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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爱 作者:樊欢
八岁童年就失去父亲的苏林,是个外强内柔的女孩。她一面强作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坚强,一面掩藏自己丧失父爱的隐痛。生长在这样不完整的家庭,她的性格过分早熟。她一直孤独地筹划和摸索自己的成长路途,这种摸索正是因为她长久父爱的缺失。苏林对那些比她大的成熟男子有着特殊的好感,并非常迫切地需要从他们身上得到安全感,包容感和许多类似父亲给予女儿的那种关爱。
中学情窦初开的花样年龄,她与自己的离婚的数学老师许文龙产生了一段畸形的恋情。她故意设计了这段恋情只是自私的为了完成自己的成长。参加工作后的苏林在与好友小惠逛酒吧时邂逅了高级金领沈阳,并在与之一步步的认识与交往过程中心生爱意,在她表达自己的爱意后却遭来沈阳的斩钉截铁的拒绝。苏林反复追究原因,却始终没有想到他是个不喜欢女人的男同性恋……
这是一部关于成长,缺失和爱的书。总字数达二十余万。本书作者以置换性别的方式书写了女主人公因从小失去父爱在成长路上乃至感情路上的缺失,感情细腻而丰富。故事的叙述方式采用双螺旋结构,现实与回忆交叉并行,相互映衬,显示出一路成长中的细节对现实生活的影响。文字中凸现细节的铺陈,对湘西凤凰的景致亦有所涉猎,另外故事中亦不乏生活职场中惯有的商业阴谋。总之,这本书是献给那些一直寻找爱的人的一份礼物。
自序 遗忘,或者记得
写作
写作是一件需要贯彻到底并且用力的事情。
印象里,从小到大我的语文成绩并不好。我的作文不会给老师带来惊喜,不会当作范文在课堂上朗念。这似乎从一种层面上证明了我将来与文字工作绝缘的可能性。然而十多年后,我却不可救药地选择了它,而且这么顺理成章。看着自己现在每日所面对的工作,让我不禁回想起曾经在文字面前的委屈迟钝,无疑惊讶。但我更愿意相信并且承认,许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它的确定。
一个专职写作的朋友曾告诉我,其实写作和语文没有太大的关系。掌握语文是为了认知文字,而掌握写作却是要深刻理解所有文字,以及文字带来的最终感受。文字有生命。写作代表时间。笔者便是在这时间过程中完成文字的生命。
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是06年的3月。农历新年刚过,天气依然寒冷。端坐在自己租住的小房子里,思量小说。看着电脑里自己写过的陈旧文字,羞愧难当。写小说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知该如何继续。
偶尔休憩一下。喝热的咖啡。听悠缓而沉滞的钢琴曲。透过窗帘的缝隙瞥见湿漉漉的马路以及互相问候的人群。顿觉世间一片晴朗和谐,内心温暖。
一切都在时间的静默中进行。从春天到冬天终于将它写完。
在写作的许多个日子里,我曾亲眼目睹自己制作文字生命的过程。如此艰辛。多次看到自己的勇气和耐力团结并进,一起挑战记忆深处的疼痛。克服身体,情绪和写作本身的诸多困难。走走停停。反反复复。但一切终究坚持下来。直至每一个文字从我的手中经过,变成一个完整的文本。
文本诞生的最大意义在于它能代表作者存活,并与文本衍生的言语精神与读者进行密息交流。这种可能性在那些已故的作者上表现得更为真实和重要。文本变成介质穿梭于读者的手中,口中和思绪。并接受一切世俗的言论评定。这一刻,作者的作用已经不显。他默默地由当初制作文字的角色退至背后,变成了接受一切客观可能的被动者。作品的接受与否决,理解与曲解,都是作者无能为力的事情。
然而,幸运的是自己依然可以记录。这就是写作的幸福。
正文
