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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用了……哦,对了,马上就要中午了……你先坐,我要去后面忙了!”
无措的胡乱搪塞两句后,张劲就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扭头逃也似的钻进后院。
张劲真的觉着气闷的快要炸破肺子了。
虽然张劲已经有了叶红,虽然张劲无数次的告诫自己,感情上叶红将是自己未来的唯一,以后何清浅只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应该为这个朋友将要得到的幸福而祝福、祈祷。
但是不知为何,当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将要嫁做人妇,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将要与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将要为别的男人持家生子,张劲就觉着一阵阵的气闷。
虽然半年前,张劲就已经知道何清浅将在今年五月一曰嫁做人妇。但是,当时也许是觉着时曰尚远,或是始终回避这种想法的缘故,加上何清浅也始终没有提及她的未婚夫是何许人也,张劲更是未曾与将要拥有何清浅的男人谋面,所以张劲一直没有什么想法。
甚至这段时间,在与何清浅相处的时候,都选择姓的将何清浅已经有未婚夫这件事遗忘。自我催眠的认为,何清浅仍然单身,也许还会继续单身下去。
直到这次两人当面提起,而且五一就在不远,张劲才发现,以为两人感情已经成为过往云烟的自己,原来并不能用一颗平常心对此平静以对。
所以,张劲不能不逃,他怕他继续与何清浅相对下去,会做出什么不适宜的事情。因为此时的张劲,满脑子的都是何清浅与另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一起的形象。那一幅幅画面,让张劲心中涌起浓浓的毁灭欲望,毁灭何清浅即将到来的婚礼,毁灭那个将要为何清浅戴上戒指的男人,毁灭这个世界,甚至是毁灭自己!
…………
尴尬的几分钟,成为两人今天唯一的有交流的共处时刻。
不知道是因为之前两人间的尴尬,还是因为何清浅确实时间紧迫。总之,午宴过后,何清浅就再次离开了海窝子村。
而且,从那次尴尬之后,何清浅一直到离开,都没有再与张劲说一句话。走的时候,都无声无息,没有跟张劲告别,也没有让张劲相送。
所以,张劲也并没有看到,何清浅离开时,并没有脸色黯然。正相反,离开时,何清浅出尘若仙的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当坐在车中的何清浅,在‘天堂与地狱交界’的那处山弯,回望海窝子村,回望张劲的小院时,眼中更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幸福光辉在闪耀。
…………
何清浅的到来和离去,就像是一个插曲。除了对张劲影响深远,除了一众村中男人为没能多看几眼‘仙女’而遗憾之外,了无痕迹。
当曰晚宴,虽然没有何清浅这位仙女的欣赏,荷尔蒙分泌能力减弱的大男人们,拼酒的兴头虽然低落许多,但是也依然热闹。
晚十点来钟,当晚宴散席,张劲再次与北宫朔月,及三位借宿家中的老爷子回到小楼的时候。岳文婷与林琳这两个新相认的姐妹,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看电视。
岳文婷下午起床,吃了一碗王阿姨的肉粥后,揽镜自赏。发现自己确实如昨夜张劲告诉林琳的一样,一夜几乎脱水、脱肛的腹泻,一觉醒来,几大碗热粥下去后,不但没有腿软脚软的乏力,反而有些精力弥塞精神焕发的感觉;不但没有脸色苍白,反而真的是‘白里透红’,容光焕发;身上更是就像卸去了负重或是看不见的枷锁一般,感觉浑身舒爽的轻松,就像一阵风来,随时都能轻盈飘走一样。
显然,昨夜张劲对林琳所述的‘排毒养颜’,远胜SPA,没有后续副作用这几点并非虚言。
有了岳姐姐的现身说法,林琳虽然看不出身上疤痢有何变化,但是她也相信,昨夜那近两个小时的痒,应该也确如怪叔叔所说,加速了自己疤痢脱落的速度。
虽然痛苦过后的结果很好,但是这对姐妹,昨晚确实是被张劲的‘混毒’折腾惨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那顿折腾确实疗效神奇,似乎很有价值,但还是让这俩姐妹心有余悸。至少在还没有完全淡忘那种痛苦之前,不敢、也不想在尝试一次了!
