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她睫毛,仿佛她还是小婴儿般,不停地逗弄着。小小强忍着心中酸涩,趁古涵山抱着她换腿的间歇,一咬牙,孤注一掷般,闭上眼,伸着脖子,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霎时,古涵山僵硬在当场,半天没有回过神,小小一直闭着眼睛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睁眼。直到感觉到一双大手颤抖着抚摸上她后脑勺,一个带着咸渍的吻深深的落在了她的额头,小小再也控制不住,痛哭出声。
古涵山一边轻擦着自己流下的泪,一边笑哄着怀里的小丫头,温声道:“不哭了,不哭了,嗨,真是人老心软,你大哥和你大表哥小时候挨了我多少板子,有次真打重了,哥俩抱头哭了半宿,见我进去看他们就要跟我撒娇,我当时刚消气,没理他俩伸过来的手,还板脸训了一顿。这几年想想,幸亏那俩小子不是个记仇的,要不,我可就没人养老喽……”古涵山搂着小小,如拍着睡熟的孩童般,嘴里笑着,手上不停地一下下拍哄着。
小小眯着眼,看着沉浸在往年趣事中的古涵山,一脸的回忆迷惘,小小低低地,似乎不想让他听见,又想让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嘟囔道:“我,我养您。您老了,我哥哥有房子,我和我哥哥住一屋,给您住大屋,我,我会赚钱,我们,我们给您养老。”
古涵山愣了好久,突然,放声大笑,低下头,照着小小白嫩嫩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红着眼,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看着小小,怎么都看不够般,朗声笑着。
小小低着头,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忍着,再忍着,让他高兴,他高兴就好,能陪伴一天是一天。小小轻轻地把脑袋靠在古涵山胸膛上,无声地歉疚道:“对不起,欣然,我知道他是你爸爸,是大少爷的爸爸,不是,不是我的……我不会抢,永远都不会跟你抢,我就是想靠着他一会,陪着他几天,以后,以后都是你的。就这几天,让我跟他亲近亲近好不好?他那么高兴,我,我想看他高兴。”小小不自禁地又泪流满面。
笑够了的古涵山见小小又哭了,忙板脸道:“小丫头,怎么了?看见爸爸开心,你不开心了?这还了得?还不许老子高兴了?不行,叫你胡伯拿板子进来,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小小“噗嗤”笑出声,嗫嚅道:“胡伯的板子都被我藏起来了,我屋里衣柜里有,表少爷给我留的。”
古涵山见小小似乎不那么怵他了,心里高兴,接着逗道:“嗯,记下五十板子,下回再敢笑话爸爸,就翻倍一起打,打你光屁股,看你还敢不敢我一笑,你就哭。”
小小大笑,转身扑到了古涵山怀里,把脑袋贴着他胸口,抱着就不撒手了。
古涵山长舒一口气,觉得圆满不过如此,摸着小小柔顺的前额,半天没有说话。
半夜,古楷带着一身疲惫的欣然到家时,听说老头儿兴奋的大半夜都没睡,忙抓住胡伯问着。胡伯见欣然也一脸好奇的望过来,叹口气,斟酌道:“小小今天听话的很,老爷子给吃就吃个精光,手把手教写字也学得飞快,晚上还主动给老爷子讲了几个笑话,虽然还是,小心翼翼的,但是跟以前比……老爷子高兴着呢,刚才在屋里喝了半瓶红酒,兴奋地一直不睡。”
古楷垂下眼,欣然捂着脸冲出了大哥书房,回房痛哭不止。
古楷和胡伯望着欣然背影,齐齐叹了一口气。
古楷道:“让她静一静吧,今天给我送文件,送错了三回。我想带她出去走走,她也不听,跟我说,道理她都懂,就是放不下。”
胡伯也心里难受的很,怕什么来什么,欣然到底还是知道了,可小姐俩这么天亮躲天黑的,能躲到什么时候,能瞒到什么时候,无论是欣然,还是小小,要是再伤一个,再走一个,老爷子……胡伯叹着气,看着古大少点上了烟,对着窗外半天没言语,轻摇摇头,半晌,低声道:“顾家的事儿,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正看着小小打瞌睡,只说让大少爷看着办,再没问其他了。”
古楷点点头,回过身道:“胡伯,欣然和小小的事儿能瞒爸爸多久就瞒多久,给欣然点时间,我当初……”有些说不下去般,又点了一颗烟。
胡伯沉默了一会,点头道:“老爷子不问我不提,要是老爷子看出来了……”
古楷知道胡伯对父亲的忠心,笑道:“好胡伯,我还怕老头儿怀疑我像小时候那样拿薏米粥收买你,跟我挥棍子呢。要是爸爸问,你就照实说,老头儿心里也悬着这事儿呢。”
胡伯放了心,突然笑道:“小小昨晚又尿床了,今早把二少爷给她买的那些她舍不得吃的零食一个劲儿的往我怀里塞,不让我说出来。嗨,大少爷,小小那表情,跟您小时候一样样的……”
古楷脸色一红,轻斥道:“胡伯编排我,明明是默然那小子!”
