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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限时挂号_单飞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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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ㄟ!弥生即时挡在金绍棠前,手按住可人儿额头。

「唉呦~~」女人撞上弥生,还无所谓地哈哈大笑。「真是,你挡我干么?」说话带点日本腔,很嗲。

「小姐,你是?」弥生端出秘书的招牌笑容,打量眼前女子。

女子呵呵笑,豪爽地拍拍弥生肩膀。「你好啊,我是——」

金绍棠隔开弥生,环住女子,跟弥生介绍。「她是丁菲菲,中日混血儿,京都当红的造型师,她来台湾见习,日後可能跟我们合作。」

「是啊!」菲菲揽住金绍棠手臂。「说是见习,其实啊,我是为他这个大帅哥来的啦,哈哈哈哈,往後多指教喽!」

指教?指教个X——弥生眯起眼睛,拨去额前刘海。唉,看来,又是个迷上金绍棠的花痴。

「喂!」弥生镇定思绪,她问金绍棠。「不是有事跟我说,要走了吗?」不怕,弥生安慰自己,上次他说过再也不恋爱了。

他揽住弥生肩膀,右手挽起丁菲菲。「我们去餐厅再说。」

「嗄?」弥生震惊。她也去?!是,花痴也去。

「要吃饭了?好期待喔,是你说的那间餐厅吗?我好饿喔~~」丁菲菲娇瞠地说。

弥生真想掐死她!


第五章:


烛光摇曳,音乐悠扬,气氛很浪漫。

角落一隅,鲜红色桌底,长腿交叉,穿黑色高跟鞋的脚尖直晃,显示主人焦虑的心情。

弥生快速用力切割牛排,像似跟它有仇。

就在丁菲菲去洗手间的空档,金绍棠说了他要跟弥生商量的事。

弥生耐著性子,越听越火。仿佛是呼应她的心情,外面下起大雨,雨声哗啦啦,模糊了音乐,模糊了客人交谈声,可偏偏他说的话清晰,清晰到像把刀将她的心切碎。不,是她自己把自己的心掐碎,是她痴儍妄作了大半天的美梦,现在她觉得好悲哀,听他说话,她想哭、想咆哮,体内像有炸弹要爆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

弥生注视他,看他眼睛炯亮,听他口气兴奋——Shit!他又恋爱了。

「不怎么样。」她说,啜酒。

金绍棠朝她眨眨眼。「她很漂亮吧?」

「是,然後呢?」她大概猜出接下来他要说什么了,脚尖晃得厉害。

「她喜欢我。」他笑道。「她很特别,从没见女人做事那么大方,成天笑嘻嘻的,真可爱。这次我们合作愉快,很多想法相同,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要追我,哈哈哈,真大胆。」

「喔。」我叉!我叉!弥生叉起一块牛肉吞进嘴里,六分熟,带一点血味。弥生用力咀嚼,听他继续说——

「她说她要跟我交往,我想答应。」

又来了!他金大少爷又掉进爱河了,妈的。「然後呢?」弥生扔了刀叉,抬头望他。「你答应了?」

「弥生。」他笑得很无赖。「怎么办?我有点心动,她很有才华,个性又随和,而且跟我都是做造型的。」没理由拒绝吧?

「那又怎样?」弥生瞪他,大声道。「你这人恋爱一向只有三分钟热度,工作一忙,就把女友晾在一边。她受不了,最後又会跟你分手,你何必糟蹋人家?」天啊,真呕!别人还有被糟蹋的分,她弥生就这么逊?!

「你说得对,我也这么想。」他啜一口红酒。

「那就是啦!」孺子可教也。弥生笑了,指著他桌前的牛排。「吃吧,冷了。」拿起刀叉继续用餐。

「我拒绝她了,但是她说大家交往看看,不合就拉倒,不试怎么知道?她这想法倒跟我挺有默契的,够潇洒,我欣赏。」

弥生瞪著他问:「所以你想试试看?你想跟她交往?」

他点头。「你不觉得她很适合我吗?」

「呵~~」弥生再一次扔了刀叉。转头望向窗外,大雨浙沥,冲刷长街,窗玻璃沾了雾气,朦胧了。她看见自己模糊的脸,她的眼睛感受到湿意。胸口好闷,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喉咙酸涩。

「怎么?弥生,你不舒服?」

她回过脸来望著那迷恋五年的轮廓。第一次,她恨起这张脸,多么无情。

她叹气。「我忽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今天她怀著怎样愉快的心情来接他?结果呢?她瞪著餐盘上被切得乱七八糟的牛排,她觉得心痛。他把她的心捣碎了,可恨的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神情恍惚令他担心。「怎么了?」忽然安静?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弥生抬头,直视他。「对你来说,爱情是什么?」

