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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由你决定。」
由我决定……
把决定权交给我,反而更让我伤脑筋啊。
若这句话是家康或是大吾郎说的,我也许还可以开个玩笑,做个待辣咖哩饭之类的。不过既然对象是希……
「原本想做炒饭,不过昨天上馆子吃的拉面套餐里已经有附炒饭了,所以今天改吃乌龙面好吗?」
我记得冰箱里还有冷冻面条,也还有一些波菜、香菇之类的。
「好。」
看到希点头同意後,我转身到厨房去。
之後,希伸手拿了电视遥控器,按下开关。
叼……地区须严加提防。由於打雷的影响,尚有部分地区停电。另外,沿岸地区已发布巨浪警报……』
电视上正在播台风特报。
「希啊,你该不会是个电视儿童吧?」
我随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
「你之前不也常开着电视看吗?要是有什么想看的节目就说一声吧,看是要录下来还是怎样都行。」
因为乙女姊的差遗使唤,我对影音产品的操作可是了若指掌。
她平时总是叫我帮她录连续剧、电影之类的。
「没有什么想看的。不过,我想看新闻。」
说完,她紧盯着电视画面。
没想到一个女高中生竟然会喜欢看新闻……她的兴趣可真是老成啊。
「面马上就好了,你稍等一下吧。」
两人的沟通比我当初预料的还顺利,让我松了口气。
因为我原本以为,场面应该会比现在更僵——
「喵呜。」
一回过神,才发现刚刚黏在希身旁的猫嗅到柴鱼味,这下全都凑到我脚边来了。
「晚一点吧,等我们吃饱了再说。」
我语带训诫地对着猫咪说。而它们似乎不太满意,在我面前伸了个懒腰。
这时,教会里的芹泽文乃,正待在自己房间里。
一直到最近,她才分到自己的房间。
在这之前,她都是跟其他室友住在一块,大家一起打通铺。
总觉得有点高兴,又有点感伤。
被雨水拍打着的窗户,像镜子一样映出文乃的脸。
看着看着,让她想起了过去总是陪伴在她身边,如今却不存在的另一张脸。
隔着玻璃窗,仿佛可以看到斯特雷凯滋微微的灯光。
文乃以不会弄破玻璃的力道,将头槌上了去。
房里响起了「砰」的一声,文乃嘀咕了一句。
「傻瓜。」
这句话是对镜子里的人说?还是对脑海里的那个人说?
这一点,连她自己也不晓得。
她只觉得自己今天很失常,头也再次将撞到玻璃窗上。
从天而降的雨势越下越大,像是在嘲笑两人之间的距离。
看到希将汤暍乾净的样子,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放心的不是自己的手艺,而是希那自然的态度。
如今想想,我自己一个人紧张兮兮的唱着独脚戏,实在像个傻子一样。吃到最後一口,我才总算是吃出手打乌龙面的好味道。
我趁着希洗澡的这段期间洗好碗,收拾乾净後,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不管转到哪一台,都看得到台风相关消息的跑马灯。
看来明天应该是确定停课了——
想着想着,洗好澡的希就在这时回到客厅。
一看到她,让我吓了一跳。不过看到她身上裹了圈浴巾,我才总算放了心。
「你、你要喝点什么吗?话说冰箱里有麦茶。」
我的声音不知为何,比平常高了一度。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有个女生就在我身边,只围着一条浴巾。
虽然围着浴巾不像全裸那样引人注目,但要我丝毫不在意,这是不可能的事。
「思,不用。」
希摇摇头,接着轻轻坐到我的身边。
太、太近了!希,你靠得太近了啦!
眼前状况可不像是看别人穿泳装这么单纯。跟我只隔着一段超近距离的希,全身散发出肥皂香,大腿跟胸襟也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要是有人能够不为所动,反而才奇怪吧。
「也、也有吹风机可以用啊。思,有吹风机,那吹风机还挺不赖的。」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啊。」
希突然喊了一声。
「怎、怎么了?」
「我把内裤忘在浴室里了。」
唔!?
