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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难道:“既然如此,那还有何话说,咱们各走各路,两不相干罢。”
费不凡道:“不然,事情一码归一码,前面说的这些账咱们一笔勾销,但你帮着韩先易藏起羊皮地图,这可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啊。”
空难厉声道:“羊皮地图关乎天下气运,焉能落入屑小之手,海光寺是本朝护国寺,这事又岂能袖手旁观?”
费不凡笑道:“出家人修身养性,像大师这般疾言厉色,只怕不像个出世之人罢。”
空难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青灯古佛,面壁读经对出家人来说,乃是出世极乐之境,但世道艰难,生民多苦,我们又怎么能苟且自安。俗世如同地狱,当此天下将乱之时,风云际会之世,正是我辈佛徒奋勇入地狱,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时候。又怎么能说是违背了出家人的宗旨呢?”
费不凡哈哈大笑,声遏行云,说道:“久闻空难大师是海光寺第一辩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空难道:“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望费掌门及早抽身才是。”
费不凡笑道:“费某不是和尚,生于大争之世,长于山林之间,想的不是救苦救难,而是扬名立万,此番出山,费某是冲着天下第一的名头来的。周伯流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不少年了罢,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费某也想当几年天下第一试试。你海光寺号称天下第一名门正派,我正想请几位高僧到云龙山上切磋切磋呢,不如先请大师去罢,其余高僧,比如空晦,空如,空明,空性,听说罗汉堂首座空难大师来到敝山门作客,想必也会趋之若鹜罢。”
空难知道这是想软禁自己,便道:“倘若我不答应呢?”
费不凡笑道:“这个由大师自己做主,费某不敢相强,只不过大师若是不去,费某难免失望,失望之下,难免做一些火头上的事情,这个什么李员外我早就瞧不顺眼了,不如趁今日收拾他罢。”
空难暗自冷笑,他这是以李员外全家性命作要挟了,我岂能连累他们,看着周围几个明白的人纷纷看着自己,眼中露出渴求目光,想来是盼自己舍身取义,他心道:“前有菩萨割肉饲鹰,毫无悔意,我为救这许多无辜百姓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便答应上云龙山暂居。
费不凡知道空难是个言出必行的圣僧,也不派人监视,便给了他一块过山门的腰牌,令他自行上云龙山去了。费不凡自己却带人又一路去找韩先易的踪迹。
却说韩先易看了空难与凌不寒一场大战之后,对冥山剑法的内功心法也有所体悟,这段时日他本来深陷瓶颈,但此时一通百通,竟有融会贯通,无所不能之感,一边赶路,一边在两天之内又练了两章内功心法,愈觉身轻体健,真气运转自如,不由大喜。书中有言,剑仙修炼,有一句话叫做“清虚元散,剑圣不死”,说的是剑仙分为四个境界,从上到下依次是清虚元散,韩先易这时已经从散仙步入元仙之境,元仙分为上中下三等,韩先易一天之内,连破重障,竟然一举练到上元境界,委实喜出望外。
元仙之上,是虚字三境,分别是元虚、清虚、太虚;空难曾说他已练到太虚之境,凌不寒略输一筹,想必也到了清虚的地步。
虚仙以上,便是清仙之境,这中间有一道鸿沟,几乎难以逾越,人称浑天障,与玄天障,智慧障并称剑仙三障。其中玄天障是初为剑仙的门槛,意为初入玄门;而智慧障,是由上元至元虚的障碍,顾名思义,能越过这个门槛,成为武林中罕见的元仙的,必须在修炼一途有超人的资质才行;要参破浑天障,除了有大智慧,还要有大胸怀,能够看破混沌,参透命数,乃是成为大宗师的标尺,当今武林之大,能够跨国这个境界的也不过六大高手而已,其中重霄宫周伯流号称已到了太清境界,功参造化,无所不能了。
剑圣不死,说的是突破太清镜,便成了上古传闻,无人眼见的剑圣,据说到了这个地步,便可以参透生死,因此能得永寿,最终能羽化成仙了。
韩先易看到此处,真感到“路漫漫其修远兮”,心道:“我资质平庸,能练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不错的了,以后练到哪里算哪里罢,也不必强求。”
不一日过了平顶山,已快到京城,昨日整整一天,韩先易都察觉出自己便溺隐隐发黑,有些不对劲,这天早起,忽然全身乏力,头晕眼花,他赶忙催马急奔,想在路边找一家客栈歇息片刻。
奔了不知多久,人困马乏时终于看到孤零零一座客栈在平顶山后,平顶山号称天下第一药山,山上各种珍奇药草,数不胜数,多有药商前来采药。因此这客栈虽然偏僻,生意却也不错。
韩先易来了一间客房,收拾好东西后,时近晌午,头脑稍微清醒一些,便来到外面饭厅吃饭。
这饭厅甚是广阔,坐了约三成客人,韩先易找了角落一个位子,点了一道手撕羊肉,两角烧酒,便自行打坐运功。
稍顷,店小二端着一盘羊肉,吆喝问道:“手撕羊肉,哪位客官点的?”
