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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女啊,你做蛋糕的手艺还真是完全不行呢~~」
还常常像这样子,满不在乎地对她直言。
但也多亏这群熟客的温情,我们的店才能维持下去。
而如今乙女姊不在店里,也就代表了熟客完全没有光顾的理由。在这门可罗雀的状态,大概连麻雀都叫累了,四周一片静悄悄。
「再这样下去,我们家就算哪天倒了也不奇怪吧。」
「我倒觉得现在跟倒店也差不了多少。」
这实在是太不妙了。
「但就算扣除乙女姊手艺不佳这一点,闲成现在这样子,实在是神奇到让人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不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跟新手没两样的半吊子帮忙,才会这么糟吗?」
唔喔,竟然戳我的痛处。
「像你这种比谁都笨手笨脚的人,是要怎么帮店长做西点啊?」
「我会打蛋,还会帮忙搅拌,哪里笨手笨脚了?」
换个说法就是,我只能帮得上这些忙……
「总之……文乃你要不要来杯咖啡?现磨现泡的喔。」
泡咖啡我倒是满有自信的。
「我不要。」
但她盯着我瞧了瞧,随即别过头去。
虽然被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过我现在可不能就此作罢。
我准备了两个杯子,将泡好的咖啡缓缓倒进杯中。
「请用,这杯算我请客。」
「……我不是说了我不喝吗?」
嘴里说归说,她还是不情不愿地接下了杯子。
要是我这时听信文乃所说的,没端咖啡给她,她反而会因此而发脾气。
反正,这家伙就是这么的不老实,长久以来一直是如此。
「先别管我们店里的事了,你们那里最近怎么样?」
正打算以口就杯的文乃一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那里?」
「就是文乃你们家啊……奶奶她过得好吗?」
听我这样问,文乃以鼻子哼了一声。
「谁晓得呢?大概活不久了吧?因为有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都不回来看她。」
是嘛是嘛,也就是说她人非常健康。
「那其他人呢?是不是偶而会回去看你们?」
「也许吧,可能他们都趁巧你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溜回来。」
啜饮一口咖啡,文乃语带落寞地回答我。
唔……看来就文乃所知,大家似乎都没回去。
「现在应该不是让你担心别人的时候吧?店长她都行踪不明了。」
呃……一点都没错。
不知道乙女姊她现在究竟在哪儿蹭躂……
毕竟她之前曾经说过要带人逃到国外。
最坏的状况,搞不好她们现在正忙着前往地球的另一端也说不定。
「我的头开始痛起来了……其实胃也有点痛。」
刚才被她践踏过的肚子更痛就是了。
「那是我要说的话吧?不晓得店里头的事情,乙女店长她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她应该什么都没打算过吧。」
但眼前有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们快要倒店了。
「你就跟她直说嘛,说现在根本不是忙着救人的时候。」
「这种话,我早跟她说过几百遍了。」
但我每次一跟她说,她总是这样回答我:
『思~~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关系没关系~~』
这话毫无依据,完全只凭她的感觉。
乙女姊她正是那种一觉醒来就会忘了一切的人。
「……然後你知道吗?我们家又多了新成员。」
我的眼光朝着店里的居家区瞄了一眼。
「我昨晚有喂它们吃柴鱼。才刚端出盘子,十多只猫就一起冲了过来。」
随着叹气声,文乃的话也一起倾泄而出。
看来她昨晚似乎是有好好帮我喂那群猫。
这样聊下来,就会晓得文乃其实只是个普通女孩,有她温柔的一面。那群没口德的人虽然说了她不少坏话,但那只是因为他们不晓得文乃的这一面罢了。
文乃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微微低下了头——
「……干、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小心我把你眼珠挖出来喔。」
这究竟是从哪得到的结论?而且哪有人像这样一脸害羞地放话威胁人的?
「没什么。呃……一共十五只,它们全都是弃猫或流浪猫。真不晓得姊是上哪捡来这么多的猫。」
乙女姊不只救人,连猫狗都救。
甚至连「看似还能用的大型废弃物(电视机)」或者「被人丢掉,浑身是泥的布偶」都不放过。
她不分有机物无机物,一律出手相救。
另外根据猫咪们的态度来推测,我们家的阶级金字塔里,乙女姊位居顶点,接下来依序是文乃、猫咪们、姊姊房间里的巨大布偶熊,最後才是我。
姊姊也就罢了,我的位阶比文乃这个工读生以及布偶还低是怎么回事?
