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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各为其主,寸步不让,耳听得臧霸天催逼,反而道:“急什么,韩先易是海大人下令捉拿的逃犯,臧副都统难道要和海大人抢么?”
卢亶道特意把”臧副都统“的”副“字加了重音,一再提醒他,官位卑微,别要以卵击石。臧霸天倒也不是酒囊饭袋,听卢亶道搬出了海大人,自然知道凭自己官职地位哪敢跟海大人争锋,于是话锋一转,又道:“荣大人要亲审韩先易,难道卢统领要和荣大人作对?”海三多和荣铎一个元老重臣,一个新进显贵,俱是朝中不可一世的人物,他们两个被搬弄出来,反倒成了僵局。卢亶道如往常一样,卖个小聪明,杜撰道:“臧副都统有所不知,海大人捉拿韩先易,奉的是皇上的手谕,纵是荣大人也亲自到此本官还是得谨遵圣命,不能让他将人带走。”
臧霸天无话可说,他虽知道卢亶道是个好夸大口之人,但皇上口谕一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但荣大人反复叮咛韩先易关系重大,必须他们先抓起来才好,这样被卢亶道将了一军,一时皱眉苦思对策。
卢亶道心中一乐,见臧霸天信以为真,便上前,试图抓住韩先易臂膀,眼见韩先易束手待缚。卢亶道却觉伸出去的手臂一痛,火辣辣的,忙缩回来,却是被一个白衣男子用剑鞘敲中。卢亶道大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在京城放肆?”
那人正是凌不寒,他自下山以来,纵横中原,除了在海光寺成名罗汉空难大师手上吃了点亏,几乎未逢对手,此时初入京城,正当意气风发,那容别人在他眼前放肆,便道:“在下凌不寒,云龙派排行老四的便是。”卢亶道倒也听过飞天冷剑在江湖上闯出的名声,便道:“朝廷之事,凌大侠是江湖人士,还是不要过问了罢。”凌不寒哈哈大笑,道:“我偏要过问呢?”
卢亶道见他气焰嚣张,心道:“自己身边这么多人,云龙派只来了十几个,也没必要对他们太过客气。”当下道:“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官也没有办法。来人呐,给我拿下!”他手下的禁卫军士兵却不知道云龙派飞天冷剑的大名,一股脑朝凌不寒冲去。
他们蓦地只觉一股寒意透体而入,身上都是不自禁地一颤,竟然握不住刀枪,眼见面前那白衣人萧萧而立,放声大笑,连手都抬不起来,见他骤然举剑,顿时吓得倒退回去。卢亶道怒道:“一群饭桶。”他眼色过人,这下看出来凌不寒不是易于之辈,而云龙派这十几人只怕个个如狼似虎,心中一动,便想:“臧霸天行事一向鲁莽,我何不先退让几分,等他和云龙派的人大打出手,作壁上观,以收渔翁之利。”心中这般一想,便即悄悄退到一旁。
韩不易正要随凌不寒走,果然臧霸天沉不住气,抢在凌不寒前面,拦住不动。凌不寒喝道:“让开!”臧霸天道:“你把犯人留下!”凌不寒不再说话,眼中渗出森森寒意,右手紧握住剑柄,臧霸天平生信条便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拔剑一招“长河落日”指向凌不寒的咽喉。
卢亶道看在眼里,顿时对臧霸天收起了小觑之心,臧霸天既然能使出来“长河落日”,一定是练成了“黄沙碧血剑”,这剑法阴狠乖戾,自己与之动手,多半难以占什么便宜,且看看这鼎鼎大名的凌不寒怎生应对。只见凌不寒仍是信步向前,只不过这一步多跨出半个步幅,正好迎在臧霸天的身侧,左肩微沉,顶住臧霸天的胸口。
卢亶道暗暗叫好,凌不寒这一下看似并未出招,却能将对方势在必得的一招“长河落日”化为无形,当真是名家风范。臧霸天胸口一痛,呼呼大叫,转身又是一招“大漠孤烟”,没想到这次刚刚转身一半,却猛地背心一痛,定是有一柄利剑指在后背上,再转过半分便要刺了进去,他连忙收住脚步,反转回去,不料胸口一痛,又被打了一掌,喷出一口鲜血,坐倒在地,他低头一看,只见胸口衣服上一个白色的手掌印,竟是结成了霜迹,看来对方掌中的内劲竟是阴寒如斯。
臧霸天不像卢亶道一般识时务、知进退,战败之下,便想群起而攻之,一声令下,所带的金吾卫兵士将凌不寒团团围住。凌不寒手起剑落,竟一剑砍翻一个兵士,卢亶道心道:“云龙派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京城格杀金吾卫士兵!”他顾不得和臧霸天的恩怨,连忙派手下向海大人禀报。
