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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青衣人收到命令,拨开了楼溇的刀,扬出狠历的杀招。
狭小的屋内霎时响起武器的猛烈撞击之声。夏意庄主懒得再多看一眼,旁若无人地抱起云蝉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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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夜风有些凉,吹得云蝉混乱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些,反应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得救了,她才猛然大喊:“死夏意,等下等下。”
夏意止住脚步,解开她的穴,不自在地轻哼:“还有力气嚷嚷,那你下来自己走吧。”
云蝉着急道:“要死了要死了!我中了那人的毒,解药还没拿到呢。”想到全身开花的毒发惨状,她就要哭了。
夏意脸色一变,立刻拉过她的手腕搭脉。
脉象看起来挺正常啊,察不到有中毒的迹象。少年好看的眉毛顿时皱成一团,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挥了挥手唤道:“青麒。”
又一个青衣人立即凭空闪现,单膝跪倒在地。
“你速回万花楼,叫青蛛把那人抓来。不许杀了,要留活口。”
青麒闻言有些犹豫:“庄主,这里还是墨阁的地盘,要是属下也调离您身边的话,万一……”
夏意神色不耐,打断他:“啰嗦,快去。”
青麒见状,只得低头领命,迅速闪去身形。
清冷的夜间街道上又只剩下少年少女两个人,夏意扶着云蝉想再探探脉象,却一不小心触到她的断指,云蝉立刻疼得嗷叫一声,眼泪哗地就掉了下来。
他和她认识这么多年,很少见她哭,就连他当日失手抽了她一鞭子时都没见她掉过泪。夏意这下立刻就惊慌了:“小蝉,哪里疼吗?”
云蝉憋屈了这么多天,眼泪一掉就一发不可收拾,索性嚎了起来。夏意着急地抱住她,难得软下了语气:“小蝉,都是我不好……”
当然都是你不好!云蝉忽然卯足劲,嗷呜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
手上和背上的伤有多疼,她就咬得有多拼命。死夏意,不是号称青梅竹马吗?要疼一起疼。
夏庄主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口咬得差点痛呼出声,可偏偏这臭丫头一边咬还一边抽抽搭搭地呜咽,堵得他想骂都骂不出口。
好吧好吧,仅此一次,心高气傲的夏庄主艰难地决定默默任她咬。
片刻过后,云蝉的牙都咬得有些麻了,才恨恨松开口。眼角犹挂着泪,她打着嗝发问:“我都变成这副样子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我的?”
夏意见她终于不哭了,心里松了口气,又开始恢复了欠抽的嘴脸:“你样子有变化吗?我怎么觉得你原先的德行和现在差不了多少。”
云蝉大怒,抬手就想抽他。夏意轻松捉住她的手腕:“咱们有这么多年的积怨,你说过我化成灰你都能认出来,那我对你自然也是一样的。”
她听得愣住。一定是疼得脑子都抽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这话听着有点暧昧的甜味?正想着,忽然闻到从他身上飘来一股脂粉香气,是刚刚万花楼里那些女人身上的味道。
她立刻回神,拿脚踢他:“死夏意,弄了七返灵砂那个破药害我那么惨,你倒好,跑去和青楼女子厮/混!”
“我是去救你好不好。”
“谁信!分明在我进万花楼之前你就已经在那儿了。你又不能未卜先知我会去那儿,肯定是去风/流!”
“用你的猪脑想一想,就那里的货色有资格入本少爷的眼吗?”夏少庄主骄傲的品位可不容人质疑。
“她们是入不了你的眼,天下只有谭姑娘就能入得了你的眼。”她想到当日在客栈听到的那些议论,不禁冷哼。
夏庄主一时跟不上这女人的跳跃性思维,愣道:“你说谭诗瑶?”
“你混蛋!”云蝉听到那个讨厌的女人的名字,恨屋及乌地又远离了他几步。
夏意被骂得莫名,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吵回去再说。这时两人的身后却冷不防响起了一道温润沙哑的声音——“看来,她很讨厌你啊。”
还是被劫回去了
听到背后的声响,夏意和云蝉立刻转头望去。
楼溇不知何时已经追来,在距两人几丈远的地方迎风而立,还是一脸乱糟糟的胡子,他的眉眼却舒展着,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伸出了手:“既然她那么讨厌你,那么,还是把她还给我吧。”
什么叫还给他?说得小蝉好像是他的一样。
夏意眼神寒了寒,将云蝉拉到身后,漫不经心地问他:“青麒和青蛛呢?”
