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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涕的男宠被几个下人拉着,跟丢一团抹布似的丢了出去。
其余十来个男宠见了,吓得把个争宠之心丢到了爪哇国去。一个个畏首畏尾,大气也不敢出,再没人敢不识好歹,上前捋老虎须子。
不一会儿,宫里的太监总管张公公携旨驾临将军府。赵钧这才把怀中男宠放开,焚香接旨。皇上的圣旨,长公主的懿旨,不过是在除夕前,在护国大将军大加赏赐。
皇上公主赏赐的奇珍自然要供在专门的库房。张公公身后一溜小太监托着金盘,被华总管亲自领着,鱼贯入府内深处了。
赵钧对这宫中头号大太监微微弯腰:“张公公别来无恙?”
总管太监张敬连忙还礼:“尚好,尚好。赵大人金安。”
赵钧:“皇上公主赏赐这许多奇珍异宝,赵某人久不经沙场,于国于民无所作为,想来都惭愧得紧。”
张公公打着哈哈:“将军大人过虑了,赵大人英雄盖世,岂是朝中其他文武所能比及的?”
斜眼瞅着虎皮褥上坐着的绝色美少年,赵钧忙解释:“这孩子身有残疾,行动不便,无法给公公请安。还望公公见谅。”
张公公忙道:“不敢,不敢。贵府上的小兄弟,张敬如何敢造次?”
“这位应该是服毒的苏侯爷的公子了,比当年的苏大人还要美上几分。果然是天姿国色,难得,难得。”
苏宇抬头冷冷地看着他。
赵钧收回笑容,脸色变得阴沉。
张公公心里打个突,心知今天说话 “造次”了,赶紧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张敬还得回宫伺候皇上,这就告辞。”
赵钧大喇喇坐在那里:“自古宦官以伺候皇上为重,恕不远送。”
张公公转身疾走如飞,转眼就走了老远。
赵钧哼一声:“一个阉奴而已,不惦量惦量自己的身份,也敢乱说话。”
张公公一直走到府门外,才擦一把冷汗。
看来赵钧是真的有些迷上苏家的小贱种了,刚才看自己的眼神,还真有些杀气。这个赵钧,如此目中无人,满朝文武都被得罪了一大半。若不是皇上公主“另眼看待”,哪容你逍遥到现在?什么护国大将军,如此劣性,总有一天,让你从高处狠狠地摔下来摔个惨不堪言。
赵钧又一次把苏宇报入怀中,在他耳边说:“小宇,心里可还不痛快?”
从几天前开始,赵钧就不再叫他“美人儿”了,改唤“小宇”了。
苏宇在他怀中叹口气:“痛快不痛快又如何?人们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不也一样想着?”
不由得苦笑:“我现在的身份,还怕别人说吗?”
赵钧一双铁臂把他环紧了:“你不喜欢这个身份,不如我名媒正娶,娶了你作正房夫人,如何?”
苏宇失声笑道:“好端端一个男人,做什么夫人?正房也好,偏房也罢,自古规矩,何曾有什么男人来做人家的夫人?”
赵钧放声大笑:“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以前没有现在有,我赵钧说能,就一定能!”
赵钧还在自我瑕想中:“赶明儿我就娶了你做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然后再去皇上那里为你求个诰命,让你当一品诰命夫人……”
苏宇忍不住啐他:“越说越荒唐了,连诰命夫人都出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几名家丁忙不迭地跑上:“刑部侍郎严大人派人送礼……”
赵钧拥着怀中人不放,不由得皱眉头:“今天又不是什么日子,干嘛送礼?”
很快想到了,那是因为皇上公主派人来赏赐,姓严的专好巴结人这一口,听闻还赶紧跟着来。好巴结人的官儿多的是,估计以后还要来一串,然后还有更多的来凑热闹。
赵钧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却又不得不赶紧命人准备封赏。
果然,严大人放下了礼又来了王大人,之后是李大人,许大人、朱大人……
就跟滚雪球似的,来的人越来越多。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各府的总管们。总管们领着随从,走马灯似的穿梭不休,各色礼物堆了有大半个院子。
赵钧生性高傲,连朝中大小文武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那些个总管们了。根本就懒得起身,抱着怀中美少年不放手,对那些放下礼物上前行礼的总管们,不过是点点头顺便问句你们家大人好……之类的废话。
偶尔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总管恭维一句“英雄美人,苏公子好生容颜……”什么的,莫不是被赵大人凌厉的目光吓得踉跄而去。
这会儿又是兵部侍郎孙大人府上的总管上来行礼。赵钧抚摸着怀中男宠,只嗯了一声。
孙府上的总管眉宇间透着精明,看着眼前两个男人自顾自地调情,当下咳嗽了一声。
赵钧终于从苏宇的脖颈间抬起头来,目光冷冷的:“可有他事?”