金吾卫见有人被杀,人人自危,一时同仇敌忾,更加奋力搏杀,云龙派这边却仍是只有凌不寒一人应战,其他人指手画脚,都在品评凌不寒的武功。费不凡更是笑道:“这一路进京,老四的武功长进不小啊,尤其是跟空难的一场恶战之后,又上了一层新境界。”凌不寒听了掌门师兄的夸奖,更加勇不可挡,过不多时,金吾卫几十人尸横就地,剩下的三五个仍然不屈不挠,费不凡看在眼里,不由心道:“金吾卫可比禁卫军训练有素多了,人不畏死,可成大事!”心下不禁起了怜悯之意,凌不寒却杀得毫不手软,听得掌门师兄下令道:“饶了他们罢!”却收不住手了,最后一件,连珠刺死两个金吾卫的兵士。凌不寒看着臧霸天道:“姓臧的,你走罢,掌门人有令,饶你一命。”
臧霸天悍然道:“今日在家门口全军覆没,遭此奇耻大辱,本官也没脸去见荣大人了,你杀了我罢!”凌不寒道:“我说过不杀你,便不会杀你,你若实在想死,自杀算了。”臧霸天听他竟然不屑于杀自己,更是羞愤难当,便即举剑自戕,忽听一个声音道:“臧都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现下死了,对死去的兄弟也是于事无补,不如留得性命,苦练武功,将来还可以回来报仇,岂不更好?”臧霸天循声望去,只见那个多事的算命先生朝自己开口。
臧霸天激动过后,回过神来,猛然醒悟,对那算命先生道:“多谢先生指点,臧某再不轻易言死了。”拾起长剑,又对费不凡道:“费掌门,臧霸天有朝一日,学得精妙武功,一定上云龙山请费掌门赐教!”费不凡摇头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臧霸天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不寒带着韩先易要走,再也没人敢拦着,忽然几骑马飞奔过来,当先一人下马像费不凡行礼道:“拜见费掌门,下官是九门提督申铭传。”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二章
费不凡一皱眉道:“有什么事?”申铭传道:“韩先易是海大人点名要带回去的要犯,还望费掌门给海大人一个面子,让下官把人带回。”费不凡道:“海三多要韩先易做什么!你且回去罢,有什么事费某自管和他说便是。”卢亶道听费不凡居然对海相爷直呼其名,真是放肆之极,忍不住要发作,却见申铭传面色不变,心道:“只怕这个费不凡还真有点名堂,是海大人的亲戚什么的。我可不能得罪了他。”
申铭传道:“海大人说此事是当初曾和费掌门约好的,务必带回韩先易,还望费掌门体谅卑职的处境。”费不凡道:“当初约定,我拿流云剑,海三多拿宝藏,费某信人,自不会忘,但他身在朝廷,想要涉足江湖泉野,多有不便,等我找到云冢,拿走流云剑,自然会把地图给他。”
申铭传踌躇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得罪了费不凡固然是一死,可完成不了海大人交代的任务,那可不是意思这么简单了,只怕要家破人亡。是以还是拦在费不凡马前,凌不寒不耐烦了,又要把剑动手,喝道:“让开!”申铭传一惊,却见费不凡伸手拦住凌不寒,从怀中取出一支令牌,道:“申铭传,你看这是什么?”申铭传看了一眼,不由大惊道:“这是海大人的‘瀚海令’,这令牌可以调动天下府衙官员兵士,见此令如见海大人!”费不凡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拦着我么?”申铭传如何敢拦着费不凡,只不过要找一个复命的借口罢了,这下有了海三多的“瀚海令”,自己当可交差,便道:“卑职不敢,费掌门走好。”
凌不寒冷哼一声,继续向前,忽然觉得一股大力奔涌过来,他心头一震,正要动手,却见是那算命先生走过来,向韩先易道:“这位兄台,你的字我给你测出来了,你听我讲完再走罢。”
韩先易满腹狐疑,适才气氛何等剑拔弩张,转瞬间尸横遍地,这算命先生不会看不出来危险,他一再拖住自己,难道是心存救助之意?见此人举手投足之间精练大气,像是身怀武功,他心中蓦地出现一丝生机,便道:“对了,我也忘了,来,先生请讲。”
凌不寒不耐烦道:“啰嗦什么!快滚到一边去!”说着要伸手推开那算命先生,不料那算命先生不知怎么一动,竟然闪了出去,自己连他的衣角都没触到。凌不寒顿觉怪异,费不凡早看出这算命的身怀武功,想看看他能弄出什么名堂,便道:“老四,让他讲完。”
算命先生道:“多谢!”又拉着韩先易的手,来到自己的摊子,故意扯起嗓子,大声对韩先易道:“这位兄台写的不是字,而是一幅画。”
韩先易信手一笔,乃是涂鸦之作,怎么反成了一幅画。他故意道:“不错,不知先生何以观之?”
