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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在回程的半路上,车会没油了。
怎么办?
她看了看毫无人迹的山路。
连辆车都截不到。手机也赶在这时坏了。
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姚晚无奈地将包裹和一些必备物放在大包里,看来得准备走着回去了。
希望时间来得及。
〃她刚才到山下的咖啡馆去拿了一个包裹。〃
他坐在车厢里,静静地听着手下在电话里的报告。
〃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过她的车了,最多开到半山腰。一切的通讯设施和车里的卫星定位都被破坏了。〃
〃嗯。〃他满意地点点头。
〃查出是谁寄过去的包裹了吗?〃
居然让她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特意亲自赶去拿。
〃是姚家的四子,姚禹寄的。〃
姚禹?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他怔了怔。
〃是两年前被姚启扬赶出门的那个吗?〃
〃是的。〃
哦,这就难怪了。亲哥哥寄的东西,的确很珍贵。
〃查出是从那里寄来的吗?〃
〃没有,所有的运输资料都没有了。〃
够有一手的嘛!
姚禹,看来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她现在正在往山上走吗?〃
目前,要对付的是这位'可爱'的姚小姐。
〃是的,她手上只拿了一个提包,没有检测出带有任何枪支武器。〃
〃那就把我们的'小朋友'介绍给她认识认识吧。〃
嗯,那些'小朋友'一定等不及要见一见她了。
他邪佞地笑着把手里的烟蒂弹出窗外。
看来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有做运动,才走了一刻钟左右,就已经感到四肢无力了。
姚晚抬手擦了擦汗。真奇怪在车里的时候都不觉得太阳过晒。
怎么一出来,就恨不得后羿当初把这个发光体也一同射下来就好了。
〃呼,不行了。。。。。。。。。。〃
姚晚实在是有点累了,最后拗不过自己的体力只好坐在一旁路边的大石块,休息一下。
其实。她的身体原来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在那次受伤以后,似乎就极易感到疲劳。
不过,
定定地坐下来以后就发现周围的环境十分的优美。春天的树木绿意昂然,宁静祥和,和谐鸟鸣在耳畔响起,姚晚不由地闭起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人类的起源为什么不是森林呢?
她遐想着。
突然,
四周的气氛被某一种外力所破坏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氛,似是山雨欲来前的诡谲笼罩着她。
一种让所有生物躁动的寂静,让她觉得窒息。
姚晚警惕地看向四周,人类身上从远古时期就有的对于危险的直觉告诉她,
有什么东西盯上了她,并且将会威胁到她的安全,更甚也许是生命。
她尽量镇定地一点一点地拉开手里提包的拉链。
别慌,要在观察的同时,迅速想好要如何把对方制服。
在右边!
她看见了那里的矮木丛有动静,屏息静气。
掏出包里的短弓,瞄准,目标。
〃吱。。。。。。。。。。。。吱。〃一只长约三公分的,灰红色皮毛,尾巴蓬松而长大的动物,抬起脖子,和她四目相望。
一只'凶猛'的松鼠。
〃搞什么!小东西你把我给吓死了。〃
姚晚不由地哑然失笑。放下手里的短弓,松了口气。
那松鼠也似乎知道她没有敌意,〃嗖〃地蹿上了树。
就在那时,真正的'主角'出现了。
三只大体型的狼狗,从矮乔木中显身了。
它们好像是饿了很久,看着她的目光邪恶贪婪,狰狞的犬牙期待着将她生吞活剥,囫囵吞下。
这时要戒备,已经有点晚了。
刚才真是不该一时大意放松警惕的。姚晚暗暗地责备自己。
现在,只能是一场力量与心灵的较量了。
他们彼此对视着,都不敢轻举妄动。
最终,那三只兽忍不住,其中的一只向她扑了上来。
就是这个时机,她的箭虽短,却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
钢制箭头,无比坚硬,一击毙命。
〃呜。。。。。。。。。。。。〃的一声,那一只便痛苦的呜噎着倒血泊中颤动着四肢。
血的味道,只会让饥饿的渴兽更加不断地咆哮,渴望鲜血淋漓的牲品。
并让兽性狂啸着苏醒。
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愚蠢的姚家小五。
在树木的遮掩下,一双讥讽的,像冰一样寒冷的双眼嘲笑的旁观着。
果然。这气味激怒了其余的两只。
它们开始一起扑上来,姚晚有些招架不住了,因为是女孩,而且是由大哥亲自培养,所以她和哥哥们不一样,她只是学习了一些枪支和近身的武器。但却没有学习擒拿和格斗。所以,她擅长的就只有一些没有太大威力的利器而已,加上前几天受的伤还未痊愈,动作的幅度必须有所顾虑。
真够倒霉的。
所有的形势都对她不利,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
她不安地在心里猜测。
〃我还不想死呢,而且是死在你们这两个畜牲的嘴里。〃
姚晚喃喃自语到,为自己平添一些勇气。
所有的生物都一样,在面对巨大威胁时,都会变得非常的镇静。
姚晚将手里的弓迅速张满后,射出。
两只饿狗同时扑了上来,一左一右。
痛!
