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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烟看着宫女们鱼贯进入内殿,金灯高挂飞满堂生样殿堂内歌舞翩翩,气氛热烈。
皇帝耶律贤气势威严地高坐于中间龙位之上,一袭明黄缎绣彩云金龙纹夹龙袍,如徽墨般的头发束在皇冠里,俊美无诗的五官,剑眉飞扬,鼻梁傲挺,薄唇坚毅,一双黑沉的眼,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浑身上下散发出不可一世的狂妄和霸道,冷漠的气息让人心惊。
旁边是皇后的凤座,萧皇后端庄秀丽,长发乌黑发亮,不施脂粉,肌肤水盈娇嫩,就好像新熟的荔枝。头戴六龙三凤冠,有六务用金丝编织的龙碓嚣于上,昂首欲腾,三支用翠鸟的羽毛粘贴的凤屈居于下,扑展双翅,妖娆若飞。
皇后旁边坐着太子耶律隆绪,只见他头戴一顶王冠,王冠中缀着颗南海珍珠,贵气逼人,闲散的发丝绕过脖垂在胸前,潇洒的气质淋漓尽致地展现。一袭紫色描金锦袍,腰上束着白色织锦带,锦带上挂着一块象征王室特征的螭蟠玉佩,黄色流苏微微飞扬,平整的下袍,凝重肃穆中难掩天姿毓秀,雍雅爽俊中又透出一股轩昂飒沓气势。
引得四下女眷们一片低低的抽息赞叹。
“太子殿下越发丰神俊朗,真有皇上当年风采呢!”
“怎么你还敢惦着太子殿下了不成?”
“去你的!每次殿下来给皇后请安,不知是谁的贼色眼老往那儿瞟的。”余下一串笑声。
小妃小嫔们聚在一堆,谈的无外乎是男人。
赵如烟只顾着喝着手里的凝露汁,听到有人在谈论耶律隆绪,不由的抬眼朝上座瞄去。
耶律隆绪刚受完一位大臣敬酒,淡淡瞥来一眼,若有所意地笑了笑,朝她这方点点杯子。
赵如烟心头一怔,刚想说这家伙过于得意,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胡乱抛电眼!
谁知她的身后立即暴起一串激动的低叫,那里坐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命妇、郡主和宗亲闺秀们。
“哇哇,太子殿下对我笑,太子殿下在对我笑耶!”
“去你的,太子殿下那是在对我笑……”
“哼,两朵红芍花也配?!”
“你清高什么啊你!太子殿下眼一扫过来,你刚才可挤得比谁都靠前!”
“得了吧,太子殿下心高气傲,非天姿国色,钟灵毓秀之人,是配不上的,凭你也想做太子妃?”
“唱什么高调。谁不知道你到处托关系,打听着太子妃的宝座?”
“太子殿下真的好俊啊……”
赵如烟只顾着喝着自己的果汁,不理会身后那一群花痴的女人。
这年头,喜欢攀龙附凤的女子是越来越多了,真不明白这些人挤迫了头也要嫁进皇宫是为了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次宴会不仅是宴请西夏国来使,更是皇上皇后为太子耶律隆绪物色合适太子妃人选的重要日子。
第079章' '
只是赵如烟并不知情,所以她的穿着打扮极为随便。
挑的礼服是最素淡无奇,所着钗饰也是最简单雅致,再凭着她脸上这个红斑,没入人群中,真是想引人瞩目都难。
赵如烟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来的,帮耶律隆绪排演的节目早已准备好。
此时大殿的左右两侧,吝有一溜长排桌子,领头有几位重臣陪宴,之后便是十几位使节依次坐着。
其中坐在大殿右侧的上席位置的俊美男子,一身黑衣戎装打扮,显得十分英姿飒爽,俊逸飘然,眼神里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刻涌了上来,让赵如烟盯着他俊美的五官移不开眼。
直到司仪官报出西夏国呈现的舞蹈名字,赵如烟才回过神来。
由侧门处,踏着舞步盈盈走出二十五名歌舞姬,梳着燕尾形发髫,如瑚蝶般飘入席前,翩翩起舞,演绎出各种曼妙无伦的舞姿。
