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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正朔等人在狼山正山口守了半夜,忽然几丛火把朝这边挪了过来,各门各派的人都赶到此处,云龙派费不凡不在此处,平顶山的药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黄鹤派中宇文逸渡便成了众武林人物中威望最高之人。
宇文逸渡走上前来,振臂高呼道:“大伙儿已经在这儿守了三天三夜了,白虎始终没有出现,这般死守着也不是办法,在下提议,咱们每门每派派出两个人来,组成一支队伍,进山寻找白虎,大伙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底下众人如雷响应:“好!宇文大侠说得好,咱们组队进山罢!”
组队进山却不在朝廷计划之中,没有接到荣铎的命令,冯正朔只要放一个人从正路进了山,便是死罪。宇文逸渡说完,他忙道:“组什么队,进什么山,光一个白虎就已经法力无边,难以对付了,何况狼山中各种猛禽恶兽,谁要进山,只会是自寻死路。”
宇文逸渡道:“阁下怕死,我宇文逸渡可不怕,这么多江湖豪杰想来也不会怕,弟兄们,听朝廷的话做什么,大家快快选出各派人选,大伙儿一起进山是也!”
冯正朔欲要阻止,可是这里江湖中人太多,自己金吾卫即使加上金菊侍卫也远非他们对手,因此沉吟再三。风老二一向欺软怕硬,这时见武林耆宿宇文逸渡牵头,组织各大门派入山,恨不得马上逃之夭夭,便道:“你们要入便入,反正我们是朝廷的人,不算江湖门派,不用出两个人!”
冯正朔听他这么急与自己划清界限,金吾卫更是孤立无援,冯正朔一时激愤,厉声喝道:“冯某人站在这儿,谁敢越过我一步,金吾卫上下立斩其首!有如此木!”说着拔剑出来,一剑砍断旁边一株小树,眼见一道青芒掠过,那株小树断口处平滑如镜,这冯正朔在剑上的造诣只怕不可小觑。
宇文逸渡道:“冯都统何苦跟大伙儿过不去呢?”冯正朔道:“荣大人下了死命令,不得有人擅自入山,违者杀无赦!”
宇文逸渡冷笑一声,一摆手,示意一个门下弟子越过冯正朔,那弟子也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嬉皮笑脸地奔了过去,回头冲宇文逸渡一笑,还没笑出声来,四面八方不知几百支箭朝他射了过来,委实是避无可避,宇文逸渡见机甚快,挥剑一扫,也只扫下几十只箭来,那弟子倒在地上,身上插满了羽箭,像是一只刺猬。
众江湖中人顿时噤若寒蝉,看来金吾卫近年来享有盛名,也是极有真实本领的,这般训练有素,任你有三头六臂,也绝躲不开这么多只箭一齐朝身上射过来。一时没人敢越过冯正朔一步。
风老二吐着舌头道:“够狠!够狠!”易不群一声不吭,心道:“万一江湖门派和金吾卫打起来,会不会捎带上也把咱们金菊侍卫给灭了。”他早准备好逃走的妙计。
宇文逸渡脸色一黑,怒道:“冯都统,你真是要和天下英雄作对吗?”
冯正朔道;“天下英雄?自古识时务者才为俊杰,这里识时务的豪杰,是绝不会不听冯某的劝告的,至于那些自寻死路的屑小,留在世上也是毫无用处,不如杀了干净!”
宇文逸渡大怒,看着众人,问道:“有谁敢第一个进去!”却无人答应。宇文逸渡目眦欲裂,欲要进去,这箭阵还当真不好对付,虽说以自己身手,倒不至于被射死,但万一被弄得狼狈不堪,就把一世英名给毁了。在场诸人其实能闯过去的高手不在少数,正是由于人同此心,所以没一个敢争先的。忽然下面有一个女子拍手道:“宇文大侠,这里你武功最高,大家都等着你来当先锋呢!”宇文逸渡向她看去,原来是五毒教教主乔冠华,人称奈何桥。
宇文逸渡一时下不来台,只好硬着头皮挥剑闯入,冯正朔一声令下,无数支羽箭向宇文逸渡射去,只见路口处黑影一闪,羽箭全钉在树上,宇文逸渡却不见了踪影。众人都是一声惊呼,忽见两道亮光闪过,便如两只明晃晃的灯笼射了过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直扑脸面,官兵也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忽然宇文逸渡从树影中穿了出来,厉声道:“快,每派出两个人,刚才过去的便是白虎,大伙儿追上去啊!”
