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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浓厚,“你以为单凭你一面之词,皇上就会相信你的无辜吗?皇上如今一见你,就会联想到他的枕边人的手段,就算是有心偏袒,只怕也不得不防吧。”
冷哼一声,她继续开口,“既然已经输了,就应该安守本分俯首称臣,臣这个字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用你肚里那块肉去挽住圣意了。你既然能看清楚那么多事,那么你就用你的非凡谋略看看将来自己的下场吧。”
说着,她仰天长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皮笑肉不笑。全妃恨得咬牙切齿,满面通红,听着那似催命符般的笑声只觉得头痛得仿佛欲被撕裂。
“对了,姐姐,今日皇上新纳了一个贵人,本宫特意将她领到储秀宫向姐姐请安呢。”嘴角扯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意,只听她得意万分地唤道,“素樱,还不上来叩谢全妃娘娘。”
“什么?”听闻这两个字,全妃的脸上顿时褪去最后一点血色,脑子里仿佛气流逆转,各种情绪相互交集令她除了吃惊与震怒再也感觉不到其它。
“樱贵人参见全妃娘娘,娘娘万福。”只见一个旗装女子款款上前,她面色娇羞,两腮绯红,一双凤眸娇羞万分,含情脉脉间难掩风情万种之气。
“你你们”胸口腾起无尽恨意,全妃的双眸瞪得极大,怒不可遏间还隐隐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整个脸廓都定格在那惊愕的表情之上。
“从今日起,咱们就都是后宫姐妹了,虽说分位有别,但也不必太过拘束,没事记得多来储秀宫走动走动,也好间接地将龙气传给我们这个久久不能面圣的全妃娘娘。”素蝶刻意加重了娘娘二字,这两个本应用来刻画尊贵的字,如今用在她身上却只显得分外可笑。
全妃用手按住胸口,欲缓和不断袭来的痛楚之感,“好你个乌喇那拉氏,你给本宫等着,总有一天本宫要赢回这一局。”
她深知娴妃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气她,越是如此,她便偏要镇定自若,绝不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辱自己。
“扳回这一局又如何,你仗着腹中之子,可别忘了这宫中怀有龙子之人可并非你一人。再过几日就是封后大典,且不说你的孩子是男是女,就算是龙子也不过庶出,本宫之子就算是女儿,也是固伦公主,依旧高你一等。想必到时候可不仅仅只是看人脸色受气,只怕要一辈子仰人鼻息过活,你还是好好提前准备一下怎么熬过下半辈子吧。”讥讽出声,素蝶神色冷傲地看着挫败的全妃,仿佛在看一个卑微的下人般不带分毫恭敬之色。
最后看了这个形同冷宫的地方一眼,素蝶收起双目中的鄙夷之色,一路长笑着直至走到路的尽头。
才踏出储秀宫,紫鸢便带着不解的口吻开口,“娘娘,一个素樱能威胁到全妃吗?”
“就算威胁不了她,也要气死她。”阴沉一笑,素蝶的脸上浮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全妃争后失利,本就气短,如今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宫女踩着自己得宠,仇敌如日中天,自己却含冤莫白,有气无处发,恨意憋在胸口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册封大典在几日之后,那一日天空中碧空如洗,日暖风和,肆意呼啸了多日的北风终于有了一丝收敛之意。天边隐约有紫气东来,大雁成群飞过,是一个难得的好兆头。
百官肃静无声,皆是一言不发地垂着头,却又忍不住抬起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个令三千粉黛无颜色的新贵,乾隆帝的第二任皇后,佐领那尔布之女,乌喇那拉氏。
凤冠加冕,头上顶着一只张翅欲飞的金色凤凰,两旁坠下复古珠钗,发髻两端上用珠花点翠装绘,发髻上端斜插着几根步摇,耳角上坠下玲珑细长的珠玉耳坠,来回摇晃,远远望去一身的金黄之色仿佛欲让人看花了眼。
精心绘制的妆容,冠冕加身的凤袍,一切只属于强权的尊贵,将一个十八岁的生命推上了权利的最高峰。
余光扫过人群中一脸不甘的梅妃与全妃,素蝶只是笑而不语,有人得意就必有人失意,她今日风光,夜幕之时殊不知有多少人要在暗处千方百计地筹划着陷害自己的花招。
她们用了十年也争不到的东西,自己却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手到擒来。这荣宠背后,上苍是否真的有偏袒之嫌?
