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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说是韩先易的副将,贺叔雄立时破口大骂,道:“他奶奶个熊,这般人才,做了个狗屁副将,来,我找侯爷要人,咱们一同守边去!”说着便要拉着龙战的手去见薛敖。
这时,薛敖也来了后院,听了众人大呼小叫,便问:“龙贤侄,你可愿意到边关效力?”龙战沉吟不语,韩先易低声道:“龙兄弟,你年纪也不小了,留在京城,过几年便可娶妻生子,生活安定,可要是到了边关,那可就一切难说了。”
龙战猛的听到“娶妻生子”这四个字,心道:“看今晚萧都事和阿黛的情状,他们多半是要成为眷属的,将来他们成亲之际,我又何以自处呢,还不如远远地躲开京城,躲开这些让自己烦心的事,越远越好。”当即便道:“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造福,龙战在所不辞!”薛敖抚掌大笑,道:“好!好!好一个在所不辞,从此我薛门又出来一个年轻大将了!哈哈!哈哈!”
眼见韩先易满脸担忧,薛敖哈哈大笑,道:“韩贤侄,你莫非怕你这小兄弟遇到什么危险不成?你放心,他跟着熊厮在外面,绝对是大好前程。”侯爷都这么说了,韩先易还能说什么呢,他微微摇头,对龙战道:“既然贤弟执意离京,到了边关,可千万要保重自己啊!”
看韩大哥始终是眉头紧锁,对自己当真是关心得无微不至,生怕自己出事,可自己的脾气,留在京城,只怕迟早要惹出大祸来,到时候不但害了自己,尚且害了韩大哥,到了边关,一切都是战场厮杀,没了勾心斗角,没了势力纷争,自己或能更加痛快些,也可于战火忙碌中暂时忘记了苏黛。龙战悠悠一叹,道:“韩大哥,你今后也要多多保重啊!”
次日一早,龙战便被贺叔雄拉着上马,赶向边塞了。韩先易将增广剑赠与龙战,道:“我的官职清闲,没什么危险,不比你征战沙场,需要一件趁手兵器,这把增广剑虽然不是绝世名剑,却也非同凡品,你带在身边,当可有所助益。”龙战再三推辞,韩先易断然道:“你这一去不是为你自己,而是为国家守边去了,你拿着更锋利的宝剑,才更能多杀敌人,为国家立功,这不一向是你心中所愿么?”
既然兄弟私情打动不了自己的执拗,韩大哥搬出了家国天下来,龙战一下子便哑口无言了,只好接过增广剑,抱拳道:“大哥,我一定不负你所托!”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二十五章
北风萧瑟,遍地枯黄,丝毫感觉不到春意,到了营地,竟下起了小雪,营帐中比外面稍暖和些。贺叔雄与龙战一见如故,便邀他住进了自己的帐子。与众将官纵饮一场,贺叔雄哈哈笑道:“亏了龙兄弟想出来的妙计,这次鄂尔多吃了大亏,旬日内一定不敢再来,他奶奶个熊!憋闷了半年的这口郁气,终于是出出来了!”众兵将素知贺叔雄平日看人,总是过了一道门缝的,此时对龙战口出赞誉,此人一定有非同凡俗之处,于是都倾心交结。
龙战性子拘束,却最爱与慷慨磊落之人交朋友,也感意气相投,心中畅快。
贺叔雄猛灌烈酒,又道:“龙兄弟你不知道,朝廷畏敌如虎,把苍陌流云敬为太上皇。苍陌流云就是放个屁,朝中大臣也得廷议三天,讨论出这屁是个什么味儿的。咱们守边将士,眼睁睁地看人家来烧杀抢掠,只能掉头便走。实在狭路相逢,躲不开的,也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是他娘的窝囊!”
