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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邵南抓住惜雨冰凉的手,那一刻忽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惜雨的血在一点点流失,江邵南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也在随着她倒流,一点点地从血脉流尽。
江邵南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将惜雨紧紧圈在自己的怀里,这是第一次他这样抱着她。
在江邵南的怀抱里,似乎身体也不是那么冷了。
“兰儿,兰儿。”惜雨的神智已经涣散,江邵南勉力唤道。
惜雨涣散的神智清醒了一下,望着面前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扬起一丝笑意,绝美的如同绽放的梨花,刹那间动人心魄。
“我真的后悔,如果当初肯放下一切带你离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江邵南缓缓抚摸着惜雨苍白的脸认真地道。
血顺着惜雨的胸口蔓延,滴落在江邵南洁白的衣袍上,血无声地纠结着,蔓延着,如同解不开的蛊,将两个人缠绕在一起。
惜雨的身体很冷,周遭燃起的熊熊烈火也暖不了她的身体,陡然间她紧紧抓住了江邵南的手背,紧张而虚弱地说道,“怕,我好怕。”这场火亦如十三年前景阳宫的大火一般,她们被困在里面没有人来救,只能感受到炙热的火舌即将将她们吞没的可怕。
“没关系。”江邵南轻拍着惜雨的背出声安慰,“有我在你身边。”男人的脸上现出悲戚之色。
“真的吗?”惜雨笑笑,满意地将头卧在男人的怀里。
“真的。”
“其实……那……三个月……真的很美。”
那一日的烟花,绚烂夺目,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流星坠地,火树银花,花香四溢,在风中吟唱的风铃,为他们歌舞一曲,从来都没有像那么美过。
惜雨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如此的怀念那过往的三个月,不禁勾起唇,虚弱地道:“那三个月,真的很美。”
江邵南心头一动,怀里心爱的人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自己即使身为帝王也无能为力。
“我带你去看。”
江邵南打横抱起惜雨冲出了着火的宫殿。
外面不知何故忽然飘起了大雪,那一年夏国大乱,夏帝无故失踪,在皇城十里外的一处地方,火树银花,绚烂的烟花一直燃放,将天边映得通红,烟花持续了三天三夜,那雄浑壮丽的景观不论过了多少年也一直让百姓们谈起来津津乐道,那一年天下动荡,四国局势不稳。
……
“姐姐。姐姐,这个糖人真好看,我想要。”轩辕国皇城的大街上,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并肩走着,年龄较小的,拉住姐姐的手嚷嚷着想要糖人。
年龄稍大点的小女孩对着妹妹宠溺的笑笑。“小馋猫,是那个吗,好,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两个孩子正说的欢,忽然一顶豪华的轿子停在了他们跟前,里面跳下来一个绝色的白衣女子,那女子冲着那两个小孩笑了笑。
那绝色的容颜配上天真烂漫的笑,如同春色锦华般迷人。
“怎么下来了,是不是又看到什么好玩的了。”一个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身华服的黑色蟒袍的人也跟着下了轿子。
两个小丫头还算有见识,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轩辕国的战神,轩辕王爷,轩辕宁浩。
然而轩辕宁浩看也不看那两个孩子,只是将目光停留在若雨身上,如今的若雨记忆只停留在五岁那年,还生活在皇宫的日子,轩辕宁浩宠溺而深情的开口,“怎么?”
若雨忽然拉了拉轩辕宁浩的袖子,仰起脸,天真地问道:“哥哥,我记得我也有个姐姐,为什么我找不到我姐姐了呢?”
轩辕宁浩心里一酸,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有些事,有些记忆,既然已经忘了就忘了吧。
(正文完结)
番外 第一章 为谁痴
东方的黑夜,忽然升起炫目的烟花,如坠地的流星,散发出世上最美的光辉,不顾一切地砸向大地。
轩辕宁浩是在属下的惊呼声中被惊醒的,起身,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那一场远在东方夏国的烟火,一直一直的燃放,似乎要倾尽一生般,烟火燃放了三天三夜。
而那三天三夜,居然莫名其妙地下起了雪,白雪皑皑,一片一片地落下,与那炫目的烟花形成鲜明的对比。
望着那烟火轩辕宁浩心头一阵狂跳,他忽然思念起了若雨,他忽然后悔起了自己大意地放她而去。
十天以后,轩辕宁浩收到了属下传来的情报,夏帝在一场宫变中失踪。
其他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在他们印象里夏帝是一个如此厉害之人,说不定又摆的什么计谋,引其他国家跌入其中。
而轩辕宁浩却猛然想起,雨儿的报复应该成功了吧,那么雨儿呢?
