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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烈闻言,面色阴沉的厉害,“你维护他?”
赵如烟只咬唇不语,她不会杀一个好人。
耶律烈额际的青筋突跳,无回旋之地的说道:“本王要你抉择,在耶律隆绪和杨四郎之间,必须死一个!”
赵如烟身体徒然一颤,如秋日中瑟瑟发拌的落叶。
“本王可没有时间和你耗!本王数三声,你若是不把他杀了,本王就要杨四郎的命。”耶律烈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就算再卑鄙又如何,他必须要征服她!
一,二……
赵如烟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长剑,竟是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耶律烈的心像是掉进冰窖般,他一把握住那剑身,只听“嘶”的一声,长剑在割破他的掌心,血顺着剑身滴滴落下。
“该死的,你竟然敢自尽?”耶律烈咆哮,目光似乎恨不得将她撕碎。
赵如烟大义凛然的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就死给你看!”
“好,好你个赵如烟,竟然敢用死来要挟本王?”耶律烈愤怒的吼,他的脸色铁青,额际青筋暴起,眸中闪着狂怒的火光,双手紧握成拳,浑身散发着冷洌的寒气。
赵如烟索性豁出去了,大声怒骂道:“耶律烈,你心胸狭隘,生性多疑,残暴冷血,事非不分,禽兽不如,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渣生活在一起,只要我没死,我就一定会逃走!”
耶律烈浑身一怔,黑眸死死瞪着赵如烟,怒极反笑:“赵如烟,你别以为现在有人替你撑腰,你就得意忘形!本王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便宜,我会慢慢折磨你,你若是敢死,我就会让杨四郎给你陪葬!”
说完,他不顾赵如烟的挣扎,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禁锢在自己怀里。
耶律烈抱着赵如烟离开,在门口的时候,转头对耶律隆绪道:“皇上,这次的事,本王念在跟你父皇的情面上,既往不咎。但你记住,不会有第二次。”
说完,他紧紧攥住赵如烟的腰肢,将她连拖带拽的带上马车。
赵如烟眉头紧皱,腰板处一阵阵灼痛袭来,一个趔趄,她踉跄的撞在他胸口上,耶律烈顺势将她搂紧。
赵如烟立马推开他,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见她这么冷漠的态度对自己,耶律烈不禁怀疑耶律隆绪那句话的真伪,难道她真的跟耶律隆绪,他们已经……?
耶律烈面色阴沉,心中不是滋味。
他是骄傲的,尊贵的辽国北院大王。
自己的女人却和别人有染,他心中不舒服。
可是他对她始终难以割舍啊,是他咎由自取,不是么?
马车上,气氛沉重。
他不语,她不言。
赵如烟一脸的冷漠,总觉得和他没有话题。
而耶律烈则是目光看向窗外,眼里的眸光深不可测。
突然,赵如烟轻声咳嗽一声。
耶律烈立即投来淡淡的一瞥:“没事吧?”
赵如烟抬眸望进他深幽的眼眸中,心中不屑他的示好:“没事。”
耶律烈丢给她一块帕子,冷声道:“擦擦!”
赵如烟拾起帕子,使劲在脸蛋上擦拭,白皙的皮肤擦得粉红。
耶律烈坐如针毡,总觉得马车里气氛异常的诡异沉重。
“停车!”他一声喝今,蒙泰尔急忙将马车停下:“大王,有什么吩咐么?”
耶律烈心情极其烦躁,他掀开车帘,坐到外面去,“走吧。”
外面空气很新鲜,似乎可以缓解他心中的疼痛。
马车里,赵如烟呆若木鸡,既然他如此嫌弃她为什么还要接她回来?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可悲。
就为了一个男人可怜的自尊心,却要改变她一生的命运?
他对她何其的残忍?
几天后,北院王府
月色淡然,清冷的照在赵如烟的身上,踱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耶律烈掀开车帘要抱她,赵如烟却身子一闪,逞能道:“我自己走。”
他心中一抽,面色阴霾。
赵如烟缓步下车,身体却蓦然一颤,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栽跟头,耶律烈快如闪电的一手揽住她的柳腰。
“逞什么能?”他讽刺。
赵如烟面色微僵,在他怀中挣扎。
耶律烈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赵如烟死死拽住他的手臂泄愤。
没有看到,他嘴角猛烈的抽搐,抱着她,一路沉默。
直到一声娇媚柔软的声音闯进耳中。
“大王!”
