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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敖喝道:“简直胡闹,来人呐,把她给我架出去。”几名家丁过来,把何紫薇退了出去,何紫薇力弱,虽然又哭又闹,仍是无济于事。薛敖回头对迟子清笑道:“叫迟大人见笑了。”迟子清笑道:“侯爷说的哪里话,侯爷不觉得这个紫薇姑娘长得像某个人?”薛敖奇道:“她,她长得像谁啊?”迟子清道:“侯爷真想不出来?当今皇上最喜爱的妃子是?”薛敖一拍桌子,握着迟子清的手,道:“子清啊,真有你的,珍妃,确实不错,太像了,我见过珍妃几面,和紫薇确实长得很像,对,我怎么一直没想到呢?”迟子清笑道:“侯爷日理万机,哪能想到这些小事。”薛敖道:“你就别笑话老夫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说着,又唤来管家,道:“把紫薇叫来,我有事跟她说。”
却说龙战被卢亶道带回衙门,痛打一顿,卢亶道想慢慢折磨于他,也不急着杀他,没想到过了不久,忽然监察院都事萧清远带人过来,说是奉了右都御使迟子清大人的命令,要将龙战带走,卢亶道恨得龇牙咧嘴,他一心要置龙战于死地,哪里肯善罢甘休,但京城知府听得是迟子清的命令,却不敢不从,何况萧清远是当朝第一大将军薛敖的门生,他的意思多半便是薛敖的意思,而萧清远本身又是大学士萧寒素的长子,因此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都事,京城知府还是恭恭敬敬将龙战交给他。
卢亶道破口大骂,但萧清远向他直视过去,目光直如两道冷电,射得他身上涌起一阵颤流,不再说话。
龙战逃出牢笼,满身是伤,到了薛府,韩先易第一个迎出来,龙战心中一动,怕韩先易担心,微微咧嘴,做出微笑模样,韩先易垂泪道:“兄弟,你受苦了,大哥没有保护好你。”龙战道:“韩大哥说的哪里话?”韩先易背后是薛敖,薛敖道:“没想到这个卢亶道丧心病狂,竟然敢动咱们的人,龙贤侄你放心,老夫一定饶不了他,目今之计,老夫暂且命你为韩贤侄的副将,这段时间,你们兄弟二人正好有个照应,等有了合适的空缺,你再补过去。”龙战听是给韩先易当副手,也就不再推辞了。
从这以后,韩龙二人更是形影不离,韩先易行事周密,龙战却往往能别出心裁,两人互补不足,将这份差事办得妥妥当当。会试之期将近,龙战闲暇无事之时,便在家中读书,他生性闲散,不爱拘束,韩先易知道他要参加会试之后,却甚是高兴,每日加倍督促他用功,并专门请了几个佣人照顾他饮食起居,怕他生病。韩先易为人细心,又年长于龙战,成过家,立过业,照顾起人来颇为得心应手,龙战心道:“常言道长兄如父,我结交了这个义兄,可照看得我好啊!”他心怀感激,自然加倍努力,两人齐头并进,过得也其乐融融,龙战渐渐放下心事。
不知为何,何紫薇也不再来找龙战了,一日,龙战忽然问起此事,韩先易先是支支吾吾,后来实在瞒不过,道:“龙兄弟,何姑娘为了你真是唉,她真是个好姑娘啊。”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十三章
龙战听出不妙,忙问出了什么事,韩先易道:“何姑娘为了唉,别说了,总而言之,她被选进宫里了。”龙战惊得合不拢嘴,道:“啊,何姑娘进宫了?侯门尚且深似海,何况宫中,更是勾心斗角,一个不小心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她怎么会想到入宫呢?”韩先易苦着脸摇头道:“你别问了,大哥答应何姑娘不跟你说,再说下去我可要失信于人了。”龙战知道韩先易最重然诺,再问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便住了口。这天夜里,却约张渡川出来喝酒,暗中向他查问此事。
张渡川最是嗜酒,酒量却小得很,几乎逢酒必醉,龙战没费吹灰之力便将他灌醉了,问道:“张侍卫,你知道何紫薇姑娘进京的事么?”张侍卫哈哈笑道:“怎么不知,这件事是我一手经办的呢。兄弟你还别说,何小姐和圣上原来的爱妃珍妃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上见了何小姐,简直是爱不释手,他知道是我办的这事,还赏了我一把宝刀,夸我最是忠君爱国呢。”说着,张渡川取出身上的佩刀,给龙战一看,只见这刀身镶满了金银珠宝,贵气逼人,上面刻着四个金字“虎跃龙腾”,端的是喜气洋洋。张渡川说到他生平第一次觐见皇上之事,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再也停不下来。
