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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她才不要理他,反正她已经彻底把他得罪了,于是转身继续冲着外面呼叫,头顶上的火光渐渐接近了,脚步声传了过来。
“大王,是大王在里面吗?”
蒙泰尔大声冲他们喊道,随即几个火把聚集到洞口,黑咕隆咚的大坑顿时通亮。
“蒙将军,大王在这里!”赵如烟接着他的话喊道。
蒙泰尔把火把递给旁边的人,一个飞身而下,稳稳落在坑底,他见耶律烈的脸上粘满泥土,甚是狼狈,顿时心惊,急切地寻问道:“大王,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本王无碍,小伤,先上去再说吧!”耶律烈的样子虽然狼狈了点,但说起话来仍气势如虹,无半点不妥,蒙泰尔好似松了口气。
“快把绳子放下来!”蒙泰尔大声冲侍卫命令道,很快便放下来一条又粗又长的绳子。
“大王,事发突然,属下也没来得急准备梯子,只好委屈大王了……”蒙泰尔歉疚的说着。
“先把她送上去吧。”耶律烈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赵如烟。
“奴婢没有受伤,还是大王先上去吧……”赵如烟立即推脱,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既然已经被他揭穿了身份,她担心耶律烈会不会当众公开。
耶律烈当然很懂分寸,听她既然那样说,他也不再坚持,将绳子缠在手上几圈,紧紧拉住,然后洞口外的侍卫便用力将他往上拉,拉到一半的时候,耶律烈已经见到洞外的天空了,于是一脚踏住土壁,向上一翻,整个人便跃了出去。
见大王平安出去,蒙泰尔总算松了口气,他把绳子系在赵如烟腰上,很快她便也从洞底重见天日了。
耶律隆绪立即迎上来,对她嘘寒问暖,那个西夏的王子,目光也凝聚在赵如烟的身上。
只是赵如烟现在实在没力气去应付他们,刚刚在那个大坑里跟耶律烈争吵,已经花费了她不少的力气,此时她只觉得全身发软,就这么晕倒在耶律隆绪的怀里。
耶律烈狩猎失踪的事,甚至惊动了皇上耶律贤,大辽上上下下无一人敢放松警惕,得知北院大王平安无事后,大家才敢喘上一口气。
因狩猎时耶律烈跟赵如烟一同掉进陷阱,耶律隆绪跟李元昊也不好再跟他提狩猎打赌一事。
打赌的事,暂且作罢,第二天一早耶律烈便下令回京。
一路上有官员护送,少去了许多麻烦,路程赶的很快,不出七日便抵达了京城。
耶律烈让耶律隆绪带着西夏国的公主跟王子先行回宫,他跟赵如烟的马车调转方向,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想知道本王带你去哪里吗?”他说话的声调不高,甚至很有几分异于寻常的诡异低哑。
“去哪里?”赵如烟平静地反问。
“去见你最想见的人!”耶律烈俊美的脸孔上一双邪气黑眸盯紧她一张水嫩的容颜,神情玩味。
她最想见的人?会是谁?
赵如烟微微眯眼,寒意从后背脊骨处一直渗进她的心里,难道他要带她去见碧瑶?!
耶律烈脸色依旧平淡,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嘴角不动声色的上扬。
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夏秋的蓬勃早已转换为冬季的荒芜,有白雪的掩映,却也别有一番静谧苍凉之美。
一群马队的飞扬掠过,马上数名高大强壮的男子沿途快马驰骋,乱蹄扬起漫天飞沙。
带着深重的心事,赵如烟一路上在马车中颠沛着,路途虽崎岖,寒风虽凛冽,然而身体的酸痛和四周的寒冷都比不上她心中的不安。
耶律烈会这么好心,带她去看碧瑶?怎么可能,她相信这男人一定另有目的。
随着骤然拉紧的缰绳,数匹马依次人立嘶鸣,立刻止住了飞奔之势。虽然经过数小时的奔波,四蹄落地之时,马的叫声依旧欢快昂扬,显示了品种优良和训练有素。
赵如烟刚被耶律烈抱下马车,就被眼前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
按道理,辽军的营地应该处在大草原的包围之中,视野非常开阔。可是他们现在来到的地方,看起来却似乎非常隐秘,连一个营帐都不见。
赵如烟还没有观察清楚四周的情况,就被带到了一个由地上延伸入地下,看起来十分坚固而古老的石门前。
这样荒凉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隐蔽的石门?四周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这会是辽军的一个什么据点?一系列的问题在赵如烟的心中升起,却没有答案,也容不得她思考答案,石门像是感应到他们到来一般,吱嘎嘎自动打开。
几束阳光射入阴暗的石门内部,耶律烈率先走进去,没有其他人跟进来,所有同行辽军将士仿佛顷刻间消失不见。
赵如烟的心情极度不安,石门后面,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处心积虑的耶律烈,将她带来这里,究竟打得什么算盘?他到底想要她如何?
