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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了几句,将徐氏送出大门,如筝看着静园方向叹了口气,如棋一向是小心翼翼的,就如同她那个通房出身的姨娘一般,谨小慎微地讨着薛氏母女的欢心,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可到头来,还是成了薛氏内宅争斗的牺牲品
即便是没有此次夺权之争,恐怕薛氏也早就想好了要将如棋许给薛瑾了吧,毕竟如婳已经等不及要嫁入国公府了只是这样一来,如婳顺利出嫁,薛氏还能借操办如棋婚事的因子夺回掌家大权,倒是个一举两得之策呢。
几日之后,如棋定亲事情尘埃落定,薛氏尚未重掌大权,慈园里传出的一个消息,先搅动了一池春水:
老太君下了慈令,五月初一,阖府到护国寺祈福,意味深长地是,此次老太君是约了苏家太君并子孙同去
大家都明白,这便是要给如筝和如婳,商定亲事了。
☆、156请期(上)
得到初一祈福的消息,如筝回到沁园便准备了起来;既然是两家的聚会;自然也有见亲长的意味,故而衣着不能太素净;也不能太花哨;虽然知道不大可能单独和苏有容说上话,但如筝也还是憧憬着二人的相见;更何况;还能看到数日未见的如柏。
祈福之日前一天的晚间,东西终于收拾停当;如筝看着浣纱她们忙忙碌碌地;自己心里的期许反而沉了些;想了想,她又打开衣箱,从一个小包裹里掏出一物。
玄色的扇套上,艳丽的红梅朵朵绽开,她轻轻打开封口的丝带,从里面掏出那把久违了的折扇,想想第一次拿到这把扇子时的情境,好似还在眼前,又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了,打开扇子,看着上面那熟悉的字迹,她脑海里突然掠过几次私会时苏有容说的那句“不想走”。
是啊,自己又何尝愿意分离呢,每次的想见,就如同在心上加了一道锁,细细的链子牵着仅仅一街之隔,却又似远隔天边的他。
细算算,离上一次想见,不过是半月有余,却已经让人觉得倍感煎熬了,如筝轻笑着摇摇头,将折扇收起,交给浣纱放在明日贴身带着的物件中,早早上床就寝了。
明日,定要有个好气色,好精神才是啊!
翌日,浣纱早早将如筝唤起,她迷迷糊糊地梳洗完毕,略用了些餐点便任由丫鬟们收拾着,因着天已渐热,如筝没有用粉,但数月来悉心调养的好面色,倒是比任何宫粉都好看,因想到要见国公府的老诰命,如筝特地让环绣给自己梳了一个大方端庄的朝云髻,首饰也不过是一个金玉点翠芙蓉花的分心,和髻侧一个白玉团花的簪子,虽不抢眼却胜在大气端秀,想来是应该是合宜的。
看着精致的发髻,如筝在镜子里对着环绣赞许地点了点头,引得她眯眼笑了。
如筝拿出前次樟木箱子里多出的那对白玉手镯,赏玩了一番才戴上,不大不小正合适,洁白细腻的玉质,一眼看去,真的如同凝脂一般,浣纱细致,此时免不得惊喜到:
“小姐,这个镯子真好看,很配小姐的肤色啊,奴婢记得这是新的?”
如筝欣喜地点点头,却不正面回答,聪明如浣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也微微一笑,不再多问。
如筝选了一件徐氏新送来的浅妃色底子暗绣大朵梅的对襟袄,□配着葱白缀秀花鸟纹的马面裙,因着早间天气还有些寒凉,便又加了一件浅藕色绫子宝相花的云肩,浣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到:“小姐今天真精神,国公府的老夫人看到小姐,还不定得喜欢成什么样子呢。”
听她这么说,如筝略带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笑了,浣纱自下去准备东西,如筝又整理了一□上,思绪忍不住回到了从前:
她印象里的老国公和老夫人,是一对十分慈和的老人,老国公也是因军功受封,据说年轻时也是一员骁将,到了暮年却乐得做个撒手家翁,成日里不过是盼着家里添丁进口,国公府上下事务便完全交给了世子苏清辞,老诰命更是个慈和无比之人,不怎么管后宅事务,府里真正主持中馈的当家人,还是廖氏,说句略带不敬的话,这两位老人家,就是两位十分有威信,却不怎么管事的甩手掌柜。
不过如今的如筝,却不同于前世,在她心里作为晚辈该做的还是要做足,却并不十分担心自己能不能取悦于这两位老人,甚至是自己的婆母廖氏,重活一世,她也大略明白了,这世上就是会有一种人,是天生便看不惯你的,就如同你天生也看不惯他一样,她已经不求面面俱到,只要是自己在意的人,在意自己的人能幸福快乐,就够了
这样想着,她登上了去护国寺的马车,大姐姐如诗的出嫁,让如筝的马车里少了些温婉的味道,却
多了如书如文这一对儿活宝。
如筝无奈地看着一边嘻嘻哈哈打络子的二人,目光中满是宠溺,不时让浣纱给她们添茶,换点心。
车行了一个多时辰,突然自后面一阵喧闹之声传来,浣纱赶紧钻出去看,回来便笑眯眯地轻声说了一句:“是国公府的车驾到了。”
如文一听到来了精神,抬头笑着问到:“哦?我们那未来的二姐夫在不在?”
