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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先生、女士,对不起,稍微打扰一下!请问各位交谈时,是否能够稍微压低一下音量,恐怕您们的交谈已经影响到其他人的正在就餐的客人了!谢谢你们!”
直到这位礼宾服务生很有礼貌的提醒,这帮子已经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快把这里当成山头儿寨子里聚义厅的家伙们,才恍然想起,这里不是华夏餐厅的包房,这里是臭规矩很多的西餐厅。
尤其当这帮家伙在被提醒后,扭头看去时,更是看到了那些衣冠楚楚的食客们,一双双鄙夷、不屑、好奇的眼神。
于是,这些人就像是正兴头上时,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似的,斗嘴的热情消退了许多。
直到这位礼宾服务生离开,这帮家伙也没有热情起来。毕竟压着嗓门寒暄,实在不是这哥儿几个的习惯,尤其是对天生大嗓门的沈喆和肖非来说,更是堪称煎熬。
于是憋屈的小声胡扯两句后,沈喆就一脸不爽的提议道:
“我说哥儿几个,咱还是走吧,找个能随便嚎的地方,继续喝酒吹牛去,在这儿实在憋屈。再说了,咱这顿反正都吃完了,再在这儿干耗下去也实在没意思,你们说呢?”
沈喆的提议,得到了大家轰然的响应。
西餐厅这些规矩太多了,让这些凑到一起就安稳不下去的家伙们坐在这里,就像是被绳子绑住了似的,浑身不自在。
就算是曾经因为家教因为发展方向,而非常频繁出入于这类场合,习惯于这种氛围的三位大家少爷、小姐,其实都更喜欢那种自在的气氛,更何况出身草根,一向没规矩的的其他人?
也许他们在餐桌上大吵大闹,会被人看做是没素质的表现。在西餐厅这种自诩高雅的地方,属于被鄙视驱赶的恶客。在华夏自古传统的‘食不言,寝不语’规条中,也是该被训斥的恶习。
但是,这些受不得束缚的人就是喜欢自由,就死不喜欢这种所谓高雅,所谓绅士。
于是,在沈喆的提议获得全票通过后,这帮因为有点积食儿而尚未把气儿喘匀乎的家伙们,纷纷抱着肚子站起身来,与布鲁姆老头儿打了一个招呼后,就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最终,整张桌上就只剩下了布鲁姆老头儿一个人,靠坐在那里,依然保持着那副‘思考者’的架势。
这老头还在元神出窍的魂游天外呢!
此时的布鲁姆只顾的上回味张劲每一道菜式的余韵;
此时的布鲁姆只顾的上努力回想张劲在烹饪时的每一个细节以期对自己厨艺进步有所助益;
此时的布鲁姆只顾的上在脑子里挖空心思的琢磨,如何、用什么样的代价、采取何种手段,能够从张劲那里弄到那些对于法国菜厨师来说,堪称无价之宝的东西。
……
对布鲁姆老头儿来说,张劲简直就是一个能与黄金城、亚特兰提斯遗迹相媲美的巨大宝藏。
法国菜是要求与美酒能够完美搭配的菜式,而张劲有最完美的配菜美酒‘软玉’!
法国菜的最重要的一环,甚至可以堪称法国菜灵魂的,就是能让菜品味道饱满、口感动人的酱汁!
而张劲无论是调拌鱼子酱沙拉的酱汁,还是浇在‘酒煎鹅肝酱’上的酱汁,还是配给‘煎龙虾肉’的酱汁,还是能够深层挖掘‘板烧白松露’山野气息的酱汁……所有菜式,所有酱汁虽然五花八门,但却同样能让布鲁姆老头儿如尝神品仙肴。
……
这三种纠结的思绪就像是三段运算量庞大的程序,彻底占用了布鲁姆老头儿的所有脑细胞、所有‘内存’。
所以无论是这些家伙在自己餐厅中大声喧哗,还是那位手下的礼宾服务生的前来告诫,还是张劲这帮人离开前的告别,落到这老头儿耳中,换来的全是‘没有响应’的结果。
那是真正的魂游物外,对身外一切动静都充耳不闻。
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二十二点,餐厅中的客人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位的时候,似乎已经死机的布鲁姆,才如大梦初醒般的醒过来。
(未完待续)
415 纠结的高卢雄鸡
当布鲁姆老头儿终于从纠结的思绪中转出来,当他的一双老眼,终于重新有了焦点,刚想立刻和身边的张劲展开第一轮关于美酒、关于酱汁秘方、关于烹饪独门技巧的转让,进行试探姓谈判的时候,却在一扭头之后,愣住了。
原本坐着张劲的位子上空空如也。
不但如此,原本围坐在这张桌子边,似乎前一刻还有人的所有座位上,全都空空如也。
不但如此,原本高朋满座的整间餐厅中,此时也突然变得伶仃寥落。
布鲁姆老头懵了,在他印象中,他的这一愣神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前一秒钟的这么多人,怎么在一眨眼间就不见了?