贺叔雄骂骂咧咧抱怨不休,龙战细细观察,却见这贺叔雄虽然性子粗豪,但治军甚严,他这一个骠骑营中,军纪甚是严明,赏功罚过,诸将对他的命令也是无不凛遵。
到了晚间,贺叔雄忽然道:“龙兄弟,,韩校尉送了你一样宝剑,我却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你跟我来,我这儿有一样好宝贝,包你大开眼界!”说完挤眉弄眼,模样甚是古怪。龙战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看贺叔雄光明磊落,自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当下随着贺叔雄走到了一个翠绿色的帐篷前。
看这满营的帐篷都是一个颜色,灰黑泛黄,其貌不扬,谁知这个帐篷却是一抹绿意,让龙战不由想到了琪州水乡草长莺飞的曼妙时节,一时喟叹不已,怔怔呆住。贺叔雄看他发呆,推他一把,哈哈笑道:“他奶奶个熊,你小子不是才高八斗么,怎么这会儿犯怂了?快进去瞧瞧,看我给你预备了什么礼物。”
龙战生性有些拘束,尚不能与贺叔雄如此脱略形迹,便道:“将军,我新来你便送我礼物,这让兵士们都怎么想啊?此事恐怕不大妥当罢?”贺叔雄大笑道:“有什么妥不妥的,我喜欢送你便送了,咱们军营里哪有那么多狗屁规矩!”龙战却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还是等小弟将来立下战功,再说此事罢。”贺叔雄却道:“还有什么鸟战功可立?咱们都不敢跟人家开战,实话说,这次因为你的计谋胜得这场,已经是两年来收获最大的一次了,你还谦逊什么!”见龙战兀自沉吟不决,贺叔雄纵声一笑,道:“奶奶的,小翠,出来了!”
“小翠?”龙战心中一惊,他心思敏捷,便想道:“难道贺将军送给我的是个女子?”他张大了嘴,盯着帐篷,只见篷幕轻启,忽然走出来一个袅袅娜娜的妇人,千般妩媚,万般风情,一身干干净净的翠绿衣裳,在此兵荒马乱,草木不生的北国,当真是一抹春色一般。
那小翠轻嗔薄怒,道:“姓贺的,我待你哪点不好,你就这么把我送人了?”
贺叔雄忙掩面咳嗽,像是被那妇人吼住了,竟也温和地道:“他奶奶的,你不是嫌我长得太粗鲁了么,你看,这龙兄弟长相英俊,貌比潘安,不是和你正好一对儿么?”
龙战更是瞠目结舌,他仿佛明白过来,原来这小翠是贺叔雄的相好,他慷慨过头,竟然要把相好的女子赠给自己!龙战尚未说话,只见小翠一甩手,道:“也罢!你既厌倦了我,只管把我放回营妓,又何必去高攀人家公子呢?”
当此窘境,龙战只是哑口无言,贺叔雄好似很怕那个女子,便懦懦地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也不打紧,算了,算了,就当我白费好心了。”小翠气得笑了:“好心,果然是天大的好心呢!当初我从庆州发配过来,真不该发配到你们营里,遇见你这瘟神!”贺叔雄恢复了男儿气概,摆手道:“好了好了,没完了么,龙兄弟,对不住啊,咱们走罢。”龙战好不容易能够摆脱尴尬之境,正要转身溜之大吉,不敢再看那小翠一眼,没想到背后一声呼唤:“站住!”
贺叔雄骂道:“他奶奶个熊,罗嗦什么呀?”小翠两眼直直地盯着龙战,竟似痴了。贺叔雄呸呸两声,道:“怎么了,你后悔了,难不成又看上了我这兄弟?”小翠快步走上前来。龙战也是心中诧异,只见小翠看自己的目光甚是怪异。
贺叔雄见小翠死死盯住龙战腰间,纵声一笑,在龙战腰际一捏,道:“这儿又没什么宝贝,你只管看什么?”龙战心中大羞,脸上一红,只听小翠缓缓地道:“你这把剑是哪来的?”看这小翠果然是在军营里呆惯了的,不爱美男爱宝剑,这时却来问这把增广剑的来历。
龙战如实答道:“这是我大哥送给我的。”小翠双目微红,低声问道:“能借与贱妾一观么?”龙战解下来,递给她。小翠捧在手里,看这剑鞘上古意盎然的三个字“增广剑”,竟然滚下泪来。
龙战心中大惊,难道这个小翠竟然和韩大哥认识,难道说他们曾经是恋人?可现下小翠在军营里当了营妓,貌似是专事贺将军一人,这可叫韩大哥何以处之啊?正遐想间,忽听小翠道:“这位公子,你这位大哥是叫‘张凤苏’么?”
“张凤苏?”龙战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顿时摇头道:“没有啊,张凤苏是谁,他和这把宝剑有什么关系吗?”小翠没有回答,继续追问道:“那你大哥叫什么名字?”“韩先易。”
小翠“啊呀”一声,失声道:“原来是韩大爷,从没听说过韩大爷有一个兄弟啊。”原来这小翠是韩大哥的昔年旧识,怪不得对这把剑这般上心,龙战道:“我们是结拜兄弟,不久前刚刚结拜了。”小翠道:“没想到二郎把增广剑送给韩大爷了。那二郎现在怎么样,你知道吗?”