她与她们其实都是一路人,看似光芒万丈,荣宠之盛,实际上却不过也是落寞无趣之人罢了。
权利是唯一能填补虚空的方法,也是深宫之中唯一能握得踏实的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踏足朝堂之上,在十八年来最为荣耀的日子里,她在万人瞩目中,一步一步迈向金銮殿上,俯身跪拜在大殿之上,等待着凤冠加身的那一刻。一个内侍翻开皇卷,宣读圣旨,“皇贵妃乌喇那拉氏,端庄慧敏,秀毓名门,娴淑贤明,谨守为妃之道,治理六宫有方,有母仪之风。恭奉崇庆慈宣康惠皇太后命,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入住东宫,赐金漆凤印,钦此。”
等候于此老佛爷喜逐颜开地从盒子里拿出凤印,将其郑重其事地放置素蝶的手上,祥和的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之色,“娴妃,现在哀家将这个凤印交给你,如今你就是大清盛世最尊贵的女子,母仪天下的大清皇后,所有人都是你的子民,都将臣服在你的脚下。希望你能好好存好这凤印,莫负了哀家和皇帝的一番心意。”
“臣妾定不负老佛爷之恩,不负我大清王朝的空前盛世。”莞尔一笑,素蝶欣然接下那象征权力巅峰的凤印,从此母仪天下,再无回头之路。
乾隆将手伸至她的眼前,素蝶气定神闲地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豁然而起,两人携手同步,相互扶持,走向那普天之下的权力最高处。
此时,金銮殿下传来俯首称臣的臣子们气势如虹的叩拜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乾隆十五年,娴妃乌喇那拉氏册封为新后,荣耀至极,倍受恩泽,一时风光无限,圣宠优容,却也因日后的变故而因此为历史留下千古谜团。
作者有话要说: 《蝶舞纷飞之锁孽缘》暂时发到这里,剩下十万字暂时不发。《蝶舞纷飞之回魂相依》即将发表,希望喜欢锁孽缘的朋友们多多支持。
☆、第十八章 梦寻陈迹怅人非(7)
固伦公主的降临结束了紫禁城连日不断的阴雨,紫禁城上至老佛爷皇上下至奴才无不为这个公主的到来感到喜悦,而皇后也因给乾隆添置皇嗣圣宠更是眷顾。
一切都看似理所应当,一切都仿佛心安理得。自请旨伺候老佛爷之后,全妃再也没有了风声,宫里的所有场合她都借故缺席,仿佛全妃这个位子,已经空虚了出来。人人都猜测是因为全妃诞下死婴导致心神不定,所以也无心再去纠缠于深宫中的种种是非。不管事实怎样,一切都已经在宫人们的闲言碎语之中给了答案,这也算是历史给世人的一个交代。
雨后初晴,绿叶凝翠,繁花添红,空气之中还飘着若有若无的清香之气,走在路边随时都有雨露滑落洒在衣襟之上,冰凉之意直流于心。远处的远山在雾霭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再往前便是离开京城的路,鸟鸣之声细碎传来,一切都仿佛是雾里看花,虽美,但朦胧地太不真切。
一个身影孤立在两个墓碑前,她的手上拿着几把烟火,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在湿气这样重的清晨里那烟火竟依旧可以被点燃。烟火棒触及火花之时迅速掠起一丝火光,随即变得灿烂炫目起来,仿佛是一副渲染着七彩朱砂的画被点燃,无数色彩被打翻了一般倾泻而出,赤橙黄绿,每一种颜色都在眼前迅速略过。那烟火似游龙般在烟火棒上翻腾旋转,闪耀着七彩火光吐出一圈又一圈的星火。
紫鸢站在雨莲与敏涟的墓碑前,透着清晨的雾霭和雨后的湿润,她的眼中隐隐有些不明的情绪波动着,仿佛随时欲挑起她已化作平静的湿气。素蝶不能出宫,所以自己今日的到来也带来了两个人的情分。
“雨莲,敏涟,时间过得真快,想不到你们也走了那么些日子了。如今后宫之中所有势力都已被娘娘瓦解,娘娘现在过得很好,不知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过得也是否安好。”紫鸢不知该说什么,在这样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看着自己曾经知心的好友,她竟也免不了俗套说这一些自欺欺人的话。
背后忽然响起一丝脚步踏起尘泥的声音,紫鸢闻声但并未回首,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波澜值得一个人去停留去回头,但对于已经受过伤的人而言,为这样的波澜再度回首已经不仅仅只是停还是走的抉择,而是悔与不悔。
她不知自己是否还具备那样的勇气,明知可能会受伤还要再走一遍回头路。
“紫鸢。”永城的声音从背后淡淡响起,多日未见他的声音嘶哑了许多,他顿了顿,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吐出几个再寻常不过的字,“你这几日,过得可好?”
