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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阿二的头皮掠过,阿大追击飞剑剑傀,但他们行动如风,几次都差之毫厘。
龙战擅使快剑,身法了得,当即冲上去,堵住两只飞剑剑傀,将之捅死,只觉剑去轻灵,入体却极为沉重,几乎刺不动了,看来这几只飞剑剑傀身上的铠甲着实厚极。阿大也杀死两只飞剑剑傀。
龙战道:“两位先生,从这层玄境后,由我来引导剑傀!”说着使出九虚九余剑,连连杀敌,因为剑傀铠甲极厚,这关过后,长剑已经卷刃了。第八层玄境又多了四只飞剑剑傀,射剑更快,龙战将内力运到极致,借着身边的重甲剑傀躲藏,才堪堪躲开飞剑剑傀的攻击。正要歇一口气,没想到一柄飞剑射来,龙战躲之不及,眼看长剑便要透体而入,忽然“乒”地一响,飞剑被一柄长剑一撞,打着转飞了出去。
原来是阿大见他势危,及时出手相救,这样一来,阿大手中却没了剑,被身后的重甲剑傀一砍,肩头登时血如泉涌,他忙点住穴道,一脚将那剑傀踢出去,却觉脚板生疼。
龙战杀得双眼都红了,蓦地大叫一声,竟在一招之中融合了天乾日月四剑中的要义,剑势如风,用劲恰到好处,切开重甲毫不费力,一下子杀了五只剑傀。忽地天地由白变暗,竟是来不及歇息,又到了第九层上。阿二见龙战双目通红,道:“龙公子,你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戾气,等到戾气充斥了身上的每一处经脉,便会不由自主喷发出来,你要当心!”龙战应了一声,重又投入战阵。第九层玄境虽然没有飞剑剑傀,但重甲剑傀却是极多,砍之不尽,杀之不竭,三人手中的剑都不是宝剑利器,都生出缺口,卷刃变钝,再也砍不动了。
拼尽全力杀到只剩一个剑傀,阿二忙道:“先别忙着杀他,咱们歇息一会,待会儿一鼓作气过了第十层,便能趁机出阵了。”龙战“嗯”了一声,却见阿大浑身浴血,卧在地上不能动弹,显是受了极重的伤,阿二和龙战忙赶过去,为他包扎疗伤。但那只剑傀也跟着过来了。龙战对阿二道:“我把他引开,你为阿大先生疗伤。”说着长剑一引,在剑傀身上轻轻一划,道:“过来啊,跟我过来。”剑傀看了他一眼,跟他走了几步,而后却像是嗅到血腥气一般,回头又朝阿大过去,阿二忙扶起阿大,躲开剑傀,龙战抚头踢臀,连做鬼脸,百般引诱,想把剑傀吸引过来,那剑傀却始终无动于衷,阿二也是筋疲力竭,托着阿大,没几步便给剑傀追上,阿大幽幽醒转,见状,拼尽余力,一剑把那剑傀刺死,道:“别管我了,你们尽力过了下一层,便能逃出性命了。”说着又晕倒在地,龙战、阿二将他扶在一块山石背后。
第十层上忽然下起暴雨来,阿二道:“这暴雨是剑阵四十九剑士的剑气所化,落在身上,能削减你的内力,咱们要赶紧过关。这一层除了二十只重甲剑傀,还有一只牛头剑傀,躯大如象,全身刀枪不入,只有砍下他的头,才能将之杀死。”但他和龙战都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连一只重甲剑傀也砍不动了,哪里还谈得上牛头剑傀呢。
龙战和阿二相对苦笑,彼此搀扶着,一瘸一拐,四处躲闪,借着山石纵跃,想要拖延一阵,恢复体力,但暴雨淋在身上,只觉越来越是虚弱。这时,忽然背后一声大吼,几乎震破耳膜,龙战扭头一看,只见一只硕大无比的剑傀踏步过来,每走一步,都震得大地颤抖,头上生着两只巨角,都有两尺来长,直插入天,龙战和阿二忙回身躲开,却见一只重甲剑傀贴在阿二身上,举剑要刺,龙战虎吼一声,奋起余力,一剑将之砍翻。顿时精疲力尽,摔在地上,阿二想去扶他,却扶不起来,也跟着他摔倒。
眼见牛头剑傀靠近二人,一脚踏上,便要将他们踩成肉泥,阿二闭目待死,阿大看着这边情形,也是有心无力,不由地一声长叹,想不到自己竟然死在当年主公手创的剑阵中,那也是死得其所,对得住将军的恩情了。
却见龙战一个鹞子翻身,手中长剑发出一道青芒,直刺苍天,削下牛头剑傀的一只角来。原来龙战身上戾气看看在周身经脉中运行了一周天,随心所欲,由着右臂发出来,全身顿时有了一股大力,长剑直刺,竟然击出了只有功力深厚的剑仙才能够发出的重剑元。龙战心头一喜,紧接着把周身的剑傀刷刷斩断。阿二心道:“原来龙战身上戾气发作了,他短时间内力大增,若是能一举格杀牛头剑傀,便可逃出剑阵了。”
