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辇的情状吗?静昭仪早与皇上约好,却故意安排臣妾乘她的肩舆出现在皇上面前,若非皇上明鉴是非,怕是臣妾再无缘常伴君侧。”
周励偏首思忖一阵,倒好像确有其事,“朕记得……不过,朕后来也忘了追问静昭仪原因,你这样一说,朕倒有几分印象了。”
虞真真唇角微弯,姣好的唇形抿出一道弧线,“这只是其一,后来臣妾禁足于徽兰殿,不也有静昭仪的几分原因在其中吗?”
周励思至此,本欲替陆氏解释解释,而转念之间,他忽的意识到,也许静昭仪对虞真真正因这件事的污蔑而起了恨意。皇后与陆氏一向亲厚,指不准便把内中详情告诉了陆氏。
但……陆含瑕没理由从虞氏一进宫就对她设伏陷害啊?
周励揉了揉额心,伸手将虞真真从地上扶了起来,“朕知道了,别跪了,地上凉,仔细伤了身子,你本就体虚。”
“多谢皇上宽恕臣妾贸然之罪。”虞真真温顺地由周励拉到了身侧坐下,“宫中之事历来牵涉前朝,臣妾不敢任性妄为,给皇上添麻烦,便只能如履薄冰,力求自保……还请皇上多体谅些。”
周励轻笑着摆了摆手,“无妨,俱是妇人,难不成还能左右得了朝政?你也太小心了,若以后再有人惹你不快,你只管惩戒就是,朕不是没有收了你的协理六宫之权吗?”
“是,臣妾知道了,多谢皇上关怀。”
“朕实在有时日没见到你了,若不是今日凑巧遇见,也不知你要避朕的宠避到什么时候。”周励揽过虞真真,*怜地抚了抚她的香肩,“今日既见了孟楷,对你身边的宫人,你可有什么打算?”
虞真真故作一叹,惋然道:“臣妾统共没和孟大人说几句话,就遇上了您和陆姐姐……孟大人实在太刻板些,臣妾自认清高,在孟大人面前都要却让三分了。”
周励忍不住朗声笑了出来,“他就那性子,待女人尤其如此,若不然怎么会直接讨不到妻室?”
见周励这般玩笑的姿态,虞真真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不知桂枝欢喜上他哪一点,不过……臣妾瞧着,她与孟大人,倒像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孟大人大抵是瞧不上臣妾身边的宫人。”
“嗯,他出身好,看不上寻常宫娥也是情理之中。”
周励隐在心里还有一句话未说,孟氏一族世代忠君,孟族男子不仅交友谨慎,在娶妻纳妾一事也多青睐于不涉政治的平民女子。似虞家如今尴尬地位,怕是孟楷即便有情,也断不敢与之来往。
“你身边的宫女要是年龄大了,朕便做主替她们从朝臣里挑一家合适的,不必非拘于孟楷,孟楷性子冷僻,连朕都拿他没办法,你的体己人,没必要去受那个苦。”
虞真真抬袖掩面,低低一笑,“皇上可真会替臣妾心疼人,要不然您把桂枝收了罢,倒省的臣妾担心她女大不中留。”
周励闻言,故意板起脸斥责虞真真,“胡闹,她既心仪朕的臣下,朕岂能再纳她为妃……你回去好好思量思量,若是到了发配出去的年龄,可及时来与朕说。”
虞真真起身裣衽一礼,“是,臣妾遵旨。”
周励拉起半蹲的虞真真,宠溺地在她薄唇上贴下一吻,“避过这么一阵风头,也没人再嚼舌了,你以后便如常来紫宸殿伴驾吧。”
“好。”虞真真弯眉,“臣妾为皇上洗手作羹汤,红袖夜添香。”
周励不置可否,满意一笑,接着提笔舔墨,翻开桌上堆积的奏章,逐一批阅。
入夜,周励顺理成章的指了虞真真侍寝,沉寂已久的宸昭容终于恢复了她在宫嫔间的王霸地位。
