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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素秋唠叨归唠叨,到底没派人去萧家找女婿。晚上备了好饭菜,给女儿养身。陆成栋见今日菜肴好,纳闷的道:“来客人了?”
素秋道:“是呀,来了个小客人,在你闺女肚子里揣着呢,九、十个月后,就照面了。”
陆成栋一愣,高兴的道:“寄眉有了?女婿知道吗?”
萧素秋道:“不告诉他,等他自己上门来。”
这时寄眉走了进来,陆成栋看着女儿,颇有几分感触,在他的印象里,女儿好像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转眼居然也要做母亲了,真真成了人家的人。饭桌上,他对女儿道:“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现在你有了砚泽的孩子,凡事要为你和孩子着想,能揭过去就揭过去吧,我看他对你还是挺好的,你们以后都收心过日子罢。”
“这话你得对砚泽说,他从小就不是什么好玩意,这会寄眉有孩子了,他更有理由出去鬼混了。”素秋道:“要说‘收心’,你该把这话留着说给萧砚泽听。”
陆成栋端着碗,扒了口饭:“我委派你,把我的话传递给女婿。好,好,赶紧吃饭吧,光顾说话,一会凉了。”
用过晚饭,寄眉早早歇了,养精蓄锐,等着丈夫来接她回去。萧素秋不得不接受女儿怀孕的现实,和离几乎不可能了,唯有指望女婿改邪归正,好好对待寄眉了。
等了三日,萧砚泽终于登门‘谢罪’来了。
萧素秋坐在炕上,双手伸向炕前的火箱烤火,压根不睁眼瞧女婿。寄眉坐在炕尾,手里捧着手炉取暖,也不看丈夫。
砚泽本来做好一进门就被姑姑打骂出去的准备,但此刻,姑姑态度冷淡,却没爆发怒火,他心里奇怪,转念一想,可能是寄眉这几日规劝了姑姑,姑姑才对他改观了,于是赶紧抓住机会,博取姑姑的好感:“最近家里有事,我才倒出空来接寄眉,寄眉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给二老添麻烦了,我带了点东西,聊表歉意。”
素秋冷笑道:“家里什么事呀?安置那野种吗?”
他就等着姑姑提起这茬呢,赶紧道:“您还不知道呢吧,那孩子不是我的,是我八叔跟庄户媳妇生的,诬陷是我的孩子,前几日折腾了一大圈,终于查清了真相。一忙完那边,我这不就赶紧来登门谢罪了么。”说着,深深作揖:“虽然那孩子不是我的,但您生的气却是实实在在的,我对不住您。”
素秋愣住:“不是你的,是你八叔的?你别骗我!”
“我怎么敢?!我八叔因为这事被老爷子打了一顿,这会还伤着,您不信,您可以跟我和寄眉回去看看。”
素秋冷笑道:“行,我跟你们回去。问问你娘安的什么心,差使丫鬟当着女主子的面,爬男主的床!成心把我家寄眉玩死里逼,是不是?!”
“”砚泽暗叫不好,以前作恶太多,姑姑今日要翻旧账了:“我当时喝糊涂了,根本不记得做了什么”见姑姑脸阴沉的能拧出水,忙改口道:“不过,这确实是我对不住寄眉,再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保证,今后再不会发生了。”
素秋把脸扭开:“哼,听你的话,怕是连日子都要过错。”
砚泽发现姑姑今日待他态度温和了不少:“我之前对不起寄眉的地方太多了,如今悔悟了,我早在心里发过千百遍的誓言要对寄眉好。您就行行好,给我一次机会罢。”说着,凑过来,装模作样的给姑姑捶了几下腿:“姑姑,俗话说‘姑表亲,辈辈亲,打折骨头,连着筋。’咱们两家可不是一般亲戚,所以您看在亲戚的面上,网开一面,给我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罢。”
寄眉用余光瞥了丈夫一眼,忍不住低头抿嘴笑,砚泽也偷偷往她那边看了眼,朝她挤眉弄眼的。
