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行封盖的,足有两百多斤。那方宝儿是个弱质女流,如何搬得动?衙门的仵作还可以证明,方娘子的骨骼肌肉柔软,并不是习武之人。第三点是:她是被人按住后颈,在水里生生溺毙的,失足落水一说不成立。还有,她身上的衣服被溪下村毛屠户之妻张氏换走,也足以证明她是死在岸上,后来被人抛入溪水中的。溪水湍急得很,不可能从岸边捞尸,换下湿衣服。所以,这一推论也不成立。”
……………………………………
……………………………………
…………66有话要说……………
一直订阅本书的,目前应该有一张评价票了,但投不了其他书。所以大家不要浪费了,评价票就投了吧。提醒下,那个要选星的,最高五星,最低一星,大家随意,只是别选错了。上回有位读者大人,本来要投五星,结果错
第九十五章 是谁呢?
这些话,包县令听过,旁人却没有。所以听入耳中,自然很是震撼。但大家还没有再度出口议论,春荼蘼再度开口,“还有第三说。那就是:是本心与望空大师见色起义,望尘大师上前阻拦,方宝儿借机逃走,于是本心与望空大师把望尘打死,推入井中。后来方宝儿在山中遇到张氏,则是张氏起了贼心,杀了方宝儿,并把她身上的财宝和衣服搜刮一空,然后抛尸。那样,新问题又来了,是谁杀的张氏?”
这一个推论还算有一些逻辑,信者众多。况且,两个和尚已经被押到县衙了,摆明是疑犯啊。但经春荼蘼这么一说,所有人又不确定了。
只听她又道,“假如这个推论正确,假如是本心和望空大师杀掉徒弟或者师兄后,复又追上山。可此时方宝儿已死,他们只好杀掉可能的目击者张氏,那么他们就是罪犯!因为死者不会说话,尸体也已经存放不住。没有人证和物证,他们生活在深山之中,最有机会!”
“你到底是哪方的状师啊?”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接着,嘈杂声变得大起来。
包县令狂拍惊堂木,大叫肃静。
春荼蘼的目光向下一瞄,见到康正源笑眯的弯眼,不禁好笑。对她,就这么有信心?再看两位大师,低头默诵经文,神态安详,几乎完全不担忧似的。
那么,她当然不能辜负这种信任啊。此事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若她还不能还两位大师以清白,不如直接撞死,穿越回去重新念名牌大学的法律系好了。于是好轻轻一笑道,“我自然为两位大师辩护。但我必须说出各种可能,然后找出其不和情理之处。”
“此推论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呢?”包县令问。
“此一推论的基础,就是指向本心与望空大师是凶手。动机,可推为见色起义。”春荼蘼大声回答。“而他们身居深山,在作案时间和地点上,除自证外,并没有提供其他旁证。又因无名寺香火凋零。也无多少人证可证实他们的品行。他们到底是有德高僧,还是披着袈裟的败类,堂上堂下各位,无从得知。可事实真的如此吗?两位大师不开口。身为状师,我就不能从其他方面深挖证据吗?”
春荼蘼再度转向两个和尚,“请问两位大师。你们会不会武功呢?”她这样一问。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两个和尚身上,见他们虽然也算高大,但面带菜色,瘦骨伶仃,实在不像武功高手的样子。而且相由心生,他们神态平和,半分凶相也无。
本心摇头道。“老衲并不会武,小徒望空略通拳脚,比之大徒弟望尘可差得远了。即使是如此,望尘心性温和慈悲,断无可能去做那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真算得是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他本是我们师徒三人中最有慧根的一个,可惜……可惜……”连道两声可惜之后,又低头诵经。
“一般来说,两个不会武的人,是不会因为临时起意而和一个强壮高大、身负武功的人打斗的。况且那无名寺是三位大师所建,至今已有十几年。师徒三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风雨同舟的相处这么久,人非草木,就算是恶人也会生出感情来,何况是慈悲为怀的出家人?怎么会突然为了一个女子动了杀念?而且是本心与望空大师齐心,对付望空大师一人,这也太说不通了吧?”