九虚九余剑配着重剑元,威力着实惊人,阿大阿二只见大雨之中,青芒闪烁,剑气纵横,不知有几个龙战在阵中飞奔。转眼间所有的重甲剑傀消失殆尽,只剩下牛头剑傀,望着龙战嗷嗷怒吼,拿他无可奈何,龙战感觉到体内劲力迅速流失,奋起一剑,挥向牛头剑傀的牛头。心道:“成败在此一剑了,这一剑要杀不死这怪物,大家全都得丧命在剑仙大阵中,黛儿也会被贺知义捉走。”
只见牛头剑傀脖颈上喷出一股黑气,头颅飞上天空,轰然倒地,大雨倏忽停止,一缕阳光从天外射来,刺透黑暗的天空,龙战等只觉得分外耀眼,忍不住合上眼皮,等睁眼一看,只见山谷中又回复了真实景象,剑仙大阵乱作一团,人人身上都被汗水湿透。
龙战和阿大阿二忙相扶出阵,带着苏黛,骑马离开。
贺知义只觉这一战打得惊天动地,自己全神贯注,竟然忘却了外物,直是恍然如梦,等龙战等人离开,双腿还是不能动弹。
龙战问道:“刚才咱们出阵时,他们也都没力气了,咱们若能趁机杀一个便好了。”阿二却道:“没那么简单,你一旦出手,还没来得及伤他,剑仙大阵便进入了第十一层,他们的潜力被激发出来,顿时又有了劲,咱们便死路一条了。”龙战恍然道:“原来如此!”
阿大道:“只可惜山洞被他们攻占了,咱们再想看壁上的石刻,已是不能啦!”龙战道:“是啊!”却听苏黛道:“这个不用着急,你们在外面打了大半天,我一个人没事做,便把十壁上的文字大半背了下来。”苏黛樱口默念,龙战等人依稀有所记忆,苏黛背得真是分毫不差。
第三部 书生意气 第五十二章
于是三人参照着苏黛所记的破阵之法,结合着他们各自的武功,不断揣摩练习。山谷中遍地都是官府骑兵掉落的刀剑,龙战三人弃了自己兵器,各拣了一把趁手的长剑。他们每积攒起一些新的领悟,便寻剑仙大阵交手一番,总是打过十关为止,数次之后,已经是游刃有余,前十层玄境可以毫不费力地通过,龙战的九虚九余剑也练得差不多了,虽然精要处尚难领悟周全,而内力不足,剑法的威力也无法全部发挥出来,但招式变化却基本记在心上了。
龙战等一路被贺知义等追着,这天又回到唐之问坐化的草屋,龙战道:“等贺知义他们找来,我们定然还是守不住的,到时候唐爷爷的遗体难免被他们毁坏,不如现下将他安葬了罢。”阿二道:“不妥,贺知义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即使咱们将老前辈安葬了,一旦被他们发现坟墓,还是会挖坟掘尸,打扰老前辈的魂灵,依我看,不如将前辈遗体火化了,咱们把骨灰带在身边,那样便不会给对手可乘之机了。”龙战道:“有理。”取出火石,点起火来,又把唐之问的遗体安置到一堆树枝草叶上面,苏黛编织了几个花环作为祭奠,龙战等人在他遗体前跪拜,龙战泣不成声,苏黛道:“愿您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保佑您最疼爱的战哥逢凶化吉,趋利避害,实现他心中的志向。”阿大阿二道:“老前辈,您一生守护灵枢,是有功于国,有功于民,有功于社稷之人,请受晚辈一拜。”
火光熊熊燃起,透过火光,远处青山不住闪动,像是浸透在湖水中一般,而山中草木烧灼时放出的气息,也有一股清香之感。唐之问的遗体慢慢委顿下来,被烧成灰烬,天空竟是十分配合,一点没起风,没把唐之问的骨灰吹得四处都是。不多时,可燃物慢慢变少,火势减小,火苗隐隐约约仿佛成了一尊佛像,金光闪闪,庄严肃穆,龙战看在眼里,不由地又湿了眼眶。直到火焰熄灭,苏黛开始收集唐之问的骨灰,龙战还是呆呆地一动不动,只在回忆少年时候和唐爷爷在一起的往事。记得有一天,两人谈到生死,唐之问引用《兰亭集序》中的话,道:“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龙战当时不明其意,但现下想来,唐爷爷死后自己这般悼念他,到自己死时,又有谁来关心呢?苏黛听了他心里话,不由道:“战哥,你真是个痴人!咱们将来将来”她本想说“咱们将来儿孙满堂,自然有人敬仰孝敬”,可话到嘴边,忽然一阵娇羞,没有说出来,而是道:“你倘若能为国为民做出一番功绩,即便千百年后,也会有人记得的。”龙战看着苏黛红彤彤的脸颊,看着她深情注视自己的眼光,想到一出谷后,自己便要离她而去,忍不住心头一阵怅惘,喉头一甜,忽然喷出一口血来。苏黛不知何故,只道是他过于伤心了,忙扶他起来,问他到底怎么了,龙战却不能告诉她,只是道:“我练功心切,受了一点内伤,没什么。”。阿二忽然道:“你们看,唐老前辈身上有这么一件东西。”