“你说那两个青衣人?还没死透呢。”楼溇朝他笑了,“我一开始是看轻了你,不过你也一样看轻了我。就那两个人,能阻得住我么。”
夏意无所谓地抽出剑:“等下你就会后悔,死在我手里还不如死在他们手里来得痛快。”
这人可真是正道上混的?楼溇倒是有些吃惊:“这么不关心自己的手下?你要是现在赶过去,他们说不定还有救。”
“夏明山庄不需要废物。”夏意冷冷地说完,张扬的红袍疾速飞起,手中的剑如雷电般刺出。
楼溇立刻旋身避开,反手挥刀斩向他。黑暗清冷的街道上,一红一灰两个身影霎时间飘忽地缠斗在一起,活像是鬼魅在打架。
云蝉是个没良心的,已经转头开始张望着盘算起逃跑路线。冷不丁却看到街角处走出一位老者和一位女子,似乎是听到动静赶来的。
“夏庄主?”那老者见到夏意吃了一惊,没有多想就立刻上去助阵。
云蝉定睛望向突然冒出的两人,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她认得他们,那老头就是源清派的掌门人谭英,而那女子不就是他的小女儿,江湖人称芙蓉仙子的谭诗瑶吗。
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谭诗瑶的一双美目也扫向了云蝉。
呃……长得真难看。谭诗瑶只扫了一眼,便匆匆转头,并没有认出云蝉来。她看了看战圈里的形势,很快也拔剑上前相助。
云蝉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谭美女看她时的不屑眼神,立刻就不爽了。
哼,你们打吧,本姑娘要跑了。
还没死透的青麒青蛛可能还在万花楼里苦逼着,那两人也真是可怜,摊上了夏意这么个主子。
云蝉想了想,便转身往万花楼的方向走去。哪知才刚走出两步,一根冰凉的绳索忽然卷住了她的腰身,她还来不及吃惊,身子就已经被拉到一个人的怀里。身体受制的云蝉默默用眼角余光瞥向上方,看到一脸乱七八糟的胡子,心里顿时叫苦。
死夏意,刚刚说得那么嚣张,怎么打到最后还是让她落回了楼溇手里!
楼溇收紧了绳索,语气有些埋怨:“你又不乖了,怎么可以想一个人偷偷跑掉呢?”
“冰蚕丝?!”那老者见到绳索,有些震惊,“你是什么人?”
楼溇没有回答他,只把刀架上了云蝉的脖子:“还打么?”
谭诗瑶立刻有些愤然:“挟持一个女子,真不要脸。”
楼溇一手抱紧了云蝉,身子又开始挂在她身上,无比欢快地挑衅道:“我只对她不要脸,你嫉妒?”
呃,谭诗瑶看看云蝉脸上的麻子,顿时都不知道要从哪儿反驳起。
赤红的锦袍随着夜风翻飞不止。夏意嘴角挂着倨傲的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是阴沉到了极点:“放开她,我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好耳熟的台词,云蝉无语凝噎。为什么越是这种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喜欢恫吓劫匪,嫌人质死得不够快是吗!
