就是嘛!大王那么紧张她!她摔倒了大王还亲自去扶她!这会还亲自抱着她回房!您没看见吗?大王分明……”说着,双喜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偷偷看了一眼脸有些苍白的度云郡主,住了口。
管事将度云送回她的依幽阁,临行前,度云突然拉住他:“管事,你老实告诉我,她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郡主,我……我不知道!”管事柴冒的脸色为难,转身要走,却被双喜一把扯住。
“快说,不然这王府里的管事就换一个人做!”双喜出言威胁。
柴冒只好硬着头皮答:“她是大宋公主!”
“大宋公主!”双喜跟双喜同时惊呼一声,两人互视一眼,表情都十分复杂。
*
房间里,灯光摇曳。
耶律烈将赵如烟抱上床,吩咐下人打水给她沐浴净身。
赵如烟坐在床沿,表情木然而空洞。
耶律烈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僵直的背影在地上投下朦胧的剪影。
他沉声道:“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
赵如烟一怔,正要说‘不……’
耶律烈却快她一步:“你没有权利拒绝本王,如果不想本王再开杀戒的话,就最好乖乖待在这里。”
赵如烟咬牙切齿:“我是大宋公主,你留我在你的王府,不怕辱没你大辽尊贵的北院大王身份么?”
“只要我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耶律烈一早都计划好了,“从今往后,你就待在这王府里,做本王的女人!”
“哈哈!”赵如烟忽然冷笑一声,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
“你笑什么?”耶律烈扯了扯唇角,无语的看着她。
赵如烟不屑的嘲弄:“我在笑,你堂堂辽国北院大王,竟然愿意要一个别的男人穿过的破鞋!”
耶律烈额角青筋突跳,他烦躁的在房间内来来回回踱步。
“你和杨四郎,你们真的有……?”他还是不甘心,想从她嘴里得到脸证。
“是,我跟杨勋拜过堂,成过亲,我们有过夫妻之实。”赵如烟扬眸看他,眼中似乎带着挑衅。
他既然如此介意,嫌她脏就不该留她在这里啊。
耶律烈听她这么说,只觉得怒火在胸口蜿蜒燃烧。
他鼻息粗喘,一拳头砸在桌上,桌子凹陷进,碎渣切入皮肤。
他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你,你是自愿的?”
赵如烟只觉得可笑的答:“我跟杨勋是私奔离开西夏的,你觉得我若不是真心喜欢他,会跟他一起私奔吗?”
如果当初她能跟杨勋私奔离开,是不是就不会有杨家那惨悲剧了?
耶律烈无非是想报复她嘛,何必要置杨家每一个人于死地呢?他们都是无辜的。
耶律烈胸膛剧烈的起伏,心中像是植入一根刺一样。
蓦地,他脸色涨红,“不!你撒谎,你在撒谎!”
他歇斯底里的冲她吼道,快步走到赵如烟面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双眼猩红:“告诉本王,你根本就不爱杨勋,你是故意这样说气本王的!”
“我没有,我没有撒谎!我跟杨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彼此爱慕,拜堂成亲有什么错?是你!是你抢强了他人的妻子,我早已经是杨勋的娘子了,是你抢了他人的娘子。”赵如烟心中对耶律烈痛恨无比,她愤然的怒斥他。
“住口,住口,你给本王住口,听到没有?”耶律烈的心在滴血。
他本并不看重女人的贞操,事实上他们大辽跟大宋的女子不同,许多女人出嫁之时就已非完璧,若是对夫家不满,也随时可以离开,再嫁,并不像大宋那些三贞九烈的女子,一辈子必须只能有一个丈夫。
所以耶律烈从来不在乎他床上的女人是不是第一次,但对于赵如烟,他却该死的在意。
至今为止,他还没有碰过她,可是一想到,已经有男人占有过她,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割裂开了。
他嫉妒的只想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寒意渗透,耶律烈的目光如剑,硬生生地切开赵如烟身上脆弱的皮肤。
赵如烟紧紧咬住牙关,她倔强而又讽刺的看他,他眼中流露出一种巨大的哀伤和悲痛
,黑眸如沉寂的夜,死灰一般的绝望。
耶律烈猛地将她推到在床榻上,赵如烟闷哼一声,只觉腰像是要折断的杨柳一般,疼痛不已。
耶律烈的胸膛骤然起伏,面色阴沉的厉害,眯着眼瞳,手掌握得咯咯作响。
他嘴角微扯,却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说不出半字,衣袖愤然一甩,掠起一道清风,袍角金线闪烁出细微流光。
他大步往门口而去,走的决然,脊背僵直。
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直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屋内,凄凄冷冷,一道狂风从窗户中钻入,带走明火的光亮,屋内瞬间漆黑。
浓稠的黑夜如墨一般渲染开来,带着莫名的沉重和压抑。
赵如烟抱臂卷缩在榻上,只觉得一夕之间,千变万化。
微淡的月色打在她瘦弱的身躯上,娟秀的脸庞若隐若现的隐在芙蓉帐内,她眼眸低垂,如蝶翼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
赵如烟低低一叹,只觉得身心疲惫。
兜兜转转的一圈,她还是回到了大辽,沦为耶律烈的俘虏。
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么多残忍的事情?