见众人情不自禁的点头,春荼蘼从袖子中拿出一叠纸,抽出其中一张,举起来,沿四周走了一圈。其实,这么小的字,这么快的速度,没人能看到什么,但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表明手中所写的证据真实,不怕被人质疑。
“佛家大开方便之门,无名寺就算香火凋零,也总有香客来往。民女得到本心大师的指点和帮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得到了几名香客的证词,可证实本心等师徒三人和睦融洽,彼此之间颇为亲厚。”她又把证词恭恭敬敬地送到公座前,“下面罗列了证人的姓名和住址,以及相应的担保。包大人尽管拿去核实,此证据有一式三份,除了这一份,会另呈一份正式的,我这里还留了底。”
“不错,不错。”包县令点头。
春荼蘼又抽出一张纸,转身对堂上众人道,“若说本心和望空大师为凶手,现在动机已经模糊不清,不足以为信了。剩下的就是作案的时间和手法、作案的地点,以及善后。作案的地点不必说,就是无名寺后枯井边。再说作案的手法吧,望尘大师并不是被推入井中摔死,而是在外面死亡,再抛尸井中。因为,望尘大师的的前额虽然有很重的伤痕,但颈骨尽碎,那才是死亡的真正原因!”
嗡的一声,底下大乱。这个细节包县令自是知道,所以竟然没有拍惊堂木,而是略等了下才叫“肃静”,以便春荼蘼继续说下去。
“人活着时受重创,血会呈喷溅状。可若是死了,没有心脏跳动的压力,血只会流淌,而不会喷。当日,是县衙的差役大哥下井,捞出了望尘大师的尸体,可曾见过血迹吗?”她调查得清楚,当时捞尸者,正是分站两班的一名差役。
那差役听她问起,就看了眼包县令,见后者微微点头,连忙出列,躬身道,“回县大人的话,当时属下奉命下井,确实发现血迹,但并没有喷溅到井壁上,而是沾染在井底的枯枝败叶之上。而且,血量不大。”
“以差役大哥的办案经验来说,这说明什么?”
“血量不大,证明不是能致命的重伤。”想了想又说,“井底非常狭小,若血有喷溅,井壁自然会染上的,可我并无发现。”
春荼蘼点头道,“对啊,其实说望尘大师不可能是落井摔死,还有一个旁证:旧磨盘足有两百余斤,非要本心和望空大师两人合力才可推得动,望尘大师不可能会傻乎乎站在一边,等人家搬开磨盘,再把自己推下去吧?而望尘大师会武功,本心和望空大师却不会,就算是巧妙的偷袭,望尘和尚也不可能被扭断脖子吧?这是常识,诸位一想就明白了。”当时看到望尘和尚额头有伤,仵作和差役都认为是额骨碎裂而死。是在她的再三要求下,重新验尸,得到了新的结论。
唉,古代啊,刑侦技巧真是差。可是,复杂的犯罪也少。作案和破案就像双生,你弱我也弱,你强我也强。在现代,刑侦手段高科技多了,可是犯罪手法也花样翻新。所以,无论古代和现代,环境有局限性,做事就有局限性。她的故事若写成小说,流传到后世,读者们也许会觉得,哎呀好简单啊,古代人真是二型弱,但身处其中才明白,明明知道事实,但想要证明也是很难的。像她这次,没有尸体,没有照片,也只能想方设法以情理取信于人。当然,还是要搭配着铁证。
一番话,两句对答,已经充分说明望尘是先死而后被抛尸。而且众人都已经相信,本心和望空是杀不了望尘的。
嗯,法庭风向良好,但必须再踩上一脚。春荼蘼想着,再度挥挥手中的纸,“我这里还有一个证据,能证明本心和望空大师,连作案的时间和机会也没有。根据仵作大人的推断,望尘大师约是在三月二十日左右遭遇的毒手。而那几天,无名寺中恰好有一位香客。这位先生可以证明,望尘确实外出化缘,之后本心和望空大师没有走出无名寺一步,一直为这位香客讲解佛法,还一起参禅。试问,他们怎么可能分身去杀人呢?”她口称先生,说明那香客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这年头的人,对读书人特别崇拜和信任,于是堂下又发出恍然的哦声。
“请传召证人皮先生。”春荼蘼发出请求,而这个姓氏太少见,长安城中的皮姓读书人中有一位大大有名,是前中书舍人的孙子。他身负功名,却不愿为官,因崇信佛法,时常在寺庙中待个十天半个月,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待那位皮先生上堂,认识他的人就发出惊叹,因为果然就是那一位。二十来岁年纪,眉清目秀,不像是佛门弟子,倒是一派道骨仙风的感觉。
“参加县令大人,见过诸位。”皮先生不卑不亢的略礼一礼,就站直了身子,显然力挺无名寺,“三月十五,学生确实已经入住无名寺,那时见过望尘大师,直到他于三月二十日清晨时分,下山化缘。之后,学生于三月二十一日午饭后离开的。”发现尸体时,是三月二十二凌晨,所以这是非常确凿的时间证明。
“那么多香火旺盛的寺庙不去,为什么要去深山小庙?”人群中又有人问。
群情议论,春荼蘼略略皱眉。
她感觉有些不好,似乎有人背后操纵,要与她做对。虽说以往打官司,看审民众中也有多嘴多舌之徒,但从没有像今天似的,两次提问,问的总在关节处。显然,有人指使。
但,是谁呢?
