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老哥这么说,戚兵情绪才恢复了一些,一边琢磨着要什么时候回去,一边起身收拾餐桌,去厨房洗碗去了。
当张劲已经在大槐树下的躺椅上抱着越来越肥的金子迷迷糊糊的已经快要睡着的时候,洗完了碗的戚兵出来了,在茶几另一侧属于他的那张躺椅上闭眼躺下。
一时间,院子中是剩下焦躁的蝉鸣和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好一会儿,闭着眼睛的戚兵突然开口,“哥,我还是这两天就回去吧!我妈说她想我了。”
张劲也没有睁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说:“这事你决定就好,想哪天走告诉我就行了!”也没有问他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我在你这里住的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戚兵用很诚恳的口气说。
戚兵这突然的诚恳口气与往常的油嘴滑舌截然相悖,弄得张劲禁不住一愣后,才笑着说:“你这小子,怎么突然跟你哥这么客气了?这可是不像你!”
戚兵也乐了,重新回到他油滑的腔调:“我也不想这样的。是刚才我给我老妈打电话的时候,老妈让我跟你说的!”
“哦?”这下子,张劲精神了,把一直趴在胸口的金子挪到了腿上,坐直了身子,“你不是把你是在我家里减肥的事情告诉姑姑了吧?”
知道张劲为啥紧张的戚兵‘噗嗤’一声就乐了,“老哥,安了,安了。我答应过你,不会告诉别人,就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老妈让我谢你,是因为她给你减肥中心的费用你不是死活不要么?老妈以为减肥的费用全是你代付的,所以才让我感谢你的!”
听到这里,张劲才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你小子口够严实,吓死我了。”
戚兵笑了笑说:“不过老哥,你辞职的事,还有和我嫂子的事总这么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大爷大娘以后总会知道的,你总不能瞒他们一辈子吧?再说这也瞒不住啊?”
戚兵说的,张劲何尝不知道?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见步行步了。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一说这个,脑瓜仁子疼。能瞒一时是一时吧!反正你记住了,不管你大爷大娘是从哪里知道的,就是不能从你那里知道。如果我知道是你透漏出去的,我饶不了你!”张劲故意用阴森森的口气威胁说。
从小到大一直笼罩在老哥恐怖阴云下的戚兵了,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说:“不带这么吓人的啦,我保证不说,我保证不说还不行?”
“这还差不多!”收到戚兵指着太阳的保证,张劲这才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眯起了眼睛。
两天后的宝区机场,看着戚兵消失在安检通道后的人流中,张劲自得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嗯,这小子仗着自己快两米的身高,在人群中虽然还是鹤立鸡群,但是显然没有原来一个人占着三个人的曝光率,那么有霸气了。可惜,真是可惜!”
摇头晃脑,假惺惺的叹着气,张劲慢悠悠的走出航站楼,爬上自己停在停车场的座驾。
张劲一路开车回到家里,看了看围着自己转悠的黑水晶和扒着自己肩膀不肯下来的金子,又看了看自己面积不小的院子,喃喃自语说:“这下子家里可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了。别说,胖子和刘老头在的那段时间,有时候还觉着这俩家伙挺碍眼的,这一下子都走了,好像家里突然冷清了,心里还怪不适应的。”
但是低落的情绪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乐天的张劲很快摇了摇头,甩掉刚刚涌上来的一点点寂寞感,元气十足的说:“管他呢,晚上把根生他们都叫来,大家喝他个一醉方休。”
103 大豆
胖子走的当天晚上,张劲家再次热闹起来,今天满桌没有一个女人,都是一些爱喝酒的糙老爷们。
海聚福和海聚礼等一众聚字辈的老头儿、半老头儿倒是没有来,来的是海根生、海聚诚家的二毛子、海敬德的孙子三宝子、牛大爷家的二小子牛开放……这一帮子二十以上四十不到的岁数,正处青壮年的家伙。基本上所有被村里人认为‘没出息’的在家地里刨食的都在这里了。其余百分之九十几‘有出息’的全都进城打工去了。
众人中唯一一个聚字辈的‘长辈’叫海聚学,是海四全老爷子的三孙子,虽然辈分不小,但是年龄也不过刚刚三十出头。这同宗同族的族群大了,同一辈分的人差上三五十岁很是正常。就像村里的海建国老爷子今年都快八十了,比海三宝整整大了快五十岁,虽然亲缘有点远,但是按照族谱辈分来讲,他得叫三宝子叔叔!
