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出口,洛依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似乎事情只要一牵扯到肖云边身上,自己就像炸了毛一样全无理智。
果然,还是放不下么?她偷偷看了肖云边一眼。失落得发现他完全没有在关注自己,只是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什么都还没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激动?”方南逸的话里似有不快,他转身站在牢房中央,六个男监分别在他的左右手两侧。“你们别忘了,这里除了赖启文,还有三个囚犯呢。”
“这不太可能吧,”肖云边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牢房,而且他们三个与赖启文隔了中间一条过道,任谁也不会有那么长的手臂伸过去扭断他的脖子。”
“把这三个人叫醒,一个个提审。”方南逸看着那三个角落里蜷缩着似乎还在呼呼大睡的犯人,命令道。
小面瓜用值班钥匙打开第一间牢房,推了推正在会周公的那个惯偷犯:“起来,大人问话。”
可就在他翻开那人肩膀的瞬间,歪歪扭扭的脑袋瞬间耸拉到肩膀外侧。一张铁青的死人脸上凸出两颗布满血丝的眼球。小面瓜惊叫一声,慌忙跳开三步远:“王…王爷…他死了!”
“死了?!”方南逸抢上前一步,伸手探过他的颈脉,不由脸色大变:“跟赖启文一样,被一招捏碎了喉骨致命。”
“剩下两个呢?!”洛依惊道:“会不会都死了。”所有人到此刻才注意到,这三个罪犯从今晨起似乎一直保持着蜷缩的睡姿…没有一个人动过!
小面瓜打开第二间牢房,并把第三间的钥匙递给洛依。
果不其然,第二间牢房里的那个死囚犯以同样的手法横尸半夜,尸体的僵硬程度与之前的一致。
洛依俯身到最后的那个瞎子身前,伸手去探他的气息,忽然惊喜道:“方南逸!他还有气。”
“什么?”方南逸放下死囚犯,转身出去:“看看他伤在哪?一定要留住活口——”
“方——”洛依的尖叫卡在半空中,待到方南逸等人扑身到第三间牢房之时。本该躺在地上的瞎子此刻正捏着洛依的喉咙,将她挟持在手!
“丫头!”肖云边惊呼:“你到底是谁!快放了她!”
“呵呵,青竹会血豹坛大祭司——黄飞阁。”那瞎子一手钳住洛依的肩膀,一手捏着她的喉骨。虎口上的青筋渐渐凸起,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只要他微微一用力,洛依顷刻就将毙命在他手下。
“所有人退出去!”黄飞阁用力推了一把,洛依脚下跄踉,踏出了牢门。
方南逸横开双臂,示意所有人往后退:“阁下隐身在这牢房良久,想必不是为了单单刁难一个小姑娘吧?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来,只要不害人性命,一切都好商量。”
“少废话,所有人武器都放下!”此时双方已对峙在衙门院内,方南逸的十八侍卫闻讯赶来,一纵人等将黄飞阁和洛依团团围在圈里,不敢逼近却也不肯让开。
黄飞阁是算准了方南逸必然投鼠忌器,他的叫嚣没有人敢不服从。
方南逸做个手势,所有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刀剑。
“其实我一直就有个疑问,刁库当训练猴子在先,赖启文下药辅助在后。”方南逸双手上举,示意身上并无任何武器。他缓缓得靠近几步道:“但从刁库当离开牢房到猴子杀人后闩门逃逸,这期间还有近一个时辰的空隙。难道猴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得留在牢房里等着时机杀人么?再聪明也不过是个畜生,这样玄乎的解释太牵强了吧。因此我猜,总有一个人给出一个信号,指引它跳入天窗吧。”
“没错,第三个帮手就是我。”黄飞阁冷笑一声:“青竹会做事,永远不会留下一个擦不干净的烂摊子。刁库当只是个为了钱的小角色,赖启文贪得无厌,竟无视会里的命令,故意拖延动手的期限,只为了将蛆蛊涎据为己有。而我——就是整个计划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到底是怎么杀了赖启文的?”洛依质问道,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对方死钳般的掌控中发出隆隆的震动响。但不知为何,竟一点也不感到恐惧。不只是源于捕快的职业信仰随时体现一种誓死如归的心态,还是因为她深刻得信任着在场的某个男人。
“小姑娘不是早就猜到了么?缩骨神功达不到穿越天窗的程度,但在牢房铁栅栏之间穿梭实在是易如反掌——”
第四十九章 生死之间本能最大
更新时间:2014…1…3 18:42:28 本章字数:3218
“既然你能在牢房之间来去自如,杀了赖启文为什么不赶快逃走?”方南逸口中如是问,心里却早有了几分答案。
“把蛆蛊涎交给我。”黄飞阁的手腕一紧,洛依的神色瞬间呈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
“住手!”方南逸从衣袋里掏出那个小瓷罐:“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先放了她!”