韩先易举起手来,眼睛仍然闭着,只听到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我们先点的!”
韩先易睁开眼睛,看着店小二为难神色,正欲开口,那边桌上一个矮矮胖胖,白净面皮的中年人率先道:“阿离不可胡闹,小二哥,先给那边的兄台上罢。”小儿得令,那个叫阿离的小姑娘却嘟着嘴道:“明明是咱们先点的嘛,凭什么!”
韩先易望着他们那边,只见一张桌子上坐了三人,一个矮胖男子,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俏皮可爱,便是适才说话的那位,还有一个姑娘年纪稍长,长发乌黑,背对着自己,身形颇为婀娜。
韩先易笑着对小儿道:“店家,凡事讲个先来后到,你还是先给他们上罢,我还不饿呢!”
那阿离拍手笑道:“好孩子,懂礼貌,这才像话嘛!”说得众人都笑了,韩先易也忍俊不禁,那个年纪稍长的姑娘笑骂道:“真是丢人!阿离你越大越不懂事了。”那矮胖男子却站起身来,朝韩先易这边抱拳道:“多谢兄台。”
韩先易微笑摆手,示意没什么。那矮胖男子见韩先易谦恭有礼,举止之间又像一个习武之人,顿生亲近之感,便邀韩先易同坐,韩先易见他诚恳相邀,也不多做推辞,便过去和他们一桌。
矮胖男子道:“在下姓刘,名家谦,是平顶门的弟子,这两个女孩儿,都是我师兄的徒儿,这个是孙小双,这个调皮的叫钟离。来,你们见过这位大哥。”
孙小双站起身来对韩先易一福,钟离唱个大诺,格格笑道:“我叫钟离,钟鼓的钟,离别的离,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韩先易抱拳为礼,道:“在下韩先易,无门无派。”他曾听人说过,平顶门掌门外号叫做玉面神农,精通医术,又是江湖中有名的美男子,他曾以重金向朝廷买下平顶山作为平顶门的私产,从此又有人称他为当代药王。
张家谦道:“原来是韩兄弟,我本是要进京送药去的,带着两个小姑娘出来见见世面。”
韩先易奇道:“送药?”平顶山财大气粗,一般都是别人过来买药,还有谁架子这么大,需要平顶门的人亲自送药?
张家谦笑道:“这批药材是皇宫御用之物,我师兄亲自选出来的。”
韩先易问道:“令师兄是?”
张家谦道:“师兄真名我也不知,他自上山以来,我一直叫他药兄,江湖人称玉面神农便是。”
韩先易听他竟是玉面神农的师弟,不由肃然,拱手道:“原来张兄是药王的师弟,失敬失敬。”
张家谦哈哈一笑。
谈笑一阵,钟离老是插嘴,弄得张家谦和韩先易哭笑不得。孙小双责骂钟离太过顽劣,韩先易却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韩先易本来便对美貌女子敬而远之,相继失去大小环后更是如此,因此席间一直没敢正眼瞧孙小双一眼,这时他的筷子忽然掉了,恰巧掉在孙小双脚边,孙小双话虽不多,人却伶俐,当下捡起来递给韩先易。韩先易低头接过,却不小心碰到孙小双的手背,只觉触手温软滑腻,韩先易如遭雷击,脸上一红,忙偷偷去看孙小双是否生气。这一看不要紧,韩先易登时惊得跌坐在自己凳子上。
张家谦忙问怎么了,韩先易佯装淡然道:“没什么,没什么,滑了一跤。”其实他看到孙小双,差点把她当做大环,两人身材脸蛋,眼睛眉毛,鼻子耳朵,简直无一不像,竟如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蓦地勾起韩先易心中无限往事。
钟离笑道:“韩大哥,你是不是看上我师姊了?她长得美吗?”