即便如此,虞真真和静昭仪依旧没有对彼此放下心防,一方面静昭仪又挑了几个得力的人守在承仪宫外盯着虞真真的动向,另一方面虞真真则让桂枝光明正大地去找了孟楷,然后悄悄递了自己的口信——委托哥哥在查探一下自己可曾与陆氏在宫外有过结怨。
静昭仪捉摸不定的态度对于她来说始终是宫里的一颗定时炸弹,既然她没有办法让静昭仪甘心做自己的傀儡为自己效力,至少也要确定陆氏的安全系数。虞真真可不希望自己被自己的安排所反噬,愈是细节,愈是不能放过。
自从恢复了在紫宸殿伴驾的工作,虞真真便开始亲自盯着送去羹汤的烹熬,她首先要保证呈给皇帝的膳食不容旁人经手,以防被别人陷害,然后又要给皇帝下毒,这样才能确保皇帝确实用了虞义给的药。
这些琐事由旁人传到周励耳中,便是宸昭容对皇帝的无限用心与隐忍不提。周励心下感动,便想着怎样才能回馈点儿给虞真真。
随着时间流逝,到了五月,时逢大皇子生辰,饶是周励之前被大皇子气的晕倒,也不能改变他对嫡长子的种种期许与寄托,于是,作为某种意义的象征,他将大皇子册封为齐王,二皇子为南阳王,三皇子为定辽王。三个皇子之间的身份差别终于安抚了心思微妙的众臣,让他们不再对皇位继承人进行各种揣测。
然而,臣工们还没有高兴几天,六月,在宸昭容的生辰上,周励将三皇子晋为鲁王,作为对虞真真的赏赐。
即便朝臣此起彼伏表示反对的上奏,周励仍坚持己见,完全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这一举使得镇国公一党表现出了极度的恐慌。
与之形成明显对比的则是镇日里面若春风的宁武侯虞义和宸昭容虞真真,虞义留守在京,虽无实职,却在紧锣密鼓的收拢人才,聚集军事力量,他做的隐秘,不仅周励未有察觉,连一些与他交往密切的臣子也从不知虞义的真实目的。
至于宫中的宸昭容,亦呈现出了更为从容的态度,她每日安心于服侍圣上,既不插手宫闱诸事的打理,也不独占圣宠,时不时便劝着周励去临幸一些平日无缘面圣的御女。
一代宠妃,大有转型贤妃的苗头。
静昭仪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的忌惮愈发深切,若虞氏名声不好,宫中树敌多,宫外朝臣也会勤于造谣她的轶事,上书劝谏帝王雨露均沾。
偏偏虞真真开始收敛昔日的嚣张,也不再去见孟楷,滴水不漏的周全让静昭仪找不到半分下手的机会。下毒这种伤敌一千而自损八百的事情静昭仪又不屑去做,她仿佛陷进了一个瓶颈,既找不到打压虞真真的出路,也没办法让自己退出这种追逐与竞争中。
她忘不了家仇,若两人永无交集,她也许就能甘于碌碌一生。
偏偏虞氏非要闯入她的生活,甚至要夺走更多本属于她的东西。
陆含瑕望着九重宫殿里的斗角飞檐,一场磅礴的夏雨后并没有洗刷出澄蓝天际,相反,铅云布的更多更密,又一场大雨将要落下。
她几乎能看到云后藏着的电闪雷鸣。
“真真?”周励突然撂下笔,望向立在窗前的那个娉婷背影,“看什么呢?”
虞真真回首,莞尔一笑,“没什么,好像又要下雨了,臣妾在想,什么时候走。”
周励伸出手,示意虞真真走到他身边来,“下雨就别回去了,陪朕在含元殿歇了?”
虞真真斜睨他一眼,接着在皇帝身侧落座,“才不要,皇上不是召了静昭仪晚上过来抚筝解闷?臣妾还是回避回避罢……静昭仪既不待见臣妾,臣妾何必还要给她赔笑脸。”
周励闷声一笑,摇了摇头。“你呀,说话也太直接些,她筝琴都弹得不错,你就当是休息休息,不好吗?”