也、也就是说,意思就是说,简单的说,她现在什么都没穿——
「……我去拿。」
留在原处的我,只能看着希前往浴室的背影。
这激烈的悸动是怎么回事……都筑巧,你快冷静下来!
你想想嘛,跟乙女姊住在一起,这种事情不是早该习惯了嘛?
从苦恼的心底不断涌现负面思考,我只好藉由不断背诵蛋糕食谱,将它们赶出脑中。
不过,希啊……不穿内裤真的不行啦,我说真的……
不知不觉,夜也渐渐深了。
希虽然还是一样沉默,但也不是完全不说话。
问她问题不但有问必答,偶而还会小小声地主动跟我说话。
就在晚上10点左右。
因为明天还要早起,我们决定趁早就寝。
「你今天可以睡乙女姊的房间啊,里头有一台小电视呢。」
看到希依旧准备睡客厅,我对她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不过希摇摇头,就是不肯接受。
「我说啊……其实你真的不用客气。虽然我不勉强你,不过这里不但雨声大,沙发又硬。你这样继续下去,有一天会搞坏身体的。」
「………………」
眼前的希虽然思考了一下,但最後还是跟之前一样,对着我摇摇头。
「……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我不就说了吗,这一点也不麻烦的……这我之前应该已经说过了吧?」
「要是借用房间……会留下我的足迹。」
希微闭着眼睛说。
留下足迹……?什么意思啊?
但更让我在意的,是她那平常说话时总正眼看着对方的视线,如今竟然避着我,还露出了相当寂寞的眼神。
就在我正要追问下去时——
窗外划过一道闪光,接着传来了像是铁鎚重击地面的声音。
打雷了,而且落雷地点离我们很近。
我不由得抬起头看看日光灯,幸好是没有停电。
「刚刚的雷,似乎离我们这里很近呢。」
「………………」
希依旧不发一语,并转身背对着我。
就让话题到此结束吧——我想,这大概就是她想表达的。
不晓得她刚说的『不想留下足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了让自己随时能走,我不想留下味道。」
「咦……?」
「晚安。」
她自顾自地将话题结束,卷上毯子,躺到沙发上睡。
平常总是依偎在她身旁的猫咪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难以亲近的气氛,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她刚才说,让自己随时能离开?
这句话,在我脑海里不断翻腾。
——雨声吵得不得了。
加上雷光与雷声的时间差让人分心,根本没办法睡下去。
如果气象局的报导没错,台风现在应该正从我们这条街的上空经过。
「……睡不着。」
後脑勺热呼呼的。
为了调整头部位置,枕头翻了又翻。
我倏地翻起身。
虽然乙女姊曾经说过,这种时候只要看点书就会有睡意……但这招对我来说是反效果,只会让脑袋更加清醒。
我手伸向充电座上的手机,打开简讯输入画面。
在一片黑暗中,手机的萤幕看起来格外耀眼。
……就传给家康好了。
简讯内容并不长,只有「雨把我吵得睡不着!」这样简单的一句。
不久之後,我收到一封里头写了「我正在忙,忙到一半却被你的简讯打断了,有够不爽的。还不跟我以及我的右手道歉!」的回信……抱歉,家康,真是难为你了。
不行了,真的是毫无睡意。
我站了起来,打开电灯,把手机放回充电座上。
乾脆喝杯水好了……我慢慢将房门打开。
同一时间,文乃正在她那张简朴的床上翻来覆去。
睡不着。或者说,她现在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我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她一个人喃喃自语,挥出刺拳朝着一旁的玩偶熊身上招呼。
这只玩偶熊叫做榻杨米。打了这一拳,文乃心中的疙瘩却不减反增。
「唔——!」
突然,她像狼一样发出低吼。
「啊~~真是的!我可是真的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喔!」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开始迅速换装准备外出。
我一到客厅,发现希还醒着。
她依旧裹着毛毯,在熄了灯的客厅里盯着电视瞧。
「啊……」
身体不知为何,感到一阵紧张。
现在家里只剩希一个人——眼前景象,让我重新意识到这一点。
「你还醒着啊?」