龙战凑过去一看,只见阿二手中握着一面铜镜,本来被灰烬覆盖,但阿二用衣袖擦拭后,顿时在阳光照射下发出闪闪亮光,分外耀眼。龙战不由道:“这是一面铜镜!”苏黛捧过镜子一看,镜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倚窗抚琴的少女,似乎还有琴声从镜子中泛了出来,婉转悠长,苏黛秀眉一蹙,向后一看,却没看到有什么人在弹琴,可回过头来一看,那镜中的少女还在,抚琴的姿势也没有稍变,只有断断续续的琴声从镜子里传了出来。
苏黛又惊又疑,不由问道:“战哥,你听到琴声了么?”龙战道:“什么琴声,没有啊。”阿二问是怎么回事,苏黛一说,阿二道:“别再看了,你看到的一定是幻象,当心迷失了心智。”阿大却忍不住好奇,接过铜镜凑上一看,结果看到一只硕大无朋的巨犬,卧在天井中,忽地站起身来,对着他嗷嗷乱叫,阿大道:“果然是一面妖镜!”龙战心中电光石火地一闪,想到唐爷爷《浮生四记》中写的“误入深山,偶得宝镜,可照出人的本相,穷五年光阴,看破玄机”,这面镜子被唐爷爷随身带着,看来极有可能是唐爷爷所说的宝镜。龙战心中一凛,接过这铜镜,颤抖着摆在自己面前,心道:“他们都说我是戾帝转世,戾气化身,会为害世间,这面宝镜既然能照出人的本相,那一定能够找出我的本相了,到底我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今日便能揭晓了。”这个谜团缠绕在龙战心头已经为时甚久,又牵扯到龙战能不能和苏黛长相厮守的问题,因此一直是龙战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想到这一照之后真相便能大白,不禁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又是痛苦,又是喜悦。
苏黛看着龙战额头上渗出颗颗豆大的汗珠,双手微微颤抖,整个身子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极度蜷曲着,暗暗为他担心,她想龙战一定是在用心想什么事,自已一打断他,他心神一乱,内息一岔,说不定又要吐血,便不去打扰他。
阿大阿二以为龙战内伤发作,忙要一问究竟,却被苏黛拦住,苏黛低声道:“战哥在想事呢,咱们别打扰他。”她自己却在猜测龙战想的是什么,她心思聪颖,虽然没有龙战对此事那般上心,转念间也已猜到答案,低声对阿大阿二道:“唐爷爷生前曾说这面铜镜是一块宝物,可以照出人的本相。”阿二道:“我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阿大却心中一动,他在镜中看到的,却是一只巨犬,那究竟暗示了什么意思呢,他跟阿二一说,阿二笑道:“难道是说咱们是看家护院的畜牲?”阿二这么一说,忽然觉得不对劲,他和大哥从前是贺宏思的亲兵护卫,后来在骆文翰府上也是做了他的侍卫,现下追随苏儒海,也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这么说来,倒像极了一头忠犬,他不禁哑口无言,看来这铜镜果然有些门道。
苏黛心中却想,如果铜镜显示的本相是真的,那自己的本相是一个抚琴少女,又是何意呢?不由地单手支颐,细细思索起来。
却说龙战终于把镜子摆到眼前,只见其中一片空白,他心道:“难道自己的本相是一片虚无?那样也好啊,对身边的人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但随即一阵黑气从铜镜深处弥漫上来,笼罩了整面镜子,什么也看不见了。龙战心头一紧,看来这黑气便是传说中的戾气了,他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