「嗄?」他笑了。「怎么忽然问这个?你怪怪的喔,莫非我出差这几天你认识了什么小伙子?谈恋爱啦?」他开玩笑,却见弥生一脸严肃,他敛去笑容。「你认真的啊?」

「嗯,告诉我。」

他拽眉思索。「对我来说,爱情是一种生活上的调剂。拥有很快乐,没有也不怎样,顶多有点空虚。要是女伴善解人意,幽默风趣,那真是享受。」

「怪不得你一直换女朋友。」

「不是吗?不然对你而言,什么是爱情?」他困惑了。

「爱情,不只拥有快乐,还包括那个人带给你的痛苦,真爱上一个人就会开始在乎,她的喜怒哀乐都让你心情跟著起伏。像你这样可有可无的,是因为根本不在乎,你不在乎,当然也不痛苦。这样的爱情很肤浅,你只是在游戏,你是想著娱乐你自己,却没有付出你的心,难怪那些女人离开你。」

他凛容,讨厌她那么严肃的跟他讲道理。

「哇,厕所好多人喔~~」丁菲菲回来了。「可恶,牛排都冷了。」

「我回去了,你们慢用。」弥生抓了皮包就走,金绍棠追过去。

「喂!」拉住她手臂。「你心情不好吗?弥生。」他担心了。

她甩开他的手,推开玻璃门。「明天见——」快步走出去。

「弥生。」他在门口拉住她。「搞什么?你怎么了?你在生气吗?就因为我答得不好?」

弥生愣住了,他那困惑的表情,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他感受不到吗?他不知道她为何沮丧吗?这几年对他的付出他都收不到吗?她为何生气?是啊,这次和上次又有什么不同?他一向都在恋爱,她不是早习惯了?为什么这次特别难受?因为这次她真以为成功了,以为他……弥生低头,黯然道:「大概太早起床,我累了。」

「不舒服吗?弥生?」他关心她。

他永远不懂。她笑了,抬头笑望他。「进去吧,她在等呢。她很不错,你说得对,你跟她很称,和她交往吧。」她转身走了。

「等等——」他又拉住她。「在下雨,我们一起走,我去跟她说一声……」

「不用。」她拦了计程车。「掰。」迅速坐进车里,「砰」地关上门,计程车驶离。

弥生掩脸,缩住肩膀哭泣。司机从後视镜偷觑她。弥生觉得很丢脸,她想忍住泪,可是偏偏越掉越多。她哭得颤抖,感觉异常无助。

金绍棠看计程车隐没雨中。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他觉得那计程车仿佛要载弥生到很远的地方,他有点紧张,但……紧张什么?他胸口有点闷,闷什么?忽然间他没了约会的心情。回头他跟菲菲说要先回去了。

丁菲菲诧异。「嗄?要走了啊?牛排没吃完呢!我现在精神很好,我们去PUB玩啊,还是……」她眨眼,暧昧地笑。「上你家?」

他抱歉地笑。「我家从不招待朋友的,我已经帮你订好饭店。」

「哦?」她大方道:「那我们买香槟回饭店。」她微笑,风情无限。

他没兴致。「改天吧,我还有事。」弥生怎么了?他好担心。

***

浴室蒸气喷涌,弥生泪儿扑簌。她坐在浴缸里,左手摊著日记本,回忆五年来暗恋他的心情。眼泪滴湿字迹,墨儿氲开,她伸手擦,手一滑,日记「哗」地掉进水里。

厚厚的日记,逐字填满的字句,蓝色墨渍被水漾开来,弥生没有捡,只是哭著看日记本在水里浮沈。

她放弃了,这场苦恋,她认输。姊说得对,人心不是挖呀挖的就会挖到身上,他不爱就是不爱。已经够了,她还不醒吗?已经够了啊,她不想再受伤了。弥生滑进水里,溶掉眼泪,让那一直为他热烈跳动的心平静。再也不了……

***

因为担心,金绍棠一早就到公司。同事陆续赶到,平时最早来的乔弥生今天迟到了。她一进来,坐在厅前翻杂志的金绍棠即刻偷觑她,她看来心情很好,一手端著咖啡,另一手抱一束鲜花,咦?谁送她花?她笑盈盈招呼同事。