「……思,还醒着。」
她回应了我一声,但视线依旧停留在电视上。
看样子,她似乎是把声音关了,所以眼睛才紧跟着上头显示的字幕。
「台风状况怎样了?」
我一边问,一边倒了杯水,将它一饮而尽。
「滞留在原地。」
「是吗。」我用剩下的力气回答她,接着又倒了一杯水暍光。
胃里那股凉凉的感觉,总算是让人觉得舒服多了。
「……睡不着吗?」
希终於将头转过来看我。
电视的光线照映在她深邃的眼眸里,反射出漂亮的光芒。
「是啊……不知为何就是睡不好。这雨声真是太吵了。」
站在厨房里的我,对她露出苦笑。
只要塞上耳塞,其实这点雨声根本不是问题。
可见我今天实在太紧张了,紧张到连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发现。
一想到之後搞不好得这样跟希一起共度好一段日子,实在是令人不堪设想。
「你可以把电视的声音打开啊,反正我也睡不着。」
「……这样就行了。」
於是,尽管眼前的僵局毫无改善,但却又不令人喘不过气,两人之间,就弥漫了这么一股微妙的气氛。
沉默的氛围。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希。
「……巧跟文乃,看起来真要好。」
她究竟是为何会觉得我们俩很要好啊——我不由得露出苦笑。
「思,只能说是好久以前结下的孽缘吧。」
和她初次相遇的那一刻,如今已经久到让人记不得了。
直到现在还有印象的,只剩下跟她抢玩具、抢点心之类,各种吵架的往事。
回想起来,我好像每次都输给她。
「……啊,对了,我偷偷告诉你一个文乃的秘密。」
「秘密?」
没错,这是只有少数人才晓得的,关於文乃的秘密。
「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喔……不过话说回来,我周遭的人其实大部分都知道了,这算是我周遭亲如家人的好朋友所共享的秘密。」
我觉得希已经拥有这资格,所以乾脆就告诉她吧。
我一面想着文乃那咆哮不已的吓人样,一面开口说:
「以後你跟文乃说话,要是她说得一本正经……」
「要是她说得一本正经……?」
「那么,那句话百分之百是谎话。」
「谎话……?」
没错,谎话。
那些话全都是假的。
将白说成黑,正说成反……文乃就是这样的狼少女。
她如果说不想要,就代表她很想要。
如果她叫人滚开,就是希望人家待在她身边。
极度不老实又脾气别扭,文乃她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我不知道她何时算认真。」
「思~~我想想……比方说她生起气来大吵大闹的时候就不适用了。」
那种时候与其撒谎,她的情感更像是颗对着他人砸过去的高速球。
「她生气的时候就会说实话吗?」
「不,这也不一定,所以其实有点难分辨。但我跟她相处这么多年了,所以分得出来。」
所以你以後只要慢慢训练自己的视觉听觉就行了——我给了希一个毫无帮助的建议。
我们又聊了关於文乃的事情好一阵子,这次难得轮到希主动发问。
「我也想听关於千世的事。」
梅之森的事?
虽然总觉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话,不过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沟通。
「思~~我第一次遇见梅之森,好像是在开学典礼时吧。」
当时,决定读中学的我,经过一番努力用功後,选了梅之森学园。
之所以会选梅之森学园,其中一个原因是希望帮乙女姊节省开销,但最大的诱因,还是因为它离我们家很近。
「开学典礼那时,会请成绩最好的入学新生上台致词。」
「……也就是千世?」
「不,不是。我说出来你可别吓一跳喔,那个人竟然是家康!」
虽然家康器宇轩昂地走上讲台,但没多久就被人收拾掉了。
因为一旁出现的梅之森,以一记猛烈飞踢将家康踢开。
她抢过麦克风,一面抱怨为什么不是由自己来致词,展现自己是个多么优秀的人物,接着又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连政治家都厌到相形逊色的演讲。最後,一旁不知为何参加了开学典礼的董事长还流着眼泪为她鼓掌——在我们的开学典礼上,有过这么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骚动。
见识到这么夸张的登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