素秋却啐了一口道:“少来这套,自小你就不是个好饼!信你不如信鬼!告诉你,你姑父接到调令,要去其他地方任职了,我最近正打算带着寄眉先去调任地哨探哨探呢。你想接寄眉回去是吧,过个三五年再来罢。”
砚泽一愣,仿若晴天霹雳,但马上就嬉皮笑脸的道:“我姑父调任到哪儿去了?你们去哪,我也去哪里照顾你们。在山里,我就支摊卖药材,在海边,我就织网打渔。”他可以肯定了,姑姑会把寄眉还给他,否则不会和他说这么多话,早把他打出去了。
素秋横他一眼,没说话。
“姑姑,我以前的确犯过浑。但最近几件事,我意识到寄眉对我来说与别人不同,私生子出现了,人人不信我,只有寄眉相信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今生
今世,都不会辜负她。”砚泽道:“如果我像您印象中一样,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哀求您了,我能来,不正是说明我对寄眉一片真心么。”
素秋皱眉恨道:“行了,就你嘴会说,我让寄眉跟你回去。”
他笑道:“谢姑姑,就知道您会为了我们好,让我们夫妇团聚。”
“别想那么多,我让寄眉跟你回去,另有原因。”素秋起身道:“至于为什么,让寄眉自个告诉你罢。”说完,拧着腰撩帘子走了。
砚泽见姑姑走了,忙凑到妻子跟前,猴急的抱住她笑道:“其实我昨天就想来的,临时被事情耽搁了。”上下打量她,佯装心疼的道:“啧,在这破地方待的,把我媳妇都饿瘦了。”
“”
“晚上咱们看看身上瘦没瘦。”
“”
他终于发现奇怪的地方了:“你怎么不说话?”
寄眉瘪瘪嘴:“这几日吐的厉害,身上不舒服。你这会把我抱的太紧,我又想吐了。”推了推砚泽的胳膊,捂着嘴,做干呕状。
他呆呆的眨了眨眼睛,联想起方才姑姑说的话,他一下子明白了。今天,姑姑之所以这么好说话,是因为寄眉有了身孕。砚泽瞅着妻子,先是微笑,接着慢慢的笑出声,最后往炕上一躺,嘿嘿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
“我要做爹了,是不是?”他又腾地坐起来,笑道:“我要做爹了,能不笑么?!你是有了,对吧,对吧,对不对?”
她颔首莞尔:“娘找人瞧过了,是有了。”
砚泽搂住她,脸贴脸笑道:“难怪前段日子走背运,原来好事在这里等着我呐。几个月了?”
“一个月出头。”她道:“按日子算,是你那天晚上偷溜进来让我怀上的。”
他惊喜,啄着她嘴道:“真好,真好,要是没有那晚,今天我要把你领回去可就难了。”
“我也觉得这孩子来得是时候。”
他觉得哪里怪怪的,一般是女人用孩子套男人,怎么到他这里,倒成了他用孩子把她留在身边了。他纳闷,为何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寄眉靠在他怀里,甜笑道:“我眼睛好了,孩子也有了,今年好事可真多。当初咱们还约定在我生下嫡子前,你不纳妾呢,没想到一转眼,我就怀上了。”摸着小腹道:“希望日子快快过,我迫不及待想养育咱们的孩子了。”
他握着她的手,满心欢喜的道:“什么妾不妾的,别说那些扫兴的话。你只管安心养胎罢”
寄眉嗯了声,半晌听不到他说话,她仰头一看,见他把眼睛笑成一条缝隙正满脸喜气的看她,与她眼神接触,笑得更欢喜了。
表哥一直没吭声,难道是高兴的不知如何表达了?
萧砚泽有生以来第一次做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见妻子反应平静,忍不住问:“你不高兴?”
“高兴呀,但难受也是真的。”她揉着心口道:“一开始的高兴劲儿过去了,这会只剩下不舒服了。”
“所以咱们赶紧回家去,家里人手多,能伺候你周全,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我可舍不得你和孩子在这受苦。”他接着道:“你高兴劲儿,这么快就过去了?我怎么觉得我能高兴个把月的?”