这群猫崽子,也不想想平常都是谁在喂它们吃东西。
「对了对了,话说这些小家伙最近越来越挑嘴,像是剩饭拌柴鱼之类的东西,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多亏它们的挑食,这下饲料开销也跟着不可小觑。」
「傻瓜,人要是天天都吃一样的东西也会厌倦啊。你偶而也拿些煮过去盐的小鱼乾,加点酱油煮给他们吃嘛。我看它们吃得好开心——」
说到一半,文乃咳了一声,视线转到别的方向去。
「……这是我从别处听来的传闻,你可以试试看。」
「你还为它们准备这么费工的饲料啊?谢了,我想它们一定很高兴吧。」
「我、我就说了那是从别处听来的!」
是是是,就当它是个美妙的传闻吧。
「问题在於实在是没钱。我们家的生活费已经拮据到连拿柴鱼拌饭喂猫都嫌奢侈了。」
「那你何不去送报呢?这多少能贴补一些家计吧?」
「这我也曾经考虑过。但要是乙女姊哪天又捡了什么更夸张的东西回来——」
我的话只说到一半。
突然,门钤「匡啷」地响了一声,斯特雷凯滋的门开了。
「啊,欢迎光临……唔喔!?」
说时迟哪时快,我马上陷入无法呼吸的状态。
「我回来了~~☆都筑乙女,从塞班岛平安归来~~」
向日葵般的笑容、在风中摇曳的黑发。
以及紧紧贴着我,害我喘不过气的丰胸。
这胸部的份量估计有文乃的两倍以上。毫无疑问的,这的确是乙女姊。
「巧,你过得好吗?寂不寂寞呀?哎呀,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乙女姊将我抱得紧紧的,一面以脸颊对着我磨蹭。
……你把我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弟弟当什么!
这心情早已不是高兴,而是难为情。何况她也未免太不把我当成男生看待了吧。
而文乃的视线也好吓人。每当她看到这场面,不知为何心情就很容易变差。
我一口气将姊姊的胸脯推开,并大声说:
「噗哈!乙女姊,我不是跟你说过别这样吗!?」
「可是人家好久没看到你,心里很寂寞嘛~~呵呵,巧我好想你喔☆」
我们也才两天没见面不是吗?岂有长高的道理!
而且要是知道我正值成长期,我真希望她能顺便为我这青春期难堪的生理现象多多着想。我身体略为前屈,并继续追问下去。
「总先别管这些!姊,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思?就是塞班岛啊。大家都称它为常夏乐园喔,你不知道吗?」
说着,乙女姊转了一圈给我们看。
飘飘裙摆受风扬起,一股椰子的香味传进鼻子里。
不……这件事一点都不重要!何况塞班岛这么有名,我起码晓得。
「然後啊,原来飞去塞班岛的时间,还比某些慢吞吞的国内线更快耶。」
我无奈得抱起头来,对面的文乃也跟我一样抱着头。
「啊,糟糕!我都忘了还有纪念品~~!」
这下她又匆匆忙忙地冲出店外。
「……很好啊,幸亏她这次这么早回来。」
「……这倒是。」
这真是谢天谢地。
之前甚至有一次她一直没回家,直到我某天偶然转到外国新闻节目,才在上头看到她。
而这次只失踪两天,相较之下算是好多了。
「要是她在旅途中又捡了什么流浪猫,那你怎么办?」
文乃语带调侃地问道。
「如今就算再多个一两只,也差不了多少……」
我则半叹气地回答她。紧接着——
随着铃声再次响起,斯特雷凯滋的门又开了。
「襁襁~~!看我带的纪念品~~!」
两人转头看向那『纪念品』。
接着,把眼皮张到最大。
顺便再张大嘴巴。
我跟文乃目瞪口呆,彼此都僵住了。
「「这……!?」」
乙女姊手上拎着一样东西。
那既不是流浪猫,也不是流浪狗。
不管怎么看,那模样都像是个女孩。
「抱歉,我又捡回来了。」
乙女姊嘻嘻笑着,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
「她叫做小希。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的家人罗!」