胡伯见大少爷露了笑脸,心里一松,说笑了一会,又略嘱咐了两句后,带上房门出去了。
古楷望着欣然房间的方向,抽了半宿的烟。
小小禁闭第二日,古涵山跟大儿子和大女儿吃着早饭,发现大儿子微沉着脸,大女儿也白着小脸。古涵山不动声色,待吃完了饭,见一对儿女出门后,招手叫来胡伯。
胡伯也苦着脸,无奈道:“小小昨晚,写了一宿检讨,一式两份,大清早让我给大少爷送去一份,给大小姐送去一份。大少爷气得脸色铁青,当场就给撕了。大小姐哭够呛,跟我说,她一个月不跟小小说话,小小再挨打,她也不理。”
古涵山愣了一会,叹笑道:“检讨?”
胡伯忍着心里的酸涩,点了点头。
古涵山长叹一口气,气笑道:“让她们姐俩闹去,我看欣然能不能挺过一个礼拜。”
胡伯没敢抬头,强挤出笑意附和道:“我看挺不过三天。”
古涵山大笑,进小小房间摸了摸小小没有尿床,轻轻扳过她,看她小屁股上已经红肿大消,睡得小脸通红,爱怜地拍了她猴屁股后,上楼回房了。
小小凌晨才睡,写了一宿的检讨。给古大少那份是货真价实的检讨书,小小翻遍了词典,把所有认罪、认罚的词语统统罗列上去,“罪大恶极”、“罪有应得”、“十恶不赦”、“罪由己过”、“严惩不贷”……认识的,不认识的,明白的,不明白的,小小整整写了五页白纸,深刻地写出了自己慢待表小姐,以至于最后表小姐骂人时,没有控制住自己,致使表小姐跌落楼下,摔伤了腿脚,自己过错滔天,大少爷能够轻罚轻饶,感激不已……
小小没有故意气人,欣然那句“我大哥他没办法见一个跟孟庭芳一模一样的人在家里走来走去……”时时刻刻如尖刀般扎进她心脏。她认错,认下一切有的没的,只希望古大少能够消气,能够……放过她。她把自己缩在房间里,卑微再卑微,错开所有人的时间,尽量不出现在古大少的面前,恨不得所有人都当她不存在。小小不想再挨打,也不想再被……被他看见自己被狠打,小小只想安安静静的躲在房间里,待到最后一天,尽量,尽她全力,不出去碍眼,不给……他添麻烦。
而给欣然那份,最后一张是不一样的。前面所有认错、道歉,给顾孟晓赔不是的话跟给古大少那份一模一样,而在最后一张,小小一笔一划的写道:“欣然,你不会演戏的,你真心疼爱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家里人都能看出来的。可我最会演戏了,我从小就是靠演戏混饭吃的,我曾经骗过了古家所有人,也包括你。所以,这份检讨,你收下好吗?如果是以前,我写这些东西,你肯定生气,现在虽然你不在乎了,但也装作生气吧。这样,如果老爷看出来什么,咱们俩还有理由。对不起,我没脸见你,也不敢当你面再说些什么,希望你,开开心心的吧。我会哄老爷开心,我发誓,我不是跟你抢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他看出来。我不会走,要是有一天,你觉得我碍眼了,我再走。我保证,以后尽量少出门,不给你添堵,也求求你,真的,欣然,我求求你,我知道我一身的毛病,一身的缺点,我会改,可是我求求你,不要在大少爷面前嫌弃我好不好?求求你,我一定少在你跟前出现,少在大少爷和二少爷跟前出现,只求你,不要让大少爷再讨厌我,再打我了好不好?你一句话,大少爷就能打死我,我怕死了,求求你,好不好?”