她一句话说的如筝红着脸啐了一口,浣纱笑着点点头:“回六小姐的话,刚刚奴婢隐隐看着,三公子仿佛是在老诰命车驾旁侧呢。”
听她这句,如筝先是心里跳了跳,又升起一丝疑惑,前世她隐隐记得老国公和老诰命似乎不太喜欢苏有容,逢年过节的也不爱招他到身边呆着,不知道今世是不是不同于前生
转念一想,今世的他,即便算不得受宠,也绝不会如前世一般被祖父母不喜吧。
她这样想着,便听到后面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如文好奇地撩开帘子,如筝便看到苏百川和苏有容骑着马赶到了自家祖母的车驾前,如筝知道这是国公府老诰命派他们来请安了。
远远望着二人滚鞍下马在老太君车前行了个礼,如筝就赶紧让如文放下帘子,不一会儿更多的马蹄声从窗边响过,如筝知道那定是如松三兄弟跟着苏家兄弟到老诰命座前请安去了。
她们身为女儿家,不好抛头露面,倒是少了这样的差事,少顷,两家车队并作一队,又浩浩荡荡地上路了。
车里两家小姐各自想着心事,车外几家少爷便渐渐走在了一起,离得近了,也隐隐能听到些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如筝装作品茶,凝神听着,渐渐便听出自家大堂兄和苏百川正在讨论今科试题,时不时相互夸赞几句,旁边如柏和如杉也偶尔插上几句话,却一直没有听到自己期盼的那个声音。
也是他毕竟已经放弃科举一途了,如筝这样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茶碗,却不防听到自家兄弟的声音响起:
“子渊世兄,我最近骑射课程总是不佳,博士说我腕力不足,我想向世兄讨教一二。”
如筝心里一动,下一瞬便听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声音,像是带着笑意,又十分的温和:
“哦?手伸出来给我看看。”他一句话,说的车外的如柏和车里的如筝都愣了,又摇头微笑。
少顷,苏有容的声音又响起:“腕力不错啊,许是不会发力吧,稍后拜完菩萨来后院松林,我教你。”
如柏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惊喜:“好,多谢世兄!”
如筝垂眸,偷偷红了脸:后院松林么
旁边如书伸手捅了捅如文,咳嗽了一声:“六妹妹,咱们拜完菩萨也去后院松林玩儿吧,哦?”
如文人小鬼大地眯起眼睛,看了看如筝:“嗯,还要拉上二姐一起去!”
如筝红着脸扯了扯她们的脸颊,姐妹三人无声地笑了。
后面车里如婳,想的却是别的心思,伸手招过红绡问到:“我叫你做的事情,安排的怎样了?”
红绡恭谨地凑过去,压低声音说到:“回小姐,都安排妥当了,小福会一直盯着一旦二公子在某处停留,便会来回小姐。”
如婳这才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车行至山脚下,众女眷换了软轿上山,两位老诰命带着儿媳和孙女们拜过了佛祖和菩萨,便在知客僧的引导下,来到专供贵人歇息的偏殿落座,老太君对着国公府老诰命笑到:
“老嫂子,许是有段日子没见我家几个孙女儿了吧。”
苏老诰命笑着点点头:“是啊,一晃小儿女们就都大了,真的有些认不齐了呢,哪个是筝儿啊?”
听她这么说,如筝心里微微有些意外,老诰命怎的没有先问如婳,反倒先问到了自己,却也来不及想太多,看到自家祖母冲自己招手,便赶紧上前给两位老人家行礼:“孙女儿见过世祖母,世祖母万福。”又转身对着自家祖母行了礼,才起身端庄地站在一边。
老诰命看着她露出慈和的笑容,伸手拉住她的手:“好孩子,出落得水葱一般了!”她上下打量了如筝一番,又转向凌氏太君:“又大气!老妹妹,怪不得你说喜欢她,可真真儿是和你年轻时候神似!”