楼溇哈地笑了一声,根本有恃无恐,轻飘飘地一翻衣袖,霎时一片白色的粉末弥漫开来。
“小心,有毒。”谭掌门赶紧拉着女儿退后。
下一刻,泛着银光的冰蚕丝将夏意手中的剑卷落在地,楼溇拎起云蝉,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街上顿时显得一片萧条起来。须臾,浑身是血的青麒拖着昏死的青蛛出现在街角,步履蹒跚着来到了夏意面前,重重地跪地请罪:“属下该死。”
夏意的脸上笼罩着一片阴霾,冷笑:“是该死,你们一人自断一臂。”
夏明山庄虽是武林正派之首,如今这个年轻的少庄主行事狠辣的传言却也是一直有的。
一旁的源清派掌门谭英听得皱了眉,他为人仁慈,此刻看着地上伤重的两人,忍不住劝道:“夏庄主勿动怒,此地是墨阁的地盘不宜久留,老夫的源清派距此不远,不如先带贵庄的这两位侠士去老夫府上疗伤,也好再从长计议。”谭英其实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刚刚相助夏意只是认定了天下第一庄是正,而夏意的对手必定是邪。
谭诗瑶也道:“是啊,夏哥哥,不管那人到底什么来历,早晚逃不出武林正道的掌心。此刻还是先与我们回去再说。”
冷风微微吹走了些夏意身上的戾气,许久,红衣男子的脸色终于缓和:“如此,便叨扰谭掌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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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溇带着云蝉到了一座破庙,将她往地上一扔之后,自己身形也有些不稳,盘腿坐到了地上。
云蝉被摔在地上,偷眼瞧见他脖颈上的青痕又加深了不少,而且脸色也苍白得像死人,她立刻贼心又起,弓起身子就要跑。
一只大手很快把她揽了回来。楼溇将她箍在怀中,手掌轻轻一推,嘎吱,她的胳膊就脱臼了。
云蝉的脸色顿时也白得像个死人。
楼溇却语气温柔地简直要溺死她:“你看你,总是不乖。人家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可你伤疤都没好呢,怎么仍是不长记性。”
云蝉疼得眼泪汪汪,心底疯狂地诅咒着眼前的变态。
他又重重地一拉她的胳膊,云蝉这下终于忍不住疼,嗷地一声眼泪流了满脸。
“我不是说了,下次要在心里骂我的时候,别露出这种吃人的表情。”楼溇叹息着朽木不可雕,抬手用力给她接上了胳膊,疼得云蝉手臂又是一抽。
“你禽兽,不是人。”云大小姐终于觉得忍辱负重不下去了,“你把青麒青蛛怎么样了?!”
“你还有闲心关心旁人?好像那两人的主子都不怎么关心他们的死活。”楼溇靠在墙上感叹,胸口隐隐透出暗红的血渍。
“你受伤了?”
“是啊。”他毫不在意地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这点伤还不妨碍我折断你的手再折断你的脚。”
“……”
只是被他的目光一扫,云蝉就感到自己手疼脚疼,顿时气焰就蔫了。
他扔出了一盒药,对她命令道:“帮我上药。”
他扔出的那盒正是夏意之前给云蝉治鞭伤的金创药,后来她被他掳了,这药也就被这不要脸的家伙据为己有了。云蝉捡起药盒,一脸愤愤不平。
楼溇看她不动,立刻不高兴了:“没良心的女人,我帮你上了那么多次药,现在换你帮我一次也不肯?”
为什么罪魁祸首能比受害者更加理直气壮啊。
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也逃不掉的,云蝉只得从药盒中狠狠剜了一大半药膏下来,然后剥开他的衣服,泄愤似的往他伤口上重重一拍。
楼溇看得愕然。
这么奢侈,这女人是真的不知道紫晶玉蓉膏有多珍贵,彻底拿这药当金创药洒啊。可是看到她不拿夏意的东西当回事儿,他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满意,苍白的脸上也开始恢复了点血色。
他撑着下巴看云蝉拿布条缠他的伤口,心情不错地开口道:“刚刚那个夏意,实力明明不在我之下。可是后来那老头和那女人一来,他就有些收手了。眼看着我带你走也不追,看来他也不是很想救你嘛。”
云蝉不答话,手上的布条缠得乱七八糟,颇为抽象。
楼溇看她不理他,再接再厉道:“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见了那谭姑娘,心神荡漾,就顾不上你了。”
云蝉倏地一下拽紧布条打了个死死的结,语气有些凶狠:“你这恶贼倒是认识不少人,连源清派谭掌门的掌上明珠也认得。”
“芙蓉仙子嘛,总是耳闻过的。”楼溇一笑就满面春风,“娉婷袅娜,确实有些芙蓉之姿,难怪夏庄主要动心。”
云蝉瞥他一眼:“我和姓夏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你不用挑拨离间。”她收好药盒,擦擦手道,“喏,伤口包扎好了。”
他闻言低头,看着那团包得很有艺术感的布条,忽然半晌无语。
夜里风凉,破庙的门上窗上到处都是缝,根本遮不住外面的寒意。
深夜,云蝉蜷缩着睡在地上,被易容得蜡黄的脸上泛上了不自然的潮红。楼溇皱了皱眉,熟练地把她拎到怀里。察觉到她的身体烫得不行,明显是发烧了,男人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深。
云蝉的身体像是掉在火里烤一样,她烧得昏天昏地,神智不清地喊起了梦话:“娘,小蝉想吃冰镇雪梨……”
浑浑噩噩中似乎有人撬开了她的嘴,很快有凉水灌下,云蝉满足地嘀咕:“娘真好。”
额头也有湿凉的东西覆上,她舒服了许多,身体动了动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