见鬼了!
脑袋懵懵的布鲁姆老头儿在呆呆的愣了几秒钟后,连忙招来就在旁边伺候着的服务生,火烧火燎的问道:
“人呢?之前和我坐在一起的人都哪儿去了?之前这满屋子的人都哪儿去了?”
这位服务生虽然看向布鲁姆老头儿的时候,眼神有些怪异,就跟见到精神病人似的。
不过还好,这位服务生还算清醒,他还知道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就是自己的大老板,就是掌握自己饭碗的人,所以即使他一肚子古怪,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说:
“您是指之前和您一起共进晚餐的那些人么?他们已经离开有好一会儿了。至于您说的这餐厅里的其它客人,也是在吃过之后就离开了。毕竟现在早就已经过了晚餐的高峰期……”
“离开了?好一会儿了?为什么离开?什么时候离开的?你说过了晚餐高峰期?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还有些懵懂的布鲁姆老头,张嘴就吐出一大串儿的问号,砸的这位看似精灵的服务生也有些发懵。
这位服务生愣了一下后,这才扭过头去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回过头来答道:
“他们走的时候大概是八点左右,现在已经是十点一刻。他们离开,似乎是因为他们认为在我们餐厅中不能随便说话,感觉不自在,所以……”
这位服务生对当时张劲等人离开时的情况十分明了。因为那个时候,这位服务生就站在不远处,自然听清了肖非虽然已经压低嗓门,却仍然分贝不低的小声嘟哝。甚至当时,他还如当初那位被布鲁姆辞退的小弟那样,对这帮人投以仿佛看一群‘土佬’的鄙视目光。
当时,这个服务生就是一边用不屑的眼神瞟着这群毫无形象的家伙,一边腹诽这些比明星更漂亮,能让任何正常男人都垂涎三尺的女人一定是傍大款、当小三,甚至是做公主的‘骨肉皮’,一边自我感觉良好的在心里愤然抨击着:
“人家别人来这么高档的西餐厅,就算是真的土佬,也得装的人模狗样的,深怕别人看穿自己的‘庐山真面目’。这帮子家伙可倒好,反而像是唯恐别人不知似的,把自己那副土掉渣的市井屠狗辈嘴脸,就这么挂在外面,也不嫌丢人?
这几个小娘儿这么漂亮,傍谁不好,偏偏找这种没品的男人。不就是有俩臭钱的暴发户么?不就是不知道怎么拐来大笔钱的一群土豹子么……”
…………且不说这位服务生对张劲这帮有美女相伴的‘土佬’,是如何的羡慕嫉妒恨,且说说布鲁姆老头那纠结的心境。
最初当听到服务生说张劲他们已经离开的时候,布鲁姆老头的第一反应是立马起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追出去。后来,当紧接着听到服务生说,他们已经离开好一会儿的时候,布鲁姆老头儿接着的反应是掏出电话,立刻与张劲联系。
但是,当布鲁姆老头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张劲的名字的时候,这个对张劲有所企图,对张劲的‘宝物’有所觊觎的老家伙,又纠结了。
虽然布鲁姆老头儿对张劲这个大宝藏中的藏宝,渴望的近乎贪婪,但是他确实没有说服张劲的把握。所以,布鲁姆盯着手机上的联系人名和电话号码,纠结了好一会儿后,这老头最终还是脸色阴晴不定的慢慢收回手机。
他终于意识到,这事儿急不得,需要从长计议。
以布鲁姆老头儿的阅历,以他商人般的交际手腕,他自然知道,华夏这个地方往往很多事情,并不是以利益交换为根基,很多时候,人情大过天!
甚至有的时候,当人情和某些手握大权的人联系起来的时候,甚至可以践踏法律!
