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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军师以及参军封锁住了消息,至今除了几位上将,还无人知晓。”继而又把当天风飘絮如何为他吸毒之事说了出来,燕王的眸子中有一种特殊的情感,那不是由于那人舍生取义所生出的感激之情,而是因为看到了那灿烂的曙光乍现
☆、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晴却有晴
摇曳的烛火下,宛如画中的人儿处理着军中公务,双眼鳏鳏,周围还有了些红肿的迹象,眼角犹带泪痕,白皙的双手染上了些墨痕,眉头紧蹙着,不经意地透露出内心的哀愁。每日练兵依旧,可她头一次感到了害怕,她注意每一个人的神情,生怕走漏了一点儿消息,关注每一个人的内心,不但要表面上装得平静无事,而且还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让她第一次感到了艰难。
繁琐的公务,虽然是三人分担,却因分神而变得分外难熬,一笔一划似乎都要思量上许久,她害怕军心不稳,害怕失去领导核心,更害怕失去的是这一生的挚爱,就在这一刻,她终于看懂了自己的内心。然而,那人现在躺在榻上,又怎能不让她担心?那噬命的剧毒,又怎能让人安心?
她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她极力逃避这思想,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蚕茧里,几乎没有人看透她的心思。婵娟几次劝解,还是没有效用,杜怀几次配置宁神的药方,却被她暗自倒掉,她担心误了军中事务,担心因为自己的松懈而误了大事,更担心那人再也醒不过来。
她的身形逐渐消瘦,原本匀称的身形此时却可以称之为瘦骨嶙峋,此时杜怀突然走了进来,恭敬地施了一礼,“参军。”
她微微抬起头,梨花带雨的面颊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公研,有何事?”杜怀微微愣神,继而答道:“主公转醒,请您过去一趟。”她疲倦的身体此时却由于激动支撑了起来,“主公转醒?”
杜怀道:“是。”这一刻,他却看不懂那人眸子里的光辉了,那是爱的幸福与甜蜜。
她极小心地挑开帐帘,生怕惊扰了那人,进帐之时,烛光明亮,那人半靠着霜玉枕,手中却还握着一方素绢,上面绣着一枝清雅的莲,微微开合的瓣儿,沾着几滴晶莹的露珠,周边一片荷叶衬着它,微微有摇曳之感,像是守护着那朵出尘不染的莲,绣工宛若天成,只可惜在素绢的另一角染着狰狞的血迹,星星点点的朱瑾,妖娆而又神秘,“主公这是做什么呢?”
燕王拿着那素绢道:“絮儿,这是你的帕子?”风飘絮接过一看,略微颔首,“是,主公是从何处得来,再有,主公今天为何如此唤臣?”燕王道:“这恐怕是你不慎遗留在此处,而孤今天如此唤你,是因为孤知道了一件你我二人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
风飘絮的眸子在那一刻突然有灵光闪现,心中被糊上的一层薄纸仿佛被人戳穿了,只是那动作是那么轻柔,一点也不觉得痛,面上却还是淡淡的,不露一丝涟漪,“主公请说。”燕王轻叹一声,继而说下去,“你爱我。”在他说出这几个字之前,她早已猜到他
所要表露的意思,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直接,如此明了,让她一时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我没有。”
燕王道:“那这红肿的眼圈算什么?”风飘絮愣了愣神,想要极力摆脱这种感觉,她要为大局着想,首先要远离的就是私人情感,“臣只是担心整个国家失去支撑,担心大业不能完成。”
燕王睥睨着她,深情的眸子让她不敢正视,在她心中,那是无底深渊,看一眼就会深深地陷进去,“你是如此,但是你更担心的是失去一生的挚爱,担心还没有和孤表达自己的内心,孤就已经去了。”
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口气变得决然,“主公说过不会逼我,而今天这些话又算什么,臣说了臣没有。”
燕王摁住她的双肩,突如其来的压迫让她反抗不得,“你如果真的只是怕大业未竟,百姓备受苦难,该和子初他们商议对策,争论该由谁来吸出这蛊毒,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你没有,你不假思索,你不顾一切,你甚至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只为保全心中的挚爱,孤说的可对?”她再也支持不住了,樱桃般小巧可爱的嘴唇紧抿着,再不说一句话。
燕王见她沉默,眼中的柔情更添了一抹欣慰,“孤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在顾虑孤会因为你背上沉溺女色的骂名,担心孤不能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害怕孤因此沉沦,失去军心,但是,你该相信孤,孤所爱者,不是你的美貌,而是你的内心,甚至是你的一切,孤都爱。”她的神色有些黯然,想要推开他覆在她肩上的手,却被他反以更大的力度抓住,连日来的酸痛让她早已没了感觉,这一下倒像是在替她按摩。
“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之时,你说过人最不可伪装的就是自己的内心,如今,你竟要冒着这大不违来拒绝孤吗?”