第O章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为何我总能记起你的样子来。你抽烟喝酒时英俊沉稳的面庞,和浸染在霓虹里的清淡笑颜。我把与你一起相处的岁月刻录成一张色彩斑斓的DVD,让它像一部隽永的法国电影,永不失声色。我经常会翻出来看看,阅读那些曾经迟滞而沉重的情节,思绪迤俪。奇怪的是,每当我看完一遍,它就在我的记忆深海里加固一次,如同在眼睛上生生地打上钉子,过目即锁。尽管是这样,我仍坚持这样做着。它注定成为我一生无法挣脱抵抗的梦魇。
你把你三十五岁的年轻模样留给了我。只留给我。我奢侈地接受了这份礼物。作为交付的条件,我答应会隐藏你所有过往的故事。我只做你的保密者,在我有生之年。我们之间彼此倾吐的秘密亦终究会被我带进人生旅途的坟墓,接受你的检阅。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请告诉我。在我想念你的每一个梦境。
你看我的目光带着天然的敌意,你对我冷漠的态度仿佛与生俱来。你的居高临下曲高和寡总是让我觉得自己在我们的感情上像个委屈的自卑儿。我心怀热烈的希冀被你一次又一次不留情面地撕裂和粉碎。然而,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故意。因为你从不解释,从不辩驳,只想让我对你的误会变成无休止的憎恨。这样,你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抽身疏离。
我不知道这庞大拒绝和隔离下掩藏着怎样的真实与疼痛。直至亲自逼近真相的边缘。故事层层剥落,显露真身。
原来一切都不是你本意。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周末,刚刚与亲密爱人吃完幸福的午餐。是的,我承认现在获得的所有幸福,并为之饥饿地贪恋。那是在历经你之后的一切偿还与回报。或许老天真的在怜悯我。为我经历的所有苦难和沧桑格外开恩。
但我为何还心有余悸?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乱了午后的宁静。窗外蓬簇的栀子花摇曳得惊颤不已,仿佛被这突兀的拜访吓到。我遁声而去,看见一张逃亡的面孔。他用平缓而呆滞的语气向我诉说了一个闪电般的噩耗。那是关于你的消息。他似乎故意把每个字都念得钝重有力,生怕我听不清或者误听。
我确信自己是没有听错的。因为我感到了自己心口渐渐汹涌的凉意。一遍又一遍地苍白和冰冷。一股莫名的疼痛侵袭我的指间,我的手指在缓缓渗血,泪水在脸庞画着风景。我感觉不出它受伤的途径,但这一切俨然是我有意为你准备的哀悼。
我终于知道自己的恋恋不舍与疼痛的纠结源处。
我又怎能忘记那个寡淡寒冷的冬夜,我与你坐在庭外藤木的摇椅上。你温柔而疲倦地缱绻在我的怀里,仿佛初生的婴儿洁净明亮。月光如乳汁一样迷朦,斑驳地倾洒在我们身边。你撑起力气笑容恬淡地窥望这最后的世间风情。
你说,我们不能做爱,却能彼此抚慰。你的手指在我面容游移。你的检讨让我自惭形秽,我强行把泪水换成羞涩的叹息。但我看到你不舍不甘的泪水。这一刻你深知自己再也无力来抚慰我了。
说完,你便沉静入睡。而我带着这句话,遁循时间的路途回去。
第一章
夏季炎热的日光总是辣白辣白的。
苏林通过剪票口,随急促的人群进了进站台通道,紧跟身后的是母亲。苏林不时回头看见她明明灭灭的嘴巴,像在说些什么,但什么也听不清。声音一路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
一个背大塑料袋的中年男子强行地从苏林母女身边擦挤过去。庞大的塑料大包摇摇晃晃地摆弄,蛮横地撞到母亲的左手臂上。母亲转而表情难受的样子。
〃喂,你怎么走路的!〃苏林的声音在人群的熙攘声中尖锐起来。
背大袋子的人带着看热闹的兴致回头。没想到苏林的眼睛正盯着的就是他。〃你叫我呀?〃他操着外地的口音,脸上一阵莫名其妙。
〃你刚撞到我妈了,你的包!〃苏林指着他的袋子,不依不饶。
〃这么多人走路,背包,撞你妈的怎么就偏偏是我,你看清楚了吗你!〃他摆出一张泼皮赖相,十分生厌。
苏林没好气,本打算他道歉赔个笑脸就算了,没想到……。她准备与他开始争执理论一番。
母亲在背后拉拉她的衣角。一幅妥协的模样。她冲中年男子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中年男子回了她们母女一个冷笑,像带着胜利一样扬长消失在前面的人群里。而苏林心底早就把男子扇了十几个嘴巴子。