尖利的牙齿紧紧咬住了原本就已经受伤的地方。
一只箭射歪了,只扎到了饿狗的一条右腿。
而另一只就咬上了她的肩膀。
该出去了。
不然,姚家的小五看来是已经抵挡不住多久了。
黑暗中的人终于动了,拉了拉手上的黑手套。
我来了,姚晚。
姚晚有点招架不住地被扑倒在地上,那锋利的牙齿快要咬上她的一瞬,她突然在脑中闪过:小晚,要记住,眼睛是所有生物的软肋。要不遗余力的攻击才行。
对了!
她鞋底的暗格放着以防不测的薄刀。
她一面用力的向上推开向她颈边咬来的头,一边努力抽出刀片紧紧地捏在手心,看准了时机。
狠狠地刺了下去。
一吃痛就减轻了攻击的力度,趁势,姚晚急忙往旁边躲闪。
〃砰〃,〃砰〃。两声枪响。
惊动了在树上栖息的禽鸟,腾地一下,全都飞了起来。
姚晚尚有些来不及反应,只是怔怔看着那两只前一秒钟还准备向她扑来的野兽,突然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发生了什么事?
莫名其妙地一切居然又恢复平静了。
〃小姐,你没事吧?〃
有一个柔软的,有点像布道牧师清远的嗓音唤回她的意识。
她抬起头,不知是那俊朗秀逸的面容及弥漫于眼底闪耀着的珀色光彩。
还是天空里的太阳的光线过于强烈。
她觉得有点睁不开眼,并且无法言语。
不会是吓傻了吧?没用的姚家小五。难道就只会这样盯着他看?
〃喂,小姐你没事吧?〃
他蹲下身,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显然,这一次,姚晚有反应了。她连忙对恩人露出一个诚挚的笑容。
〃谢谢您,刚才是你开的枪吗?〃
〃嗯。〃他点点头。
她看了一眼躺倒在血泊中的那两具死尸,绝对致命的位置,可见枪法的精准,她不由的暗暗惊讶。
〃你没事吧?〃
她收回神,连忙朝他感激地微笑。
〃没事。但真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他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嘲弄写满在他半垂的眼底。
你是该感谢我,那可是我特意找来的三只德国狼狗,不给吃喝,七天七夜,就是要作为给你的见面礼。
见她吃力地向右使力想撑起半躺在地上的身体,和左边肩膀上白色的礼服里所渗出的点点殷红。
他优美的嘴角边浮上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怎么站不起来吗?我来帮你。〃
于是,不等姚晚回答。
他就故意伸出手去拉住她的左臂,几乎是恶狠狠地使劲将她往上提。
开始明显感到她的抗拒和颤抖,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气力挣扎,只是很用力地倒吸了口气。
左臂的伤口肯定是被撕裂了,痛的她几乎无法站稳。
她只有不断地吸气,才能克制自己不会呼痛。
然后脸色难看地挤出一个笑容来,慢慢地对他吐出:〃谢谢。〃两个字。
〃不客气。〃
我是故意的。他有点得意地瞟了眼她大片被染红了的左肩。
是错觉吗?