算命先生道:“兄台画的是一只宝盒,却不见其中的宝物。”
韩先易细看之下,那墨迹果然像一只打开的盒子,听那算命先生又道:“这是一个哑谜,谜底是买椟还珠。兄台身上有一件宝贝,却不知道它真正的奥妙何在,不知在下所言是否属实?”
韩先易知道他指的是藏宝图,黯然点头,云龙派众人登时一惊,这先生好神,竟然能看出此事!那先生道:“你只知这张图指向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却不知此图本身便有无上的玄机!”
云龙派众人听到这里,再也站不住了,几乎和韩先易同时问道:“有什么玄机?”
那先生道:“兄台请取出来一观。”韩先易更是不知所措,地图明明被你拿走,让我取出来什么呢,却见那先生背着云龙派众人对着自己歪嘴挤眼,不由伸手入怀,其中却有一方手帕,于是将它取出来,那先生迅即接过,团在手里,一阵揉搓,口中念道:“此图灰飞烟灭之日,便是玄机出世之时!”催动内力,要将手帕捏碎,藏宝图事关宝藏名剑,哪里能灰飞烟灭,云龙派众人都是一惊,眼见碎屑飞扬,被抛向空中,都忙去抓捕。
韩先易一愣,听那先生一声低喝:“还不快走,更待何时!”韩先易拔腿便走,一边逃跑,一边明白过来,原来这先生故弄玄虚,全为了吸引云龙派众人的注意力,趁机逃走!
费不凡心系流云剑,也是关心则乱,上了一当,眼见两人逃走,哈哈笑道:“这小子也算机灵。”他不愿跌了身份,便道:“穷寇勿追,来日方长,他们逃不出咱们手心!”
却说申铭传没有这般顾虑,向费不凡告辞,转出街角,便下令追捕。梁不冷道:“万一让海三多或者荣铎抓到韩先易怎么办?”
费不凡道:“韩先易屡次死里逃生,武功更是上了一个台阶,那个算命的也不是易与之辈,朝廷中人,都是酒囊饭袋,捉不到这俩人的。”
温不热来到那个算命先生的摊子前,翻了一阵,道:“这儿有一块记名牌,他叫龙战,陆州府南县人。”
那算命先生正是龙战,他算命为生,一路迤逦北上,来到天子脚下,不期遇到穷途末路的韩先易,救了他一命。
龙战、韩先易一路狂奔,顺着北极大道,出了北城门,一路向北,在郊外皇觉寺附近的山林里停了下来。韩先易问道:“多谢阁下相救,请问尊姓大名?”龙战道:“何必如此客气,在下龙战,陆州府南县人。”韩先易道:“我原籍朔州,与陆州倒紧挨着,后来辗转庆州,在西京安了家,开了一家镖局,不期惹下祸事,被人追杀,一路到了京城。”两人言语投机,互相叙了年纪,韩先易年长龙战一十四岁,便做了兄长。
龙战问道:“韩大哥身上带的藏宝图究竟有什么名堂?怎么那么多人想要拿到手?”
韩先易道:“当年苍陌流云攻入京城时,洗劫一空,所获宝物金银车载斗量,不可胜数,他死后用这些宝物陪葬,墓地人称云冢。修建云冢的匠师都被苍陌流云遗命杀害,所以云冢所在至今无人知晓。这张羊皮纸上便是通向云冢的地图。一旦被心怀不轨之人拿到,以这批宝藏的数目,必能在当今天下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所以我苦苦守护,不能让别人得到。”
龙战心中敬佩,原来韩先易同唐爷爷一样,也是默默无闻,为天下苍生做着莫大的奉献。龙战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这样下去,只怕总要被恶人所害,难道没有想过别的法子么?”
韩先易道:“素闻大将军信阳侯薛敖公正严直,深明大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