不知为何轩辕宁浩忽然心神惊惶起来,猛地打翻了桌上的奏章,横眉冷对着一帮重臣,沉声怒喝,“闭嘴。”轩辕宁浩只觉得心烦,满脑子都是若雨的面容,不知为何一闭上眼他就看见她抱着双膝无声地哭泣,是雨儿出事了吗?
“赵忠,赵忠。”轩辕宁浩再也无法坐得住,急声喝道:“立刻给本王去找一个人,动用所有情报网,即使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来。”
赵忠被轩辕宁浩阴寒的气势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应声。
这一折腾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仿佛漫长的十五年,甚至更长,睁开眼,闭上眼都是若雨的样子,轩辕宁浩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而就在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有消息传来,已经找到了若雨。
消息传来的时候,正是半夜,轩辕宁浩披了黑色的大麾,骑着马飞奔而去。
若雨在武林盟盟主凌子夜那里,雨儿是魔教的人,怎么又和正道扯上了关系,虽然有疑问,轩辕宁浩来不及多想,一路策马飞奔。
到达岭南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天三夜,天下第一庄的下人很恭敬地迎接轩辕宁浩进去,凌子夜出来迎接。
顾不上和凌子夜客套,轩辕宁浩进门的第一句话就追问,“雨儿呢?”
凌子夜脸上儒雅的笑容一暗,眼神复杂起来。
看到他如此神情,轩辕宁浩心里不详的预感更甚,沉声追问,“雨儿怎么了?”
“王爷莫急,请随我来。”
凌子夜很快恢复了常态,领着轩辕宁浩左拐右拐地进了内室。
……“啊。”……“啊。”……
那一声声的撕心裂肺的尖叫从一处厢房传来,轩辕宁浩身形一顿,这声音他熟悉,是雨儿的,雨儿到底怎么了?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轩辕宁浩一把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然而里面的场景,却让轩辕宁浩结结实实地愣住。
若雨一身白衣沾染了血迹,头发有些散乱,两只手被向前绑着,胳膊被磨得通红,而尤为可怕的是那曾经如羊脂玉般细嫩修长的手指,血淋淋的一片。
而她却还在挣扎着,将手使劲地摩擦在地面上,一边摩擦,一边尖声大叫。
“不是的,我没有杀我姐姐。”
“……啊……没有。”
见到这样的情形,轩辕宁浩一愣,随即扑了上去,抓住了若雨自残的双手,大声喊道:“雨儿,你怎么了?”
“……啊……啊……你是谁,不要过来。”
若雨的眼神狂乱而涣散,一丝清明也见不到。
轩辕宁浩不知是何故,使劲抓着若雨的肩膀大声喊道:“雨儿,是我啊,我是轩辕宁浩,你怎么了,告诉我?”
“王爷。”凌子夜出声唤道,眼下这情形,估计这轩辕王爷也受不了自己爱人忽然变成如此的事实,一样的疯了起来。
“你说,雨儿到底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凌子夜这一唤,轩辕宁浩立刻清醒了过来,放开若雨,一把揪住凌子夜的衣襟,大声喝道:“告诉本王,雨儿到底怎么了?”
轩辕宁浩的眼神无不危险,危险中还透着狂乱的气息。
凌子夜知道此时不能激怒他,只得小声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轩辕宁浩望了一眼若雨,就和凌子夜离开。
“她失手杀了她姐姐,我想是受不了刺激,而忽然发了疯。”
凌子夜的话对轩辕宁浩来说无疑是爆炸性的,轩辕宁浩后退两步,一时喘不上气,他想起了那个蓝衣如水,一笑倾国的女子,为那样的女子觉得感到心疼惋惜,同时又怜惜心疼若雨,为何老天爷要如此的折磨她,如果当初不是他心软放她离开,那么雨儿是不是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如果更早一些,他坚持守在她身边,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
“雨儿。”轩辕宁浩无力地低唤这两个字,为什么?今生莫非他们只能错过吗?