西夏国的二十五名女子,仅穿着可遮掩重要部位的抹胸和小胯外披薄如蝉翼的纱衣,手中拿着两把羽扇,一时粉臂玉腿,纤细的小蛮腰,妙相纷呈。
二十四名舞姬正中间是一位玲珑优美,丰满婀娜的女子,薄施脂粉,肌白如雪,身着一件轻纱霓裳,朦朦胧胧地隐现诱人的曲线。
罗裙一掀一扬,不时露出圆滑纤白的玉腿,轻舞翩飞,袅袅姆垮,辉映间更觉得妩媚多姿,明艳照人,只是一时,尚未看清容貌。
鼓琴渐促,音节简明曲调扑素,或觉有灵峰横贯天外或感似泉落自云端犹如龙凤腾凌,典雅从容。
二十四名伴舞歌姬,跟着。吐仙曲扭动腰肢,舞姿协调有致,中央的柳诗诗轻挥羽扇,体态轻盈,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看得众人为之倾倒,忘记世间的愁苦与争斗。
舞姬们动作整齐,舞姿曼妙,诱人至极,羽扇忽掩,随后孔雀开屏,露出群芳之中西夏公主李虞倩的芳容。
只见她翩然飞舞的身子在空中跳跃着,像那乘风而去的仙子,飘渺得让人抓不到一丝的痕迹。
妖娆的身子在空中旋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绸缎般的青丝在空中扬起,落下,扬起,落下……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台上的轻歌曼舞看,只怕会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神魂颠侧。
就在众人意犹未尽的时候,而那舞已经结束了。
西夏公主李虞倩谢舞,退出舞台,台下掌声如雷,皇帝的声音最为响亮:“好,不愧是西夏国的公主,当真是舞得深入人心。”
萧皇后也甚是满意,看西夏公主那眼神,颇为复杂。
她提醒皇上道:“皇上,这西夏公主舞艺如此卓越超群,皇上应该赏她点什么呢?”
耶律贤与她对饮了一杯,低声问:“皇后觉得朕该赏赐她点什么?”
“皇上,臣妾觉得这西夏国的公主贤德端庄,又有一身舞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人!”萧皇后趁此机会,连忙进言:“绪儿今年也有十七了,不如……”
“父皇,母后——”耶律隆绪像是早已猜到他母后会说些什么,适时的打断,向皇上拱手道:“儿臣代表大辽,也编排了一个节目,请西夏国来使一同鉴赏!”
耶律贤眼前一亮:“哦?绪儿也准备了!快表演来给朕看看!”
耶律隆绪在远处,望了赵如烟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一切不言而喻。
今晚的好戏,即将开锣。
李虞倩在一片掌声赞叹声中谢幕,听到耶律隆绪也有节目要献上,不经停下了脚步,目光朝台上望去。
“公主,不用担心,那些辽人只知道舞刀弄枪,论舞艺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她身边的丫鬟自信满满。
“连大辽皇帝自己都说,公主你的舞蹈跳得好呢。”
李虞倩没有多言,她不在乎其它任何人的眼光,今天的舞蹈她只为一个人而跳。
那便是他——耶律隆绪。
“啊!”
那日西夏国的秋猎,正在马上勒紧缰绳赶路的李虞倩,一个不留神,没有发现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一块高起的石头,马腿一拐,吃痛之下将前蹄高高扬起,转眼间就将背上的主人狠狠抛甩到了半空中。
她娇小单薄的身体猛地飞上去,又以急遽的力道、可怕的速度,再度倾斜下来……
四周的尖叫声惊呼声四起,参加秋季狩猎的官员们无不惊慌失措地望着,却是远水难解近渴。好胜的公主说什么都要来参加今年西夏国的秋狩,却没想到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从这么高摔下来,不死也剩下半条命了。
风声在耳畔呼啸,在那一瞬间,李虞倩吓得尖叫,双眼闭得紧紧的,绝望地等待着她着地的一声闷响。
“咚”的一声,她着地了!