一句话,可能是只是寻常的问候,也可能蕴含着更深一层的暗示。
“其实紫鸢好与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阿哥希望紫鸢好还是不好。”紫鸢依然没有回首,她淡然地看着雨莲的墓碑,双眸似一泓静水般不再波澜,“我不是娘娘,我们走的路也绝非步当日的后尘。就是因为我们的不同,很多在你眼里看起来理所应当的事情对我而言,却不一定会去做。其实,很多东西是没有对错的,也许一瞬间的决定,就能改写一生一世。若真要去计较得失对错,把情意当做是输赢的棋局,那么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重蹈覆辙。因为没有真心,就等于没有筹码,既然没有筹码,那么输赢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就算输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一番话已经将两人之间的困惑挑明,现在她只等他的一个答案。
“紫鸢。”迟疑了片刻,永城眼中有片刻的犹豫,但随即开口道,“同样的承诺我不想再给第二个人,因为这样对我们三个人都会是一种轻辱。我没有办法勉强自己忘了她,但我也不会去勉强再把她放在心底。就如你所说,爱一个人不应该要在乎那么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能走到一起的,不管是一段路,还是一辈子,都是缘分。但我愿意并已经准备好陪你一起走完这条路,不管结果如何,我们走一步便是一步。”
“你曾经说过若爱一个人只是为了计较得失,不计他人地在意值不值得,那这个人将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永城的目光看着紫鸢的背影,他开始觉得那背影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之意正逐渐溶蚀,“也许我曾经爱的太过自私,因为这份自私我失去了太多。如果这条路还没有走到尽头,从今后,若是你赶不上我的脚步,那我便背着你踩着同一个脚步前进。”
空气之中似有什么被融化,紫鸢缓缓回首,明媚的阳光拨开云层从空中洒落,映在两人的眉心之上,也一同照亮了两人眼中的彼此。
空气里飘荡着一丝雨后初晴的气息,拢聚在苍穹之上的黑云逐渐散开,城墙之上的风势比其他处都要显得大,吹起的披风在风中飘荡出滚滚浪潮,仿佛随时都有意料不到的暗流蓄势而上。
奴才们哆手哆脚地缩在一旁,他们不知为何皇后要选在这样的一个清晨时分走至城墙之上,空气那样冷,仿佛要把人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他们被冻得面红耳赤,又怕跟丢了皇后,片刻都不敢怠慢尾随而来,却又猜不到皇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城墙之上,素蝶无言立在顶端,身后是一群垂首不语的奴才,他们没有人可以读得懂她,他们的存在,不过是一个象征着皇后身份的附属品罢了。
素蝶的身边,是这个紫禁城之中唯一与她相互扶持的人,从最初的猜疑到释怀到相依为命,她们两人之间经历了太多太多,她有时甚至会怀疑,究竟紫鸢与自己是不是同一个人的左右两只手。
她望着前方,被烟雾笼罩下的紫禁城一片模糊,唯有那巍峨壮丽的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是那雾霭怎么遮也遮不住的。这才是她记忆里的紫禁城,永远被一张又一张的面具遮掩着,那永不脱漆的朱墙,那笑脸盈盈的嘴脸,那层出不穷的招数,一切的一切,都是巨大的戏台上每天变换的戏码。而她们,则是这戏台上的主角,是没有感情只懂得权势的。
入宫短短数年,却仿佛走完了一辈子,她以为自己斗倒了所有人,却不知自己永远只会比权力更早倒下。权力是深宫之中最无情的东西,它只配为有能者拥有,一旦丧失了这种能力,那么它,将会比任何一个人更早弃之而去。
生处这九重深宫,权利越大,就越是身不由己。
望着前方连绵不断的宫殿,她忽然发觉她以为自己坐拥了整个紫禁城,但实际上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