然而此时的情况,绝不允许她多想,她没有选择,只能跟着耶律烈的身后向前走。
他们进去后,石门发出低沉的摩擦声,然后缓缓关上。石室随即陷入阴暗之中。幽暗的烛火投射在两人身上,前后都是深幽难见的。
没有给赵如烟那不安的心以半分的喘息机会,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眼前光线的昏暗,一个有几分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则很快开始冲击她的耳膜。
层层的铁栏后面,沉重的铁链锁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之所以能够看出她很年轻,而且是个姑娘,是因为她周身一丝不挂,不断泣喊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稚嫩,泪流满面的她努力想挣脱铁链的束缚,却只是弄得手腕上满是伤痕。
一切还远没有结束。很快的,赵如烟又看清了那女孩周遭的一切。看清了周围的那些同样一丝不挂的男人们脸上的淫笑,还有他们扑向女孩时的疯狂。
女孩儿如同一只被吞噬的羔羊,仍人宰割,痛楚不断地袭击着她。
那一瞬间,赵如烟的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然而她却仍然能够看得到。
看到女孩零落的铺在肩上的披散长发;看到她被半遮半盖的梨花带雨般的纯真容颜;看到她挣扎着叫喊着哀号着,清秀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着;看到她纤细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豆大的汗珠划过光滑的脸颊和泪水混在一起;看到她颤抖的唇微张着,嗓音已经沙哑,只能发出婴儿哭泣般的哼声。
奴役、摧残,野蛮、残忍、暴虐。为什么要她看到那么多?这一幕,如此丑陋、如此肮脏、如此黑暗,也让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备受宠爱的赵如烟的心,连带的如此疼痛。
耶律烈缓缓倾身,靠在赵如烟的耳畔,他确认她的眼里,已完全适应了眼前的黑暗,目睹了他想要让她目睹的一切。
他那双幽黑冰冷的眸子,近距离地俯视着浑身颤抖的她,赵如烟那嗡嗡作响的耳中却仍然能够听到,耶律烈那最轻柔的却仿佛能够将冰山冻出裂缝的声音:“大宋公主,你不知道吧,本王折磨女人的手段,很多。不过,并不包括死。”
赵如烟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原来,这里是一个充满辛酸血泪的淫窟。
眼前暴虐凄惨的一幕,比蓟州城战败后的那场兽性掠夺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又一场惨烈的噩梦,男人享受的喘息声,女孩痛苦的哭号声,深深震撼着嗜咬着她的心灵。
距离很远,光线很暗,赵如烟只能隐约看出那女孩全身上下曲线突出,身材修长匀称。
这个女孩是谁?难道是……难道是……碧瑶……吗?
不,不会的,不会的,赵如烟拼命地摇着头,拼命地摇,没可能的,没可能的,她宁愿死也不愿意相信,宁愿死!