韩先易本在喝酒压惊,登将一口酒呛在喉咙里,他不愿明说孙小双长得像大环,免得勾起心事,再者说了人家也未必肯信,只会当自己孟浪。因此只好掩饰过去,但钟离这样一问,他却无法回答。这是两个问题,一个是“你是不是看上我师姊了”,这句应该答“不是”,另一个问题是“她长得美吗”,这句话应该如实回答“是”,但总不能闷着嗓子道:“前一句不是,第二句是”罢,又不能老老实实、不尴不尬地说道:“你师姊长得很美,我却不喜欢她”,这也不合情境。韩先易急得抓耳挠腮,面红耳赤,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正在此时,孙小双却道:“酒没了,我找店家添点酒去。”钟离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二人转入厨房,张家谦道:“这两个姑娘本是平顶山下的村民,父母都被恶霸所杀,我师兄才将她们收留在山上,作了徒儿。”
韩先易叹道:“世道不靖,民多疾苦啊,像贵派这般行医救人,委实令人钦佩。”
正说到此处,忽见两人结伴走了进来,一个盛装女子,打扮得颇为妖娆,另一个衣着污秽,脖子上缠着一条蛇,毒蛇吐出红信,甚是阴森恐怖。
张家谦顿足道:“真是流年不利,怎么遇到这两个冤家?”
韩先易奇问:“他们是谁?难道和贵派有过过节吗?”
张家谦微微转身,背向那二人,道:“这一男一女都是南疆五毒教的首脑人物。那个妖艳女子是五毒教的教主,名叫乔冠华,另一个是位长老,名叫索无垢。这二人使毒功夫极强,又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因此江湖上送他们外号分别是奈何桥,勾魂索。敝派因救治了几个被他们毒伤的江湖人士,便与他们结下梁子,年前他教中另一个长老叫阴宫玄的,上山挑衅,一把火烧了我们药园子,我师兄大怒,当场将之格毙,这恩怨可谓是再难化解了。”
韩先易道:“一边是济世救人,一边却穷凶极恶,也难怪会势不两立。”
正说着,钟离捧着酒从乔冠华身边走过,走得太急,一不留神在乔冠华脚上一绊,摔倒在地。钟离大怒,骂道:“你干么绊倒我?”
乔冠华见她是个小孩,骂道:“滚一边玩尿去,老娘没功夫跟你扯淡!”
钟离何曾听过这等污言秽语,又见乔冠华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登时气得哭了。孙小双忙拉她回座。
乔冠华一边道:“这是哪家的孩子有爹生没娘养的,不懂规矩,把酒洒在老娘身上就这么走了?”一边看钟离坐向哪桌。
钟离无父无母,听了这话,哭得更狠了,韩先易拍案而起,怒道:“你这泼妇,怎地蛮不讲理?”
乔冠华挪步过来,看到张家谦,竟是喜出望外。格格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平顶门的败类!张家谦,你们屡次坏我好事,今日老娘要算算总账了!”
张家谦虽说不想惹出事端,可事到临头,却也安如泰山,肃然道:“平顶山下,岂容你们放肆?”韩先易心道:“不愧是名门大派出身,气度究竟不凡。”
乔冠华哼了一声,提声道:“上!”
韩先易一惊,难道五毒教不止来了乔冠华和索无垢二人?只见周围几座站起几个黑衣人来,从腰际抽出软剑,向张家谦扑来。
只听“啊啊”两声怪叫,两名黑衣人扑倒在地,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痕,伤口汩汩冒出血来。
韩先易暗自心服,心道:“平顶门剑法轻灵迅捷,讲究制敌机先,果然名不虚传。”
乔冠华一声怪叫,挥动一条软鞭,朝张家谦脚下扫去,原来她见张家谦身子肥硕,轻功想必不佳,故朝着他下盘猛攻。
不料张家谦身法极好,闪转腾挪间,又击毙两名五毒教门人,这时索无垢忍不住,取出自己惯用的双钩,横七竖八朝张家谦勾来,韩先易见状,拔剑挡住,和索无垢打在一起。
但仅仅走了一招,韩先易便毒势发作,头晕眼花起来,被索无垢一钩打在肩头,跌倒在地。索无垢从韩先易身上踩过,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