龙战好不容易打断他,又问道:“那何姑娘入宫是自愿的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张渡川道:“**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集一身。这种好事难道还用人逼迫吗,谁不是争得头破血流地要去。”龙战追问道:“这么说,紫薇是自己愿意的?”张渡川道:“废话,难道她放着飞黄腾达的机会不要,还真和咱们这种平民百姓厮守终身啊。”张渡川说着说着,忽然一激灵,反问道:“龙兄弟,你不会是喜欢上何姑娘了罢?这么关心她!你们前些日子可确实有些过从甚密,啊,你们不会已经做出事来了罢。万一她怀着你的孩子入了宫,成了龙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这个送她入宫的人也脱不了干系啊。”龙战愠道:“张侍卫,你胡说什么呢!”张渡川再三追问,直到确认并无此事才放下心来,酒却醒了一半。
此时天色已经微亮,一抹薄薄的红晕从东方升起来,朝霞灿灿,龙战长吐了一口酒气,他本担心何紫薇是为了救自己才入宫的,若是她真的是贪慕宫中的富贵荣华,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自责的了。龙战向韩先易最爱吃鼎香坊的豆浆,于是赶着天光尚早,一个人到了鼎香坊,买了四碗豆浆,向老板借了一只食盒,正要转身往家里走去,却听得“咔嚓”一声,有东西摔落在地,打得粉碎,龙战忙一转身,看着一个小姑娘愣愣地看着自己,他以为是自己把对方吓着了,忙连声道歉。
那小姑娘半天吐出一个字来:“龙龙”龙战大惊,看她抬起头来,心头猛颤,此人不是别人,乃是苏黛的贴身丫鬟小晴,原来她也是来买豆浆的,黛儿爱喝豆浆,所以小晴一大早出来买给她喝。耳听小晴问道:“龙公子何时来的京城啊,怎么怎么,你不知道,你”不知为何,龙战听到这里,知道小晴继续说下去,自己心中一定难受之极,竟然一个字也不忍再听了,猛地一转身,大步奔离。后面小晴大声叫道:“龙公子?龙公子?”龙战的声音远远传来:“姑娘,你认错人了!”
龙战头也不回地奔向韩先易家里,手中食盒跌落,豆浆撒了一地。既然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既然当初选择了与苏黛诀别,便要自己一个人忍受这份相思之苦,不能再去打搅她的生活了。
韩先易一早起来,却见龙战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韩先易问了一声,龙战却答非所问,韩先易知道龙战不愿说的事无论如何是问不出来的,便道:“龙兄弟,人生百年,不知要经历多少事呢,你凡事想开些。大哥当年也曾经历过生离死别,假以时日,还不是都要过去的吗?”
龙战心道:“假以时日,任何事情都是要淡忘的,那自己当真能忘得了苏黛,忘得了在陆州的点点滴滴,忘得了在戾湖的惊心动魄,忘得了在明月谷的生死相依么?”龙战摇头苦笑,韩先易叹了口气,道:“龙兄弟,你今日在家里好好歇歇罢,我一个人就好了。”龙战答了声是。
韩先易刚刚出门,便有薛府的家丁过来找他,道:“薛侯爷让韩校尉先到侯府一趟,和他一同入宫。”韩先易为官才月余,一听竟然有入宫的机会,不知是福是祸,只管跟他走了,心中却甚忐忑。
见了薛敖,薛敖竟也是满脸异色,当头问道:“韩贤侄,你在鄂尔多国那边,尚有熟人?”韩先易道:“先易生于南国,只不过寓居西京十年,并不认识鄂尔多国的人。”薛敖奇道:“那就怪了,你认识方一山么?”方一山是黄鹤派名宿,天下六大高手之一,更是鄂尔多的国师,当年苍陌流云铁骑纵横的时候,正是方一山在他身边出谋划策,这般大人物,韩先易如何能够识得?韩先易道:“不认识啊,出什么事了?”薛敖道:“据老夫所知,你与黄鹤派也没什么瓜葛啊!”韩先易道:“是啊!”薛敖道:“那怎么会呢?”韩先易一头雾水,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薛敖笑着摇摇头,道:“你先别急,老夫瞧这事,多半不是坏事。鄂尔多国师方一山来我朝商谈马政之事,朝廷一向仰仗鄂尔多提供**,方一山提出来万安马场的主事大臣由他来选,朝廷也答应了。韩贤侄,你可知道他选的是谁?”