迷离的灯光下,诺丽一身华丽的紫衣,站在门口,裙裾翻飞,露出她暴露在外的白皙大腿,香肩半露,她神情妩媚,像个暗夜里的妖精。
赵如烟心中一颤,看到这样妩媚风情的诺丽,不禁想起那日她在房里跟耶律烈交缠的一幕。
一幕难言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急忙挣扎着要从耶律烈的怀中下来,耶律烈却不动声色
的收紧手臂上的力道。
“丽儿怎么会在这?”耶律烈不动声色的问。
诺丽款款走来,她笑得妖娆:“妾身得知今夜大王会带姐姐回来,丽儿特意在此恭候。”
耶律烈微微挑眉,他对诺丽身后的婢女说道:“该死的奴才!丽儿身体柔弱,这么晚出来吹风,也不带件披风出来。”
那婢女扑通一声跪例在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耶律烈抱着赵如烟直接往如烟园走,吩咐随身的蒙泰尔:“送诺丽回侍妾府!”
诺丽眼里闪过一抹嫉恨。
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今晚大王会带着赵如烟回府,这才穿着暴露站在这里,目的就是向赵如烟示威的。
可是大王根本不给她机会,居然直接派人送她回侍妾府?
要知道,她可是那个大宋公主来了后,唯一蒙受大王宠爱的侍妾,若是这么回去,岂不是被人笑死。
可恶,总有一天她会堂堂正正的住进这北院王府里。
房间里,灯光摇曳。
耶律烈将赵如烟重重的扔在床榻上,他一言不发,只是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森冷的阴寒气息。
赵如烟面色苍白,眉头拧紧,愤怒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骂我?”耶律烈勾唇冷笑,低沉的声音包含着冰锥般的尖锐,他俯下身,一手攥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想骂就骂啊,你的嘴不是挺厉害的吗?”
他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本来一路上,他们彼此都已经消了气。
可是刚刚在王府门口遇见了诺丽,他明显感觉赵如烟看他的眼神,又如几天前那个夜晚一样了。
他知道与诺丽发生关系,无疑是背叛了她。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他不这么做,就救不了她,他也是情势所逼啊。
赵如烟抬起头来,向耶律烈投出一抹厌恶的表情。
她讨厌他碰过别的女人肮脏的手,再来碰她,那只会更让她更恶心。
赵如烟的这副表情,直让耶律烈发狂:“跟本王发誓,再也不会逃跑!”
赵如烟别过头,倔强的尖叫道:“我不!”
“嘴硬!”耶律烈怒形于色,手掐进她肩上的骨头里,一阵灼痛袭来,赵如烟眉头紧锁,痛得牙关紧咬,冷汗淋漓,浑身战栗。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耶律烈的眼眸幽暗,声音冰冷,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真可怜,只会用暴力的叫人屈服,可悲!”赵如烟咬着牙根,强忍着剧痛,硬挤出一句话。
“赵如烟!”耶律烈勃然大怒,长臂一伸,揪住她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上?!”
“滚开!”赵如烟大叫,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愤怒的一耳光,狠狠地打在耶律烈脸上,五个明显的指痕,陡然呈现。
“你又打我!”耶律烈冷厉的叫道,胸腔几乎要爆炸开来,他目光森冷的盯着她,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恨,“赵如烟,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逃开我!死都别想!”
赵如烟咬牙切齿,愤然的对上他的眸子,嘲弄道:“我是大宋的公主,又是杨四郎的妻子,还跟你们大辽的皇上有染,大王执意要我,不怕辱没您的身份么?”
耶律烈眼眸一眯,豁然起身,憋气的看着她,皱皱眉,扯扯嘴角,最后却是无语。
赵如烟目视着前方,眼神冷漠。
耶律烈却烦躁的在房间内来来回回的踱步:“你是本王的女人,却,却……和皇上有染?”
