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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为意地笑笑,凌荆歌继续埋头喝粥。入口即化的鲜嫩鱼片,带着葱香、姜丝的味道,清新可口,粥是用鱼汤熬的,软软糯糯的,特别润口。想起她初到太子府时,如一只仓皇的小鹿,对他更是能避则避,直到有次他生病,她笨拙地为他熬了碗鱼片粥身居高位,真心难得啊!能得到一个肯为他素手作羹汤的人是他的幸运,也就是在那以后,柳诗音得到了他的照拂。
柳诗音见床铺还乱着,温柔地笑了笑,直直地走到床边。抖抖了被子,一阵瓶罐相碰的声音响起,柳诗音错愣着看着那些药瓶及刚换下的染血的纱布,眼前模糊一片。
“哎!”凌荆歌低叹口气,将碗放下,走过去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吗?三年了,怎么还是这般爱哭的性子!”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柳诗音努力地压下哭音,伸出纤手欲解凌荆歌的扣子。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被一双宽厚的大手截住握在手里。“别看了,没什么大事的!”凌荆歌淡笑着摇头,转而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音儿,我今夜会离开云都,你在云都诸事小心,最多三月,我一定会派人接你回凌国!”
接她回凌国而不是太子府,柳诗音心中苦涩。三年前是她自愿到夜月国来,也是她自己选择了放弃留在他身边的机会,所以今日即使有再多苦楚也只能含泪吞下,只希望,他与纤舞姑娘能够幸福美满。柳诗音勉强稳住颤抖的声音,道:“嗯,我知道了。这伤不能拖的,回凌国后一定要让秋先生好好医治。”
“嗯!”凌荆歌低声应着,一双眼怎么也不敢直视这双让他心疼的眸子。
“粥快凉了,你趁热喝吧。赵妈妈找我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柳诗音找了个借口,仓皇逃离。
凌荆歌望着那抹粉白背影,心里淡淡惋惜与心疼流转。
“赵妈妈,您怎么来了?”柳诗音匆匆拭掉泪水,展露了一个婉约笑颜。
赵烟寒径自推开柳诗音的房门进去,在圆桌旁坐下。
柳诗音紧跟着进屋,为赵烟寒倒上了一杯新沏的玫瑰茶,“发生了什么事了让您心气烦躁了?小心长皱纹哦!”
“哎!”赵烟寒抿了口茶,这才开口:“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北辰王府来了几百名侍卫将国色天香围得死死的,今天这生意怕是没法做了!”说完,赵烟寒皱了皱眉头。要是府衙什么的派人来她倒也好打发,偏偏遇到了北辰王府的人,也不知这北辰王是什么心思。
柳诗音心头一紧,指尖扣得手掌发红,想立刻打发了赵烟寒然后将这件事告诉凌荆歌,正踌躇着编个什么借口,那边赵烟寒却起身了,“今日你就好好休息一下,那个什么惊鸿舞也别练了。”
“噢,好的。”柳诗音极快地应道。赵烟寒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这才举步离开。
赵烟寒离开后,柳诗音顾不得先前的那点尴尬,急急地往客户而去,刚到门口就听得里面的谈话声。
“太子,云都全城戒严,我们恐怕不易离开。”一男音低沉冷清,细听下,可知是成堇的声音。
“夜月辰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凌荆歌冷笑,“不过,他这次的举动是不是僭越了?”
“太子?”成堇疑道。如果单就这个罪责秘报给夜月崇,也对夜月辰没多大影响吧?而且以夜月辰的能力,他还是有别的势力阻止他们离开。
“或许我该跟那位故人见一面了!成堇,你立刻去安排一下,今晚我们必须离开云都!”
“是!”
夜长梦多?白纤舞究竟跟你有什么渊源?柳诗音无力地靠着墙壁,失神良久。
暮色渐沉,月儿也露出了一角,胭脂巷里灯火一盏盏亮起,最后连成一片灯河。本该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怀抱美人夜色催”的声色犬马之夜,此时却显得寂寥冷清了。
国色天香对面的茶楼下,夜月辰眸色黑亮,玉瓷茶盏握在手中咯咯作响。
“还是没有动静吗?”