韩先易并不蠢笨,也听出了端倪,颤声问道:“不会是我罢?”薛敖道:“老夫也纳闷了,方一山怎么知道有你这个人物,非要选你做马场主事大臣?”韩先易先是惊道:“这么说,真的是我啊!”沉思片刻,又道:“这会不会和江湖传言我身上带着断代图有关?”薛敖道:“只怕真是如此,但断代图既然到了老夫的手里,就绝不会落入屑小手中。至于你做马场大臣一事,反倒对咱们制衡海荣两派,利大于弊。须知朝廷现在正欲重振马政,现下主战派占了上风,养马备战一事渐渐提上了日程。你做了马场大臣,能为咱们薛门加重一副砝码呢!”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十四章
韩先易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忽然便成了朝廷要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薛敖拉着他进宫面圣,韩先易一路甚是紧张。
薛敖笑道:“贤侄莫要心虚,当今圣上最是体恤下臣,绝不会给你难堪的。”韩先易道:“我是方一山选出来的,那皇上会不会把对方一山的怨气都放在我身上啊?”薛敖摇头道:“你别担心,有老夫在,出不了什么乱子。”韩先易才慢慢放下心来,饶是如此,一路上还是冷汗湿背。
入了宫,正要去养心殿面圣,韩先易更是紧张,一颗心扑扑乱跳,没想到王公公却说皇上龙体有恙,不能接见,传旨一切事宜听凭方国师吩咐。薛敖带着龙战到了沁芳亭,方一山正在那里,薛敖远远地看见方一山,便停了下来,道:“先易,你自己过去罢,老夫在这里等你。”韩先易径自过去,只见亭子里站了一个瘦削老者,身材极高,表情严肃,双目凝视远方,当是鄂尔多国师方一山了。韩先易下拜道:“下关拜见国师。”方一山却一动也不动,似乎没有听见。韩先易又叫了一声:“下官参见国师。”方一山还是纹丝没动。韩先易心道:“方一山是六大高手之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便风吹草动都能体察入微,自己这两声绝不可能没听到,他难道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自己身份与他天差地远,他这是要干什么呢?”
韩先易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方一山转过头来,一缕山羊胡随风飘动,显得仙风道骨,飘然欲仙,方一山眼中两道精光朝韩先易射来,韩先易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韩先易偷偷瞥了方一山一眼,只见方一山微微摇头,道:“你就是韩先易?”
韩先易道:“是啊,下官正是韩先易。”方一山却又问道:“你是哪个韩先易,中原有两个韩先易么?”
韩先易道:“据下官所知,只有下官一人名叫韩先易。”方一山啧啧称奇道:“怪了怪了。你不像是老夫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韩先易道:“下官与国师素昧平生,怎么谈得上心中所想呢?”方一山笑道:“塞北高寒之地,候人至夜不遇,非我韩某失信,实鄂尔多无人也。韩先易笑之。这个韩先易,是你么?”
韩先易猛然想起往事,这正是去年飘零北国时讥讽鄂尔多无人的话,想不到被方一山看到了,回想当时的风尘窘困,再想想现下能够一心一意帮助朝廷做点事情,平和安定,真是恍如隔世。韩先易半晌回过神来,道:“不错,这句话正是下官刻在石壁上的。”方一山道:“老夫还当你是个放荡不羁的狂人,没想到却是个口称下官的老吏,真是大失所望,哈哈,哈哈!这样也好,马场有你这样的人,也省了我们鄂尔多不少事情。就这样罢,这是官印,十日之内,你便可以启程,走马上任。”
说罢这话,方一山再也不看韩先易一眼,转身离去,韩先易心中极是异样,见了薛敖,薛敖问道:“先易,谈的怎么样?”韩先易道:“先易真怕给朝廷丢脸。”薛敖道:“没事没事,我给你派几个干练的副手,到时候你不懂的地方,只管交给他们处置便是。”韩先易道:“多谢侯爷。”又问:“那马场前任主事大臣怎么办?”薛敖道:“让老夫想想,马场前任主事大臣好像是熊军骥,这样罢,这个人尚算尽忠职守,也颇熟悉养马之事,老夫跟皇上提议,让他留下做你的副手,也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