………………………………
………………………………
…………66有话要说………
演员表:
乡客证人皮秀才:由原客串贴八十六楼pjhkuer扮演
第九十六章 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的目光落在杜衡身上,可惜这种老谋深算的人,她还真从其面色上看不出什么。。。
那边,皮先生已经回答,带着股子傲然之态,“香火旺盛就一定佛法通行吗?反倒是染上了世俗之气,僧侣的眼里多半只盯着香火钱,心早已经蒙尘。试想吃饭不用自己劳作,喝水不用自己打井,衣服不用自己缝补,自有供奉,连寺院也有因生计而出家的底层僧侣打扫,苦修的事件件不做,又何来修心?就是香客,富贵人家也受到多种优待照顾,哪里还有虔诚?倒不如这种小寺,一粥一饭,俱靠施舍,一砖一瓦,全是自己和香客们动手,积聚功德。这才叫佛门清静地,大道照本心。”
“依皮先生来看,本心大师师徒三人的品行如何?”为防止皮先生唧唧歪歪,长篇大论的在公堂上讲佛法,春荼蘼连忙打断他,把话题导正。
“潜心向佛,慈悲为情,平和温良,逆来顺受。”十六字评语。
而皮先生在长安本来就以清高和说实话著称,有时候名声也是一种保证,他这样说,堂上堂下的人没有人再怀疑。
身为律师,要审时度势、要会观察风向、要会掌握时机。所以,当春荼蘼见到公堂气氛一边倒,立即就道,“包大人以及堂下诸位,事实已经证明,关于本心与望空两位大师所受之指控,在动机上模糊不成立,在作案时间上有强有力的时间证人,在行凶手法上则是完全做不到的,那么只说明一个问题,他们不是凶手!因此民女当堂提议,判两位大师无罪释放!”
看审百姓阶段性的议论声又开始了,但包县令已知这个结果。此时反而有轻松之感,因而不理会嗡嗡声一片,温和又端庄地道,“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官宣布,在本案审结之日,立即还两位大师清白。”
唐律有程序上的规定,凡事必审三堂,然后读鞫。也就是审判。除非特别简单,一审就能过的,可例外。但本案。凶手还没找到,无论如果不能立即审结。在唐代,就算苦主控告,也得先进监牢待两天,这也是广大民众非重大冤情不愿上告的原因:诉讼成本太大。有很多不确定因素。进大牢这种事,百姓们都是很恐惧的。
“那么凶手是谁呢?”堂下,那个一直巧妙敲边鼓的声音再度响起。
春荼蘼已经很确定,这个人不是来捣乱的,是把公堂上的话题性往某个方向引。看似,没有恶意。可春荼蘼却感觉很不好。她垂下眼睛,不让目光泄露自己的心思。她也不用在人群中寻找,那人躲得如此高明。找也找不到,显见是个不好对付的。
皇上的暗桩?外祖父找的帮手?杜家的人?前两者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