“这是第一胎,以后还可能会生老二老三,习以为常就好了。”
他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更高兴。我娘也只生了我一个,其他的婶婶们也不争气,你要真连生三个儿子,别看你是孙媳妇辈的,到时候任谁都得敬你三分。”
寄眉没那么贪心,那种好命可遇不可求。先把肚子里这位平安生出来,她就满足了。
晚上,摆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砚泽心情大好,跟姑父推杯换盏,喝的天昏地暗。素秋先领着女儿下了桌,到寄眉屋里说梯己话。
“你也药婆说了,头三个月不能同房,千万记着。出差错,伤着了,不能再生还是轻的,小心把命搭进去。”
母亲说的骇人,寄眉连忙点头:“我记住了,一定万分小心。”
素秋又叮嘱了几句,起身要走,临到门口叹道:“你表哥今天的表现倒还不错,听说你有了,挺高兴的。笑的嘴角咧到耳根了,吃饭都往外掉饭粒子。”
寄眉扑哧一笑:“哪有您说的那样,那不是傻子么。”
送走母亲,她拆散了发髻,铺好被褥等丈夫回来睡觉,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喝的双颊红扑扑的丈夫回来了,他一见妻子就扑过来亲热,低哑着声音唤她的名字:“眉儿,眉儿”
“不行,大夫说怀孕头三个月不能同房的”她温和的催促道:“好了,咱们快洗洗睡吧。”
砚泽一愣,立马呈现一种掉进万丈深渊的表情:“啊?”他第一次娶妻生子,之前从没跟孕妇接触过,哪里晓得怀孕的避讳。一听说头三个月都不行,整个人呆在原地,酒也醒了大半:“三个月,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哦,对了,后三个月也是不行的。”
他跪在炕沿上,身子晃了晃,往褥子上一扑:“合着我就剩中间三月了?”
“小心为上,最好也别碰我。”她善意提醒。
“”
☆、第五十八章
寄眉见他趴在那儿,半天不出声;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拿手指试他的鼻息。他突然睁开眼睛,饱含哀怨的光:“干嘛?我还没死呐。”
她用小手指勾了下鬓发;然后拽着他的胳膊道:“别赖着不动了;快起来洗洗睡觉!”
砚泽哼哼唧唧的不动弹;嘟囔道:“我高兴的太早了,福无双至;才因为有孩子高兴了一会,你就告诉我这等噩耗”手搭在她小腹上;道:“死孩子,你说你急什么;明后年再来做我儿子不好么?”
喝多了,冒胡话了。她无奈的道:“原来你根本不知道避讳房事这点,我不告诉你的话,你是不是以为我大着肚子,也能和你欢好?”
砚泽认真的点头:“前后一年时间,你叫我怎么办?”
她被问住了,觉得丈夫的问题奇怪,她又没拿链子拴着他,家里外头那么多两条腿的女人,他爱怎么办怎么办。寄眉笑着哄他:“过了今晚,咱们明天就回家去了,先忍忍罢。回去了,你是要丫头还是要粉头,随你喜欢。”
“”他仰头亲她的粉嘟嘟的嘴唇:“可我就想要你”现在这种情况,仿佛大快朵颐正欢,突然被人把美味珍馐抢走了,硬生生把欲望斩断了,吊着他胃口。
她耐心的劝着,亦可怜兮兮的道:“我也想要你,可不管怎么说,眼下孩子最重要。为了他能平安降生,咱们做父母难道不该牺牲一下下么?”说完,歪着头,双眸闪着柔和的光辉,等待他的回答。
为孩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节欲,他满不情愿的道:“做爹可真难。”唠叨了一句,老老实实爬起来脱衣就寝,又很殷勤的来帮寄眉脱衣服,她‘礼貌’的拒绝了,吹了灯,躺下睡了。
四下一片漆黑,她自己掖了掖被子,准备美美睡一觉,不想身旁的丈夫很快摸上来,揉着她的胸,语气悲痛的道:“不如我出家算了,等你生完,我再还俗。”
不吓吓他,今夜是不会老实了。她一手撑着头,侧卧着看他:“相公,你真的忍不过今夜了么?如果你愿意,我把金翠叫进来,解你燃眉之急”
砚泽打了个激灵:“哪怕铡刀按我脑袋上,我也不会碰那黑胖子。行了,不说了,睡觉罢。”
世界终于清静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窝在他怀里,安心睡去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像睡在云朵里,被轻柔温暖的云层包裹着,舒服极了,她忍不住低低□,下意识的咬住自己的唇,忽然觉得隐隐作痛,痛感清晰,她不由得从梦中醒来。
天已经亮了,她肚兜被推到胸口上,小裤扔到一旁,他埋在她腿间,舌头一卷,□的她涌起阵阵暖流。寄眉明白自己为何会做那种梦了,她动了动身子:“不行的,你别这样。”要合上腿,心里埋怨他胡来。
“我轻轻的我保证一定加倍小心着。”说话间,已按住她的双手,一条腿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