耶律烈将她惊恐万状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冷冷的带着揶揄的旁白响起:“这个女人,你不会陌生吧?那天就是她,穿着大宋公主的衣裳,被我手下的士兵抓住,起初我还以为是你,没想到她竟然只是你的婢女……”
一句呼,比刀刃更锋利,一个字一个字的刺入赵如烟的心中。
她疼得不能呼吸,双手捣着心口,骇然地后退,急着要远离这个男人、远离这个答案,如果可以的话,甚至是立即远离这个吃人的世界。
“不!不可能的!”赵如烟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喊出了带着斑斑血泪的控诉。
她的世界,因为耶律烈的几句话,而彻底崩溃。
脑子里轰隆隆的,打雷似的窜到耳中嗡嗡作响。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一次又一次,她颤抖得更厉害,缓缓摇头,无法接受这可怕的答案。
无论加注在她身上怎样的痛楚,她都可以承受。可是,在确定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就是她的贴身婢女碧瑶之后,赵如烟只觉得她拼尽全力才铸造成的并不坚韧的心防,在刹那间彻底倾覆,跌落为片片碎片。
而每一个碎片,现在都正扎在她的心上,心在汩汩地滴血,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痛得她忘记了呼吸。
碧瑶究竟在这个炼狱里面多久了?她每天都在经受这样的煎熬吗?这是什么样的日子?为什么辽人有如此丑陋的一面?而她们这些战败了的宋人就要沦落得如此卑贱?
她无法承受这些!一想到碧瑶现在的惨况,全是因她而起,罪恶感就波涛汹涌着将赵如烟彻底淹没。
当日辽军兵临城下,如果不是碧瑶跟她对调了衣裳,她或许就不会遭此一劫!
是她害了她啊,是她连累了碧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赵如烟咬着唇,却止不住眼泪,泪珠一颗又一颗,从眼角滑落。
她抬起头,透过朦胧泪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只是流泪,却没有嚎啕,更没有企图逃避现实一般地逃跑。因为她知道,她就算是跑,也会被他捉回来。
因为耶律烈就是要她清清楚楚地看清眼前这一切。他们大辽要征服他们大宋,宋人无论男女在他们辽人眼里,低贱的命是有多么的不值钱。
“这里到底是哪里?”赵如烟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这句话。
“军—中—乐—园!”耶律烈一字一句的残忍相告。
赵如烟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张着嘴巴,体内那股撕心裂肺的极度疼痛,让串串泪珠有如断线的珍珠,不住从她消瘦憔悴的容颜上落下。
他竟然把她的贴身婢女,发配到这里来做军妓?!
“本王生平最讨厌被人欺骗,这名小小的婢女,竟然敢冒充如烟公主,企图鱼目混珠,混淆视听,本王不给她点教训,岂不是让天下人都以为本王很好糊弄?”耶律烈面色肃然,冷笑着说。
赵如烟气得浑身抽搐,嘴唇颤抖,站立不稳,眼前一黑便坐在了地上。
他这绝对是杀鸡儆猴,说这番话给她听的。他明知道碧瑶是她的婢女,发现了她的身份,不第一时间通知她,反而把碧瑶发配到这种地方,继续跟她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可见这个男人心机城府之深。
面对着赵如烟濒临崩溃的情绪,耶律烈此时的心情反倒是舒畅得很:“公主,要不要再看看别人,也许这里的营妓,还有你的旧识。”
第085章' '
赵如烟恨恨地望着他,语言已无法表达她的愤怒,不远处正在遭受蹂躏的碧瑶的哭喊声,更是凌迟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这样的考验已非娇弱的她身体所能够承受,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蹲下身子,伸手拭泪,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无助的模样。
耶律烈提起赵如烟的身子,反手一把将她按到墙上,粗鲁而略带一丝残忍。
“如烟公主,看来你的表现与本王想象的略有差异,怎么,伤心了?”他不无嘲讽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虐待她们?为什么?与其这样,你倒不如一剑杀了她,干脆给她一个痛快的!”赵如烟大声冲他吼了起来。
“如烟公主,你在对谁说话?本王乃辽国兵马大元帅,岂会滥杀无辜?你也太小看本王了!”耶律烈神气的挑眉。
赵如烟冷冷的一笑,大声的反驳道:“滥杀无辜?你以为你不是那种人吗?其实你骨子里比谁都残暴血腥,你把这些战俘活活囚禁在这里,不就是在虐待她们,难道她们现在,不是生不如死吗?”
“生不如死怪不得别人,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怪只能怪你们大宋的昏君。”耶律烈字字铿锵有力。
“你这个侩子手,你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你卑鄙!无耻!下流!你不得好死!”赵如烟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道。
“既然你这么说,本王也不必再与你纠缠下去了!”耶律烈长袖一挥,剑眉怒挑:“你不是希望本王给她们一个痛快的吗?本王这就去命人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