「谨臧,早啊~~」又朝姗芭挥手。「早啊!」又跟晖芯点头。「早呀!」转头,看见金绍棠,笑容敛去。

他笑嘻嘻。「早啊,弥生。」

弥生走向座位,大夥儿感到气氛诡异,看著老板追弥生到座位。

「弥生,你——」

将行程表交给他。「这是今天的行程。」她将花束拆开。

「谁送你花?」

「我自己买的。」今天起,她要对自己好。她拿了花瓶去装水,回来时见他还在,她挑眉问:「有事?」坐下来品尝咖啡。

肯定是在跟他生气,往常弥生都会顺便带咖啡跟早餐给他的。「弥生,你——」金绍棠住口,他发现员工们好奇的眼光,於是清清喉咙,故作威严地道:「你进来我办公室。」丢下话,掉头走了。

弥生慢吞吞地将花瓶摆好,又伸了好几个懒腰,这才起身走进他的办公室,她一进去就听他沈声命令——

「门关上。」

弥生一关上门他就问:「你怎么了?生我的气?」

弥生摇头。「没有哇!」

「还说没有?」他过来抓住她肩膀,瞪著她。「明明有。」

弥生也瞪著他。「有吗?」

「当然有,你平常都会帮我买咖啡的。」

哼哼,弥生眯眯笑。「想喝咖啡啊?可以叫谨臧买啊!谨臧是你的助理,你可以吩咐他。」

「他哪知道我爱什么口味。」

「哦——」弥生走向落地窗,背著他注视外边风景。天气真好,金色阳光将街道映得铄铄发亮。金绍棠跟过去。

「说吧,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可惜了,这五年虚耗的光阴。她沈声道:「我觉得买咖啡啦、早餐啦、午餐啦这种事不该由秘书做吧,往後你吩咐别人做。」

「你不也做了那么多年,怎么忽然计较?」他不明白。

弥生从口袋掏出名片,放到桌上。「这是洗衣店地址,你前天给我的那套西装明天会好,记得去拿,要是懒得去就叫谨臧去拿。」

他叹气。「还说不是生我的气,平时送洗衣服都是你帮我处理的,怎么会要我自己去拿?」

弥生又望向外头,仰望湛蓝天空。「不是啊,我觉得做一个秘书呢,把本分尽好就行,其他不关我的事,以後我们分清楚点。」她不要看他的眼睛,讨厌自己一再被迷惑。

「好好好。」金绍棠坐下。「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气什么了。」

弥生转头看他。「我气什么?」

「你气丁菲菲,气我没跟你商量,就决定和她合作?」

这个笨蛋,弥生脸一沈,呵了一声。

「不是吗?」

「这还给你。」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到桌上。「以後你出国,屋子托别人管。」

「你干么?」金绍棠火了。「喂,乔弥生,我很少跟人低声下气喔,你到底不爽什么,你让我心情很差,你知道吗?我昨天甚至睡不著觉!」

你不过是睡不著,而我,我哭了一晚。弥生苦笑。「还有事吗?没事我出去了。」

「我再问一次,你生我的气吗?」

「没有。」只是想划清界限。

「好、好。」他面色铁青,用力拉扯领带。「你出去。」

***

晚上,在俱乐部里,吴文杰张大嘴巴,看老友骂不停,而桌上的菸灰缸,已经躺满菸尸,空的酒杯堆满桌。

「你说她什么意思?嗄?」金绍棠领口敞开,袖子卷起,气愤地猛吸菸。「她在想什么?妈的,我搞不懂。帮我买咖啡、买早餐,这本来就她做的事嘛,我有求她吗?她自己要买的啊,买著买著我习惯了嘛。我现在习惯了她又说什么要分清楚,什么那不是她的工作。」

他用力按熄香菸,灌一口白兰地,又说:「喏,送洗衣服这事,她只是顺便经过顺便帮我拿而已,顺便嘛!她现在忽然跟我计较了,当初也是她介绍这间洗衣店的啊,说什么这间很会烫衣服什么的,我就试试看嘛,结果很不错,那在她家附近,当然就让她拿喽,这很自然的嘛,顺便嘛!」

「喔。」吴文杰思嗯啊啊的,心想——哇噻,他已经骂两个小时了!

「再说我给她钥匙好了,因为我信任她嘛,我跟她最熟啊,她办事细心,人品又好,我出国当然就拜托她帮忙照顾家里的花花草草啊,帮我注意一屋子里的状况啊,这很平常的嘛,是不是?很平常的嘛!」金绍棠烦躁地又点燃一根香菸,用力抓揉头发,拉扯著领带。

哇噻!吴文杰儍了,这个金绍棠第一次这么狼狈呢,这模样简直像失恋了,他知道他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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