刚刚冒出一个张凤苏,这会儿又出来一个二郎,想龙战与韩先易也才认识不到半年,他二人虽是生死之交,但性情却大不一样,极少谈及往事,所以什么张凤苏、二郎一概不知,只好据实以告。
小翠仰望天空,幽幽一叹,道:“当年,我用性命换了二郎一命,也不知道他现下怎么样了,娶了妻子没?公子,你能陪贱妾说会儿话吗?”
耳听小翠将要回忆往事,自己正要也能多了解一些韩大哥过去的事,听他说他年轻时曾在庆州闯荡,这小翠也是庆州人,说不定有不少趣闻呢。龙战向贺叔雄看了一眼,贺叔雄笑骂道:“他奶奶个熊,好罢,看你们倒像是老相识一般,反正又不用打仗,你们今晚秉烛夜谈,我去喝酒去了!”
第四部 聚会京城 第二十六章
小翠邀龙战进入营帐中,帐里摆设精致,格局雅奥,龙战心中暗道:“人说庆州风月繁华之地,那里出来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小翠请他坐下,道:“当年在庆州,贱妾生母得了重病,没钱买药。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我一个人出来街上,想要拉客赚点钱,给我娘买点药。”小翠说到这里,自己却低头一笑,道:“贱妾原来是做那个营生的,让公子见笑了。”
龙战道:“姑娘舍身救母,如此孝心,天地同感,人神皆恸,在下心中十分佩服,绝无半分不敬之意。”
小翠感激地点点头,道:“当晚他也是这么想的。我在路上遇见了二郎,后来才知道他姓武,他也是出来给他娘买药的。当时他也穷得紧,连买药的钱也是找韩大爷借的,但他知道我的状况,慷慨解囊,把一大半钱都给了我,我问他姓名住处,他却一句话不说便走了。”
龙战动容道:“他定是感佩于姑娘的孝心,激起了心中的同感,这般施恩不图报,殊为可敬。”
小翠接着道:“也是有缘,我本以为从此见不到他了,没想到后来我娘去世时,我没钱安葬,在街头乞讨,期盼好心人能借点钱给我,这次又遇上了他,他听说了我的事,二话不说,给我弄来了一大笔钱。后来我才知道,他身怀武功,这钱是他从豪富不义之家偷出来的。”
小翠说话时眼眶微红,龙战心中雪亮,她当时是对这个叫二郎的人动情了,只是后来他们不知为何没在一起,一个留在南方,一个发配北国。
小翠接着道:“二郎是景仙派的大弟子,他们掌门人施远山有一次过生日,二郎为表孝心,便到一个大户人家去偷了不少银子,给师傅买了礼物,他师父是个食古不化的人,责备他无所不为,一怒之下,将他逐出了师门。这把剑是他们景仙派的镇派之宝,原是他师父传给他的,他被逐出师门时这把剑还留在他身边,成为他唯一的惦念。”
景仙派?那岂不是黄德、李双、赵赫三人昔日的师门,想不到他们还有一个放荡不羁的大师兄,更想不到此人还和韩大哥是昔年旧识,人生缘分,想必就是这般巧罢。
小翠道:“后来,二郎因为身边这把增广剑,招惹来了他们师门中师弟师妹的注意,大家都想夺这把剑,设下阴谋诡计,引诱二郎上当,使二郎又犯下大错,最终被施掌门知晓了,将他送到了衙门里。”
龙战心中一动,这陷害武二郎的坏人里不会有自己的三个徒弟罢?便问道:“那姑娘你记不记得陷害他的人名字。”小翠咬着牙,狠狠道:“我纵成了鬼,也不会忘记,他们一个叫于彩姑,一个叫卫虚璜,一个叫黄德,一个叫李双,一个叫赵赫。”龙战暗叫不妙,果然所料不错,自己的徒儿当年果真办下好事,却叫人家受了罪。龙战微感歉仄,不由低下头去,低声问:“那后来呢?”
小翠接着道:“后来,我为了报恩,甘愿自己替二郎承担了罪责,便被发配到这里,与人为奴为婢了,幸好遇上了贺将军,说来,他也算得上是我命中的一大贵人呢。”
龙战抱拳为礼,感佩道:“姑娘舍身为人,知恩必报,真叫龙战佩服得五体投地。”眼见面前这公子长揖到地,面色诚恳,小翠也微微一笑,道:“只是不知道二郎他现下怎么样了。”龙战道:“将来若有机会到了庆州,我一定带他的消息过来。”
“别!”小翠却道:“你若知道他的消息,也别告诉我,他平平安安地便好了,别叫他再沾上了我的晦气,我此生的命数已经是注定的了,不能再念着他了,今晚说了这么多,已经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