“没有,而且今天没有人进出国色天香。”影平静地答着。
夜月辰正欲说点什么,便见一辆马车从国色天香的侧门出来了,一个飞身直往马车而去。
“停车,干什么的?”两名侍卫拦住了马车。
车夫勒住僵绳,微低着头向车中人望去,似在听侯指示。
“王爷的马车也得受检吗?”车中传出的赫然是夜月宇清冷的声音,帘子一掀,他那张俊美而冷酷的脸就这样展示众人面来。
两名侍卫见状也不慌乱,下跪行礼:“卑职见过南宇王!”
“没想到大哥也在这儿,真是巧啊!”夜月辰笑笑,挥退了两名侍卫,站在马车旁与夜月宇对视着。
“三弟这是唱的哪出啊?”夜月宇抬眼扫了眼周围的侍卫,佯装诧异地开口。
夜月辰绕着马车走了半圈,慢慢开口道:“我听闻凌国太子秘密进入云都了,正是落脚在这国色天香里。再怎么说,远来都是客嘛,臣弟不过想尽尽地主之谊罢了。不过,看来,大哥先与他接触过了。”
“哈哈哈”夜月宇大笑起来,而后面色一冷,道:“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以为大哥你明白呢。”夜月辰冷道,“还请大哥下车让侍卫搜搜。”
夜月宇并没有下车的打算,往车里看了眼,勾唇一笑:“三弟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想一窥佳人美色吧?”说完,还戏谑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夜月辰。
夜月辰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他紧紧地盯着那半掩的帘布,似要将在那锦片上灼出个洞来,“哦,大哥是在国色天香的温柔乡过了一夜么?”
“三弟该不会借此机会到父皇面前参我一本吧?”夜月宇故作听不懂夜月辰的话外音,接着话锋一转,顿时犀利起来,“我却不知,三弟这工部督事竟做起了搜寻临国太子的事情来。而且这里的侍卫也是北辰王府的亲兵吧?”亲兵二字咬词极重,听话听音,夜月辰自然听得出其中暗含的警告。
“万事从急,臣弟也是想为父皇分忧啊!”夜月辰四两拨千斤,不慌不忙地答着。
周围侍兵的目光停留在两位王爷的较量上,就连影也一直盯着这边看,生怕生出什么事端来,而此时,国色天香的楼顶,几个黑衣人快速几个起跃消失于夜幕中。纤舞在凌荆歌怀里,黯然地看向夜月辰的方向,作了最后的告别。
气氛冷凝了半晌,夜月宇才接着开口道:“看来今日我不让三弟看看车中之人是走不出这国色天香楼了!既然如此,你就搜吧!”
虽奇怪于夜月宇态度的突然转变,但心中的焦急还是促使着夜月辰一下子掀开了车帘——
柳诗音香肩微露,软软地躺在软榻上,脸色微红,车间还萦绕着梨花酿的香味,软缎微乱,不难猜出车中之前是怎样一幅春意盎然的景象。
夜月辰脸色铁青,狠狠地甩下了帘子。
“不知三弟发现了什么?”夜月宇椅着车门,嘲弄地开口。
“大哥,今日多有得罪了,改日臣弟定登门请罪。”夜月辰说得谦逊,眸中骑驴看唱本的气势却让夜月宇心中一跳。
“萧翼,回府!”夜月辰转身,扬声吩咐道。
柳诗音睁开眼,有些担忧地看向夜月宇,夜月宇邪魅一笑,“让你们太子给我好好记着今日的人情!”
绝色囚妃 030
一夜之间,凌荆歌在云都的的势力消失得干干净净,再无迹可寻。半月之后,北辰王府在云都布下的暗卫和侍卫才逐一撤离。
十月的天,渐起了寒气,莲池中寒气浮动,残荷凋叶更显萧瑟之意。侯雅兰看了看端着的川贝炖雪梨,微勾唇角,往书房的方向走去,澄雪面带笑意,跟侍于后。侯雅兰所经之处,下人皆跪下恭谨行礼:“兰妃娘娘!”北辰王新婚之夜未踏足晚柔院早已在王府中传开,王府上下皆是有眼力之人,谁是主子,他们的心里明亮着呢。对于侯雅兰,众人皆是恭敬有礼,完全将她视作王妃对待,而对姚雪柔,虽不至于怠慢却也不热心。
“兰妃娘娘,请留步。”书房外,两名侍卫淡漠阻止道。
侯雅兰笑笑,轻声问道:“王爷可还在处理政务?”