有一瞬姚晚发誓,在这个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陌生人的眼中,有一抹强烈的报复后的快感。
这是为什么?
正在她困惑之际。
〃小五!〃短而急促地一个喊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随后,在姚晚还没有所应答时,就一下子被拉进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你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三哥?!〃第二次被碰到的伤,好痛啊!姚晚被姚竞的手紧紧地压在怀里,伤口开始不断的滲血出来。
〃你做什么没事一个人跑下山来?要不是刚才听到那两声枪响,我们都还不知道你一个人就下山了。〃
她知道三哥一旦紧张起来就会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一定先拦住他的话头,不然大概自己就快要血尽人亡了。
〃我没事,三哥。有人救了我。〃
姚晚试图分散他三哥的注意力,减轻现在的钳制。
〃哦。〃
轻描淡写地点点头,连头都没抬。
〃快让我看看,你伤那了,伤的重不重?〃
姚晚有点吃惊她三哥的无礼。
〃小三,你先快把小晚松开。她快被你给勒死了。〃
从车上下来的姚思简看见姚晚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实在是佩服自己弟弟的迟钝。
是啊,是啊。姚晚从没觉得二姐甜腻的嗓音如此动人。
〃二姐,你怎么也来了?〃
〃那么大的动静,我能不来瞧瞧嘛。〃
姚思简看了看地上横躺着的三具死尸。
嗯?这片山林被开发为高级住宅区已经有二年多了,怎么会还有这么大型的狼狗出没?
她蹲下身子,却见除了其中一只是中箭毙命,其余的两只皆是被枪打中心脏位置,毫无偏差。
枪法很准嘛。
〃二姐,三哥,是那位先生救了我。〃
姚晚见自家人,关心伤势的关心伤势,关心' 战况 '的关心战况,就是没有人记的要感谢恩人。
就那样把别人晾在了一边。只好很头痛的再次提醒道。
终于,那两人同时往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看去。
有时候缄默会让人遗忘,但缄默有时也是一种力量。
一种潜藏着的,一触即发的力量。
他始终安静地站在那里,嘴角边噙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温文尔雅的脸庞和深不可测的眼神令他同普通意义上的男人气质相去甚远。那仿佛渗透骨血的优雅令他即使是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的都显得颇有格调,魅力非凡。
只须一眼,对任何人来说,都会变成为一个致命的诱惑。
尤其是对女人来说,这种魅力,势不可挡。
姚思简的瞳孔顿时缩紧,一种狂热的情绪在她血液里叫嚣着。
〃谢谢你救了我的妹妹。请问您是?〃
她展开了最迷人的微笑,微微地向他低了低头,表示感谢。
他清楚的接收到了那朵笑容背后的涵义。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最原始的好感。
他淡淡笑了,那如缎般的嗓音,像一首黑色的序曲,缓缓地响起。
〃安平。我叫安平。〃
这个名字成为着姚家后来由兴转衰的始作蛹者。
从此,这个名字就像一个橓钉敲进了姚家每一人的生命里。
第 2 章
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高的办公大楼的楼顶上,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像蚂蚁一样的人群时,会有一种错觉,觉自己像是一个神,拥有了无上的权利和荣耀。
奋斗了三十多年,他完美的解释了一个成功男人所应该涵盖的全部内容。他有了无可匹敌的财富,受人尊重的头衔了名誉,几个健康的儿女和可爱的第三代,他的一切都叫人称慕。除了。。。。。。。
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除了,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谢禹晚。
我的禹晚。
姚谢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就见姚启扬一个人站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用有些苍老的右手轻柔地摸挲着左手的那枚老式的白金婚戒。
侧面上带着一种沉浸于过往美好时光的怀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多么脆弱的表情,就像他两鬓上的白发那样,叫人心酸。
姚谢几乎有点不忍上前打扰,但还是叩了叩门。
〃爸爸。有件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在听见敲门声的那一瞬,叱咤风云的姚启扬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