女孩被乙女姊提着後颈,垂下了四肢,完全不做任何抵抗。
尽管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我们,嘴巴却不发一语。
「……看来这次可不只是猫。」
文乃喃喃念道。
事情岂只捡到猫咪这么单纯。
没想到乙女姊这次竟然捡了个人回来……
「小希,打招呼打招呼;快照我之前教的做一次看看。」
女孩维持着被乙女姊提在手上的状态,并点了点头。
接着,对着我们俩来回看了一眼後,她慢慢张开嘴巴——
「……喵~~」
然後像只招财猫一样,弯起手腕摆了个姿势。
「对对对~~!太完美了小希!goodjob!」
乙女姊对她竖起大拇指。
我只能傻傻地愣在原地。
而文乃不知怎地,一直踢着我的屁股。
女孩看着我们俩的举动,微微倾了头。
初夏的黄昏,照进屋内的夕阳一天比一天热了。
我们斯特雷凯滋,又添了一只新的流浪猫。
西点职人天天都早起——
我就像是一部名为「职人探访」纪录片里的主角一样,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就算是我这种连学徒都称不上的外行人,一样得在早上五点半起床。
「喔喔,阿巧你起得真早啊。」
跟我打招呼的,是个驾驶小货车的健壮阿伯。他是来送货的乳品业者。
西点跟乳制品可说是密不可分。所以我跟这个身上背心仿佛就快被撑爆的肌肉老爹,可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这阿伯脾气很好,不过碰到问题总是喜欢用「好我知道了,你喝牛奶吧」一句话来解决,这点可真是受不了他。
「您好,早安。」
「思,早安。乙女小姐她回来了没啊?」
阿伯伸长了脖子往店里头瞧。
「回来是回来了……不过她这人没那么容易醒。我想就算棉被着火,她大概都醒不来吧。」
「啊哈哈,那就算啦。」
不不不,我可不是在说笑。
毕竟她可是敢单凭一个水桶面对大规模森林大火的人。
我甚至还听到一些传闻,说她在当地已经被大家视为传奇人物之类的……
就在我一个人在心底暗自苦笑时,成箱的乳制品一件件从车上卸下。
虽说是成箱,不过其实量并不多。
「这量还真是挺少的。你们这样真的够用吗?」
「思,是的……这阵子暂时就先这样吧。」
没办法,毕竟就算做了西点也卖不出去,只好减少进货量了。
「我们总有一天会跟您下大笔订单的,请您好好期待这一天吧。」
「等阿巧你当上西点师傅吗?看来这一天还真是有得等了。」
呜……这句话真是伤人。我的手艺的确是不太好没错啦……
最後,我在店前跟他点头示意,目送他的小货车离开。
外头是个大晴天,太阳才刚刚升起。
万里无云的蓝天,总觉得看起来就像是我内心那股blue心情的写照。
做好早上开店的准备,设法将乙女姊叫醒後,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换上制服,拎了书包冲出家门。
从斯特雷凯滋徒步三分钟。
就在这出门前注入热水,恰好能泡一碗泡面的时间,我来到教会前。
芹泽教会——也就是文乃的家。
坦白讲,这里实在是破旧不堪。
用RPG来比喻的话,这里的气氛就好像会有幽灵系怪物出没一样。
我小时候曾经老实地对人这么说,结果却挨了一顿修理,并教训我:「你要说这是富有历史气息!」
修理我的人正是奶奶……也就是芹泽修女。
看到久违的教会还是一样破旧,真是让人松了口气。
「……你在笑什么啊?真恶心。」
思,是文乃。
也不知她是何时站在我的身後。
她背对着刺眼的朝阳,眼睛瞪着我。
「因为我昨天说了那些话,所以你今天规规炬炬地来跟奶奶打招呼是吗?」
「不是。你看也知道吧?我身上穿着制服,手里提着书包呢。」
不管由谁来看,这身都是上学的穿着。
文乃当然也是身穿制服手提书包,标准的上学穿着。
「既然这样,那你又何必绕到这里?直接去学校不就好了吗?」
撇下这句後,文乃迈大步离开。
我连忙追在她身後。这家伙干嘛一大早就这样凶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