虞真真恍若无意地从周励摊开的奏章上扫了一眼,继而方道:“不好,臣妾宫里的茜草筝琴也弹得都很好,臣妾做她的知音便够了,静昭仪境界太高,臣妾可攀不起。”
听虞真真这么说,周励转而就改了口,“那就叫茜草来含元殿为朕抚筝?朕不传静昭仪过来了,你且留这一晚吧。”
虞真真嘴角虽浮了笑意,眉眼里却仍存着昭然可见的不屑,“往日不见皇上这样稀罕臣妾,果然冷上一阵,皇上才觉出臣妾的好来。”
周励应着虞真真的话连答了一串儿的是,“可不是让*妃冷一冷,朕就舍不得放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章第六集就结束…w…开第七集了……提前预告,第七集叫【卜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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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渊源
虞真真既和周励说定了要让茜草来助兴;她便打发了桂枝亲自安排茜草在晚膳后到含元殿来候着。桂枝称是,正要退出去的时候;虞真真又拽住她;附耳叮咛了一句;“让她仔细打扮;不要顾忌本宫;若是能让皇上注意到,本宫回去重赏。”
桂枝神色有一瞬间的凝滞;“主子……您这是……”
虞真真安抚地捏了捏桂枝小臂;“别担心;本宫心里有数,到时还得看皇上喜不喜欢,茜草自己愿不愿意呢,本宫可不想勉强她。”
“是。”
瞧着桂枝担忧的神色,虞真真莞尔一笑,又找补道:“先别和茜草说,回头我亲自问她的意思。”
“奴婢省得,主子放心罢。”桂枝裣衽向虞真真行了个礼,接着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桂枝的身影,虞真真渐渐收起嘴角的弧度,她要发配的岂止是一个宫女的去处。
果然,依着虞真真的吩咐,茜草来时穿的是一身粉缎齐胸襦裙,臂间搭着鹅黄的帔子,身姿娇小,眉眼盈笑,一张清秀的面孔上透出与虞真真完全不同的气质。
因茜草在承仪殿始终与旁的宫人不同,她不必做粗使活计,因而皮肤养的极嫩,虽比不过虞真真天生的白皙,但也有着难得的水灵。她绾着一对双环,饰以当季新采的鲜花,有着少女独有的灿然笑意。
桂枝特地择了个长相平庸的宫娥帮她抱琴,两厢对比下来,茜草的资质就显得优秀许多了。
虞真真满意地看了眼桂枝,然后亲切地朝茜草摆了摆手,“茜草,快来见过皇上……皇上,这还是您头一回见茜草罢?”
周励显然被惊艳到了,眼底有着掩饰不住地欣赏之意,虞真真以袖掩口,低低一笑,“皇上,快回神,臣妾可还在这儿呢。”
“朕竟不知,*妃藏了这么个宝贝。”半晌,周励的眼神终于从茜草身上挪开,然后意味不明地望向虞真真,“难怪你过去听琴,总是竖着个屏风将她遮着,可是怕她抢了你的风头?”
虞真真放下袖,眉眼中仍是一贯地矜持与自傲,“那皇上也将臣妾看得太低了些,彼时茜草年纪还小,臣妾枉担她唤一声主子,总还是要护着她的……如今,女孩子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臣妾总不好再瞒着不是?”
“就你心眼儿多。”周励在虞真真鼻尖儿上一刮,将她揽入怀中,“再出落也没有朕的宸昭容好看,她既是你的人,朕不会落你的面子,放心吧。”
虞真真听出周励话里的保证之意,忍不住一笑,在这样的情境下周励竟还能顾及到自己的情绪,真是不易。他身为帝王,莫说临幸自己身边的一个宫女,就算是看中自己的姐妹,她都只有称好应是的份儿。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虞真真并无亲姐妹,也避免了这些可能。
献上一个宫女来固宠罢了,既是宫中常见之事,更是虞真真本就打过的主意。
思及此,虞真真低眉莞尔,“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皇上只告诉臣妾,茜草比之静昭仪,谁更好些?”
周励一向狡黠,此时更不肯直接答虞真真的话,“总要听了她的曲子再做定夺。”
“就知道皇上最难糊弄,真是讨厌。”虞真真故作恼怒,轻嗔一句,继而才结束与皇帝的暧昧私语,抬首向茜草吩咐着,“就挑几首你最熟的曲子来弹吧,可别跌了本宫的面子。”
茜草颔首应是,示意抱琴的宫娥替她安置一切,然后抚裙落座。
在承仪殿,茜草镇日唯一的任务就是练琴,若说之前她只是略通一点,那这两年来便可谓达到炉火纯青之境,在心界上她固然达不到静昭仪的修养,但难得两人在技法上已不相上下。
果然,茜草一曲终了,周励忍不住抚掌称赞,“真是个妙人儿,看来朕听你的话总没错,当真是比静昭仪有过之而无不及。董玉成,赏。”
虞真真与茜草对视一笑,周励能有此一言,其实也无非是因茜草年纪比静昭仪轻,模样又俊,若真评价曲子,倒未必能担得起如此声誉。不过虞真真丝毫不介意周励这样的谎话,她朝茜草眨了下眼,接着方偏首朝周励道:“难得皇上喜欢,下回皇上再来承仪殿,臣妾还叫茜草出来伺候。”
“可。”周励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接着打横抱起虞真真,向里间床榻上去,“耳之享受你让宫人代劳了,朕身之享受,*妃可不能再偷懒了。”
虞真真呵气如兰,贴着周励耳畔低哝:“但从君命,不违君意。”
含元殿一夜,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