一帮糙汉凑到一起喝酒,而且都是壮年,自然全无形象。桌上气氛更是只能以‘火爆’两个字才能形容。
包括张劲在内的七个人,每个人都是光着大膀子,下身套着一条大裤衩子,脚上打着赤脚或者蹬着一双人字拖。说起话来已经不能算是‘说’了,而是纯粹粹的扯着嗓子嚎。
这一个个唾沫横飞的样子,豪爽粗放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到当年在水泊梁山喝酒时,李逵这类糙人的架势。
张劲这时候也早没了从前工作时的斯文形象,游戏附身后,只起到装饰斯文作用的眼镜也早就甩到了一边。歪着身子,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端上来,蹬在屁股旁的椅子边上,右胳膊搂着满脸通红的牛开放,右手和斜对对桌坐着的海二毛划着拳,脖子上青筋暴露的扯脖子喊着:“五魁首……八匹马……”
早就预料到今晚来的会是什么人,所以张劲的酒菜也不像省府老头们来蹭饭时那么精致,味道也不像海聚福这些村老们来是那么轻,基本上全是重油,重味的大菜。
土豆烧全鹅,想吃什么地方伸手去拧就是;囫囵的卤水猪蹄,用筷子吃不方便就用手抱着啃;黄酒田鸡,用筷子用手都方便;醉虾,鱼皮冻……
谁说只有北方汉子豪爽,南方的也一样!在张劲看来,这些个庄稼汉和自己东北老家里的乡亲们可没有任何不同,直爽的可爱,相交起来很是舒心。
张劲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一个个的汉子,对刘禹锡曾经令自己高山仰止的那句千古名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暗暗鄙夷,结交往来的都是那些人,天天之乎者也的,怎么能自在的了?哪有和这些直爽汉子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来的爽快?
和刘禹锡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句比起来,张劲倒是觉着曹学佺的‘仗义每从屠狗辈’这句更合自己的心意。
当然这种想法张劲也就自己想想而已,如果敢和诸如刘老爷子这些老文青,老学究们这么说的话,肯定会得到‘身无半根雅骨’或者‘粪土之墙不可朽也’之类的评价。
九点多钟,当酒宴已经开席两个多小时,张劲刚刚将敢在酒桌上跟自己叫号的海二毛和海聚学放倒,正打算找第三个下手的目标时。带着七分醉意的海根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大着舌头对张劲说:“张老弟,哥哥对不住,得先走了!”
听到海根生的话,张劲一愣,疑惑的问道:“根生哥,这时间还早着呢,走这么早干嘛?”
头脑还算清明的牛开放戏谑的笑了起来,挤眉弄眼的和张劲说:“劲哥,这你还不懂么?肯定是根生嫂子的命令,让他早点回去耕地呢!根生嫂子精神头大,根生哥肯定很辛苦。”
在乡下,大家闲扯起来总是会忍不住往男女的那点事上靠,无论是男女,扯到这事的时候,总是很兴奋,很有精神。
于是,牛开放的话自然引得张劲和其他两个已经喝的八分醉的家伙轰然大笑,也让海根生原本因为酒意酡红的脸色更加深暗。
海根生可不是害羞,这种事大家都习惯了,哪会为这事害羞啊。他脸色涨红是为自己形象着急,大男人的谁会希望背上这么个‘不够男人’的名头。于是海根生连忙大声解释着:
“你们少听三宝胡说。这个家伙总是喂不饱自己老婆,每次提到回家就害怕,以为别人都是这样。我村北坡上的大豆秧子已经干晾了好几天了,该收了。听天气预报说,明天下午有雨,所以上午必须弄完。如果再像往常那样在张老弟这里喝个烂醉,明天上午我就甭想起来了!”
大豆就是黄豆,通常并不是成熟就收割,而是等大豆成熟,叶子落尽后,再晒上一段时间,等豆荚中的豆子水分下降10%-20%才会收割。而大豆成熟到收割前的这段时间是最怕下雨的,如果天下雨,豆子没有来的及收的话,豆子就算是割回家,也很可能在粮囤里发芽,如果割晚了的话,甚至可能就在秧子上发芽也不一定。那可就全毁了。
听了海根生的话,张劲的眼睛转了一下,“根生哥家里还种大豆了?”