轩辕宁浩只觉得心头似乎被压了一击重锤,闷闷的喘不上气,缓了好一会儿,轩辕宁浩才鼓起勇气,重新推开了那间房门。
若雨就坐在地上,双手使劲地在地面摩擦,地面和她的手上都染满了血,而若雨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嘴里一直呢喃着:“我杀了我姐姐,我杀了我姐姐。”
“雨儿,雨儿。”轩辕宁浩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到若雨面前,蹲下身,轻柔地开口:“雨儿,你没有杀了你姐姐,你记错了,你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你姐姐还在,相信我好不好,我带你去找你姐姐。”
轩辕宁浩放轻了声音柔声哄道。
就见若雨失神的眸子亮了一下,有些孩子气地问道:“真的,你真的能带我找到我姐姐?”
轩辕宁浩点点头,“嗯,真的,雨儿,相信我。”
望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若雨涣散的眸子拢聚了几分神采,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轩辕宁浩,就这样一直看着,良久,忽而扬起了一个微笑,“大哥哥,你真的能带我找到我姐姐吗?”
轩辕宁浩点点头,嘴里却有止不住的苦涩。
“呀,真的,太好了,大哥哥,你现在就带我走吧,带我去找我姐姐。”
看见轩辕宁浩点头,若雨激动地叫道。
“不急,先止血,否则你的手受这么重的伤,你姐姐看见会难过的。”轩辕宁浩轻声哄道,并轻轻地拉过若雨的手,解开她胳膊上的绳索,拿出自己贴身的巾帕,轻柔地为若雨处理伤口。
而倚在门口的凌子夜看见这一幕,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难言的嫉妒与酸涩,他用了二十来天时间,一直一直地很努力地想要化解她心头的伤,而她却只会尖叫,自我伤害。
而这个男人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换来她的真心笑容,雨儿,即使你是失意了,疯癫了,潜意识里还是会记着这个男人的吧。
真的不想认输,可是凌子夜不得不承认,在感情方面,他输得一塌糊涂。
猛然想起了夏侯渊,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理智,即使最后一刻,也是那么的理智坚定,情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人忘却自我,誓死相随。
这一次凌子夜只能无力地挥挥手,望着轩辕宁浩抱着若雨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叹口气,凌子夜陡然觉得茫然起来,家国天下,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长相厮守,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番外 第二章 枉风流
戏台上有人在卖唱,一个样貌俊美举止轻佻,拿着把折扇的少年公子斜坐在最前排的椅子上,屁股下面垫着厚重的垫子,身侧两旁各有一个貌美的丫鬟拿着扇子,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莫少卿听不大懂,也没兴趣听,生活中除了钱还是钱,他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生命在奢侈中一天天渡过。
“赏钱。”戏唱完的时候,莫少卿随意地在身后随行的家丁手里端着一托盘的碎银中抓了一把,高空抛起。
碎银落了一地,有些掉到了前台看客那里,这下,不仅台上,台下也乱了起来,全都忙着捡地上的碎银,莫少卿看得有趣,又连续抓了好几把,洒在空中,望着人们因为金钱而丑态毕露的模样,少年的他,虽然笑得轻狂,可是眼底难掩憎恶。
他恨金钱,金钱使他失去了所有亲人,也失去了爱别人的心。
莫少卿家里世代商人,到了他父辈这一代莫氏的商业帝国,前所未有的强大。莫老爷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长子莫少卿的父亲,另一个人则是莫少卿的二叔,然而莫少卿从未将那个人当作自己的亲叔叔,甚至最后一刻,手中的折扇轻划,无情而准确地割断了那个人的脖子,莫少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是很俗套的家族之争,父亲忠厚老实,又怎能是狡诈的二叔的对手。
六岁的莫少卿亲眼看着二叔杀了自己的父亲,强奸了自己的母亲,亲手杀了欲来拼命的老太爷,而他则是被老仆人拼了命救下来的。
莫少卿也曾经在街头要过饭,被人打过,欺负过,被狗追着咬过,被富家公子奚落过,那时候自己就想,若是有一日有钱了,一定要将这些欺负过他的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