杨四郎他无法介意,因为那是她的过去,可是耶律隆绪呢?她明明都怀有他的孩子了,却跟其它男人厮混,这叫他如何不生气?
赵如烟扬眸看他,眼中似乎带着挑衅。
耶律烈额角青筋突跳:“皇上他真的碰了你?”
虽然耶律隆绪亲口承认说,他们之间有过关系,可是他还是不甘心,想从她嘴里得到脸证。
赵如烟唇颤抖着,他既然如此介意,嫌她脏就不该强迫带她回来啊。
难道他要这样一直侮辱她,嘲讽她么?
心里一横,她勾唇自嘲道:“你也说了,他是皇帝?你们辽国男人想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有资格拒绝吗?”
耶律烈一听,只觉得怒火在胸口蜿蜒燃烧。
他鼻息粗喘,一拳头砸在桌上,桌子凹陷进,碎渣切入皮肤。
他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该死的,是他强迫了你?”
赵如烟只觉得这个男人无比的可笑,他,他究竟想怎样呢?
他非要自己赤果果的站在她面前,把所有毫无保留的交给他么?
他也不想想看,他自己的身子干净吗?
光是侍妾府里的美女不说,以辽国征战的习俗,每征服一个地方,必要掠夺那里的女人。
被耶律烈要过身子的女人,何止成千上万?
他自己都肮脏不堪了,何必要求她对他忠贞呢?她就算真的跟耶律隆绪发生了什么,那也远不及他背着她跟诺丽偷情恶心。
至少她从未说过喜欢他,可是他却总是把爱她挂在嘴边,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跑去跟其他女人上床,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心口不一的肮脏男人。
说到底,他堂堂北院大王,只是一个拒绝不了美色诱惑的男人而已。
赵如烟好笑的睨着他,故意激怒:“不是,隆绪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给他!”
耶律烈胸膛剧烈的起伏,心中像是植入一根刺一样。
蓦地,他脸色涨红,“不!你撒谎,你在撒谎!”他歇斯底里的冲她吼道。
快步走到赵如烟面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双眼猩红:“告诉本王,你在撒谎,在撒谎!”
“不,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赵如烟言辞坚决的否认。
“没有?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深爱着杨四郎,怎么肯做出背叛他的事?”耶律烈精明的质问,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赵如烟冷冷一笑,看着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的怨恨:“我之所以委身耶律隆绪,都是你逼的!”
“你胡说,本王何时逼过你?”耶律烈愤恨的打断她。
“你是没逼过我,不过你威胁过我,还阴谋陷害杨家,屡次对大宋发兵!”赵如烟清冷的眸光直射:“所以我才主动勾引了耶律隆绪,他是辽国的皇帝,只要我做了他的妻子,就是大辽的皇后,以后宋辽联姻,势必就不会再有战争。而且他也承诺我,得到我之后,会放杨四郎回大宋,这样诱惑性的条件,你说我怎能不从呢?”
“你!”耶律烈瞳眸一缩,眼中喷薄出绝顶的愤怒,他怒不可遏:“该死的你,该死的他,该死的你们,你们居然背叛本王,啊!”
寒意渗透,耶律烈的目光如剑,硬生生地切开她身上肮弱的皮肤。
赵如烟紧紧的咬住牙关,她倔强而又讽刺的看他,耶律烈眼中流露出一种巨大的袁伤和悲痛,黑眸如沉寂的夜,死灰一般的绝望。
猛地将她推到在床榻上,赵如烟闷哼一声,只觉腰像是要折断的杨柳一般,羸弱而又疼痛。
耶律烈的胸膛骤然起伏,面色阴沉的厉害,眯着眼瞳,手掌握得咯咯作响。
嘴角微扯,却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说不出半字,衣袖愤然一甩,掠起一道清风,袍角金线闪烁出细微流光。
他大步往门口而去,走的决然,脊背僵直。
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直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屋内,凄凄冷冷,一道狂风从窗户中钻入,带走明火的光亮,屋内瞬间漆黑。
浓稠的黑夜如墨一般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