“取她性命于我根本没有意义,”黄飞阁冷冷道:“把盖子打开!里面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样子?”
“是…水状。”方南逸低头一看,经过这一夜,蛆蛊涎竟然已经化作小半罐半透明的粘稠液体。
“倒一滴在地上。”黄飞阁吼道,见方南逸略有迟疑,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度。
洛依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方南逸伸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别动手!我倒给你就是!”他揭开盖子,微微滴下一点入地。那液体瞬间像找准了低洼一般往一个方向延伸了几寸。
“恩,”黄飞阁脸上的表情骤然松弛下来:“交给我!”
“你先放人。”方南逸高举着瓷罐道。
“你先给我东西!”黄飞阁一步不让。
“那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先。”方南逸放下手臂:“蛆蛊涎虽然珍贵稀有,但也并非独一无二,为什么你们如此执着于它?”
“少废话。”黄飞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洛依此时大气不敢出,她能感觉到此时自己的手肘正对在对方的腹中穴上。如果也能像之前误打误撞得对付方南逸一样点中他的穴道就好了。想到这,她很后悔为什么没有跟师父好好学习点穴。
“你不告诉我我就只能自己猜了,”方南逸道:“该不会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关系到青竹会的其他秘密,你们就算拼上几条性命也有把它回收毁灭?”
“把它交给我!”黄飞阁大吼一声,所有的耐心似乎到了极点。而就在此时他手臂微微震颤的一个缝隙里,洛依找准时机突然发难。她早已凝力于掌,猛地击向对方扣着自己咽喉的脉门!断骨错筋般的剧痛令黄飞阁登时脱手,然他另一只手依旧抓扯着洛依的肩膀。女孩灵巧的反身如泥鳅过隙,黄飞阁单手扑空被她借力推外,几乎站立不稳。
洛依足下生风,不敢缠斗,而这一被动转身恰恰暴露了后心的破绽!黄飞阁单手撑地起跃,五指如电闪般展露尖锐的爪尖,并以雷速祭出攻击!
“丫头!”
洛依来不及辨别身后的风袭距离自己的命门到底还有多远,这一致命杀招能否躲得开也无暇在头脑中计算。侧身过来的外力将她整个人推翻开来,狠狠得撞进了方南逸的怀里。身后风声骤停,黄飞阁抱着血溅丈远的断手卧地惨叫。原是肖云边一招‘燕云气刃’硬生生斩下了黄飞阁的右手!这是洛依生平第二次见到肖云边使出这一招,集气成刃不仅虚耗大量,更是一种顾攻略守的激进招式。若非情势危急到必将弃车保帅,以肖云边沉稳的个性,是断然不会贸然采取两败俱伤的战术。
而那只夹着劲风的右手,此刻也如利器般深深插进肖云边的肩窝。
“肖大哥!”洛依挣脱开方南逸,扑到肖云边的身旁扶住他几乎摇摇欲坠的身躯。
“王爷!他…他自尽了!”李弦铮第一时间冲到黄飞阁的身边,扳开他的口腔却只能看到源源不断涌出的黑血。
“他牙齿里有毒丸。”方南逸探下他的气息,懊恼得垂向地面:“该死!”
“谁?”方南逸猛一抬头,衙门外墙的那棵杨树上颤抖着不合时宜的姿态。
“弦铮,长丰!你们追上去!”
“肖大哥!”洛依扶着肖云边坐定:“你忍着点,这只手——”她撕开肖云边伤口处的衣服,狰狞的五指仿佛五根钢筋一般没入他雪练似的肌肤之中。那一刻,洛依只觉得心脏纠结到极致,竟不敢出手去拔。
“没事,我自己来——”肖云边咬住剑鞘,伸手抓住那僵硬的断肢末端。他的眉峰扭作一处,额上的汗珠沿着青筋蜿蜒低落。伴随着喉头压抑的怪叫,硬生生扯出了那只断手!