〃妈,你这是〃苏林生气地对着母亲。
〃算了,算了。〃母亲轻轻叹息,摇了摇头,托着左手走在了她的前面。
母亲的左手是动过两次大手术的。
十几年前的一个春节,母亲在爬木梯时不慎摔倒下来。当时父亲和单位里的人出去搞〃团拜〃了,苏林也不在家。待苏林回来,母亲已经送去了医院。医院最后的诊断是左肩粉碎性骨折。一周后,母亲在医院里做了长达七小时的手术。医生在她的肩膀里装了钢板和螺丝钉。修养一年后,又在医院做了取出钢板和螺丝的手术。两次手术还算比较顺利,但因人的年迈体衰,多年来的风湿病,又加上自父亲离世的悲痛,母亲的左手的恢复一直不理想。每次看见母亲在穿衣服时,左肩露出手术后的刀疤痕,它更像是镶嵌在母亲身上所有痛苦的集合,让人难受。
苏林看见走在自己前面一直揉着左肩的母亲,心里一阵委屈。她赶紧追了上去,轻轻搀住母亲。
月台上人很多,大部份是送暑假结束返校的学生和家长。苏林的座位靠窗,母亲等到苏林把行李整理好安然坐下,想与女儿再说一会话。
〃妈,你先走吧,还要一刻多钟才开车,你别等了。〃
母亲并不理会女儿,自顾自地说:〃风扇怎么还没开呀,天这么热!〃
〃这是起点站,什么都不用急的。〃
一个推着售货车的女人过来,母亲自然地往后退了退。
〃林儿,你吃茶叶蛋吗,有卖茶叶蛋的。〃母亲惊喜地如同小孩,嘴角露出天真的笑。
苏林仍对刚才的事情很恼母亲,她不能理解母亲为何就不让她与那个男子去吵一番,明明是别人的错,自己却还要吃哑巴亏。〃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苏林不快地说。
没等苏林反应过来,母亲已经从售货女人的手推车上买下了两个茶叶蛋。她知道女儿为何不高兴,带着哄小孩时天真的语气说:
〃真的不吃?不吃,妈一个人全吃了啊?〃
〃你全吃了它吧。〃苏林嘴上这么说,但依然没有阻止母亲向她塞来的一个茶叶蛋。
〃你从小到大就爱吃这个,跟你爸学的。〃母亲一边剥着蛋一边像回忆着什么。
〃妈,你干嘛不让我和那个撞你的人理个清楚……那人太过份,太欺负人了!〃
母亲无奈,吞了一小口洁亮的蛋白:〃你和人家怎么理,人家不就是明摆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吗,你要能和他理清楚,他也就早道歉了呀。〃
苏林没有看她,翻弄着自己的茶叶蛋。
母亲接着说:〃我们是受欺负,身边没有一个男人,怎么不受人家欺负呢……。〃
这句话突然像烙铁一样又一次烫在苏林心里。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林儿,你现在要找工作了,我真高兴。在大城市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妈也希望你能早点结婚成家,这样,你爸爸和我都放心。以前你的那些事情,妈妈管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说到最后,母亲的面容里多出一份充实的满足。
〃我知道,妈,你不用再多说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母亲的眼角里藏匿着一颗晶莹的泪,她强忍着没有让它滑落。
广播里播报了开车的提醒,坐在苏林对面的一名女生恋恋不舍地与窗外的家人告别。火车缓缓地驶离,母亲在月台上小走了几步,然后安静地站在玻璃窗后挥手与她告别。苏林别过脸来,泪水滴答掉落在温热的茶叶蛋上。
这是她又一次暑假结束离开家乡,前往异地。在车站这样团聚又分别的地点,身边惟独缺少了熟悉的父亲,心里无限黯然。
她记起考上C城的大学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的时候,当时只有母亲一人送她。母亲在车厢把她的行李一切安顿好,依然迟迟不肯下车,直到列车员前来催促。下了车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