众人眼见为实,自然也不怀疑宇文逸渡的话,冯正朔欲要阻止,忽然温向北伸手拦住他,道:“冯都统,你现下阻止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以在下看,不如放他们进去,别看他们现在同心协力,只要见到了白虎,利益相争,定会斗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咱们只管坐收渔翁之利便是。”冯正朔一听有理,便下令金吾卫让开道路,一边问:“姓温的,你为什么要帮我?”温向北道:“温某同你一般,都是朝廷的人,我一向不理会什么海荣之争,这次温某不忍心朝廷侍卫这般死于非命,不是帮你一个人。”冯正朔心中一动,愣愣地看着他。
却说各门派都选出两人,平顶门因为药王不知所踪,所以要在孙小双、钟离和祝君盟三人中选出一个,孙、祝二人分别是师姊、师兄,但钟离好奇不已,坚持要去,所以悄悄跟在人群后面,不让他们发现,幸好当时场面乱哄哄的,也没人注意她。
孙小双、祝君盟和淞州于家于老夫人、于思文两人结伴,跟着大伙儿一起进山,黄鹤派是宇文逸渡和边沧海,云龙派是钟不平和凌不寒,五毒教乔冠华和索无垢,还有众多中小门派,一时也算是群英毕至。
温向北对风老二和易不群道:“咱们金菊侍卫也可算作一个门派,温某跟他们进去看看。”风老二道:“温老弟,你可别送死去啊,你死了我们也没法向谢统领交代啊。”温向北笑道:“多谢风兄关心,温某福大命大,断头台上都没死了,何况如今身边有这么多江湖高手。”易不群道:“那你千万小心些,我和风二哥在外面等你。”风老二道:“那倒也是,反正那么多宇文逸渡、宇文二度的,尽是些不怕死的,万一出了事,白虎先吃他们,你老弟轻功好,跑得快,还能逃得出来。”温向北哈哈一笑,跟着大家入山了。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十九章
宇文逸渡在前面领路,笑道:“大家都别怕,有我黄鹤派做先锋,没什么危险!”凌不寒冷笑道:“是啊,有咱们宇文大侠的唇枪舌剑,大伙儿还怕什么呢!”这话是讥讽宇文逸渡爱夸大口,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
宇文逸渡也不以为忤,道:“当然,有凌三侠和钟四侠这样的成名高手,咱们此行的胜算又多了几分!”云龙派当代弟子排行,费不凡为掌门师兄,自他以降,是段不渊,韩不易,凌不寒、钟不平等人,但段不渊平时不爱出风头,下山后杀人不多,又在平顶山上死于雪鸦大战,因此江湖中人知道他的不多,所以宇文逸渡越过段不渊,称凌不寒为凌三侠,钟不平为钟四侠,凌不寒听了,正色道:“宇文大侠,你错了,凌某在本门排行老四、我钟师兄排行老五,还请宇文大侠记住。”
宇文逸渡热脸贴了冷屁股,脸色难看之极,钟不平却不愿因此结仇,忙解释道:“宇文大侠有所不知,本门除了掌门费师兄,还有一位段不渊师兄,他英明神武,与掌门师兄相比也不遑多让,远胜我等同门,他排行老二,第三的是我韩不易韩师兄,凌师兄排行第四,在下是第五。因为段师兄为了本门光大,下山不久便毅然赴死,所以江湖同道听过他名头的不多。凌师兄兄弟情深,为替段师兄鸣不平,言语过激了些,还望宇文大侠不要萦怀。”
钟不平给了个台阶下,宇文逸渡自然是就坡下驴,道:“原来如此,好说好说,想我们黄鹤十三太保也是如此。”
说话间,忽然传来一阵腐臭的气味,宇文逸渡道:“咱们朝着这味道走,定能有所发现。”果然走了一阵,看到地上开始散落白骨,污血洒了一路,忽然钟不平道:“这些是狼的骨头。”又沿着这条路走,一路不断有狼的残骨散落在地上,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忽然看到一群饿狼全都挂在几株大树之间,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众人举起火把,小心翼翼地过去,钟不平细细一看,大声道:“大伙儿小心些,这里全是蛛网。”众人借着火把,定睛细看,果然面前一掌硕大的蜘蛛网,横亘在去路上,狼群竟是被这蛛网给挡住的,看这群狼的姿势,当时应是正在奋力奔跑中被蛛网拦住,这蛛网有多厉害,可想而知。只见蛛网中间破了一只大洞,断裂处十分齐整,像是被利剑斩断。破洞那面,是一屁死去不久的白马,全身便是血痕,伤口上还隐隐渗出黑色血液,显是中了剧毒,多半便是这蜘蛛的剧毒。
宇文逸渡拔剑向蛛网砍去,一开始只使了七成力,没想到那蛛网只是向后一缩,随即将他的长剑反弹过来,险些伤了自己,宇文逸渡害怕出丑,第二剑便用了全力,一剑削过,剑气纵横,蛛网裂成两半,但仍有几根细丝隐隐相连,众人纷纷拔剑动手,有的去杀还活着的狼,有的去砍蛛网,收拾了半个时辰,终于妥当,清理出一条路来。
再往前走,前面血腥气越来越重,钟不平道:“小心,白虎多半便在不远处!”