海根生点了点头,随意的解释着:“村北坡那块地原来种的是西瓜,西瓜收了后,时间不当不正的,我也不知道种啥好。后来觉着这大豆在咱这儿啥时候种都合适,就干脆种了一亩多地的。现在刚好到收的时候。”
“那根生哥收下来的大豆准备咋处理?”张劲紧接着问道。
“咋处理?还不就那样,找时间拉到镇上卖了呗。咱们这儿的人又不得意吃这东西。”没等海根生说话,坐在张劲边上的牛开放说到。
见到海根生点头赞同牛开放的话,张劲咧嘴一笑,“根生哥,要不然你把豆子卖给我呗?我刚好想买点儿呢!”
听了张劲的话,海根生犹豫都没犹豫,很是慨然的说:“说啥买不买的?一共也没有多点东西,你想要的话,我干脆就割完了给你抗过来就是了。”
张劲听了海根生的话也不矫情,爽快地说:“那行,明天收了就给我。我用它磨豆腐、打豆汁、做酱油、压腐乳、榨豆油,到时候算咱两家的,大家一起吃。不是我跟你吹,绝对比外面买的强!”
对于张劲的手艺,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心知肚明,听到他这么说,都起哄的嚷嚷起来,最后张劲和海根生许诺弄出来的吃的用的,大家都有份,结果借着酒意发疯的老爷们才算是消停下来。
其实张劲也知道,海根生家也不指着这么点大豆过曰子,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就这么收下来。总不诚仁家大方,自己也没有一点眼色的照单全收,结果害得人家没饭吃吧!
104 磨房
张劲虽然曰子过得他越来越懒散,但是心血来潮的时候,做起事情来还是很利索的。比如说,要买海根生家的大豆就是这类事件之一。
所以,第二天早晨起来,张劲在完成每天从不间断的一小时的锻炼、早餐和两小时的读书后,就晃悠着膀子出了门,向紧挨着自己家东面的山上走去。
张劲记得很清楚,顺着后院旁的小路上去,再走个两三百米的林间,有一块平整硕大的青石,这石头坚硬、致密,凭自己宗师级机关师的眼力可以保证,这石头绝对是打凿石磨的上好材料!
在《武林三国》中,所有的与机构有关的活计都与机关术相关。小到石磨、门轴,大到皇陵、密道、藏宝库。就算是暗器中顶顶大名的‘孔雀翎’和‘暴雨梨花钉’也因为是弹簧机构发射,所以一个单纯的锻造宗师都无法读力完成,而是需要一个至少大师级别以上的机关师帮助才能制造。
张劲走出后院门的时候,时间不过是早晨八点钟左右。太阳还不是那么烈,气温也远未到燥热的程度。而且晴空万里的,还丝毫看不出下午会下雨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只觉着空气清凉透腑,清新的令人不由的精神一震。
出了张劲家的后院门直接右转,就是一条曲曲弯弯的上山小路。小路边葱翠蓬勃的杂草上,露水还没有蒸发散尽,在明亮的阳光照射下,一颗一颗的清亮水滴散发出消失前最后的光芒,绚丽七彩。
就在这条小路上,张劲背着手,摆出好像地主巡视的架势,踩着八爷步,一步三晃的走着。
金子难得没有赖在张劲的肩膀上不肯下来,而是在小路旁的草丛中来回的穿梭,没有一秒钟的消停时候。
黑水晶则不同,这小家伙别看还是个孩子,但是他可比金子稳重多了,虽然小尾巴摇的跟风车似的,显出心底的雀跃。但是他也只是在张劲旁边时而蹿前时而蹿后的,从不肯离开张劲超过两米的距离。一副忠心耿耿的尽职保镖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村光野景,看着雀跃的金子和黑水晶,张劲的心也无尽的飞扬起来。“这要是再提笼架鸟,就更像地主老财了!”张劲这样想着。
走过二十几米的小路,就进入了颇为茂密的林子。林间的露水更重,打湿了张劲露出在外的毛腿和脚掌。
这家伙下身只穿了一条与海南岛服花色相似的花短裤,脚上也仅蹬着一双五块钱的人字拖。这时候,张劲的边上已经只剩下黑水晶不离不弃,而金子这个家伙已经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