虽讶异于她不似那些娇横耍泼的妃子,两位还是淡漠回道:“卑职们只是奉王爷之命在门口守着,不许外人打扰!”
外人?澄雪愤愤,正欲呵斥两名侍卫却被侯雅兰一个眼神制止了,“我也不让二位大哥为难了,我就在此等着吧!”好在这汤盅是盛在热水里的,一时半会儿也凉不了。
“兰妃娘娘请便!”两名侍卫仍是淡淡的语气,眼睛始终直视前方。
侯雅兰微笑转身,往旁边园子的石桌而去,双眸微垂,手指顺着汤盅的花纹滑动着,汤的温度透过冰冷的瓷盅慢慢浸入指尖,心也渐渐暖起来。澄雪回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心中难免有些怨气。王爷自新婚之夜后便再未踏足若兰居,外人皆道王爷疼惜小姐,只有自己才能看到那温婉笑意下的酸涩。
日头渐渐西斜,清冷的余晖懒懒地倾洒下来,给花园众景度上了一层金色光圈。侯雅兰的脸被照得亮亮的,使得这个静坐相侯的时刻显得更加温暖。
“澄雪,你先回去吧!”侯雅兰轻笑着吩咐。
“不,奴婢陪娘娘一起等!”澄雪倔强地说道,而事实上她的小腿因两个时辰的站立已经酸痛难忍了。
侯雅兰轻笑道:“我有一些话想单独与王爷说,难不成你也要留下听吗?”
私房话?澄雪的脸倏地便红了,嗫嚅道:“奴婢这就离开!”说完,吐了吐舌头,快步从花园旁的小径离开。
正在此时,书房的门“吱”地一声开了,一个蓝色的修长身影立于门口,“雅兰!”
侯雅兰回眸,眼中只剩下那个背光的身影,暖暖笑意再次漾起,起身理了理裙摆,端着那盅川贝雪梨往书房走去。
夜月辰伸出双手轻握着她端着托盘的两手,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凉?”又看了眼旁边的侍卫,吩咐道:“日后兰妃来书房,直接将她请进来便可。”
两名侍卫心下诧异,除却纤舞阁那位,王爷何时对一个女人如此疼惜了?再看向侯雅兰时,也不由带了点敬畏,“卑职们多有得罪,还请兰妃娘娘恕罪!”
相贴的手,丝丝温暖流转,侯雅兰的脸也染上了娇羞的红晕,忽然她摸不清夜月辰的意思,却还是笑着道:“你们也是敬忠职守,何罪之有呢?”
“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夜月辰不悦地开口,一手接过了侯雅兰手中的托盘,一手执了她的纤纤玉手,拉着她进了屋。侯雅兰只觉得恍恍惚惚地,脚步也虚浮起来,他竟也可以这般温柔地对自己!
夜月辰随意地靠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揭开了盖子,冰糖雪梨的甜香氤氲开来,其中还夹杂着川贝略带苦涩的味道,东西早就凉了,如这冰冷的汤盅,让人无端心里发凉,拿起汤匙盛了一碗,轻抿一口,浅尝辄止,“这汤炖得不错,雅兰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侯雅兰走近夜月辰身旁,取了袖中的丝绢为他擦去唇边的汤渍,“昨日听得罗总管说王爷患了风寒,近日来咳嗽不止,是以”
“爱妃的用心本王岂能不知。”夜月辰笑着打断她,低头看了眼汤盅,复而开口,“三朝回门之日本王没能陪你到将军府,不如趁着明日有空,我陪你回将军府看看。”这语气与其说商量不如说通知,侯雅兰立即想到夜月辰刚才的反应,却原来只是作给外人看的一场戏而已,可笑自己却以为他开始接纳自己了。
握着丝绢的手僵在半空,努力扯了扯嘴角,勉强勾出一抹笑,“那父亲一定会很高兴的!不知王爷明日打算何时启程,臣妾也好准备些礼物。”
夜月辰深深地看了眼她,满意地一勾唇,“不必了,我已经派人打理好了。工部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简单地说完自己的安排,夜月辰又执笔开始批阅公文,神情专注,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侯雅兰静静地收拾好桌上的盅碗后便转身向书房外走,呵,原来不过是送上门来让人羞辱?夜月辰,既肯娶我,又何故作出这副样子?或是你娶我仅仅因为父亲手中的兵权?每挪动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骄傲的自尊上,只至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