他扳过她的双肩,两人相对而坐,一人直视,另一人却有意避开那人的目光,把头深深地低下去,“风飘絮听好,我慕容昭今生只爱你一人,如若违誓,天诛地灭。”他感觉到她的身形微颤了一下,继而抬起头,才发现那人浮现在面颊上的疲倦,而一双眸子却还是澄澈如水,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信任,那人也同样看懂了他眼中的真挚,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接受一个异性的怀抱,从来都宛如一枝清莲的她,如今却一点都不觉得抗拒,反而感到了踏实,以及无比的温暖,就如同一个行走在崎岖道路上的人,终于有了温暖的归依之处。他们已经登上了山之巅,采摘那朵最美的并蒂雪莲
“几天都水米未进吧,骨头硬的硌人呢。”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两人都笑开了,营寨中的气氛不觉轻松了些,“主公不也是吗
?”燕王松开环抱在她腰间的手,叫过帐外的一个亲兵,“吩咐姜伯做些吃食,送往中军大帐,另外是两人的份例。”亲兵道:“诺。”
少时,那亲兵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氤氲的气体缓缓上升,仿佛有一层雾遮住了那人的眼眸,辨不清模样,食物的香味散发出来,燕王赞道:“姜伯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看那人垂眸停著,心下释然,“孤知晓你平日素与将士共食,自是不愿有特例,但今日你已疲惫不堪,明日又如何有精力去做事,只是这一次,定无大碍。”风飘絮略微笑了笑,任他给自己夹菜,那些关怀的话语,倒真像是平常的农家夫妇。
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就此缠陷,“主公,臣有一事禀告。”突如其来的强硬语气,燕王自是知道这种气氛维持不下去了,便也停著,“何事?”风飘絮略微松一口气,他终是最能理解她的人,“主公,此时楚王已派多方探子来打探,查探主公的祸福,在下认为可虚张声势,将计就计。”
燕王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是要孤装死?”风飘絮道:“是。”
燕王微蹙眉头,“可是那云明远如此精明,如何能够断定他看不出其中玄机?”风飘絮依旧保持微笑,嘴角勾出诡异的弧度,“楚王向来多疑,如果云明远说其中有诈,楚王就会怀疑那毒蛇是否有假,一定不肯听其劝谏;若是他说无诈,事情就更简单了。”
燕王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只是如果有人接应,岂不更好?”
风飘絮突然大笑,“主公是想利用军师和那云明远的兄弟之情吗?他们既已分主而事,又岂会轻易回头,不过,也不是无人可用。”燕王急道:“是谁?”
“主公可还记得罗如烈?”
燕王有些疑惑了,“他会答应我们做内应?这不太可能吧。”风飘絮微微抿了一口香茗,“他世受楚国重恩,不会轻易来降,只不过他性情粗劣,凡有不顺心之事,劝谏的军士一律都要受罚,更有甚者,或残或亡。而今交战之时,他又做出这等鲁莽之事,正是为我们的大业提供了机会。”燕王有些着急,英挺的剑眉下,一双眸子满含期待,“这人是谁?”
风飘絮道:“这人名为叶翎羽,有一身好武艺,大小可做个校尉,哪知他参加选拔那天,正逢罗如烈与楚王意见不合,只是让他做了个守城的闲差,这次向他禀告军情,却因他心中烦闷又遭毒打,其火伴皆忿忿不平,他们联名写来书信,愿助主公一臂之力。”她从袖中拿出一纸书笺,燕王细细阅览,倏尔大笑道:“大事可成矣!”