总管看看身后排着的刘府、钱府、邓府的重要人物,颇有些为难:“孙大人原本今天就有要事相告,还请赵大人移步,借个地儿说话。”
赵钧:“是朝中要事吗?”
孙府总管答“不是”。
赵钧哼一声:“非朝中要事,非军中机密,就在这里说好了。”
孙府总管犹豫了又犹豫,又看出这位赵大人已经明显不耐烦了。再加上这件事情被孙大人一拖再拖,受不了三小姐死活要胁,让自己偏偏在今天来将军府说事。
孙府总管从身后随从所持拖盘中取过一卷轴,徐徐展开,面对将军:“大人请看。”
赵钧和苏宇都看得分明:卷轴上一妙龄女子,云髻高挽、红衫飘飘,相貌极美,持一把长剑,做了个舞剑的姿势,姿态甚是飘逸。
赵钧目光从画卷转到持画人脸上:“什么意思?”
孙府总管陪笑道:“画上人是本府三小姐,正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且善女红。不同于寻常的闺房娇柳质,又舞得一手好剑。相貌自不用多说。我家小姐品貌不敢说数一数二,起码也是少见的了。如今年方二八,孙大人思来想去,觉得这三小姐应该还能配得上赵大人。这才让老朽特意到府上提及,不知赵大人可还中意?”
说毕,把手中画卷再往前伸一些。
这孙府三小姐早已是美名远播,提亲的人早两年前就踏破了孙府的门槛。原本不用如此老着脸皮上男方家央求,只是这三小姐性情太烈,自从一次郊外踏青远远地瞅到了赵钧,回去后就害了相思病,竟是非赵钧不嫁。任由父亲把赵钧酷爱男风的劣迹不厌其烦地说明,那个孙小姐却是怎么也听不进去,说什么赵钧是非嫁不可了,又说世间再无第二个如赵钧一般的英伟男子……
兵部侍郎孙大人爱女如命,没了法子,这才请丹青妙手细细绘了女儿舞剑的美图,派人送来,只望赵钧一见画卷就能中意……
毕竟这位孙家三小姐,就单凭相貌,也很难让男人不动心。
赵钧却是对伸到他面前的画卷看着发笑:“你是不是觉得你家小姐美得天上有地上无,举世无双?”
孙府总管陪着笑:“我们三小姐,相貌非陋。赵大人可还瞧得上眼?”
赵钧轻轻抬起了怀中男宠的下巴:“府上三小姐,哪能及得上我家苏宇美?”
孙府总管面无人色,气得说话声音都颤了:“我们三小姐何等金尊玉贵?赵大人你……你……你居然拿府上男宠来折辱我们那金尊玉贵的三小姐?”
赵钧笑着:“你家小姐果然金尊玉贵,赵某人高攀不上。回去跟孙大人说了,赵某人只配和府中养着的男宠厮混,配不上你家的三小姐。”
孙府总管哆哆嗦嗦卷起手中画卷,踉跄着去了。
苏宇回头:“你说话何必如此不留情面,得罪了同僚,只怕以后后患多多。”
赵钧哼一声:“我赵钧这么多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多一两个,又有什么打紧。那个兵部姓孙的,我以前也不是得罪他过一次两次。只不过这次彻底些,今天他就应该暴跳如雷了。”
苏宇倚在他怀中:“你又何必如此?”
赵钧:“我姓赵的酷爱男风天下皆知。偏有那不识相的把左一个千金右一个小姐送上门来让人挑,想想都烦燥。干脆这次把个把人得罪得彻底些,省得再有那不识相的上门罗嗦。”
苏宇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坐在他大腿间,感受到他那明显的身体变化。
两人鼻子相触。赵钧微微地喘气:“你也有变化了。”
苏宇:“怎么办?”
赵钧一下子站起,不顾后面还有排队送礼的总管。抱着苏宇,朝着最近的一幢屋子,大踏步走去。
这一天,两人“激烈交锋”中,苏宇破例没有抓伤赵钧。
当晚,孙府上,孙大人拍着桌子大骂了一夜。孙家三小姐大哭了三次,挽了三次白绫,都被人及时救回。
兵部侍郎孙超怒极,指天大骂:“姓赵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你今天的言行付出代价!”