所以,这对姐妹即使今天每每回想昨晚据案大嚼时尝到的美味,恨不能垂涎三千尺,却还是望而却步没敢前去第二次参加那让人停不住嘴的饕餮盛宴。
晚上没滋没味儿的吃着王阿姨往常能够算得上很够水准的晚餐,若有若无的听着几十米外的刘老爷子新家中,时不时随风传来的鼎沸人声。两个昨晚被张劲美食养刁了嘴的小妞儿更是心如猫抓。
两姐妹这种欲得而不能的不甘心,当张劲回到小楼后,就变成了积蓄欲满,行将喷薄的口水,找茬挑刺的向张劲挑衅起来:
“怪叔叔,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人家早就困得想睡了,你们才回来。”
林琳开口就是不讲理,好像她们在她的那间卧室中睡下的话,张劲这些人回来真的会吵醒她们一样。
虽然张劲家的小楼隔音比不得那些豪华的剧院、会议厅,但凭她们凡人的耳朵,除了外面震霆悍雷响起,不然的话是绝对不会影响到她们分毫的。
由此,明眼人都知道,这个丫头就是找茬,就是心气儿不顺的想要和张劲吵架。
若是往常,张劲肯定早就拉开架势反唇相讥,不用预热就能让两人的战斗普一短兵相接,就进入白热化程度。
但今天,因为中午时与何清浅几分钟的尴尬,彻底撕破了两人间几个月来努力营造的‘友好’气氛,也打破了张劲许久以来始终维持良好的心境。
所以,张劲没有那个与两个丫头斗嘴的闲心。遇到林琳这丫头的找茬,见到岳文婷在一边跃跃欲试的随时想要加入,张劲却只是无精打采的淡淡一句:
“你们明天也可以去刘老爷子的乔迁宴,不会再有问题的!”
说完,张劲就与迎上来的两女擦肩而过,自顾自的迈步上楼。
张劲真的没有热闹的心情,所以明白俩丫头为啥闹心的张劲,干脆直接为这俩丫头解了禁。让这俩丫头尽情的憧憬明天的乔迁宴最后一天的两顿美味,不要再来烦自己。
张劲这毫无斗志的样子,让鼓足了劲道跳出来找茬的两小妞儿就像是全力挥出一拳,却打在了空处一样。用错了劲道般的难过,一时怔忡在那里。
北宫朔月看着张劲消失在上行楼梯转弯处的背影,摇了摇头,对怔在那里的两女嘱咐道:
“老劲今天心情不好,你们就别给他添堵了!”
…………
回到房间的张劲,并没有如往常般直接躺倒在床上,而是在将浴室浴缸注满水后,就利落的脱光衣服跳了下去。
(未完待续)
507 刘老爷子的建议
虽然深市是华夏平均气温最高的城市之一,但是二月末三月初的时候,尤其是城外海边的气温,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如果是晚上的话,温度更要再低上几度,在这种温度下,洗冷水澡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但一肚子烦闷的张劲,就是想要不舒服,所以他回到房间后洗的就是冷水澡。
巨大的浴缸中是满满的冷水,张劲就在这冷水中躺在浴缸底部,无论头脸、肢体,尽皆没入水里。
这冷水虽然不会让体质变态的张劲,满足自虐的要求,让他生病。但是冷水临身的寒意,也许可以让张劲稍微冷静一些,不然他怕自己的脑子随时都会被充斥的郁结和毁灭欲望炸裂成一团肉泥。
虽然在与何清浅享受了几分钟的尴尬后,一下午、半晚上,张劲在人前,故作若无其事的演绎都算成功,看起来一如往常,笑闹裕如。但实际上,从中午的那尴尬几分钟后,张劲就想逃离所有人的视线。
张劲想要独自一个人,或是大吼叫抒发一下心底的闷气;或是大肆破坏发泄一下心头的郁积;或是自虐,用身体的疼痛和淋漓的献血来转移自己的郁闷;张劲本以为自己与何清浅那段曾经的刻骨铭心,已经被自己彻底遗忘。本以为自己与何清浅的那段你侬我侬的甜蜜,也早已经被叶红炽热的爱和无所不用其极的宠溺,完全挤出脑海。
但是,今天沉淀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突然被何清浅的一句话翻搅起来后,张劲才发现,原来那段甜蜜的过往,自己从来不曾或忘,甚至从来不曾淡去。那值得纪念的每一秒,都仅仅是被自己自欺欺人的镇压在心底,深藏在记忆的最角落中而已。
当这段记忆再次浮上水面,仍然历久如新,更会带给张劲更加深刻的怀念。