凌氏太君笑着颔首到:“是啊,当初老侯爷也说,这孩子虽然眉眼长得像阿衡,顾盼间倒是很像我,我是极喜欢她的,如今见老嫂子你也喜欢她,我便安心了。”这就说的很明白了,两位老诰命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如筝的脸就红了。
国公夫人又看着如筝笑到:“好孩子,我家容儿是个嘴上没溜的,好在心里有谱,人又诚孝,我和老公爷都是极喜欢他的,如今看你这容貌人才,配容儿倒是可惜了,不过你放心,过门以后,他若是敢欺负你,祖母一定给你做主!”她一番话,说的如筝更羞了,只得红着脸深深福下,道了声“不敢。”
虽然羞怯,如筝心里可没少了绕心思,她注意到老诰命夸赞自己时,并没有提到苏有容庶出的身份,只是说他“嘴上没溜”说起来也是调笑宠爱的言辞,心里便是一喜:看来今世苏有容还是很得二老欢心的,以至于认为自己这个侯府嫡长女,配他都没什么可委屈的。
如筝心里琢磨着,国公夫人也在打量着她,见她听了自己一番话,虽然羞怯,脸上却带了掩饰不住的欢喜,当下心里便更舒坦了,当下伸手从腰间解了一个金镶红宝石的禁步递给如筝:“仓促而来,祖母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小玩儿意儿,你带着顽吧。”
☆、157请期(中)
如筝赶紧推辞;凌氏太君也叹道:“哎呀老嫂子,她一个小孩子家”国公夫人却执意要给;老太君只得让如筝收下谢了;回位子坐好。
接着,老太君又叫如婳上前,如婳袅袅婷婷地走上前去,国公夫人也是夸赞了一通,却没有多说;国公夫人最后从手上褪下一个水头很好的翡翠镯子给了她。
虽然是都夸了送了见面礼;明眼人却一眼便能看出,老国公夫人是有意抬高如筝。
凌氏太君又让如书如文上来请了安;苏芷兰也上前请安完毕,两位夫人便坐在那里闲话家常。
如筝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却一时转过七八个念头,她不知国公夫人此番言谈,究竟是提前得了老太君的拜托,还是因着廖氏或是前次退亲风波之事而不喜如婳,亦或者真的是喜欢苏有容,以至于爱屋及乌,她这样态度的背后究竟又有没有老国公的支持?
她一时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多思虑,转而认真听着两家夫人的谈话,不多时,国公夫人笑到:“老妹子,我看便别把小辈们拘在这里了,让她们也去逛逛吧。”老太君也笑着点了点头,便只留下廖氏和薛氏伺候,让其他人都出去,两家小辈行礼告辞,出了偏殿,大家都知道,这是要商议两对小儿女的婚事了。
两家小辈三两相伴在寺中各处游玩,如筝带着如书如文拜了几尊菩萨,二人便吵着要去后院。
如筝哪里不知她们打的什么鬼主意,本不欲答应,却禁不住她们这样磨,只得带她们到了后院。
待到了那片松林边,如筝从浣纱手里要过那柄折扇,让她们等在林边,自带了如书二人向松林走去。
真的到了林边,听到如柏和苏有容的声音,如筝心里反倒平静了,似乎这样的相见也在所难免。
脑海里不禁又浮起琳琅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真的是近墨者黑么?自己也渐渐变得这样不知羞了
她刚要带着如书如文上前打招呼,却被她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迷迷糊糊地拉到林子边几棵很大的松树后面,如筝顺着树间的缝隙看了看,也不不禁感叹她二人机灵调皮。
那几颗松树把她们挡了个严实,却正好能够透过缝隙看到前面苏有容教如柏射箭的情形。
如筝看着两个妹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禁不住心里好笑:以苏有容的功夫,如何不知她三人躲在这里,怕是将旁边两个小丫头窃笑的声音都听了个满耳呢,只是不揭破罢了。
不过他不说,她也乐得装傻,陪着两个小丫头躲着,也忍不住透过树缝看了看前方空地上的二人。
苏有容今日还是穿了一件黛蓝色素缎箭袖的行衣,许也是为了见长辈吧,倒是搭了一条赤色暗绣云纹的