“别拔!有毒!”方南逸为黄飞阁另一只手上那诡异的指甲所震惊,仿若活体机关一般的开口处下,涌动着暗黑的液体。
就在肖云边拔出断手的瞬间,五指尖短就如开闸的喷罐,漆黑的毒液尽数溅在他肩膀的伤患之处!
“有毒…”洛依咬着唇,不知何时眼泪已然夺眶。
肖云边看着断手,沉默半晌。旋即笑笑对洛依道:“丫头,别担心…我没事的。”他以剑撑地,试图站起身来。忽地神色一变,猛然咳出大口鲜血。
方南逸凛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点了肖云边上路天突,璇玑,紫宫;下路步廊,巨阙共五处要穴。他一手抓起肖云边的脉门,只听了片刻就眉头紧锁道:“不行,伤处中毒距离心脉太近了。肖捕头,赶快坐下,不能走动。你试着调起周天能逼出多少算多少!”
肖云边会意盘膝而坐,他提起真气从外陵到天枢就足足用了半炷香时间。再经太乙到梁门,就好似卡在一个生死不能的存亡点。不知是毒气还是戾气的入侵让他全然无法进行下去,他只得强行冲脉压下那一股来势汹汹的恶力。后果自然是再次脱力,吐血昏倒。
“肖大哥!”洛依不顾一切得抱起他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方南逸,你为我护法!这毒性太烈,他现在根本就没办法自行抵御!”
“洛依!你干什么?”眼看着洛依单手抵住肖云边背脊的神道和至阳,方南逸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提起来:“你疯了!他自身至阳纯刚的内功尚且压制不住,你以阴柔的外力强压会被反噬到致命的!”
“我不管!”洛依推开方南逸:“我一定要救他,我不能让他死啊!”
女孩声嘶力竭的呼喊让方南逸瞬间没了阻挠的勇气,他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洛依,让她擦干哭花的脸:“你到一边去等着,我来——”
第五十章 救人这种事需要有诚意的
更新时间:2014…1…3 18:42:29 本章字数:3238
洛依守在门外已经两个时辰了,脑中反反复复就只有一句话:若他对自己无情,何苦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拼命相救。若他对自己有意,这许多年来心知肚明,又缘何天降一妻?
比起方南逸的城府和狡黠,肖云边这样的男人该是更为坦荡透彻了。洛依以为自己一直最了解的,到头来却是全然看不透。若要印证一句古话,未识庐山真面目,只缘心在此君处。
这几天事态频出,洛依本以为忙碌和紧张的节奏已将那酸涩的儿女私情逐渐释怀,却在肖云边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瞬间轰然瓦解。若要自己眼睁睁得看着他死,哪怕顷刻便要性命相换她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李弦铮和路长丰此刻也返回衙门,从他们懊丧的神情中看得出来此行并无所获。但得知方南逸亲自为肖云边疗毒以后,两人的脸色都变了。不由分说就要往屋内闯。
“等等——他说要我在外面守着,”洛依虽然不明缘由,但还是制止了他们:“疗毒过程复杂,就这么闯进去会叫他分心的!”
“洛捕快,你有所不知。”李弦铮皱着眉头道:“王爷在三个月前在一次任务中受了内伤,太医嘱咐过他最好半年内不要随意与人动手。像这样的助行运功对内损消极大,时间久了他会熬不住的——我跟长丰去把他替下来。”
“你说什么…”洛依几乎难以相信,“他平时看起来精神好得很啊!”
“你就不想想他为什么宁愿被你爹抓花了脸,也不轻易武功相搏?”路长丰心里有些怨怒,想来这个神经大条又不解风情的女子让他一心追随的主人受了不少委屈。
“你们在吵什么?”门吱呀一声推开,方南逸扶着门框现身出来。他的脸色苍白泛青,疲倦的神色爬满额前鬓角。
“王爷!”路长丰伸出臂弯扶定他:“您还好吧?”
“无碍,”方南逸摇摇头,他侧过身子让出门路示意洛依进去:“去看看他吧。”
洛依咬着唇角,一时间百感交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暂时没有性命之虞,”他看洛依还在原地发呆,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他中的毒虽然猛烈却不稀奇,江湖俗名叫‘凶裂’,解药不难调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