想到杨玉的死,杨家军的全军覆没,杨业慷慨就义……赵如烟只觉得自己像个千古罪人,罪孽深重。
“小主,热水准备好了。”屋外,一个侍女软声说道。
小主?赵如烟真是哭笑不得。
她是大宋公主,耶律烈却逼她做他的小妾,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苦涩的一笑,赵如烟对着门口,淡淡道:“进来吧。”
房间内一片漆黑,侍女重新掌灯,柔软的光线映了一地,满地红光。
侍女将水备好,作揖退下。
赵如烟走到梨花屏风后面,水雾袅袅,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温暖的热度。
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暗香浮动。
赵如烟褪下破碎的粉红衣衫,赤果的站进木桶中,水中激荡起圈圈涟漪,水花如一朵朵绽放的白色海棠。
她泄下头上青丝,如瀑布般的发顺肩而下,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不知不觉间,木桶里的水已经凉透,赵如烟如木偶一般呆滞地靠在桶内。
凉意入骨,白皙的皮肤也泡得微皱。
滴答。一滴剔透晶莹的泪珠在水面上溅荡起层层涟漪,如一朵殆尽的残花。
不知过了多久,待木桶里的热水都凉了,赵如烟才后知后觉的起身。
擦干净身子,换上厚厚的棉衣。
正坐在梳妆台前,不料门却被狠狠踹开。
风雪吹了进来,赵如烟转过头去——
“参见侧妃!”屋子里的侍女齐齐跪了一地。
她这才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年轻的容颜孤傲神气,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她!
度云郡主——耶律烈在这北院王府里唯一的妃子,尽管她只是个侧妃,但也是主子。
在这北院王府里,她的身份远比赵如烟要尊贵的多。
“你是大宋公主?”门没有关,度云的声音随着刺骨的寒风吹进来,让她心底一惊。
“是!”赵如烟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
“你来这里想干什幺?”度云有些心悸地看着她一双妩媚清灵的眸子,那样的澄澈魅惑,仿佛能勾走男人的心。
赵如烟眯了眯眼,忽然嘲弄地冷笑一声,故意道:“我千方百计接近他,来到这里,你说我想干什么?!”
“绑起来!”度云震惊地后退一步,心中莫名的害怕。难道,她是想用美色迷惑大王,再对他不利?
双喜立即用绳子绑住她的双手。
赵如烟仰着脸,笑得诡异:“我会杀了他!杀了你!然后再一把大火烧了这个该死的地方!将你们化为灰烬!”
度云吓得脸色苍白,指着她,一字一句道:“处死!”
“对!你不杀了我!将来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所有人!”赵如烟疯狂地喊着,心中快意无比。
她就是要刺激她,激怒她,让度云下令杀了她,这样她就可以解脱,可以自由了!
即便死,她也不愿意待在北院王府。
如果她的身躯回不了大宋,就让她的灵魂带着她的心一同回去吧。
耶律烈不可能杀她,那就假手度云好了。
*
辽国皇宫里
萧太后跟新帝耶律隆绪大宴群臣,犒赏耶律烈大战宋军,凯旋而归。
宫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耶律烈冷漠地坐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萧太后趁着这会大伙高兴,端起酒杯对耶律烈说:“哀家好久没看到度云了,为什么不带她一起来?”
“明天臣让她进宫来给太后请安。”耶律烈冷冷地啜了一口酒,心中有些不悦。
“哀家要你们一起来,烈,你应该有个子嗣了。你看,绪儿都已经登基了,再过些时日也该大婚了,你什么时候你也生个继承人?”
萧太后看了看身边无心应付朝臣的耶律隆绪,转而对耶律烈笑着说道。
耶律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突然间心里柔软起来,他淡淡地笑着:“不会太久。”
萧太后显然会错了意,以为耶律烈说的不会太久,指的是他跟度云。
于是她满意的点点头:“好啊,哀家等着听你跟云儿的好消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