众人听了尚可,却只有两个人,早已按捺不住,想要赶在人群前面,先睹为快,早点见到传说中的白虎巨兽。祝君盟和于思文两人年纪最小,阅历也最浅,正是好奇心重,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听了钟不平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会意,悄悄借着丛林掩映,抢在大家前面。
众江湖豪杰因为步步谨慎,不多时便被祝君盟和于思文甩下甚远。祝君盟见看不到后面的人影了,笑道:“他们还自诩是成名的豪杰呢,到时候咱们俩把白虎驯服回来,羞也羞死他们那堆老家伙了!”于思文哈哈大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咱们英雄所见略同!”两人互相夸耀,彼此都感意气相投,正是血脉喷张的时候,两人越走越觉得“天下英雄,唯使君与在下”,过了一会儿,竟然停下脚步,于思文道:“祝兄,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哪!不如,在驯服白虎之前,咱俩结拜为兄弟罢!”祝君盟道:“我也早有此意,好,那咱们现在就结拜!”于是两人学着古人模样,撮土为香,指天为誓,结为兄弟,叙了年纪,祝君盟长于思文三个月,呼为大哥,于思文为二弟,两人携手并肩,哈哈大笑而去。
忽然于思文道:“祝兄,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那些人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到啊!”祝君盟道:“没错,那是因为他们胆小,走得太慢了。”于思文道:“那也说得有理。”忽然又道:“不对啊,咱们一直是跟着气味走的,怎么现下血腥味不那么重了!”祝君盟张开鼻子猛嗅,也觉得血腥气渐渐变弱,疑惑道:“没有岔路啊,难不成咱们真走错了?真是好事多磨!”话音尚未落地,于思文笑道:“咱们疑神疑鬼了!你再问问,血腥气何等强烈啊!”祝君盟短吸了几口气,果然腥味大作。他正要哈哈大笑,蓦地一转身,竟然看到身后一只硕大无朋的老虎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两只眼睛直如灯笼一般,射出耀眼的白光,血盆大口一张,顿时喷出热腾腾的白气,于思文吐了吐舌头道:“祝兄,我知道为什么腥味儿这么重了!”祝君盟退后两步,作出一副镇定模样,道:“我也知道了。”可不知为何,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
于思文从未见过这般庞然大物,白虎神兽灯笼般的双目似乎直视着自己,嘴里喷出白气,喷在自己脸上,顿时热得发烫,于思文蓦地觉得手中的双斧异常沉重,拿捏不住,他丢掉双斧,矮下身子,借着树丛朝着反方向退去。白虎步步紧逼,他身躯巨大,腿脚极长,每踏一步便如常人五六步的幅度。于思文怎么也逃不出白虎的爪心,吓得连声大叫:“祝兄救我!祝兄救我!”
祝君盟身为大哥,当此紧要关头,虽说恐惧万分,到底也激发了几分男儿血勇,他拔出长剑,朝着白虎挥舞几下,心道:“白虎看到我对着它舞剑,一定过来追我了。”于是祝君盟挥剑之后,拔腿便跑,跑了十几步,猛然听到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原来白虎没过来追自己,还是跟在于思文的身后,于思文惊慌失措,撞在一株树上,额头撞破,鲜血长流。
祝君盟施展轻功,一跃来到白虎面前,颤颤巍巍地道:“畜牲!你来啊!你来你来啊!”祝君盟只为拖延时间,本料白虎不会搭理自己,没想到白虎蓦地转头,朝着自己暴吼了一声,巨大的吼声震耳欲聋,祝君盟站立不住,颤声道:“你真的来啦!”踉踉跄跄便逃。
平顶山轻功超凡脱俗,也真是名不虚传,逃出几步白虎纵身一扑,险些扑在祝君盟身上,祝君盟在前面一株松树上一踢,借着反弹之力向后猛窜,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