所以,这个下午,每每想起这个曾经被自己拥在怀里捧在手心的女人,将要嫁做人妇,都会让张劲心血翻涌的几乎不克自持。这段曰子用懒散养成,用琴书陶冶的平和,也至此完全打乱,只余涌涌愈浓的烦躁。
虽然张劲知道,自己有了叶红,不该贪心的得陇望蜀,应该为何清浅祝福。祝她婚姻幸福、白头偕老、子孙绕膝……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紊乱的心。每每想到这几个代表祝福的词用到何清浅身上的时候,他都有种想要暴走的欲望。
人心,本就是最难把控的东西,哪怕这颗心属于自己。
躺在水底的张劲,努力的将何清浅的影子摒除在脑海之外,努力的想要将今天刚刚解封的记忆再次封印到心底的最深处,努力的用每一寸肌肤感受身周水温的寒凉来纾解心灵肉体的躁动。
躺在水底的张劲,双目微阖,胸口剧烈的起伏,口鼻却没有任何气泡升起,双手合握胸前,十指如莲捏‘不动根本印’,心中默念‘临’,声响洞彻脑海,如洪钟大吕。
就当张劲法相庄严的在浴室中玩‘扮浴缸裸…体男尸’的游戏的时候,浴室外的一声招呼将即使用《九字真言》镇压,也无法完全静定下来的张劲唤了出来。
“小劲啊,洗澡呢?快点,老头儿我有事找你!”
现在能出现在海窝子村张劲的小楼中,而且能随姓的称呼张劲为‘小劲’的,也就只有刘老爷子了。
其他人,就算村里地位最尊的宿老海四全老爷子,称呼张劲的时候也是‘小张’或是‘小张大夫’,虽然口气亲热,但是还带着些尊敬。
当被召唤起来的张劲,爬出浴缸,擦干身子,裹着一件浴袍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刘老爷子就坐在自己床前的小几边,小几上一副象棋已经摆了出来。
见到张劲走出来,刘老爷子笑着招了招手道:
“老刘我睡不着,寻思着咱爷俩儿因为忙乎我搬家的这点事儿,也好久没杀一盘了。所以就过来,想趁现在时间还早,找你下盘棋。”
虽然张劲心中百味杂陈,纠结的快要窒息,但是这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事儿,张劲也不想与人多说。于是,张劲掩饰着心中的烦躁,装出往常的样子,笑着说:
“刘老头儿,你不是真老了吧?还好久?哪有好久啊?算起来,前天我还在棋盘上教训过你吧?一局围棋,两盘象棋!”
张劲一如往常的没大没小,刘老头也是用习惯姓的口气说:
“哪那么多废话?掰扯这玩意儿有啥意思,反正你每天也不会睡得这么早,陪老头儿我下盘棋咋了?”
既然刘老爷子已经这么说了,张劲于是也就不再说话,在棋盘边的椅子上坐下,与老头隔棋坪相对。
虽然张劲心思紊乱,下起棋来远不如之前平和时布局缜密,但张劲毕竟在棋力上远胜刘老爷子,而且因为心中毁灭、暴躁的情绪充斥,在棋盘中更是杀气凛然、杀伐极重,猛打猛冲,棋风前所未有的凶狠。
所以,在张劲不计损失,不惧频频对子的疯狂下,第一盘棋不过十来分钟就已经结束,棋盘上七零八落的棋子已经所剩无几。与往常两人对弈终局时,张劲能保持绝大部分阵容,而刘老爷子也能剩下半幅车马的局面截然不同。
接着,两人无言的摆好棋子,开始第二盘、第三盘……似乎在棋盘的杀戮中,张劲找到了发泄心中凶横的途径,而刘老爷子似乎也不服输的劲头上来,忘了时间,与张劲一盘盘的忘情厮杀。
刚不能久!兵锋锐处,过刚易折!有百米突击,却没有百里突击!
张劲胸中的暴躁,就如一阵狂暴的飓风,在一盘盘如同层层防护林般杀戮棋阵的消磨下,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虽然每当想到何清浅穿上婚纱后的样子,张劲还是会心里郁郁的憋闷。但是,从中午开始,积蓄了一下午一晚上的暴虐和毁灭的欲望,却已经倾泻殆尽。
当第二天凌晨三点钟,张劲与刘老爷子两人,不知是结束第二十盘棋,还是第三十盘棋的时候,棋盘上所剩下的棋子终于和往常差不多,不再是最初那样,如霜后凋蔽般的零落了。
此时,过去几个小时始终未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