第二十章 蛇毒
吸毒
两人似乎越来越迷恋对方的身体,赵钧的动作,分明比以往轻柔了许多;苏宇雪白的四肢在对方身体上纠缠着,似乎总也舍不得放手。
两人不仅夜夜在榻上叠股同眠,而且即使白日里,赵钧出行,亦带着苏宇随行。赵钧骑马,苏宇乘车,车上锦帘高卷,二人当街说笑,全然不顾街上行人的古怪目光。
偶尔将军大人兴致来了,不由分说下马钻入车内。车夫护卫们就赶紧放下车帘,策马奔至偏僻荒凉所在。然后整个马车就吱呀吱呀的震天响,连拉车的马儿都跟着嘶嘶乱叫惊个不休。护卫们背对着大车围成一个圈,低着头强自忍笑,时不时还有几个拔出刀剑奔出包围圈驱赶着闯入视线内的任何一个路人。
苏宇表面上承欢,似是十分享受此道。内心深处却骂了自己无数次自甘下贱……
痛骂着自己的同时,也会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抓痕。把脸埋在对方黝黑的皮肤间,任由对方在自己体内的横冲乱撞,咬着嘴唇,一声不哼。
遇到这个时候赵钧总会把他整个人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子上,小声问他是不是被弄痛了……然后一边在小宇耳边低低地说着情话,一边抱着他的腰,轻轻地摇摆着……
每当这个时候,苏宇总是会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同时抱紧了对方。
这时候的两个人,就像是如胶似漆的情侣,仿佛谁也舍不得放手。
分明感觉到自己几乎要在浓情中融化,苏宇死死地抱着对方,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你现在不过是在做戏,一个不慎,倘若被对方发觉,下场必然极为凄惨。”
念及此处,十指指甲几乎掐到了对方肉里,在对方的背上,身上,留下了无数的抓痕……
好在这种小小的皮肉损伤真的很容易触动对方的兴奋神经,赵钧一边肆无忌惮地大吼着,一边抱紧那具雪白的身体,简直恨不得把对方揉碎在自己身子下……
赵钧到城郊荒野狩猎,都要拉上苏宇的大车同行。
谁都能看得出,赵大人的气力已经明显不如以往。一头被猎犬护卫们驱赶出来的猛虎,被赵钧勉力挽着大弓,连射三箭才刺穿其咽喉。
而以往,赵钧只要一箭,就足以让猛虎翻滚着倒地,再无起身的可能。
所有人都要想:“那个苏宇只怕是狐狸精,赵大人的身子都要被他淘空了……
苏宇却稳稳坐在车内,看着一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赵钧每次狩得大型猎物,都要跑来让苏宇帮他擦汗。苏宇没奈何,只有抬起手,以衣袖为大人试去脸上的汗水。这个时候的赵钧总是笑得很满足。
至少在旁人看来,像夫妻一般的亲密。赵钧握着“贤妻”的手,在他耳边低低地说:“这次又有新鲜的虎鞭了,今天晚上,只怕你到天亮前都不能睡了……”
苏宇登时放下了车帘。在旁人看来,这个绝美的男宠在大人面前就像个姑娘似的娇羞。
赵钧哈哈大笑,飞身上马,后面跟着大车,又往荒野深处驶去。
车轱辘响动,谁都没有看到。车下草丛深处,一三角脑袋的响尾蛇顺着车轮爬上车,悄没声息地钻入车帘内。
等响尾蛇被苏宇从车内扔出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大惊。
黑黑的蛇身,扁扁的脑袋成诡异的三角型。蛇信子向外吐着,蛇口处尚且滴着几滴血……
赵钧大惊之下第一个动作就是冲去掀开车帘。果见帘内苏宇已然昏迷了过去,一条右腿肿起了一大块,发黑发亮,还往外淌着黑血……
赵钧的贴身护卫豹奴在将军身后看得一惊,开口就道:“得赶紧有人给苏公子吸毒血,否则的话……”
话音未落,只见赵钧已经一把抱起苏宇被毒蛇咬伤的腿,低头就往伤口处吸去。
身后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都道:“大人万金之体,怎可亲自……”
没有人再敢多说下去,眼见着赵钧把吸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