奇迹也同时发生了。
剧痛没来报到,却有一个炙热的体温、一份暖暖安心的气息,转瞬而至,从里到外,将她保护得完好无缺。
有人在她跌落的一瞬间,迅速果断地出手,用他那双钢铁般强劲的臂膀,将她环住,让她绝望又无力的身躯,准确地跌入宽阔的胸膛。
来人速度奇快,转眼间,她就被圈抱在他的怀里,紧得不留一丝缝隙,毫发无伤。
四周一片静谧。人们目瞪口呆着,还没有从极度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所以,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已经没事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响起在她的头顶﹐她呆愣了一下,终于徐徐地睁开眼睛。
下一秒钟,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冷的男性双瞳。
那一刹那的震撼,无与伦比,李虞倩愣愣傻傻地看着他,因为第一次与男人保持着如此亲近的距离,而羞红了小脸儿,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移开她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思想中发生的神秘的变化,耶律隆绪那冷峻的唇边,掠过一抹很像笑容的笑,稍纵即逝。
李虞倩看傻了、看痴了,整颗心也就在那一刻,伴随着那抹笑容,陷落……
她从未见过那样一张男子的脸庞,剑眉中透着英气,眼睛像一潭深水,鼻子高得像山脊一样,嘴那么棱角分明。明亮的面孔,刚毅的面容,还有那个昙花一现的英俊笑容,就像是春天里最明媚的一束阳光。
她心里曾经产生的对男人的向往,在那一刻终于看到了关于他的完整的无比清晰的形象。她确定,他,就是她要的那个男人!
自从认识了耶律隆绪,李虞倩就再也主宰不了自己。直到今天,她仍然记得,当时偎在他怀中的感受。
她记得他那灼热的胸膛、紧紧地环住她的强壮的双臂、坚毅的下颏、阳刚的脸部线条、沉着冷静地望着她的深邃的目光。
她记得当时的一切。
无论何时忆起,都一如发生在昨天,深刻得宛如初见。
无论何时忆起,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一如当日,剧烈的悸动……
这次父皇派她跟皇兄出使西夏国,其和亲目的,她不是不知道。
可是她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庆幸父皇派她来跟大辽和亲,因为她知道,她和亲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她心仪已久的男子——大辽国的皇太子耶律隆绪。
李虞倩粉嫩的唇瓣,柔情地漾开,成为一朵甜美的笑。那份美丽的回忆,一直深埋在她的心底。
不过耶律隆绪并不清楚这西夏公主李虞倩的心思,那日他接受父皇的战令,率兵攻打西夏。
西夏战败后,他们国君以交出羽陵族叛乱者为筹码,向大辽求和。
耶律隆绪赴西夏和谈,在他们国君的邀请下参加那次狩猎,无意中救下这名公主,当时他对李虞倩并无印象,事后也不上心,没想到这位西夏国公主早就对他情根深种了。
司仪太监宣道,“大辽国祝兴歌舞《男儿当自强》。”
耶律隆绪正好回坐,皇帝耶律贤笑着说道,“这名字起得有意思!”
耶律隆绪淡然一笑,“父皇,节目的趣味特色便在于此。待父皇看过便知。”
耶律贤大笑出声,接过了萧皇后递来的香汤:“好,若是绪儿的节目胜过西夏人,朕必定重重有赏!”
只听一计重重的铜锣声,熄了左右嘘声嗡语。
大殿上,高台撤尽,竖立起两座丈高的鼓架,敲鼓人赤膊挥槌,由轻及重,由慢及快地击打红皮大鼓。
鼓声隆隆,被同等高的红漆宫墙弹回的音波,将那声音放大了数倍。
轰鸣声震荡四野,仿若硝烟滚滚、战鼓齐鸣的铁血杀场,煌煌气势纷至沓来。
宾座上的朝臣多属未曾血战沙场的儒臣,初见这般阵仗,莫不噤声探脑,被其撼天气势震得正襟危坐,再不敢交耳稍动。
与此同时,一群士兵从四方涌上广庭,列为方阵,摆起拳脚,大吼一声,开唱。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在场的人均惊讶的看着,台上那群认真表演,一身禁卫军每日操练必武的拳法,被他们舞得虎虎生威。
钟磬声渐弱,红皮大鼓再次隆隆作响。
他们迅速变幻队形,涌向石阶最前方,拉开两排阵形。
“吼——”
一声轰天动地的喝声,如惊雷落地,平地炸响。
这一吼,再不是童声奶声,却是十足阳刚的狮吼虎啸。
场上,突然涌上百数军士,乌发齐束,赤膊膛胸,着玄色武裤,在士兵们身后,列队成方阵。
“吼——”
所有人,排开步子,重重一踏,罡气炽盛升腾,踏响了山河,捍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重拳齐出,豪迈的歌声压倒了助势的鼓声,消弥了所有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