☆、举重孝诱敌深入 烽火连兵戈不息
燕军的营寨中,素白的丝帛挂满每个角落,人人素甲白衣,整个中军大帐就笼罩在一片惨白之中,正中央的案几上拜访着灵位,桃木刻制的牌子,隐约有清新的芬芳,却被火盆中燃起熊熊的烈火污浊气味掩盖了。
风飘絮一身孝服,鬓角插一朵白色的绢花,青翠的丝带也变为了素白,眼角泪痕犹在,手中的纸钱已燃了大半,却还是不停地往那火盆中添加,仿佛在和谁赌气一般,云琮和李菁逸峨冠飘带,平静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心却像被人抽空了一般,看不出一丝情绪,但脸颊上泪痕未干,微微抽动的嘴角显示着内心的哀伤。
轩辕寒靖等几位将军则是痛哭嚎叫,捶胸顿足,他们豪放,却也真切;他们真挚,没有虚伪,若是没有这几个人,恐怕连一丝声音也没了吧,惨淡的愁云在每一个人脸上飘过,帐外,只听得靴子的“沓沓”声,死一般的沉寂。
校场上偶尔传来一两次兵器的碰撞,却也沉闷无力,是啊,主将去了,剩下的又该何去何从,那个曾经说过要带领他们一生一世的主公,现在又到哪儿去了,他们曾经许下的誓言,约定的梦想,都随风飘散了吗?
风起了,仿若一曲悲壮的战歌,经久不息,经久不绝,也不知它是在嘲笑人的痴迷,还是在默哀人的脆弱,总之,一切仿佛都结束了,剩下的,只有数不尽的悲伤
依旧是洒脱的气质,精明的眼眸,此时却添了三分欣喜,三分怀疑,三分戏谑,直直的向那人逼去,“子澄认为,其中有诈?”云澄谏道:“如若燕王已死,按照云琮、风飘絮等人的精明,怎会大张旗鼓地为他举丧,这其中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王略一抬眼,狐疑的眸子中流露出几分狡诈,“子澄,那竹叶青是你所放,也已确定燕王确被击中,你如今却是怎么了,是怀疑燕王诈死,还是那蛇根本不是竹叶青,一切都只是你们联合起来的一场戏?”云澄忽然跌坐下去,头叩得不能再低,身体俯得更是到了卑躬屈膝的程度,“臣没有,臣不过是一切都在为主公着想,担心主公会走错。”
楚王突然仰面大笑,“子澄,云澄,明远,你把本王扯进了多少个陷阱里啊!”云澄感觉大脑中一片空白,心坠落到了极点,“既然主公已然知晓,臣无话可说,但臣的心一直向着主公,自从跟定主公的那天起,臣再也未曾想过兄弟之情。”
楚王看向他,一只有力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看着那人眼中含泪,却不以为然,只以为这是他骗得信任的筹码,他从来不相信眼泪的真诚,“未曾想过?那一年中秋佳节我曾见你暗自垂泪,你却说是风沙迷了眼睛;你初到本王
营寨,虽屡立功勋,接受封赏之时却没有一点喜悦的神情,反而更添哀愁,你以为本王看不出来吗,你会相信那个曾经的挚友出卖了你吗?”
云澄的眼神突然变得决绝,他既然已经不需要他了,那自己的苦心又有何意义?“主公,你既已认为臣是无用之人,就杀了臣吧。”
楚王的笑意突然变得森然,像冬天最寒冷的冰雪在指尖上融化一般的透心彻骨,“本王不需要你死,本王要幽禁你,待到本王胜利的那一天,定让云子初看到你的凄惨之状。”
云澄的目光突然变得颓然,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要将目眶瞪裂,嘴唇抖动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玉脂羊膏般的手掐出了鲜红的血痕,几缕青丝垂下来,却像是凄惨的孤雁,任几个狱卒把他拖了下去,无神的眼眸仿若一具行尸走肉
此时苏凤刚巡营回来,便看到被拖出去的云澄,心中一阵疯狂的喜悦,他急匆匆地跑到楚王的面前,佯装不解地问道:“主公怎么把云澄拖出去了?”楚王望着他不断蔓延在脸上的笑意,顿觉有些难受,“本王把所有话都跟他挑明了。”
苏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主公是否要杀他?”楚王此时甚至疑惑自己该不该相信他,“本王要慢慢地折磨他。”苏凤的欲望急速膨胀,他在心中狂笑着,云明远,你也有今天。
楚王的军队已沿大泽一带行进,临行前,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命罗如烈所部为前军,一路打探情况,注意埋伏,中军由白练统领,协助前军,并担任后援,而自己自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