小小边写边哭,她知道如果大少爷和她之间选一个,古涵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大少爷,而如果在欣然和她之间选一个,他也一定会选择欣然。所以小小比欣然都怕古涵山看出来,因为一旦看出来,自己就会再一次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那么她在古家,就彻底别无可恋了,比她从医院逃跑前还要苍凉,那时起码有欣然的挂怀和惦记,而如今,一旦老爷子看出端倪,她将,一无所有。
补救
顾泽青凌晨被抢救了过来,可是依旧没有脱离危险,直接被推进了ICU,顾家上下,老大顾高亮一家三口、老二顾高峰一家四口在医院对面的酒店里开了个套间,迷糊了一觉后,七个人,大眼瞪小眼。
顾高亮不停地揉着脑袋,看着一年才见一次的顾高峰说道:“老二,你和大姐夫有些交情,要不,你去说吧。”
老二顾高峰高瘦的个子,副县长多年,却官派不显,一身急急套上的蓝汗衫,一宿折腾出了不少褶子,顾高峰看了一眼端坐在走廊长凳上低头沉思的儿子顾孟图,又看了一眼哭了一宿的女儿顾孟妍,叹口气,低声道:“我去行,可得让我知道是个什么事儿呀。晓晓到底做什么了?古家到底因为什么动这么大干戈把我们一个个的往下拽?咱老顾家拿得出手的东西,几乎都是人古家给办的,我去找人谈,我拿什么跟古家谈去?”
顾高亮一噎,见自己媳妇哭红的眼,憔悴的面容,看了眼自己女儿还不知详情,四处眼神问询的表情,长叹口气:“你是他二舅,找外甥还得拎包背礼的过去呀?”
顾高峰抬眼瞥了大哥一眼,掩饰住讥讽,慢声问道:“那先跟我说,到底因为什么?晓晓为什么去C城?那孩子嘴上没遮没拦惯了,古家大姐夫和外甥都不是小气人,真要是几个孩子口角,用得着这样吗?”
顾高亮心虚地掉过头,无赖道:“……哎呀,我也不清楚,妍妍,你知道吗?”
顾孟妍低低道:“我知道的就那些,我,我哪里知道,关键是,跟我和我哥有什么关系呀?”
顾高亮见一直沉默的侄子顾孟图,试探道:“孟图,你说呢?”
顾孟图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斯文秀气,自昨晚爷爷抢救时便一言不发,直到抢救过来才呼出一口气。一大早,大人说话,也一言不插,见大伯问道,抬起头看了父亲一眼,见父亲点了点头,沉默一下,说道:“三叔有消息了吗?”
顾高亮一愣,顾孟晓的父亲,自己的三弟在欧洲,跟这边时差j□j个小时,家里有事一般能不告诉就不告诉,正要说话,就听顾孟图说:“先问问三叔怎么样了,我们再商量吧。”
顾高亮虽然是长子长孙,可是事到如今反倒没了主意,家里出这事儿,还没来得及通知弟弟,到底年岁在那,也想到了自己这些顾孟晓的旁支都吃了挂落,顾孟晓的亲爹怎么会落好?
电话响了半天,那边那个保密号码才接了起来。
顾孟妍抬起头见走到远处打电话的大伯,嘴唇似乎不停抖动着,支支吾吾半天,脸色仓皇的挂了电话。
全家望着顾高亮,顾高亮脸色青白的说:“老三被停职了,说让交接之后,过几天和老三媳妇一起回国。再问,他们有保密条例,问不出来了。”
顾孟图和父亲对视一眼,似乎毫不意外的点头道:“昨天我麻烦霍司长帮我打听的时候,他太太在外交部,说三叔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叫去谈话了,没想到……这么快。”
顾高亮彻底懵住,突然大哭出声:“到底怎么了这是呀?古家是想把我们老顾家满门抄斩吗?我好歹是他大舅子,好歹是泊然的大舅呀,我们怎么了?晓晓闯祸,那是小孩子淘气,关我们什么茬儿呀?”
顾孟妍刚要接话,就被顾孟图一把拉住,顾孟图缓缓开口道:“大伯,晓晓说的那些,大姑的死因,古家欠顾家的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古楷表哥对大伯和爷爷言听计从,这些话,是她自己编的?还是听谁说的?”
顾高亮脸色一红,看了妻子一眼,钱秋彤不自然的扭过脸去,顾孟兰也有些心虚,低下了头。
顾孟图脸色不变:“要是晓晓自己编的,我们可以跟古家讲理,小孩子家口无遮拦,怎么都是晚辈的事儿。如果不是晓晓编的,真的像她说的,是听爷爷、听大伯、听大伯母和大堂姐说的,那顾家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