所以,虽然布鲁姆老头儿不知道张劲会不会把这些宝贝转让给自己,也不知道张劲要什么条件才会把这些宝贝授让给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要是想要稳妥在张那里得到点儿啥的话,最好还是先在有所要求之前,打好关系再说。
想通了事情关节的布鲁姆老头儿紧接着又有些懊丧了。
老头儿知道,华夏人最善于在酒桌上拉关系了,刚刚和张的那么一大群好友坐在一起,就是一个促进感情的很好机会,可惜被自己错过了。
如果时间能倒流,布鲁姆老头儿发誓,自己一定会人老心不老的掺合到这些年轻人的话题中去。
如果时间能倒流,布鲁姆老头儿宁愿让服务生把满屋被张劲这些人打扰到用餐的客人请出去,也绝不会让张劲因为不喜这里的束缚而起身离开。
哪怕因此,让自己这家一向以环境优雅、高尚著称的布根地餐厅,暂时蒙上小小的尘垢,因此受人诟病,也在所不惜!
而且这样一来,张劲见到自己为了他,竟然不惜做出如此牺牲。心有愧疚之下……‘软玉’美酒……酱汁秘方……这些宝贝不都好谈了?
越想,布鲁姆老头儿就越后悔,越想布鲁姆老头儿就越觉着自己错过了一个绝大的机缘,这种沉重的遗憾反复纠缠着布鲁姆老头儿,几乎让这个老家伙痛不欲生。
…………离开布鲁姆老头儿的布根地餐厅后,因为这帮家伙有一个算一个,肚子里满满的都是刚刚塞下去的好东西。除了饭量超大,消化能力堪比饕餮凶兽的张劲,还能一切如常的行动自如之外,其他的人一个个都只能腆着肚子,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
看他们的样子,也实在是没有精神头再长途跋涉的往更远的地方跑了。
所以,在商量了一下后,这帮人干脆就和张劲一起,直接杀回距离布根地餐厅不足百米外的御膳房。在张劲的引领下,轻车熟路的一起来到那间烹煮这‘天下第一鲜汤’的‘精一’读力厨房旁,进入那间已经暂时成为张劲私人休息室的房间里。
那间正烹煮着一整缸‘天下第一鲜汤’的‘精一’读力厨房,本就是为店里的几位顶级大厨烹制秘方菜肴而准备的单间儿,而这休息室自然也是给这些御膳房最顶级员工准备的休息室。
房间中曰常所需一样俱全,客卧套间,洗手间、读力浴室,无一或缺。
房间里的沙发、靠椅加上床榻,足足能让这十几个人坐的宽敞舒服。
看着这帮子吃撑的家伙,一个个毫无形象的靠坐在沙发、椅子上一边哼唧着揉着肚子,一边继续拌着嘴、打着屁。
张劲这个把他们弄成如今这幅猪这样子的罪魁祸首,也只好继续自己保姆的责任、继续主人的本分,为这些家伙煮茶消食儿。
就当张劲自己一个人儿,忙得团团转的时候,这帮家伙凑到一起揉着肚子开始感叹起来。
“这几天真是幸福,不但不用上班,而且还有这么多好吃的。而且就算吃撑着了,也有人伺候着。可惜啊,也只有这么几天,等过了这几天,就不是别人伺候咱,而是咱伺候别人了。唉,苦曰子即将到来啊!呜呼哀哉……”
肖非这个全身懒骨头的家伙,一想到几天后就要回到那在急救科那种忙乎的曰子,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感叹的口气中,全是抗拒的幽怨。
本来吧,肖非这感慨也算正常,不过就是牢搔而已。但是就坐在肖非身边穆欣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觉着自己老公的口气像是针对自己,像是埋怨自己不体贴、不温柔、不会伺候人似的。
于是,一向行动快于思维,一向对老公铁腕儿统治的穆欣然,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女王钳’出手,结结实实的叨在肖非老腰的嫩肉上。
穆欣然这个御夫有术的剽悍娘们,可不在乎是不是大庭广众,可不在乎是不是众目睽睽。在她心目中,对老公的教育是需要随时随地的,这一点她和负责管理罗备那家伙的东北妞儿鹿婉,非常有共同语言。
所以,随着穆欣然的必杀技——女王钳被施展出来,肖非还没悲叹完的‘呜呼哀哉……’就突然生了足足有十七八个音高,并且换了一个调门。
‘哎呦~~’。
虽然肚子里全是‘负重’,难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